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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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夫不用顧慮我,我別的優點沒有, 承受噩耗的能力倒是挺充足的?!钡搅诉@種時候, 阿媛還在笑著開玩笑。 陸夫人坐了過去,伸手握住了阿媛的手, 兩人一同看向了陳大夫。 “我要看看那藥渣之后再下定論?!标惔蠓蛘f道。 “春喜,藥渣呢?”陸夫人揚聲喊道。 “奴婢去找!”春喜拎著裙子飛快地朝外面跑去。 陳大夫離開床前, 坐到了桌子的旁邊, 背對著兩人不知道在寫什么。 陸夫人看向阿媛, 她神色看起來還好,若不是不能動哪里讓人看得出來這是個被人下了藥的病人呢? “夫人,又給你添麻煩了?!卑㈡卤凰⒅?,躲不過她的目光只好迎上去。 “我倒沒有,可你這是在傷子明的心?!标懛蛉藝@氣。她的兒子多在乎眼前這丫頭啊,怕她冷了怕她餓了,怕她受委屈了怕她想要離開,捧著手里含在嘴里,可還是沒有防到這等jian詐小人。 “他定會生氣的?!卑㈡掠行╊j喪的說道。 “怎么能不生氣?還好你夠聰明,不然你讓他去哪兒找你,奈何橋嗎?”陸夫人怨怪她。 阿媛心里一酸,剛剛沒想哭,現在倒是鼻頭紅了起來。 “我總是給他添麻煩,他定是煩死我了……”她也覺得自己不爭氣,無論什么樣的環境,她總能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 見她這樣,陸夫人倒是不忍責怪她了。說起來她又有什么錯呢,不還是被陸斐給牽連的?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惹得上什么仇人要這樣費盡心力的謀害她,不還是因為陸斐的這層緣故嗎? 陸夫人這一下子就想到政治斗爭上去了,對阿媛的埋怨倒是少了許多。 春喜端著藥渣來了,陳大夫檢查了一番,這才敢下結論。 “如何?”陸夫人關切地問道。 “這是我開的方子不假,可里面被人添了一味銀針葉?!标惔蠓虻?。 “這是什么東西?對人有害嗎?”春喜問道。 “沒有學過醫的肯定不知道,這銀針葉乃是長在南疆的植物,因顏色為銀色且葉狀似針,所以被成為銀針葉。此等植物,最大的一個功效就是麻痹人的感覺,這一點想必趙姑娘已經深有體會?!?/br> 阿媛眨眼,她現在渾身沒有知覺,除了腦袋勉強能動以外,其余的地方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可有解?”陸夫人問道。 “有解,只是復雜些罷了?!?/br> 屋內的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但在下剛剛看趙姑娘的中毒程度,應該是比較深了,說不定已經浸入了心肺。在下雖能調制出解藥,但也不知是否能完全解了這毒?!标惔蠓颡q豫的說道。 陸夫人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陳大夫愣了一下,還沒見過陸夫人說話這么沖的時候。 “你且直說,解不完全會如何?”陸夫人按住額角壓制住自己的火氣。 “會癱瘓,也許是上半身也許是下半身,當然,也有可能是身體的一側?!?/br> 陸夫人往后退了一步,差點兒沒站穩。 “陸斐……” 正當屋子里的人一片震驚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夫人渾身一個激靈,立刻朝門口看去——他一手拿著馬鞭,站在門口,許是因為太過匆忙所以看起來衣衫有些不整。 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陸夫人口干舌燥,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 “癱瘓?”他握緊了馬鞭,渾身的肌rou都繃緊了。 陳大夫見慣了他這樣一副閻王樣,倒不是很害怕,點點頭,承認自己剛剛沒說錯。 他忽然一個轉身朝外面走去,陸夫人知道他要做什么,趕緊追上去:“子明!” “啊——” 阿媛躺在床上,卻清楚地聽到院子里一聲慘叫傳來。她閉了閉眼,沒有絲毫同情。 陸斐的手勁兒不小,兩鞭子下去,人已經半昏了。 “快把他攔??!”陸夫人大叫。 許秋不敢動,府兵更是不敢動。 眼看著又是一鞭子要落下,陸夫人大喊:“你在這兒撒瘋有什么用,阿媛還躺在里面呢,你都不問問她害不害怕嗎!” “啪——” 一聲清脆地破空的聲音響起,小樂害怕地縮成了一團,可鞭子卻遲遲未落在她的身上。 陸斐抬手,扔開鞭子,轉身大步朝寢臥里走去。 陸夫人松了一口氣,這可是關鍵證人,她死了對陸家可半點好處沒有。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她押下去!”陸夫人揮手道。 兩位府兵上前,一左一右地提起小樂,后者已經被剛剛的陣仗嚇得渾身癱軟了。兩人看向許秋,似乎在等候他的指示。 陸夫人輕笑一聲,看向許秋。 許秋摸了摸額頭,被陸夫人的目光燙得抬不起頭:“老爺還有事要問她,先不急送官府,關到柴房里去吧?!?/br> “是!”兩位府兵利落地應道,帶著小樂離開。 “許大人……”陸夫人慢悠悠的喊道。 “太夫人可別這樣,折煞小的了?!痹S秋垂首。 “他們可都聽你的?!?/br> 許秋無奈:“他們是聽老爺的,我不過是個中間傳話的罷了?!?/br> 又是一聲輕笑,陸夫人甩袖離開。 許秋吐出一口氣,掃了一眼周圍的府兵,咬牙:“一個兩個怎么這么沒有眼色……” 府兵們:“……” 與阿媛所料想的相反,陸斐沒有責備她,甚至連一個埋怨的眼神都沒有,他走上前來,一下子將她抱在了懷里。 “對不起?!边@是一聲痛苦的道歉,飽含著他的自責與狼狽。 他明明看出了小樂居心叵測,卻以為她的目的是他而忽略了對阿媛的保護,以至于她才在如此無助的情況下受到了暗算。他難以原諒自己,甚至開始厭惡自己的自信,它害他差點兒失去最愛的女人。 阿媛想伸手去回抱他,卻因為雙手無力而只能垂在身側。 “陸斐……別這樣,我現在還好?!彼p輕的說道。 突然,有濕熱的水珠落在她的頸窩,她詫異極了:“你……” “你以前不信我是對的,我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能保護好你?!彼粏〉哪新曉谒享懫?,似乎還帶著一絲哽咽。 這一次她被暗算,被傷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他那強大不可摧毀的自負。 阿媛的心里突然酸澀了起來,她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陸斐,他竟然開始質疑自己。 “你難道不知道嗎?在回到你身邊以前,我過的都是什么樣的日子啊……”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渾身因為藥物的作用無力,心里卻十分堅韌,緩緩道,“殺人,坐牢,被賣,被騙……哪一個算太平的日子?與你重逢是老天給我的恩賜,讓我逃脫出執念,學會去關心自己,關心身邊的人?!?/br> “陸斐,我想好了,我們注定與常人不同,所以才會經歷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彼皖^,輕輕吻在他的肩頭,“只是,和我這樣倒霉蛋在一起,你怕嗎?” 半晌,他抬起頭,臉頰干干的,只是眼眶有些紅。 “該我問你才對,總是受到我的牽連,你怕嗎?”他反問道。 她的臉蛋兒被他捧在手心里,微微歪頭,將臉頰貼在他的掌心處,她撅起嘴,眼睛水潤透亮,像是藏著一汪星河:“怕,但我更愛你?!?/br> 他嘴角翹了翹,面色似乎有些激動。 她第一次說愛,在這樣的情況下,毫無征兆。 誰說他無用?他明明俘獲了這么一顆動人的芳心。 “我等不及了?!彼麥愡^去,吻住了她的嘴唇,“我們明天就成親,光明正大的在一起?!?/br> 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因為渾身不能動的緣故只能任他施為,可她一點兒也不想反抗,她眷戀這個吻,甜蜜又浪漫,像是兩個不曾受過磨難的靈魂,單純的欣喜的想要把對方納入自己的生命當中,永不分離。 “好?!?/br> …… 顯然,這個臨時決定成親的想法受到了陸夫人大力反駁。 陸夫人生氣的說道:“你見過哪家的新娘子拜堂的時候站不出來?” 陸斐:“我抱著她拜?!?/br> “荒唐!” 陸斐心意已定,似乎不能回轉。陸夫人也不是會拿雞蛋碰石頭的個性,她只得平靜下自己的心情,將事實擺道理:“姑娘家都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她嫁給你是福氣,但哪家的福氣是連成婚都倉促得來不及告知賓客的?” 陸斐挑眉:“我們不需要其他人的祝福?!?/br> “可別人會怎么看待她?他們會說因為陸少夫人只是一個丫環出身,所以你連一個體面的婚禮都不能給她!你愿意讓她婚后都活在這些人的流言蜚語中嗎?沒錯,你是大司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不用討好任何人,不用刻意去交際,但阿媛呢?她不會想要擁有自己的圈子嗎?”陸夫人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流言的殺傷力。對于一個女人的來說,她的婚禮和她的嫁妝便是決定以后別人看她的眼神是高還是低。 見陸斐不語,陸夫人又耐著心思解釋道:“在你能給她最好的情況下,你沒有給,你二人濃情蜜意之時自然不會在意,但以后若是有了矛盾吵架了,她心里再回想起今天,不會后悔嗎?” 陸斐似乎有幾分松動,他面上出現了深思的表情。 “我不是要攔著你們成親,我只是想盡可能的為你們籌備一個體面的婚禮,既是為了阿媛也是為了陸家?!标懛蛉怂坪跽f得口渴,隨手端起了茶杯。 陸斐并不是不能采納別人意見的人,略一思考,他便點頭同意了。 陸夫人長舒了一口氣,心里大石落下。剛剛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以為陸家會成為整個長安城街頭巷尾的談資,其談論的內容大概就是陸大司馬的風流不羈與新夫人的卑微無名。 還好還好,他的頭腦還沒完全被沖昏過去。 寢屋里,阿媛正躺著發呆,聽到推門聲,立刻回過神。 “是陸斐嗎?” 沒有人回答,只有人默默上前把她給抱了起來。 “我食言了,婚禮還是要下個月舉行?!彼麑⑺蛔右坏椒旁谙ド?。 她抿唇一笑:“我猜到了。你前腳出去我就有些后悔了,我們的想法太倉促太草率,夫人肯定不會答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