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他簽了協議，好好學習！”

    “哦，所以你們現在就走火入魔地學習？”

    “不瘋魔不成活?！睍r典舔舔唇說，“要想活下去，就要瘋魔一點?！?/br>
    * *

    吃罷午飯，時典照舊抬腳去了圖書館。

    十月中旬，陽光依然耀眼。

    秋風吹著窗外的樹葉，陽光透過枝枝杈杈落下，在水泥地上、窗臺上撒下片片光斑。

    時典把上午完成的試卷攤開，炫耀戰利品似的自豪地說：“你瞧?！?/br>
    “我瞧瞧?！比~澄鐸撐在桌子上，垂著腦袋看著她的卷子。

    潔白的試卷上落著娟秀而輕盈的筆跡，其間有幾處標了紅色，顯得格外突兀。

    看了一圈下來，該訂正的都訂正了，葉澄鐸想了想說：“以后字寫重一點，你涂卡是不是也涂得很淺？”

    “是呀?！?/br>
    “涂重一點，以防機器讀不出來?！?/br>
    “好——”

    時典很聽話地點點頭，把試卷翻到實驗題部分，說道：“這題我蒙的，上次做實驗的時候開小差了，不是很懂?！?/br>
    葉澄鐸瞄了一眼題目，思考片刻說：“這是測電池電動勢和電阻對吧？”

    “是呀?！?/br>
    “首先，先寫出公式?！?/br>
    “e=u ir?！睍r典念念有詞，在草稿紙上寫了寫。

    “好，那這個電路圖是……”

    “外接！”

    “那你看，這個圖里面電壓表和電流表哪個測量數值是準確的？”

    “電壓表?！?/br>
    “為什么？”

    “因為電流表測得的比真實值來得小，還是有一小小小部分電流從電壓表上經過?！?/br>
    “對了，這不就懂了嗎？”

    “我蒙的，”時典仰起臉說，“我就跟你確定一下?！?/br>
    “蒙得對，”葉澄鐸不由得笑起來，“下面的內接呢？”

    “內接就是……電流表雖然阻值很小，但也分得了一些電壓……”

    “那你把兩個電路的ui圖畫出來，畫出截距、斜率以及直線和i軸的交點?！?/br>
    “好嘞！”

    時典原本混沌的思路逐漸廓清，認真地畫完圖像后心情明朗地松了口氣。

    她攤開糾錯本，把這題完完整整地剪下來貼上去，在旁邊標注了做題思路和原理。

    “這要是老師發的卷子怎么辦？”葉澄鐸問，只因看到她剪下一題后一張卷子便面目全非了。

    “如果是老師發的卷子，就等不收上去了我再剪——我真的懶得抄題目了?！睍r典苦嘆一聲，“不過現在還好，題目也不是很多，高三就多起來了?！?/br>
    葉澄鐸輕輕點了點頭，時典貼完錯題寫完注釋后，便伸手要他的文言文練習：“我瞅瞅?！?/br>
    葉澄鐸抿著唇，立刻從鉤深致遠的學者變成服服帖帖的小孩，端端正正地將習題遞給她，說：“有些懂有些不懂，那些古詩我真的讀不來?！?/br>
    時典認真地看了起來，圈出幾個小錯誤后，若有所思道：“其實鐸鐸……我也不懂，語文太難了?！?/br>
    * *

    回教室的路上，看到她連連打呵欠，葉澄鐸說道：“明天開始中午回去睡覺吧?！?/br>
    “那我一天都沒時間和你講話了?！?/br>
    “過了這幾天就好了?！?/br>
    “啥意思哩？”

    “這周末舉行比賽，比賽之后就沒這么多事，到時候可以去跑步了?！?/br>
    “可高蕊昕不是還和你一起回家嗎？”

    “我已經很久沒和她一起回家了，都是劉師傅來接她?！?/br>
    “那是因為你上課上得很晚啦?！?/br>
    “她寄宿了?！比~澄鐸突然說，“昨晚高叔叔說的，今天辦的手續，不知道住進來沒有?！?/br>
    “她怎么寄宿了？”

    “不知道?！?/br>
    時典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眼頭頂青翠的樹葉，喃喃自語般地：“這么說，她就跟玥玥一個宿舍了……”

    “嗯?！?/br>
    “玥玥比我還會交朋友哩！”

    * *

    這天晚上，在教室學習到將近十點鐘，時典到九班去叫程飏跑步。

    九班的教室里只有寥寥數人，望了一圈都沒看到程飏后，她走到一個女生身邊，輕聲問道：“請問，程飏去哪兒了？”

    女生撩起耳邊的頭發仰起臉來，說道：“辦公室?！?/br>
    時典愣了一下，不由得念出她的名字：“高蕊昕……”

    “嗯?！?/br>
    “你寄宿啦？”明明中午才聽葉澄鐸講，她卻還要明知故問，只因一時間想不起該說什么。

    高蕊昕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筆把練習冊蓋上：“試試寄宿的生活?！?/br>
    “寄宿挺好的，”時典彎著眼眸說，“比較自在，而且上下學也不多花時間?！?/br>
    “嗯?！?/br>
    “對啦，等等程飏回來的話麻煩你讓她去隔壁找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