第22節
【aldo】:好, 看起來怎么樣? 【老兵】:挺開心的, 我們這會往車上走,應該要回家了。 【aldo】:嗯, 有什么情況隨時匯報。 【老兵】:好。 阮寒山松了口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他把西裝脫了掛好, 坐回桌前,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比詈綄⑹謾C放回桌上, 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就看了起來。 徐秘書走進來,手里拿著幾個藍色文件夾, 遞到了桌邊。 她一眼就瞄到了阮寒山頻頻看手機的動作,當做沒發現, 輕聲道:“阮總,這是需要您簽閱的文件?!?/br> 阮寒山示意她站著等一下, 收斂心神翻開最頂上的文件夾, 認真地看起了關于在林城郊區開發商業—— 嗡!嗡嗡! 阮寒山心頭一跳, 就去看桌上的手機。 屏幕上什么新消息都沒有。 嗡!嗡嗡! “不好意思是我的, ”徐秘書急忙拿出修身西裝外套口袋里的手機,看清屏幕上的畫面后倏地一愣, “阮總,是開先生的電話?!?/br> 阮寒山也愣了:開昕給徐秘書打電話?他這會不是剛結束拍攝嗎? 之前阮寒山擔心自己在忙時, 開昕有事要聯系自己聯系不上, 便把徐秘書的電話給了開昕, 讓他有事隨時打。但開昕從未打過。 但他這會打電話,是要做什么呢? 手機還在嗡嗡地震動著,徐秘書投來疑惑的目光,詢問阮寒山要不要接。 阮寒山沒有了一貫的冷靜自持,咽了口口水:“接,用外放?!?/br> 電話接通了,對面短暫的安靜了兩秒,隨即傳來開昕軟軟的聲音:“徐秘書,你現在忙嗎?” 徐秘書在自家老板目不轉睛的盯視中,有些緊張:“不忙,開先生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沒有什么事,就是……”開昕似乎有些猶豫,語調拖長了些。 阮寒山覺得血液里流淌的全是腎上腺素,心跳都加快了。他緊抿著唇,焦急地等待著。 徐秘書看見自家老板額頭上全是青筋,忙接話問道:“您隨便吩咐我,不用擔心?!?/br> 開昕輕輕“嗯”了一聲,遲疑片刻問道:“我就是想問問……寒山今天去公司后有沒有吃早餐……” 吃早餐?徐秘書記起來了,今天早上阮總的確是來公司吃的,吃的是小廚房送來的鮑魚雞湯面,湯底清亮,鮑魚個個又大又飽滿,看起來就很彈牙…… 阮寒山雙手交叉,直接明示。 “沒、沒吃,”一點就通的徐秘書艱難地撒了謊,為了演得像還加了句解釋,“阮總早上挺忙的,沒顧上……” 徐秘書默默腹誹:忙著對著手機點了一個早上,也不知道在點什么。 “那午飯呢?”開昕立刻又問道。 徐秘書見自家老板搖了搖頭,在心里嘆了口氣,回道:“他還在……開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 開昕“啊”了一聲,聽起來有些著急:“到現在還沒吃?徐秘書,我讓阿姨做好叫保鏢送過去,你讓他一定要吃?!?/br> 阮寒山心里七上八下的,偏偏又滲出一絲絲的甜,為開昕關心自己而感到開心。 開昕應該已經不生氣了吧? 對話到現在,徐秘書已經懂了,這兩個男人肯定正在鬧別扭,在通過自己傳話呢。 “不行,保鏢是進不來的?!毙烀貢5卮驍嗔碎_昕的話。 阮寒山贊許地點了點頭。 開昕應道:“好,那我讓司機送?!?/br> 徐秘書煞有其事:“也不行,總裁辦公室這層權限很高,他也進不來。我這會在外面,別的行政秘書和阮總都在開會,也沒人下去接?!?/br> 阮寒山覺得,要給徐秘書加薪了。 電話那頭的開昕好像呆住了,隨即問道:“那怎么辦?” “麻煩您跑一趟送過來吧,我會通知前臺讓她們給您通行證?!毙烀貢f完,忽然轉換成了匆忙的語氣,“開先生,我有點事先掛了,您到了再聯系我吧?!?/br> 徐秘書把電話掛了。 阮寒山不知道要怎么夸了。不愧是他的秘書,臨機應變的能力超一流。 徐秘書收拾桌上的文件夾,和阮寒山說:“阮總,我突然想起來下午要帶孩子去打疫苗,想跟您請半天假?!?/br> 阮寒山輕咳道:“可以,明天也給你放個假吧,好好休息一下。下個月的工資給你上調10%?!?/br> “謝謝阮總,那我就先走了?!毙烀貢f完就要走。 “等等,”阮寒山叫住她,搔搔鼻尖道,“等下開昕打電話來時馬上通知我?!?/br> 徐秘書輕輕帶上了房門,將一室安靜的空氣留給了阮寒山。 伴隨著那聲門響,阮寒山心尖的那抹清甜直沖腦門,腦中一朵朵五彩絢爛的煙花依次綻放,將他徹底美暈了。 開昕不僅沒有生氣還擔心自己有沒有吃飯,聽到自己餓肚子就要送飯來…… 怎么會有這么乖,這么可愛的小孩兒! 阮寒山眉梢眼尾帶著喜色,嘴角更是翹得老高,根本坐不住了,在辦公室的地毯上來回踱步。 待會見到開昕了要說什么?先解釋下上次親他的事情? 阮寒山迅速搖了搖頭:不行,萬一舊事重提開昕又生氣了不是又回到原點了。 那就問問他今天去拍攝的情況怎么樣。對,這個好,順便問問他有沒有什么需要自己幫忙的。 心情激動的阮寒山沒心思看桌上的文件,在辦公室里像個青春期的躁動少年,東整整書架上的書,西噴噴定時有人澆水的發財樹,腳上像長了陀螺,一時都停不下來。 放在桌上的手機早已從震動模式切換成了鈴聲模式,一會兒一個“叮咚”的信息就往外彈。 【老兵】:開先生到家了,他上樓去了。 阮寒山從發財樹那快走幾步過來看完,冷靜地回了一句。 【aldo】:好。 沒過一會,保鏢又發信息來了。 【老兵】:開先生出門了,我跟著一起了,說是要去您公司。 信息里的阮寒山霸道冷酷言簡意賅: 【aldo】:好。 現實中的阮寒山左右開弓分別拿起兩套西裝,站在休息室里對比著顏色。 左手這套是鉛灰,右手這套是碳灰,同他身上穿的這套深灰的比哪一個更好? 阮寒山幾乎將辦公室里所有東西都折騰了一遍,終于把體內那股四處流竄的激動情緒消耗完了。 又是“叮咚”的一聲響。 【老兵】:老板,我們拐個彎就要到公司了。 阮寒山迅速起身,徑直出門走進了專屬電梯。 他按下印著“1”的銀色按鈕,十幾秒后身上的手機便叮鈴鈴地響了。 阮寒山接起來,聽見徐秘書在電話那頭說:“阮總,開先生聯系我說他到了?!?/br> 阮寒山還沒開口,“叮!”的一聲,電梯已經抵達了一樓。 銀白色的電梯門緩緩打開時,阮寒山正好看見了提著兩個保溫袋站在大廳里的開昕。 開昕依舊穿的是他平時最愛穿的白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白皙的脖子和后腦勺漆黑柔軟的頭發形成鮮明對比,讓人難以挪開目光。 開昕轉了轉頭,似乎在人群中尋找著什么,忽然他像感知到什么似的回過頭來,那雙黑亮的眼睛瞬時和阮寒山對視上了。 阮寒山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開昕怔住了,眼睛眨了好幾下像是十分意外,隨即無措地轉頭看了看四周。隨即他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輕輕咬了下嫣紅的下唇,邁開腳步朝阮寒山的方向走了過來。 “叮!” …… “阮總好!” “阮總中午好?!?/br> “阮總,您好!” …… 隔壁電梯里突然涌出一大堆人,他們胸前都掛著凱恩集團的員工工作牌,很有禮貌地接連和阮寒山打著招呼。 阮寒山抿著唇站在原地一一點頭回應,視線卻牢牢鎖定著越走越近的開昕。 電梯出口和大樓大廳之間有一條長長的走廊。那些員工遇見自家老板后心里不由自主地發怵,見阮寒山立著沒動,全都蜂擁著往外走。 開昕與人潮正面撞上,便微微側身讓大部隊先走。 他立在那里,表情有些局促,白皙的臉上泛起淡粉色的紅暈,視線與阮寒山幾次對上便立刻移開。 開昕心跳得很快。怎么是阮寒山下來了?他為什么一盯著自己看? 阮寒山嗓子干澀,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剛剛在辦公室里的雀躍激動剎那間消散,只留下胸口噪雜的心跳聲。 員工們終于走完了,開昕也慢慢近了,最終停在了阮寒山的面前。 開昕臉上那抹紅暈更深了,長而黑密的睫毛垂下蓋住了眸子:“徐秘書說你一直在忙還沒顧的上吃飯……”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開昕輕輕搖了搖手中提著的兩個深藍色保溫袋。 “去……”阮寒山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可怕,用力地清了清嗓子道,“去我辦公室說吧,這里人太多了?!?/br> 阮寒山按了指紋后走進專屬電梯,開昕站在那有點猶豫,但最終還是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