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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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出來了!” 左詩陽見狀目光一凜,右手抓著銅剪,踏著步法,整個人如閃電般沖出,拉開剪子對著虛空中一剪! “咔擦?!便~剪刀上鍍了一層金光,那風竟是如實質一般被憑空剪斷,其上卷著的碎石和漆塊都紛紛從半空掉落,砸在地上帶起一地的灰塵。 “大家接著敲!”左詩陽轉頭喊道,同時彎腰撿起地上的小錘,走到老張頭原本的位置上,口中念起金光咒,那小錘便也帶了光,朝墻面狠狠落去。 “砰!”錘子幾次落下,墻壁終于是有些不堪重負,掉落了兩塊面積較大的墻體。 左詩陽將其中一塊看上去形狀有些奇怪的石墻單獨拎出,然后拿起小錘“哐哐”幾下將其分裂開來。 “你看,這塊上面凸出的,像不像是一個人的手骨?” 只見左詩陽將那石塊敲碎后,伸手在碎成小塊的石堆里面翻了翻,瞅準一塊,用銅剪刀夾起,湊到離她最近的一個工人面前問道。 “我,我不知道……”那工人原本還有些好奇,可一聽左詩陽這話,頓時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聲音直哆嗦。 “左道長,我覺得像?!逼渌诉B看都不敢看,就小李膽大,上前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得出結論,“這骨頭看上去細細小小的,應該是女人的吧?” “你猜得沒錯,這廁所墻里十六年前埋了一個被殺的初中女學生?!?/br> 左詩陽說著將手中的銅剪刀舉起,手掌微微用力,那帶著金光的剪刃便開始收攏,將那指骨牢牢鉗住,“如今她的靈魂也在此處,是不是她的,試一試就知道了?!?/br> “?。?!” 在刃尖壓進骨身的那一刻,廁所里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利的慘叫,聲音凄厲非常,以二樓為中心擴而開,傳遍了整棟宿舍樓,甚至連臨近的教工宿舍都能聽得到。 住在這一層的學生,此時皆是反射性地將宿舍門緊緊關上,一個個都聚在一起,或是爬到了各自的床上瑟瑟發抖。 唐可可也是一個人躲到了床上,拉上床簾,用被子將身體緊緊裹住,手心里攥著左詩陽送給她的護身符,出了一身冷汗。 能發出這種聲音的,根本不可能是人! 聯想到這半年來在宿舍樓里發生的詭異事件,女生宿舍再沒有人敢開門出去看了,生怕那害人的厲鬼趁機鉆進來,找她們索命。 …… “陳小柔,你現在收手,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破碎的墻壁上顯出一道虛影,虛影之上黑氣繚繞,五官扭曲已看不出本來面目,只能從其身上著裝勉強辨出是富海中學的學生。 站在廁所門外的兩個老師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手中登記的紙筆掉落,皆是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 “呵,饒我一命?我已經是死人了,哪來的命?”陳小柔面色猙獰地笑著,右手食指處還冒著青煙,顯然剛剛被左詩陽剪刀夾著的就是她的手指。 “人沒命會變成鬼,鬼沒命,自然是魂飛魄散!”左詩陽將剪刀遞給旁人,然后伸手從口袋里拿出收邪符,向半空中漂浮的虛影投擲而去。 “我的仇還沒報,哪怕魂飛魄散也好,我也要報仇??!” 收邪符上印著“都天雷火印”,威力巨大,還沒碰到陳小柔,她的魂魄就已經燃起點點幽藍色的火焰。 收邪符攝三魂,拿七魄,如鬼差勾魂索,一旦制住鬼便不可動彈,半分鬼力都使不出。 陳小柔已成厲鬼十多年,戾氣極重,在收邪符的壓制下也能勉強行動,不過那在她身上燃起的都天雷火卻是極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鬼力。 “你想報仇,可你的仇人早就已經死了?!弊笤婈栭_口道。 “不可能!我還沒親手殺了他,他不可能死,絕對不可能!”陳小柔聞言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我幫你問過鬼差,十六年前害死你的工頭王大莊,半年后,在工地附近橫穿鐵軌被火車壓死,尸首分離,也算是得到了報應!”左詩陽一邊說著,一邊控制著手中的力量,將陳小柔往自己身前拽來。 “你若現在放下執念,我便助你入地府,看在你生前常行善事的份兒上,讓判官減輕對你的刑罰?!?/br> “哈哈哈,王大莊死了,我就永遠也報不了仇,那我便殺了你們,把你們一個個都殺光,全都陪我下地獄!” 陳小柔根本沒把左詩陽后面的話聽進去,知道自己沒法報仇,腦海里便只剩下了“殺戮”這一個念頭。 身上怨氣暴漲,這一刻,陳小柔的鬼力徒然加強,擺脫了收邪符的控制,攜著一身幽藍烈火,向著廁所里的幾個工人飛竄而去。 都天雷火噬怨氣而生,怨氣越多,它就燃燒得越旺,此刻陳小柔不僅不收斂,還不斷地將體內怨氣釋放而出,助長了都天雷火的火苗,無異于自消魂魄! 可她卻樂得如此,她想要在自己魂飛魄散之時,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拉著一起死! “看來是徹底瘋了?!弊笤婈柊欀?,惋惜地搖了搖頭,而后拿出藏在口袋的第二張符紙,沒有猶豫地將其拋向了半空。 原本看陳小柔身世可憐還想放她一馬,可這人終究是執迷不悟,殺念太重,無法勸服,左詩陽迫不得已,也只能下狠手了。 “一斷天瘟路,二斷地瘟門,三斷人有路,四斷鬼無門,若有青面來使法,天羅地網不容情,謹請北斗六星,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少女口念咒語,那符紙便瞬間金光萬丈,光芒四射開來,照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 金光落在陳小柔的魂魄之上,和那都天雷火一起,熊熊地燃燒著其中的魂體,陳小柔連掙扎都不能,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暫的慘叫,就徹底被吞沒了去。 火光熊熊燃燒,被籠罩在其中的魂魄被不斷地撕扯,啃噬,漸漸不成人形。 廁所里安靜地可怕,沒有人敢去看半空中的那團金光,只有左詩陽一人站在其下方,抬頭看著,眼中倒映著兩團藍色火焰。 …… 十分鐘后,金光雷火褪去,這半空中便空蕩蕩的,什么也沒剩下。 “這,這鬼就這樣……沒了?” 眾人皆是面色茫然,看向平靜的半空,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顯然都還沒從剛剛的戰斗中緩過神來。 “左道長,這墻,墻還敲嗎……?”就一會兒功夫,又暈了兩人,小李膽大,可這會兒也是有些神志不清,說話都打了結巴。 “不敲了,你們都回去吧,錢找劉校長拿,接下來我要報警了?!?/br> 左詩陽搖了搖頭,轉身走到了廁所門口,從地上撿起一只手機,看向跌坐在一旁的老師,“王老師,我可以借您的手機用一下嗎?” 王老師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好像啞了,舌頭僵硬,吐不出一個字來。 “情況特殊,我先用一下?!弊笤婈栆姞钪苯哟蜷_手機,在緊急撥號界面打了110,在電話里和警察說明情況,告知他們在富海中學挖出了人骨,讓趕緊派人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沒修就傳上來了,嗚嗚嗚,對不起,過了零點才修好 第12章 鬼宿舍(終篇) “又是富海中學,這半年來都已經是第幾起了!” 燕京富海區警局的刑偵隊里,一個年輕的警員接到消息后也是忍不住抱怨道。 每次富海中學出了人命,他們接警過去偵查,都沒發現一絲人為的痕跡,找不到兇手便只有判定為意外,可那學生宿舍又不是什么危險的地方,正常情況下短時間內哪會有這么多的意外死亡! “這次發現人骨,應該不是意外了?!绷治嫔?,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林隊你這不是廢話嗎,是骨頭又不是新鮮尸體,說明人死了已經有些年頭了,”之前那年輕警員開口道,“你們說,這學校這么邪門,會不會是鬧鬼?” 這話一出,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將頭轉了過來,目光各異地看向他。 “都看著我干嘛?你們不覺得嗎?”年輕警員手里翻著案卷。 “去年十二月一學生在宿舍里自殺,今年三月一學生從上鋪摔下死亡,同年四月,一個學生從樓梯上滾落致腦溢血死亡,然后就是這個月,在宿舍樓廁所一周連死了三個人,今天又有工人在學校挖出疑似人骨……” “黎安,”林唯忽然起身打斷道。 “???”黎安聞言轉過頭去,目光帶著詢問。 “以后少說話多做事?!闭f完這話,林唯就拿著東西出去了,留下黎安在位置上一臉茫然。 “林隊的意思是說,叫你以后少想這些神神鬼鬼的,我們是人民警察,要是個個都像你這樣,覺得人死了是鬼害的,那都不用干了,直接找什么天師道士捉鬼得了!” 旁邊的警察見狀忍不住笑著提醒道,“小黎你年輕想法多,但這種話以后就別在隊里說了,傳出去影響不好?!?/br> “知道了……”黎安聞言瞬間紅了臉,有些窘迫地抓了抓頭發,跟在幾個前輩后面出去。 * 學校這邊,左詩陽打過電話后就回宿舍睡覺了,制服陳小柔花了她不少精力,可沒那閑工夫再去警局做筆錄。 于是,左詩陽一走,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給了其他人來處理。 今晚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陳小柔的魂身,不過沒證據,面對警察的時候只有將左詩陽捉鬼的那一段給抹去。 作為第一個“發現”人骨的小李,和現場見證人王老師,在警察取證封鎖現場之后,被請到了警察局里做筆錄。 劉海明聽聞后也跟了過去,并且主動將十六年前在學??吹降臍⑷耸录?,即陳小柔被工頭殺害的過程,全盤托出。 有他這個見證人提供線索,倒是省去了刑偵隊的不少麻煩,如今只需要采取人骨的dna比對,確認受害者身份,然后便根據十六年前富海中學請工程隊的記錄,順藤摸瓜,找到兇手。 …… 林唯帶隊連夜搜查,關于嫌疑犯的信息,他們根據劉海明從富海中學財務部調出的當年與工程隊的交易記錄,找到了當時的工程收款人,又通過此人,問出了十六年前在富海中學建學生宿舍樓的帶隊工頭姓名。 “林隊,王大壯在第二年五月份的時候就意外身亡了?!崩璋矑鞌嚯娫?,轉頭對著林唯道。 他們找到關鍵線索后,半夜里就聯系了雙龍市的警局,王大壯的戶籍地址在隔壁的雙龍市,和十多年前的案件相關人都沒了來往,只好聯絡當地警方從數據庫里調取信息,可最終得到的卻是這么一個結果。 “受害人的親屬呢?當時受害人失蹤時沒有報案嗎?”林唯翻過十多年前的富海區的失蹤案卷,沒有發現相關的報案記錄和失蹤人口登記。 “陳小柔是單親家庭,從小和她父親一起生活,當時她是我們學校初中部特招的優等生,家里條件不好,學費住宿費都是減免的?!眲⒑C鬟€坐在房間里配合調查,聽林唯問,也是臉色不太自然地解釋道。 “出了事后,我為了壓下此事,親自去了趟陳家,騙陳小柔的父親陳勤,說他女兒表現優異,被推薦去邛蔚縣一所小學當助教了,學籍還是掛在富海中學,可以邊學習邊工作,每個月拿一千塊錢的工資?!?/br> “一千塊,在十六年前算不錯了?!崩璋猜勓愿袊@道。 “沒錯,陳家窮,聽到女兒一邊上學還有工資拿,開心得不得了。邛蔚縣離燕京很遠,那時候的條件幾年不回去也很正常,我就每月以陳小柔的名義往她家里寄五百塊錢,有時候還會寫幾句問候,幾年下來,陳勤沒有過懷疑?!眲⒑C鞯?。 “那之后呢?總不會你現在還在給他寄錢吧?”黎安驚訝地問道。 如今通訊和交通都這么發達,從初三就開始拿工資的“陳小柔”不可能連手機也買不起,就算有變故,買張從邛蔚縣到燕京的高鐵票總不是問題吧? 沒有人會十六年一趟家也不回,劉海明騙得了陳勤一時,卻騙不了他一世! 劉海明:“我寄了六年的錢,從每個月五百到后面變成了每個月兩千,之后手機漸漸普及,我就斷了和陳勤的聯系,再沒有來往?!?/br> “最后一封信你寫了什么?”林唯一直都在認真地聽著,此時抓住重點問道。 “我以陳小柔的口吻,告訴陳勤要遠嫁,可能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眲⒑C鞯难劾飵狭诵┰S愧疚。 “你安排得倒是周全?!绷治滟澋?,語氣意味深長。 而除了他,房間里的其他人皆是沉默著,就連留下來做筆錄的小李,聽完后劉海明的話后也是久久不能言語,他沒有想到廁所里的這只厲鬼還有這樣曲折可憐的身世。 * 事發的第二天傍晚,女生宿舍樓里來了一位老人,身形佝僂,滿頭白發,臉上布滿了褶皺,看上去像是有七八十歲了,由兩個老師牽著到了二樓,穿過封鎖線進了被敲得一塌糊涂的廁所。 “怎么有人在廁所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