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br>
    左詩陽聞言腦子轟地一聲響，然后瞬間小臉整個兒都紅透了，怪不得每次自己叫“景云哥哥”的時候，他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的樣子，原來是這個道理！

    “其實也挺好的，我覺得副隊肯定對你有點意思，你們看起來也挺般配的，真湊成一對也不錯啊~”那警察半開玩笑地道。

    “你別亂說，我現在還小沒想談戀愛，”左詩陽著急反駁道，“而且你這不正經的話要是被何副隊聽到了，肯定要訓你了！”

    ……

    而此時，醫院的長廊內，“正經”的何副隊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迎著風的方向站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他好不容易恢復地差不多了，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左詩陽坐著臨時輪椅被隊友推出來，一想到那聲即將而來的“景云哥哥”，臉又有些發熱的趨勢了。

    “何副隊?！?/br>
    其實是他多慮了，左詩陽“謹遵教誨”，見到何景云之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副隊。

    “包，包扎好了？”

    他都準備好聽到那句“景云哥哥”了，結果人家突然改了稱呼，不僅“哥哥”沒了，連名字也省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何景云內心竟莫名地生出了一點點失落。

    而發現有這樣的情緒之后，他差點把自己揪住揍一頓！

    “包好了?！?/br>
    左詩陽點了點頭，并沒有發現男人內心的復雜情緒，見他這次沒臉紅，便決定下來以后都叫他‘何副隊’。

    ……

    “先不送你回學校了，你到我們警局的休息室躺著好好休息，順便講講早上發現了什么?！卑焉倥畯妮喴伪нM車內，何景云也是開口道。

    “好?！?/br>
    左詩陽點了點頭，表示沒有意見，她現在這個樣子，回學校也沒辦法去上課，估計沒人幫忙，自己一個人回宿舍都是一個問題，還是先在警局待著，把零零的事情交代清楚。

    *

    “你是說，《明晝》中的人物跑出來殺人？！”

    在休息室躺了一小時，喝了水又吃了點東西，左詩陽總算是恢復過來，于是叫燕延他們都過來，把窺魂時候看到的講給他們聽。

    “恩，我以女鬼的視角，看到零零在房間里翻書，書里面兇手的名字都空了?！?/br>
    左詩陽點了點頭，“書中人物成靈是最常見的，書靈不完全算是精怪，因為那些人物在書中是有生命的，只是因為某種契機跑到了現實世界?！?/br>
    “既然是按照零零那本書來的，我們直接把她手里的《明晝》拿來毀掉不就好了？”燕延建議道。

    “沒用的，出版的《明晝》有千千萬萬本，你把這本燒掉了，零零還會去找下一本，只要是這個故事，她都可以cao控?！?/br>
    左詩陽雖然不知道零零是用了什么方法使書中的人物成靈，但是她既然成功了，那書便只是一個媒介，可以隨意更換。

    “去把零零控制起來，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br>
    “不行，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隨便控制別人的自由，不然被燕京總局發現了，不僅沒辦法繼續，還會被違紀處理?！焙尉霸坡勓粤⒖谭駴Q道。

    “那只能去找書靈了，”左詩陽攤了攤手，“我覺得，故事是按順序來的，如果下一個情節能被打斷，應該就不會再繼續了?！?/br>
    “下一個情節是什么？”強志敏聞言問道。

    “我來看看?！?/br>
    何景云走到外面，從辦公室的抽屜里拿出劇本，然后翻到了更衣室兇殺案的后面幾頁，低頭看了幾個片段，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怎么了？這個故事死者是什么身份？”燕延走過來一邊問一邊低頭去看，看過之后，神情也是有些怪異。

    “你們說話啊，一個兩個的自己看了又不說，是想急死我們嗎？”其他警察見狀也是紛紛開口。

    “死的是一個姓‘何’的警察?！焙尉霸妻D頭回答道。

    “二十五歲，刑偵隊副隊……何隊，除了年齡還差幾個月，其他的幾個關鍵信息都和你吻合?！毖嘌幽樕氐乜聪蚝尉霸?。

    “那么說來，雖然還有其他人的可能性，但是最有可能的還是何副隊？”左詩陽的臉色也是不太好。

    書靈是按故事情節殺人，而前面死的那幾個人，都是《明晝》劇組里的演員或是工作人員，何景云在劇組當了半個月的演員，也算是劇組的人了，按照人物特點來看，他的確是可能性最大的對象！

    “書里的警察是怎么死的？”有人問道。

    “腹部被刺了四刀，致命傷是胸口，正中心臟，而后被……掛在警察局的門口，作為兇手的一種炫耀…和警告?！?/br>
    燕延看著書讀出關鍵字的時候，目光也是不斷地掃向一旁的何景云，不過后者似乎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這如果在現實中發生，那也太囂張了吧？！”

    房間里的幾個人聽完之后都坐不住了，那怪物真要殺了他們的人又掛在白云區警察局的門口，那第二天不止是要驚動總局了，連整個燕京的市民都要陷入恐慌了！

    ……

    “何副隊你不用太擔心，殺人的畢竟是書靈，我等下馬上給你畫兩道護身符，再畫一張五雷符，你帶在身上，遇到危險把五雷符扔出去，我會感應到來幫你?！?/br>
    左詩陽聽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在討論，自己也是爬下小床，走到桌子前，把包里的黃符紙拿出來，又要咬破手指畫符。

    她和何副隊認識這兩天，互相交流幫助也算是朋友了，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朋友被書靈殺害。

    “你想做什么？”

    見左詩陽作勢要咬手指，何景云也是趕緊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畫符啊?！鄙倥ь^眨了眨眼，認真道。

    “畫符一定要用血？”

    何景云握著她的小手不肯放，她本來就失血過多，再弄破手指流血，就更不好了。

    “我沒有帶朱砂，再說了，用我的血畫符，五雷符的效果會更強一些，給你帶著有好處?！弊笤婈柸鐚嵉?。

    “不需要用血，我讓小鄭出去買朱砂，你再休息一會兒?！?/br>
    何景云搖了搖頭，堅定地將左詩陽拉回到了床上，然后回到桌前把黃符紙收了起來，決定等朱砂買回來了再把東西還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左詩陽：何副隊

    何景云：你還是叫景云哥哥吧，都聽習慣了_(:3」∠)_

    第32章 假戲真做（八）

    左詩陽沒辦法, 只好先乖乖地躺在小床上休息, 反正現在大家都在, 就算那書靈找來了，也有辦法阻止它。

    “副隊, 要不你這幾天就住在局里別回去了，等到解決那怪物再說?！?/br>
    小鄭跑去買朱砂，其他人也是在房間里就著何景云的安全問題討論了起來, 都覺得這段時間何副隊還是住在局里好, 白天晚上局里都有人輪班, 不會讓書靈有機可趁。

    “我反正一個人住, 住在哪里都無所謂，就怕零零的下一個目標真的是沖著我來的, 我住在局里, 把你們大家都連累了?！?/br>
    何景云擔心的是這個, 畢竟書靈能從書里跑出來，肯定被零零賦予了一些能力, 如果它來局里，因為他把其他人都傷了, 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家里等死?！?/br>
    強志敏這時也是開口道，“就這樣吧, 從今天起你就在局里住下，反正宿舍生活用品都有，衣服讓誰方便的幫你回去拿一趟?！?/br>
    “那好吧?！焙尉霸泣c了點頭，既然隊長都這樣說了, 他也只能聽大家的話在暫時住在局里了。

    *

    小鄭很快就把朱砂買回來了，燕延積極地接過袋子，去隔壁辦公室找來了一個空碗，將朱砂倒進去，加了一定比例的水攪拌研磨成墨，然后又在旁邊放了一只新的毛筆。

    “燕子，你做這個好像很熟練啊，你也會畫符？”

    見燕延水和朱砂的比例都扣得絲毫不差，磨出來的朱砂墨十分地像樣，站在旁邊的強志敏也是好奇問道。

    “強隊，我一點都不會畫符，”燕延抬頭苦笑道，“我之前在茅山的那幾年，朱砂墨倒是幫著師兄弟磨了不少，就只會這個了?！?/br>
    “哈哈，那也算是一門手藝嘛?！?/br>
    強志敏聞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然后便目不轉睛地看著左詩陽，想看看她是怎么作符的。

    房間里的其他人見左詩陽下床來到桌前，也都是圍了過來。

    在燕京市，不管家里信不信鬼神，按照傳統，很多人家里的房間門上都會貼上一張黃符，或是掛一面銅鏡。

    寓意是說，貼了符鬼怪就進不來了，但是也從沒人親眼見過這符紙有什么效力，所以此時看左詩陽要現場作符，都是很好奇地想要圍觀。

    “畫符要靜心，你們都圍在這里，陽陽畫不好的！”燕延走上前來趕人。

    “沒關系，不礙事的?！弊笤婈枖[了擺手，表示并不在意。

    到了她這個境界，畫符的時候會自動地進入狀態，就算是在鬧市，只要給她一張符紙和一支筆，都能在人群中站著畫好。

    見自家表妹都開口了，燕延也就不說什么了，跟著靜靜地站在一旁，想看看她這么些年，畫符的能力已經精進到什么程度了。

    ……

    左詩陽沒和書靈交過手，不知道它的具體弱點，不過她想著既然是從書中跑出來的精怪，可能是會怕火之類的東西，于是畫符的時候也挑著火系的符來畫。

    五雷符的畫法并不復雜，但是筆畫太多，需要一氣呵成。

    眾人盯著桌面上的那張空白符紙，只見左詩陽一提筆，只稍眨了眨眼睛，一張五雷符就作好了。

    “你怎么做到畫那么快的？！”眾人皆是驚訝道。

    這符光表面看上去就很復雜，最上方是赦令二字，下面連著五個抽象的“雷”字，最外圍連著弧線，末尾是“斬魔煞”，還有一些看不懂的筆畫。

    這么抽象的一張圖，就算讓他們照著臨摹，估計也要臨摹個把小時，還不一定畫得像！

    “畫多了自然就快了?！?/br>
    在茅山，左詩陽每天都要抽出一個時間段練習畫符，一開始畫，畫得慢而且成功率也低，總是要浪費不少黃表紙，不過這么每天練下來，也就逐漸熟練了。

    而晉升真人的這幾年，左詩陽畫符幾乎沒有失敗的，成功率可以說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像五雷符這樣的常見符咒，更是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了。

    ……

    解釋完，少女又用毛筆蘸了朱砂墨，一口氣畫了五張符，連之前的那一張，一共三張五雷符，一張甲符，一張定身符，一張隱身符。

    畫完這六張，左詩陽起身走到何景云的面前，把符一張一張地遞給他。

    “甲符你貼胸口放，如果遇到精怪攻擊，能護你一次?！?/br>
    “嗯?！焙尉霸坡勓粤⒖搪犜挼貙⒓追M了衣服領口里。

    “這張是定身符，如果甲符用過一次失去了效力，你就先扔這三張五雷符，扔完再扔定身符?！弊笤婈栍诌f上四張符。

    “好?！焙尉霸平舆^這四張符，一起疊好放進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