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從小她爸就跟她說,打游戲的孩子都沒一個上進的,不能學他們,而現在她眼前就坐著一個。 她發現這男人玩兒游戲的時候非常的放松,坐在那里像是cao控著整個世界。他玩兒游戲的時候話也很少,幾乎只有手在動。 大概是涂南剝橘子的香氣傳了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她才發現電腦屏幕上已經不是《劍飛天》的畫面,是另一個沒見過的游戲。 “別的游戲你也能玩兒?” 石青臨笑聲沉沉:“為什么不能玩兒,都是游戲,就像你,別的畫不也能畫?” 他回過頭,鍵盤上十指如飛。 涂南覺得挺有道理的。 方阮倒了水回來,也看見了,驚呼一聲:“我靠,你連這個游戲也玩兒這么好,你也太牛了吧?” 石青臨接過他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隨便玩兒一下,看看別人有什么長處?!?/br> 方阮已經服了。 石青臨沒再繼續,退出游戲界面,在他的電腦里手動輸入程序,為稍后的測試做準備。 涂南扯開一瓣橘子,再看他已經是工作時的狀態了。 男人原來也千人千面。 她看了看時間,問:“你確定他們能趕出來?” “能,定好的時間,他們不趕出來也得趕出來?!?/br> 涂南心說難怪被稱作魔鬼。 作者有話要說: 給每天看畫稿的南南遞眼藥水~~~今天又老一歲,惆悵~ 還是意思意思慶祝一下吧,散落紅包~ps:本章捉蟲小修~ 第二十二章 安佩終于帶著測試包來到網咖, 天都黑了。 石青臨已經和方阮劃定好了測試區域, 差不多只有十幾個座位。 為了保障新資料片不外泄, 范圍越小, 測試越安全。 內測服平時是不對玩家開放的,得有相關的資格才能進, 但安裝了測試包后就可以免去資格直接進入。 安佩在裝測試包的時候,方阮跟著她身邊一步不離:“麻不麻煩, 我幫你吧?!?/br> 安佩白他一眼:“離我遠點兒, 礙著我事兒了?!?/br> 方阮作勢拉遠兩步,卻仍圍著她轉悠。 安佩也沒辦法, 只好隨他去了。 涂南在測試區的附近找了個座位坐下,等著看結果。 身旁沙發椅一陷, 石青臨坐在了旁邊。 準備就緒,陸續有人上機開機。 方阮有意分排,這些機子上最后坐的都是玩《劍飛天》的玩家。 大部分地圖都沒有異常, 只有一兩張新地圖里會有壁畫的出現。在現有的客戶端里這兩張新地圖是未開的,內測服里會有相關的指引把這些玩家吸引去那兩張新地圖里。 “咦,出bug了嗎?這里居然能進哎!”已經有人進入了。 涂南往那兒看,身體也隨之往旁邊靠,鼻間嗅到一陣淡淡的味道。 石青臨的襯衫就快貼著她的臉,是他身上的氣息,男性香水的淡香混著男人身體的氣味,形成他獨有的味道。 盡管他每天都很忙,襯衫卻永遠沒有一絲褶皺。但他似乎喜歡穿出隨意感來, 袖口經常卷起來,領口也時常開兩顆紐扣。涂南眼光無意一瞥,就從領口里瞥見了男人的鎖骨和喉間明顯的結。 她眼神一晃,感覺那味道似忽然濃了些。 人果然改不了動物本性,動物對異性的氣息永遠敏感。 耳朵里聽到石青臨的聲音,他湊近,聲壓得很低:“開始了?!?/br> “嗯?!蓖磕仙陨宰?。 “這什么啊,墻上這些是壁畫嗎?”一個玩家正在大殿里轉悠,四周墻壁上都是一下午辛苦趕出來的成果,畫的是神秘莫測的人物和玄奇的景象。 旁邊的人問:“你也看到了?應該是吧,我覺得有點恐怖?!?/br> “對啊,感覺陰森森的?!?/br> “畫好看點兒啊,弄得跟在廟里一樣?!?/br> 游戲里有程序跟蹤記錄玩家的蹤跡和cao作,關注他們停留的時間,以及在其中有沒有繼續探索的意向。 涂南忽然站了起來,走去玩家們身后。 游戲里畫面存在光效,為了營造神秘效果場景做了特別處理,甚至有種在洞窟幽xue的感覺,乍一看到那畫面的確會存在很大的沖擊。 涂南生平第一次見到壁畫時也有種沖擊感,但和現在所見的感覺截然不同。 鍵盤敲擊中,一邊玩一邊吐槽的多的是。 也有人說:“壁畫就是這樣的吧?!?/br> “無所謂,好玩兒就行了?!?/br> 安佩在柜臺后面cao控方阮那臺管理員的電腦,很快走到椅子后面,彎腰在石青臨耳邊說:“情況不太好,后臺反饋的記錄不是很理想?!?/br> 石青臨看一眼涂南:“先保存下來,回去再討論?!?/br> 安佩點點頭回去了。 測試時間最多十分鐘。 十分鐘后所有數據將會被刪檔,玩家強制下線,一切當做bug處理,痕跡全抹。 還沒到時間,涂南就走了回去,發現石青臨一直在注視著她。 “你覺得還有必要測試嗎?” 石青臨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了?!蓖磕现苯映鲩T。 方阮在柜臺邊叫她:“這就走了嗎?不是還沒測完嗎?” ※※※ 出了網咖,早已一路華燈,梧桐樹掩映的馬路上徐徐有風。 涂南走著走著才發現身后男人斜長的身影。 石青臨的腳步向來快,很快就到她旁邊,成了并肩之勢。 “有些人年紀偏小,不夠了解壁畫?!?/br> 涂南踩著他的影子往前:“我只知道這些人都是你的玩家?!?/br> 石青臨輕笑:“對,還算得上是我的衣食父母?!?/br> 涂南輕扯嘴角,所以關系就是不對等的,給游客看的壁畫是人家慕名自愿而來的,到了游戲里卻是要主動去吸引玩家的。 “在前面停一下?!笔嗯R忽然說。 涂南停下來。 他們已經走出半條街,前面有一家日式居酒屋,懸了一半的湛藍門簾,偶爾被風掀動一下,形同招客。 “進去吧,你還沒吃飯?!笔嗯R掀簾進去,在門口停頓,一只手挑高簾子。 涂南從他手臂下低頭進去,他才松了。 里面并不大,也沒滿座,才兩三桌客人,跑堂的也只有一個服務員。 他們坐在靠墻的位置,服務員把菜單遞給涂南,她沒接,服務員只好遞給石青臨。 他邊翻邊問:“不喜歡在外面吃飯?” 涂南說:“還好,只是沒那個習慣?!?/br> “那你平時吃飯呢?” “自己做?!?/br> “臨摹的時候也這樣?” “就是因為臨摹才這樣?!贝蠖鄷r間是在旅游景區或者深山野外,只能自己解決吃飯問題。 石青臨被這一問一答的模式弄笑了,仿佛在審問一樣,他圈了兩個菜,又審一句:“有沒有什么忌口?” “除了辣都可以?!?/br> 石青臨點頭,除了芥末這里就沒什么辣的,從吃這點來看,她也挺好養活的。 菜單被服務員拿下去了。 等餐期間送了一盤糕點上來,是附帶贈送的。 幾小塊盛在漆盤里,很精致,壓著片粉色的花瓣。 石青臨說:“這顏色有點特別?!?/br> 涂南端詳了一下:“這叫酡顏?!?/br> “酡顏?” “就是臉紅色,酡就是喝醉酒的狀態,酡顏就是喝醉酒后臉紅的顏色?!?/br> 她說的是古稱,也稱酡紅。 石青臨很自然地接了句:“不就是你那晚的臉色?!?/br> 那晚。 涂南知道他說的是她醉酒那晚,眼轉一下,云淡風輕地說:“當時那么黑,你可能看錯了?!?/br> “是么?”男人的笑聲有點低沉的過分:“那晚我可是跟了你好幾個小時,怎么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