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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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典愣了一秒,甩了一下他的手。葉澄鐸掌心微微闔起,到底還是不敢順勢握緊。 “你想說什么?”時典問道,手指輕輕地摳著校服褲縫,“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你比我高?!?/br> “……嗯?!?/br> “然后呢?” 然后呢…… 葉澄鐸指了指石凳,撓撓耳朵正經語調:“坐下說,很重要?!?/br> “領導哦你……”時典笑著坐了下來。 葉澄鐸坐到她身邊,從兜里掏出一顆紙折的愛心,拘謹地說:“給你的?!?/br> “給我——你自己折的?”時典驚訝地張了張嘴,看看他又看看愛心,忍不住道,“我舍不得拆開?!?/br> “那我白折了?!?/br> 他把她的手放上去,極盡平靜地說:“你拆開看看,我給你打燈?!?/br> 說著,從兜里拿出一個小手電,時典笑著侃道:“百寶箱啊?!?/br> “嗯,”葉澄鐸撓撓額角,補充道,“你讀的時候別看我?!?/br> “我盡量?!?/br> 時典把那顆心慢慢拆開,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破弄臟。 紙面干干凈凈,上面的每個字都像端正站立等候表揚的小孩一樣井然有序。 不是他平時龍飛鳳舞的風格,更像是一筆一劃刻上去的模樣。 她看信,他看她。 只怕她突然抬起頭來,目光遽然不知所措。 信上寫道: 你老家屋檐下有一盞風鈴,我就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了。 也不知道會遇見你,遇見的時候也沒什么特殊的想法。 除了多看你兩眼,當時我對你真的沒有非分之想。 我保證。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很多東西都變得不一樣。 你第一封信寄來時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 最后還是回了,覺得這樣比較禮貌。只是你的回信一直遲遲不來。 說不上為什么我挺在意,而且中考完你打電話給我時我挺驚訝……挺驚喜。 我對一見鐘情沒什么概念,但對情有獨鐘慢慢地有些理解了。 有時候你做的一些事情真的很傻(別打我),換做程飏我就不理她了,可換做你…… 很多時候都不一樣。 我想了很久,就是想聽聽你怎么說。 我有些語無倫次了,表達不出的畫在下面,你小心欣賞。 時典往下看,但見米黃色的紙面上兩個細筆勾勒的小人手牽著手,背景是一片銀色金合歡,其中一個小人扎著高馬尾穿著一條鵝黃色連衣裙。 看到這兒,她的眼眶逐漸濕潤。 她揉揉腮幫子,指著那個穿裙子的女孩故意說:“你啊?!?/br> “你,”葉澄鐸點下頭,指了指旁邊的男孩,“我?!?/br> “把自己畫這么高?!?/br> “這樣比你高?!?/br> “為什么要比我高?” “就可以保護你了?!彼吐暤?。 空氣闃然。 醞釀了一肚子的話此時卻像被消化一般不見蹤影。 葉澄鐸著急地摸摸額頭,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么。 時典忽然鼻尖一酸,握住他額前的手,小聲溫柔地問:“是不是這樣?” 葉澄鐸一愣,輕輕地回握住,看著她慢慢坐近,在他受寵若驚的目光中粲然一笑。 “其實,我也有東西想給你,不過你要帶回去看?!睍r典說著,從兜里拿出一個小方塊,撓撓頭慚愧地說,“可我不懂得怎么折愛心就沒有折了?!?/br> “我教你啊?!?/br> “那你要是問我愛心折給誰我要怎么回答?” “實話實說?!?/br> “不行,我害怕?!?/br> “怕什么?”葉澄鐸把信放進口袋,轉過頭看她。 時典笑嘻嘻地看了眼天上的月亮,神秘地說:“本來是害怕的,現在不害怕了?!?/br> “我本來快怕死了?!?/br> “你知道嗎?” “嗯……” “我就在想我第一次表白成功的概率有多高呢?大概百分之八十吧,這是最理想的??涩F在情況一變,就變成百分百了!” 葉澄鐸笑了一下,認真地看著她問:“那你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 “就這樣……”他把她的手握緊。 時典垂頭看著,若有所思道:“你手有些糙,多抹點護手霜?!?/br> 葉澄鐸揪了揪她的辮子,以牙還牙道:“你的手才糙?!?/br> “你最糙!” “我給你買護手霜?!?/br> 時典心底一暖,卻還是咬著牙不松口:“你的手才糙!” 葉澄鐸好脾氣地點點頭,把她的手攏牢攏緊,低聲屈服:“我的手才糙?!?/br> “我沒想過你會跟我表白……”時典說道,“所以我就想要不我來吧,拒絕就拒絕了,反正我臉皮厚?!?/br> “真的?” “嗯?!?/br>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說的有品味的事情是什么嗎?”葉澄鐸抿著唇,開心地笑了下,“你現在還想知道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