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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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和雙腿的涼意,令江念嘴唇發抖,整個人麻木到僵硬。 衛生間傳來水聲,江念的心陡然一沉。 手指撰緊了被子,用力去回想 。 她記得受到什么藥物控制意識不清,被顧行南抱進酒店,后來又聽到顧行南打一通電話出去,讓什么人過來。 看著凌亂的大床,目光落到地毯上。 自己的衣服,酒店的白色浴巾,還有刺眼的男人皮帶,衣褲。 究竟發生了什么,她不會不知道。 江念一股隱痛和極深的絕望充斥心口。 腳步聲漸近。 江念身體抖的厲害,閉著眼睛,根本沒有勇氣抬頭看一看是誰。 那個男人,是陌生,還是認識的? 耳邊響起男人聲音,“坐那兒不冷嗎?” 江念像遭雷擊,無法動彈。隨后猛的睜開眼睛,扭頭望去。 “你……” 顧行南面色平靜徑直走過去。 屋里一片死寂,直到“啪”一聲打火機的響聲打破了僵局。 “你想說什么。你說?!?/br> 顧行南抽口煙,含糊不清的說。 他兩腿交叉搭放在床邊,身體斜靠著床頭,漫不經心抖著指尖煙灰。 他上身就穿了一件灰色襯衣,三??圩記]扣,露著脖子和胸口。下面穿一條白灰色格子睡褲,是酒店準備的睡衣。 江念試圖冷靜:“我們……” 說不下去。 顧行南看她頭發凌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沒了興致,將煙頭摁進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 他語氣再平靜不過:“我們睡過了?!?/br> 江念睫毛一抖,微微有了反應。 她恨不得將被子抓破,手背因為用力,抽痛泛白。 “昨晚你情我愿,你現在何必又擺這幅表情給我看?!闭f完這句,顧行南起身找衣服。 江念扭過臉去,緊閉上眼睛。 顧行南穿著衣服。 男士皮帶發出的金屬紐扣聲刺激了江念。 心底撕裂一道口子,空洞成荒蕪。 半晌,她冷顫傷心的開口:“顧行南,你混蛋!” 顧行南沒說話,抬腳去了外間。 江念呆坐在床上,久久未動。 顧行南回來時,她還是剛才的姿勢。 像一個漂亮的木偶。 顧行南打電話叫人送來一套衣服。 從里到外。 臨走時,顧行南語氣平淡的說:“你知道我對你做了什么。無論你想報警,找律師告我,你隨意。有一點是事實,你也很享受?!?/br> 江念沒說話。 依舊發呆。 顧行南轉身出門。 在走廊上,顧行南重重呼了一口氣,隨后加快腳步走向電梯。 一連幾天,江念都很沉默。 話比以前更少。 林筱楠結婚那天,江念去了現場布置。 她選了好幾種玫瑰作為花式,粉紅白三種玫瑰主打,少數藍色。 方婷婷剛應聘進來,跟著江念實地學習,她看不懂為什么要用這么多顏色玫瑰。 她更喜歡百合。 抽了一只玫瑰聞了下,方婷婷問:“婚禮一定要選玫瑰嗎?” 江念說:“代表浪漫愛情的玫瑰,一直是大多數新人們在婚禮上的首選?!?/br> 方婷婷又問:“不同玫瑰是不是都有含義???” 江念點頭,邊調整花籃邊解釋:“是不同。紅玫瑰待產熱情,白玫瑰代表天真,粉玫瑰代表初戀。但是不論何種顏色的玫瑰,最終都代表了一句話,‘我愛你?!?/br> 兩人又去了主會場,大致沒有瑕疵,江念指了指花園處的休息椅,“去那兒坐會?!?/br> 經過點心臺,方婷婷看到大大小小有放有掛的小玻璃瓶,里面乘著各種東西,扭頭問:“這小瓶子也是你設計的理念?” “嗯?!?/br> 江念眼睛專注的看著桌臺說:“它叫梅森瓶。是小清新婚禮必備的單品??梢詾榛槎Y路引,桌花,盛裝甜品和飲料拉,還可以懸掛在空中做裝飾?!?/br> 方婷婷笑了下:“挺靈氣的創意?!?/br> 江念抬腳向前,“走吧?!?/br> 因為要監工整場的婚禮效果,江念留在了場地沒回公司。 她拿出本子畫著設計圖。 中間去了酒店衛生間一趟,回來時碰到了大學同學,就聊了會兒。 返回休息地時,意外遇到了顧行南。 跟他在一起的是個身材高挑,五官明媚動人的漂亮女孩,她彎著唇笑,看顧行南時眼神明亮溫柔。 顧行南也看到了江念。 視線相撞一秒,江念移開眼睛,繞開他從另一邊道路走。 顧行南喊她:“江念!” 江念頓了下,“有事?” 顧行南走過來,眼含笑意:“見我也不知打招呼,不認識我了?” 江念淡聲:“顧先生,我還有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br> 從顧行南到顧先生,疏離的不止一步。 顧行南望著她,隨后說:“你忙吧?!?/br> 江念沒多說一句話,轉身離開。 回來剛坐下,方婷婷拉住江念問:“哎,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江念愣了下。 明白過來問的是顧行南,隨口說:“一客戶?!?/br> 方婷婷笑著:“你回來時,我見他沒少看你。挺帥一男人,看樣子家里也有背景吧?!?/br> 江念笑笑,不經意回答:“他是新郎新娘的朋友,你覺得他的身份能差嗎?” 方婷婷瞪大眼睛“哇喔”了一聲。 心想,林筱楠是銀行行長的千金,她嫁的老公又是市長的兒子,能同時是雙方的朋友,說明這個男人肯定非富即貴了。 不自禁又朝顧行南多看幾眼。 江念低頭修改稿子,聽方婷婷微微嘆氣說:“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哪能跟他們這些人比啊。就不是一層次的。真羨慕林筱楠,她命真好?!?/br> 江念說:“沒什么可羨慕的?!?/br> 方婷婷看她一眼,奚落笑說:“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江念笑了下,沒說話。 手頭工作告一段落。 近半個月江念不是飛國外就是去外省,幾乎沒怎么在本市呆著。 忙的跟陀螺似的。 這天一下飛機,江嬈電話就打來。 “姐,我生氣了?!?/br> “怎么了?” 江嬈抱怨:“你微信也不回我,酒會那晚怎么也沒來?” 江念解釋:“那天有工作,飛國外了?!?/br> 江嬈生氣:“你就是一工作狂!” 江念笑說:“我得賺錢吃飯啊。陸帆去沒去?” 江嬈說:“你沒來,他來干什么。他是想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的?!?/br> 江念無語:“他也是你朋友好吧?!?/br> 通完電話江念攔車回市區。 路上,林筱楠電話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