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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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從不近女色,竟然是好!男!風!于是,三個原本做好長期戰斗準備的姑娘到蒼穹派不過半日便匆匆下山了。 陳錦一臉冷若冰霜快步往前走,葉慕離跟在她身后不遠處有些不知所措。 冥晝好不容易想好了報酬,拄著拐杖正準備去找葉慕離,就見前面快速過去兩人,咧嘴一笑,追得這么緊,掌門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想了想,決定找機會單獨與掌門說,又一拐一拐地回去了。 陳錦走進離心殿,徑直往自己屋中走。葉慕離遣走了門口好奇的兩個弟子,追了進去,在房門口攔住她。 “我跟她真的沒關系?!?/br> 陳錦站著不動,半晌,才回頭看著他:“葉慕離,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見他不說話算是默認,陳錦心中難得泛起了一絲苦澀:“所以,你覺得我肯定不會有事,所以選擇救她,對不對?” 葉慕離看著她,心底有一絲驚慌,卻不可否認她明白他的想法。 “葉慕離,那里就十幾丈高,她也會武功,也不會有事。我不信你察覺不出她的不對,可你還是選擇了救她,你覺得她武功不夠高,不一定能安然無恙,對不對?” 葉慕離沉穩的聲音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急迫:“五年前她幫過我,因此險些…我只是想給她披上衣服?!?/br> 陳錦認真地看著他:“葉慕離,我這人眼中一向揉不得沙子,我只問你一次,在你心里,到底怎么想她的?” 葉慕離凝眉垂眸,許久,緩緩地說:“以前,曾想過,如果這輩子非要娶一個人,那便她吧?!?/br> 他看向陳錦,可是,現在,她出現了,像一柄最鋒利最耀眼的劍直直插到他心底,再難拔出了。 陳錦看著他,深深吸了口氣,一掌拍開他的手,進了屋中,啪地關上門。 “既然這樣,那便去娶吧,希望她看在你們夫妻一場,別真吃了你?!?/br> 葉慕離蹙眉,正欲開口,門口處傳來聲音:“掌門,冥晝長老說有天大的急事找您,請您馬上過去?!?/br> 他嗯了一聲,沉吟片刻,輕聲說道:“我葉慕離從不妄言,與她無半絲關系,她并不重要。我…我回來再與你說?!?/br> 葉慕離前腳離開離心殿,后腳陳錦便開了門,望著門口方向,眼中似有邪火。她手上拿著一個大口袋,在院中鼓搗一陣,吹響哨聲,抱住飛奔而來的兩小只,消失在了離心殿。 葉慕離來到冥晝的院子,還未進門就聽見嬰兒高亢的哭聲,他心中莫名一動,走進門,見冥晝和青云正圍著一張小床不知所措,小床中,一個白胖胖的小娃娃哭得撕心裂肺。 冥晝剛聽說三尊大佛下山的事情開心不已,沒想到又來了一個大魔王。 青云苦惱:“是不是餓了?” 冥晝搖頭:“掌勺大娘走的時候剛喂過,才不到半個時辰,豬餓得也沒這么快吧?!?/br> 葉慕離皺眉:“怎么回事?” 兩人看到他,連忙解釋了經過,掌勺大娘家兒子帶著孩子來山上便匆匆回去了,大娘擔心出事也趕了回去,把孩子托付給了一個婦人。偏偏那位婦人要為冥晝大長老熬補血湯,長老便主動表示可以照看半個時辰。 沒想到剛過半柱香的時間,乖乖睡著的孩子就醒了,哇哇地哭,怎么哄都沒用,不得已只得請了穩重的青云來幫忙。 青云想了想:“是不是拉屎了?” 冥晝悄悄摸了摸下面,瞪眼,果然。 兩人臉色變了,如臨大敵,見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架勢,冥晝咬牙把他提起來。 換就換,劍能都拿,不信搞不定一片尿布。 冥晝顫抖著捧起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一動不敢動,生怕一用力就給捏沒了,青云也是滿臉凝重。兩人比劃了半天,也只把孩子的褲子扒了一半,孩子哭得更歡。 好不容易扒了褲子,青云一把扔了老遠,拿起新的褲子就準備穿上,卻被一只手攔住。 兩人抬頭,對上葉慕離蹙眉不贊同的目光,正疑惑,就見他們的掌門走了出去很快端了盆水進來,蹲在冥晝身前,擰了柔軟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孩子擦起了屁屁!待擦洗干凈了,用干凈的布巾拭干,取了新的尿布給孩子包上,再穿上了褲子,還仔細地理了理褶皺的衣角。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熟練,絲毫沒有嫌棄和不耐。 冥晝捧著已經停止哭泣的孩子手一抖,孩子便從手上掉了下去。青云嚇得呆住,葉慕離伸手接住,抱在懷中輕輕拍著,皺眉看了冥晝一眼,那一眼道盡了對他的鄙視。 冥晝看著葉慕離抱著孩子自然無比的動作,那姿勢與掌勺大娘如出一轍,都是極有經驗的樣子,轉頭與旁邊同樣呆住的青云對上。 這真是他們清風霽月,不食人間煙火的掌門?! 冥晝吞了吞口水:“掌門……” 葉慕離手中動作一頓似也反應過來,再次蹙起了眉,似想了許久:“我好像…有個孩子?!?/br> 青云傻住了,冥晝一個腿軟摔在了地上。誰能告訴他,他家掌門失憶的時候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葉慕離想了一陣,眉頭皺得更深,將已經睡著的孩子放在小床上,蓋好小被子,回頭看著冥晝:“有什么要事?” “什么要事?”半晌冥晝才回過神來,好不容易捋出一點清明,“沒有,我只是想說謝先生吃醋了?!?/br> 葉慕離皺眉:“吃醋?” “我告訴他掌門和沈姑娘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他便吃醋了,可見他其實也心悅掌門” 剛說完,便見葉慕離漆黑的雙眸盯著他,冥晝莫名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不待他再說什么,掌門已快步走了出去,甚至直接運起了輕功往離心殿而去。 “掌門,你還沒有說……”孩子的事情,已不見葉慕離的身影。 他看向青云:“之前掌門說,他好像成親了,今天又說,他好像有個孩子,莫非…是真的?!”不然如何解釋這一手熟悉的帶孩子動作。 青云:“如果那樣,我只想知道,我們的掌門夫人和少掌門在哪里?!?/br> 葉慕離回到離心殿已是日暮之時,看著滿地狼藉的院子,院中的花,一朵不剩。 他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走近陳錦的屋子,果然人去樓空。 她走了。 她沒帶什么東西來,屋中又回到她來之前,就像過去半個月似在夢中一般,心中驀然一空,眼里沉凝得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快速轉身往山下追去。 沒走多遠,迎面幾個弟子攙扶著一人狼狽地跑過來,幾人臉上皆是驚慌失措,中間那人是庫房的主事,平日嚴肅古板,今日卻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看到他險些哭出來:“掌門,出大事了!” 庫房主事老淚縱橫:“掌門,方才我去檢查庫房,竟發現,許多珍貴的藥材不翼而飛,其中甚至包括那棵極品千年靈芝和萬年血參,那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靈藥啊,就這么沒了。 葉慕離蹙眉:“可有異常?” 主事搖頭:“怪就怪在,沒有任何人進入的痕跡,地上有藥材的碎屑,角落發現幾根細小的白毛,可總不能是畜生偷吃了吧?!蹦挠行笊芏氵^守衛,還能躲過滿地機關進去。 葉慕離腦中突然閃過陳錦喂給他的藥,濃郁的參香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腥味,前幾日離心殿中偶爾閃進閃出的兩個輕微動靜,微微抿唇:“知道了?!?/br> 主事和幾個弟子面面相覷,那可是蒼穹派數十年的收藏啊,就這樣?! 葉慕離越過幾人,快步往前走,對面又焦急跑來幾人:“掌門,有很多弟子中毒了?!?/br> 他停住腳步,看著山下的方向,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好笑,不愧是恣意任性的小妖女,受不得一絲委屈。 弟子房舍前,冥晝看著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不停往茅房跑的弟子們,無比慶幸自己走路不利索沒去飯堂,躲過一劫。 山上所有的大夫忙著在各個院中奔走,許久,才有人抹著汗出來,對葉慕離道:“啟稟掌門,弟子們所中的只是劇烈的瀉藥,沒有危險,仔細看了看似逍遙宮的一種毒?!?/br> 冥晝一愣:“莫非他們想對蒼穹派動手?” 大夫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如果想害別人會只用瀉藥?” 冥晝也發現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呵呵一笑,“妖女宮主脾氣雖然差了些,只要不惹她還是很坦蕩的。反正過幾天又是小比了,到時候問問?!?/br> 葉慕離微微勾唇,臉上浮起一絲無奈。 冥晝看了看他身后:“掌門,謝先生呢?”往常兩人都是一起出現的,何況今日他還那樣撮合,掌門都追上去了,莫非沒有抓住機會搞定? 他抬頭卻對上葉慕離極少出現的冷臉,摸了摸脖子,覺得最近心里常常有不祥的預感:“怎…怎么了?” “她回家了?!?/br> 難怪不高興,原來是人走了?!爸x先生家在哪里?”追回來就是了。 “逍遙宮?!?/br> “……”冥晝吞了吞口水,不祥的預感更甚了。 葉慕離看著山門的方向,沒有再追出去。待她冷靜,他也處理好事情,過幾日小比,他不會再讓她離開。 此時的他沒有想到,便是等了這幾日,事情,卻發生了無法想象的變故。 茂密的山林中,陳錦飛了整整一夜,站在至高的山頂,吹著清涼的晨風,一襲紅衣隨風翻飛,她看著太陽從云海上慢慢升起,第一縷陽光照如眼底,心中的郁氣終于順了不少。 兩小只蹲在她腳邊,四顆黑寶石在晨光中忽閃忽閃,看著太陽升起,興奮地直蹦。 待日上山頭,一人兩只開始往山下走,兩小只繞著她前后亂竄,紅靈似很喜歡山林,如歸家一般興奮。 耳邊隱隱傳來水聲,剛翻過一個山頭,眼前豁然開朗,下面的山谷中綠樹環繞,瀑布飛流直下,水霧彌漫,瀑布不遠處有個破敗不堪的草廬。陳錦目光一閃,她莫名很喜歡這樣的景色。 紅靈眼前一亮,閃電般沖了過去,泥蛋兒自然是跟在它身邊,眨眼睛兩小只已經蹲在了草廬上興奮地望著瀑布。陳錦眉一挑,飛身過去,瀲滟紅裳停在了草廬前。 她抬頭看著湊在紅靈身邊的泥蛋兒,笑道:“白養你了,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br> 說完,她愣住了,這話竟如此熟悉,似在哪里聽過。她望著旁邊的瀑布,腦中一陣凌亂,一幕與眼前相似的景色出現在腦海。 山谷中,瀑布邊,破舊的小屋前,白衣女子輕輕戳著小床上嬰兒可愛的小臉,柔軟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又接連戳了好幾次,戳得熟睡的小人兒都皺起了眉還樂此不彼。 旁邊伸出一只大手輕輕握住她的制止了她,白衣女子沒有掙開,另一只撐著頭看著沒了打擾又甜甜睡著的小人兒,嘆了口氣,煩憂道:“阿木,以后把他養大了,會不會有了媳婦忘了娘?” 旁邊的人輕笑出聲,摸摸她的頭,一臉寵溺:“他敢,我替你揍他?!?/br> 看著腦中瞬間被哄好笑嘻嘻的白衣女子再熟悉不過的臉,看著女子身旁溫和男子和某個剛惹了她的人如出一轍的臉,陳錦臉上何止是被雷劈了。 有什么像被打開一般,瀑布邊,小屋里,一幕幕場景出現在腦中,慢慢將空白的一年填滿。 陳錦被突如其來的記憶驚得傻住了,難怪回來后對那人的感覺不一樣了,難怪覺得與他的相處自然熟悉。 不知過了多久,她轉身飛身而起,朝著記憶中的那個地方掠去。兩小只回頭便見她即將消失的身影,從未被她忘記的泥蛋兒嚇了一跳,閃電般追了過去,紅靈連忙跟在它身后。 記憶里一幕幕慢慢浮現,陳錦覺得,自己大概也可以買塊豆腐撐死了。 她家兒子,可還在?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三月的山里籠罩著刺骨的寒意, 一個紅衣姑娘倒在水潭邊, 打了個哆嗦醒了過來。 她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目力所及全是枝葉繁茂的密林, 荒無人煙, 亦無路。 頭有些疼, 她抬手摸了摸,李子那么大個包。 手頓住, 李子是什么長什么樣子,她怎么不記得了?同樣不記得的還有她是誰,為什么在這里, 腦袋一片空白,除此之外,身上倒沒什么異常。 她低頭看著身上濕漉漉的紅色衣衫不知被什么割破了好幾道口子, 找了找,身上什么也沒有。她站起來,小心拉開枝繁葉茂的樹枝往前走,大半個時辰后,終于在一個瀑布邊找到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時,臉上已被林間的樹枝割了好幾道血口。 她抬手輕輕推門,剛輕輕一碰, 哐當一聲,門倒在地上, 驚起厚重的塵土, 屋頂吱嘎一聲, 簌簌落下灰塵,像隨時會塌下來一般。 屋中比外面看起來好上一些,一床一桌一箱子,再無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