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坐著輪椅去法庭,我可不想把自己的人設搞得這么悲情。 豆包在醫院陪我差不多三個多小時,我就要王阿姨把他抱走了。臨走時,小家伙兒突然回過頭看著我,眼巴巴的問:“mama,爺爺奶奶什么時候能來?我還想姥姥和舅舅了?!?/br> 他的問題讓我鼻子一酸。 關于我的身世,關于他的爺爺奶奶,我沒向他說太多。一是怕他不理解,二是覺得沒必要讓他承受這么多。 同樣的問題,他這是第三次問我。 在他心里,對于突然消失在自己生命里的人有種種不理解,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他就成了一個沒有爺爺奶奶爸爸舅舅陪在身邊的孩子了。 “等mama病好了,帶你去看爸爸?!蔽艺f。 豆包咧嘴一笑,和王阿姨走了。 我在醫院住著,反而輕松下來,比起在公司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我居然可以每天晚上睡足八個小時,居然可以在中午來個奢侈的午覺。 這些,都是我許久不敢奢想的東西了。 我住院的第三天下午兩點,我才午睡醒過來,方雅就敲門走了進來。 我抬頭看到是妝容精致的她,淡淡的問道:“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顧一笑不在這里?!?/br> 她走到我面前,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說:“沒走錯,找的就是你?!?/br> 我正在看書,聽到她的話把書放下來,對著她一笑道:“真沒想到,你會來找我。那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br> “這一次,你能不能為顧一笑說句話?!彼龁?。 我一挑眉:“我替他說什么話?他需要我說話嗎?” 方雅沒回答我,反而沉默了。我把目光繼續挪回到書上,重新看了下去。大約過去了五六分鐘,她才說:“這一次的事,我聽說是你與何蕭合謀的,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傳言是真的了?!?/br> “合謀?傳言?”我假裝不明白,抬頭看著她說,“方小姐,你把我搞糊涂了。我出了車禍以后就在醫院里住著,我和何蕭合謀了什么!” 她胸口氣息不平,看著我冷冷的說:“陶然,你真舍得對自己下手。為了讓顧一笑下馬,命都舍得出去啊??礃幼?,你一點兒也不愛他?!?/br> 她的語氣把我惹怒了。 “我愛不愛他,不是你說了算的。再者,你就愛他了嗎?”我反問。 她不說話。 我忽然就想到了公司的呂子函,眼珠一轉把剛才那種難以言說的怒氣壓抑了下去:“這樣,你明天如果有時間,還在這個時間點兒過來找我一趟,好嗎?” “我憑什么!”方雅道。 “明天,我讓你知道我的回答,關于我愛不愛他的?!蔽覍Ψ窖耪f。 我當然不會給她什么回答,我能給她的是她自己的答案。 方雅來求我放過顧一笑,真是笑話。我想和她說的是,她求錯人了。在這個局里,我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真正下棋的人是何蕭。 他都能把我的命豁出去,何況顧一笑的。 我知道何蕭的安排以后,心里是提心過顧一笑的。但是顧天寶的到來,還有方雅今天莫名其妙的哀求讓我覺得心情很爽,想讓這種爽意繼續下去,那就是繼續踩顧一笑。 他在把我當棋子時,怎么沒想過我的感受?他在棄我如蔽履時,怎么沒想過我的感受?他對我用強的時候,他在我面前一往情深的時候…… 我想的越多關于他的事,眼神越冷。 “明天我來,你肯放過顧一笑一馬?”方雅說。 她的聲音讓我從自己的世界里醒過來,我對她柔柔一笑道:“你為什么非要嫁給他呢?現在,你又怎么那么肯定這是我設計的?” 方雅被我問住。 她站了起來:“陶然,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還有別的人?!?/br> “這么明顯的事,我也要做?我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吧?”我反問。 她初進來時,是很肯定的,現在聽我說了這么多,反而有些不敢肯定了。大家都以為是我設計了顧一笑,卻忽略了他以前設計我的事。 這就是人心,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思考問題。 方雅走了,我給何蕭打了電話,讓他明天找個由頭,讓呂子函過來一趟。何蕭滿口應了下來。 我等著方雅自己崩潰。 這一段時間,關于方雅和呂子函的事,我又調查得更詳細了。方雅愛著呂子函,還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 顧一笑那里是什么情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二天,下午一點四十,呂子函出現在我的病房里,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看到我很局促的說:“陶總,何總本來要來的,車子不小心撞到了路燈桿兒上,只能讓我跑這一趟了。不過,這里面的文件,我一個字也沒看?!?/br> 他把文件遞給我,我這才注意到呂子函拿的文件右上角蓋著機密兩個字的紅章。 “沒事,這是馬上開庭要用的?!蔽铱粗?,“所以他需要我熟悉一下情況?!?/br> “哦?!彼麘艘宦?。 狂奔的犀牛 說: 先更一小章,感冒好了再恢復正常早上九點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節節制勝 “你在稍等我一下,有些文件我簽完字你再給何總帶回去?!蔽艺f。 呂子函還是踏實的應了下來。 他規矩的像個小學生一樣坐在我病床旁的沙發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專心看何蕭讓他帶來的文件。 何蕭是個有心計的,讓他帶來的文件都是和顧一笑現在掌舵的kb相關的。 簽到一半,有人敲門。 我知道是方雅,抬頭說了句請進。 方雅推門而入,氣勢逼人。 她幾乎忽視了坐在一旁的呂子函,直接來到我面前。剛準備說話時,呂子函先認出了她,他說了一聲:“陶總,我先回避一下嗎?” “不用了?!蔽艺f。 方雅順著聲音看到了呂子函,頓時表情大變,說猶如雷擊毫不為過。她看了呂子函半晌,才說:“你怎么在這兒?” 我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問:“怎么?你們認識?” 呂子函看著方雅,最后說:“不認識,她可能認錯人了?!?/br> 說完,他站了起來:“陶總,這些是可以帶回公司的吧?!?/br> “對,你再等幾分鐘?!蔽覍λf,“還差一點兒?!?/br> 方雅眼睛一直跟著呂子函在看。 我把文件簽完,讓他全部帶走。 方雅幾乎來不及和我打招呼,跟著呂子函就出了病房的門。我知道,她一定有話對他說。而且她一定會告訴他,我錄用他就是為了利用他。她要是這樣說了,就對了。 呂子函畢業以后,找到過一份工作但沒做多久,因為薪資太低就辭職了。后來,方雅和顧一笑之間有了聯姻這件事,他就被分手了。 按照常理,這樣分了就什么都不說了。但是,他們把我牽扯進來了,他們愿意一拍兩散,各尋新歡,我可不樂意。 有機會讓他們見面,沒機會制造機會也要讓他們見面。 今天,我把這個機會制造好了。 我瞇著眼睛看了一會門,給何蕭打了個電話:“我出車禍這件事,司法部門開始調查了嗎?” “今天開始,估計等一下有人去醫院找你錄口供?!焙问挼?,“這件事影響很大,在你昏迷期間,警察來過一次,我替你打發了。這一次,你就實話實說,別的不用多說一個字?!?/br> 我收了線,又看了一會兒書,方雅才回來。 她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我了然的打量她一眼問:“怎么回來了?沒和前任和好嗎?” “陶然,你果然是故意的,你算計好這一切,才讓我來的,對不對?”她問。 “你愿意怎么想都行,現在你還想問我愛不愛顧一笑嗎?”我微微笑道,“為一個你不愛,也不愛你的男人,你做這一切真值得嗎?現在你們還沒訂婚,一切都還來得及?!?/br> 她看著我不說話。 “如果顧一笑知道這些……” “他早就知道這些,不用你去告訴他?!蔽掖驍嗔怂脑?。 我和顧一笑之間,互相都很了解,我知道他的狠,他了解我的毒。在一起時,我們沒有在對方面前隱藏過自己,現在更不必要。 “陶然,你不能動呂子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彼终f。 她雖然是做心理學的,但社會閱歷比我少幾年,我又在生意場上打滾這么多年,論斗這個,她不是我的對手。 “他是我公司的員工,我為什么要動他?”我看著她氣極的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