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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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典把便利貼放下,隨后拿起那張紫色的。 只消看一眼,她便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便是:“對不起,我為當初告發你和葉澄鐸事向你道歉?!?/br> 時典偏過頭去,只見何立凌的位置空空如也,桌面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張草稿紙都沒有;再環顧教室一周,也不見她的蹤影。 余雅然循著她的目光望去,了然道:“她回家了,好像是發燒,回去看醫生?!?/br> “你怎么知道?” “她說的,她第一次主動和我講話,我還有些不習慣?!?/br> 放學后,時典把便利貼拿給葉澄鐸看。 她弓著背坐在他身邊,耷拉著腦袋若有所思。 葉澄鐸按了按她的脊梁骨,輕輕拍了拍:“坐直了?!?/br> “哦?!?/br> “你要給我看什么?”他把便利貼翻來覆去,除了第一句話便再沒得出什么關鍵信息。 時典哀愁漠漠地看著他,嘆了口氣道:“我就覺得她這樣搞得我很愧疚?!?/br> “愧疚什么?” “感覺好像是我帶頭排擠她似的?!?/br> “你有嗎?” “我沒有??!只是自從松苑信丟了之后,我們宿舍基本都不跟她講話了,她在班級也都獨來獨往,我就覺得……” “她可能意識到什么了,想恢復正常關系吧?!?/br> “嗯?!?/br> “我不懂啊,”葉澄鐸撓撓額角為難地說,“但你要是想和她講話那就講,心里不覺得虧欠就行?!?/br> “那我該不該寫張便利貼回給她?” “可以啊?!?/br> 時典伏在桌上想了一會兒,驀然騰地起身,把那張便利貼拿走,興沖沖地回到座位上。 葉澄鐸看她拿起筆杵著下巴開始思索,于是站起身走過去:“吃飯啦,吃完再說?!?/br> “等等嘛?!?/br> “我餓了?!?/br> 時典無奈地瞅了他一眼,把便利貼遮好把筆扔下,起身前在書桌底下偷偷地摸了摸他的手,隨后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拿著錢包走出去。 * * 時典把寫好的便利貼放在何立凌抽屜里,翹首以盼她歸來。 與此同時,譚松苑也寫了張字條:“她給我道歉了,說高二她要選文科,所以離開前先把該說的都說了?!?/br> 兩個人每天都等著何立凌回來,結果一直到期末考的前一天才看見她背著書包,憔悴疲累地走進來。 當看到抽屜里兩張疊放整齊的紙張時,她左右環顧一周,拆開來認真讀了一遍,隨后放進書包里。 那模樣,看起來有些落寞。 時典偷偷覷她一眼,于心不忍。 她沒忘記,開學第一天清洗床位時,是何立凌主動幫忙把床板抬下來。 那時候,她覺著這真是個樂于助人的好姑娘。 事實也是如此,何立凌似乎有與生俱來的助人精神,她總是能發現別人的需要,也能不吝嗇地伸出援手。 仇安之所以會畫一張書簽送給她,也是因為她幫了他許多忙,只提出這么一個小小的請求。 然而,一個人所制造的傷害可能會掩蓋掉她所有的功德。 人們開始戴著有色眼鏡看她,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論好無論壞,在他人看來似乎都是黑暗面。 也正是這樣的人性和偏見,讓時典一直都沒法放下心里的芥蒂去和她說話。 但反過來思量,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也做了許多傷害別人的事,傷害完開始祈求原諒。 或許是幸運,以至于每次祈求都能得著回應。 何立凌只是都會犯錯的孩子中的一員,先前的屢教不改讓她后來吃盡了苦頭。 當她開始反省開始覺悟時,好像一切都晚了,就像釘在木頭上的釘孔一樣,只要木頭還在,釘孔就無法消失。 時典和譚松苑商量好了要和她講話。 可并不是所有下定決心都能有相應的對策。 當她們一鼓作氣地向她邁開步伐時,卻又茫然了:“該講什么呢?” 然而,就像何立凌在便利貼里所講的:“我想說的就是對不起,至于原不原諒,那是你的事,我盡了自己能做的,自此以后在陌生人當中就不再有愧對了?!?/br> 她已經把她們當做陌生人了。 或者她一開始就沒有想和好的意愿,她要的只是把心里的負擔卸下。 后來,大家都聽說何立凌家里發生了變故。 至于具體是什么,沒有人能講清,只知道她要擔起家庭的重擔,一夜成長了。 高二年上學期某天回家的路上,時典忽然聽到有人呼喚。 當時夜色很濃,葉澄鐸站在她身旁。 她放開他的手走到發出聲音的那簇低矮的灌木叢前,看清眼前的人后不禁“啊”一聲。 何立凌示意她不要出聲,塞了一包果凍到她手中,說:“我已經辦了退學手續,你們在學校好好努力?!?/br> 沒等時典問清楚,她便從后面的小道溜走了。 那天之后,誰都沒有見過她。 余雅然去拜訪初中班主任時聽說何立凌回老家了,已經結婚并且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 * 暑假的第一個月里,時典三番五次地往外跑已然引起爸爸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