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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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漫長的像是幾百年的時間,卻只是幾息的功夫,掐著他的手掌漸漸松了力氣,巨大的身軀倒在了她的身上,被刺中的傷口源源不斷地開始流血,幾乎染紅了整個床鋪。 這一招曾用在何瘤子的身上,他逃過一劫。與那次不同,這回她卻是下了狠手,直接刺中了大動脈。 呼吸重新灌入了胸腔,她倒在床鋪上一動不動,仿佛也跟身上的人一般死去了似的。 殺了何瘤子,她僅僅是殺人,殺了大將軍……她無法想象自己該怎樣逃出這層層包圍的軍營,如何亡命天涯。 作者有話要說: 陸斐:為自己擔憂。 阿媛:嗯? 陸斐:畢竟我是下一任。 阿媛:…… 文中有處”阿圓“不是錯字哈,是我故意這樣寫的。 第19章 逃出 從起初的驚懼中回過神來,阿媛推開身上的尸體,踉蹌地跌下床。她看著自己胸前的一大塊血漬,抹了一把淚,匆匆忙忙地朝衣柜跑去。 衣柜里并沒有女人的衣裳,阿媛挑揀了一番,找了一套黑色的男式外衫罩在自己身上。此時夜色深沉,外面安靜一片,她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聽取外面的動靜,聽到巡邏的士兵走過之后,她飛快地開門,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回后廚,她天亮后就會被人發現,逃出軍營,這層層疊疊地包圍圈,她該如何出去? 阿媛在這里面繞了一大圈,始終找不到可以突破的出口,眼看著轉角處有巡邏的士兵走來,她驚慌失措,隨意推開了旁邊的一扇窗,迅速地翻了進去。 “你聽到什么動靜了嗎?” “聽到了?!?/br> “從這邊傳來的,咱們進去看看吧?!?/br> “別,這是懷化將軍的屋子,他不喜歡別人擅入?!?/br> “事關將軍的安全……” 阿媛躲在墻角下,咬住了自己的手背,眼淚糊滿了臉蛋兒。 “你也別大驚小怪,將軍此時也不在屋內,說不定是什么貓狗在搗亂……”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處,似乎是一人把另一人拉走了。 阿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得到了一個重要信息——這間屋子,暫時安全。 天剛亮,大將軍的隨身侍衛就敲響了他房間的大門。 “大將軍,衛將軍與陸將軍剛回營地,說是有要事和將軍相商?!笔绦l大聲喊道。 里面并沒有動靜傳來,故而侍衛不敢擅入,只好候在門外。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大將軍呢?”衛洪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來。 “回衛將軍,大將軍還未起身?!笔绦l有些難為情的回答。 “這個時候了還未起身?”衛洪驚訝。 侍衛低頭,總不能說大將軍耽于美色,所以無暇顧及公務吧? 衛洪上前一步敲門:“大將軍,末將有要事與大將軍商量,不知可否入內?” 還是沒有動靜,侍衛悄悄瞥他。 衛洪大致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說來,這位大將軍雖然戰功彪炳,但唯獨是過不去這美人關。衛洪心里有些意見,但卻不敢表現在臉上,只道:“既然大將軍正忙著,那末將便推遲一下,午后再來叨擾?!?/br> 說完,衛洪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侍衛一個人守在門口。 阿媛在這間屋子里待了一宿,直到天色將明才爬進了一個可以藏人的箱子里,小心隱藏。 “吱呀——”房門被推開,精神困頓的阿媛一下子清醒過來,全身都處于警戒狀態。 “你說大將軍是怎么回事?咱們兄弟好不容易在前面擺平了陳王的軍隊,他就這樣對咱們?”一個憤恨的聲音傳來,聽聲氣應該還是個體格不小的男人。 “他沒有見你?”’一個低沉的男人回答他。 “他哪有時間?況且我又不是美人!” “仲青,慎言?!?/br> “這兒只有我們兄弟我才敢說的,如果就這個局面繼續下去,王爺的大事……難成?!?/br> 外面,兩人說著話。箱子里,阿媛呼吸都不敢放松,她知道有些厲害的耳朵可以聽出屋子里還有別人的呼吸聲,譬如陸斐。 “這屋子里……怎么有股血腥味兒?”叫仲青的那個說道,“你受傷了?” “不是什么大傷,劃了一條口子而已?!?/br> “要不要喊大夫過來看看?” “這倒不用,不過,我有其他的事情拜托你?!?/br> “子明但說無妨?!敝偾嗪浪貞?。 “角落那兩臺箱子是吳府送來的,你幫我退回去?!?/br> “好說,這個簡單,我現在就給你辦!” 說完,仲青拉開大門,招呼了四個士兵進來,指著那兩臺箱子:“抬出去,到大門口候著?!?/br> “是,衛將軍!” 箱子里,阿媛愣神了。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那個叫“仲青”的喚了另外一個人……子明。 陸斐,陸子明,會是他嗎? 箱子被搖搖晃晃地抬起來,她平衡著重心,一動不敢動。 “等一下?!?/br> 抬箱子的士兵們停了下來:“陸將軍有何吩咐?” “都是貴重物品,請各位原封不動地還回去?!?/br> “原封不動”的意思便是在提醒他們,他都不敢要的東西,下面的人恐怕吞不下去,所以就不要再擅自處理這兩臺箱子了。 “是,謹遵將軍令?!笔勘鴤凖R齊低頭答道。 仲青哈哈大笑,拍了拍子明的肩膀:“你多慮了,我有壓陣,誰敢亂動?” “多謝?!?/br> “客氣?!敝偾嗪浪恍?,看著箱子被抬出門去,瞥到有一組士兵似乎十分吃力的樣子,不免感嘆,吳府的人為了抱上陸子明這條大腿,真是下了血本啊。 “對了,上次托你打聽的事情,有消息了嗎?”男人坐在椅子上,單手拎著茶壺給兩人添茶。 衛洪落座在他對面,嘆道:“多番打聽,也沒人見過她。你說這戰亂時期,她一個姑娘家能跑多遠呢?” 見對面的人神色黯淡了下來,衛洪話鋒一轉:“不過照你之前說來,那姑娘并不是普通人,想必也是有辦法活下來的?!?/br> 戰爭,瘟疫,逃荒……哪一個都能輕而易舉地要了她的小命兒,他如何相信她還安然無恙的活著呢? “子明……”衛洪咬了咬牙,憋不住把心里的話一吐而盡,“你對她情深意重,可她卻拋了你和別人雙宿雙飛,你心里不憋屈嗎?” 陸子明抬頭,眼神突然變得銳利:“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信?!?/br> 衛洪也是戰場上拿刀拿槍的人,被他這一眼看的差點兒嚇丟魂。 “伯母一個人這樣說興許是誣陷,可派出去的人回來告訴咱們半個村子都這樣說,這也是誣陷嗎?”衛洪有些不能理解,眼前的人,明明是一張冷漠的面孔卻偏偏長了一顆比誰都要長情的心,都兩年了,還不肯放棄。 “出去,我要換藥?!?/br> “子明……”衛洪還想掙扎一下。 “除非她親口說,否則誰的話我都不信?!标懽用髁滔逻@句話,轉頭往內間走去。 衛洪目送他的背影,心底憋悶不堪。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他都想親自掘地三尺把人找出來看看,看是不是比仙女還漂亮! 他的聲音變了……在箱子里,阿媛閃過了這一絲念頭。 以前那個鴨公嗓的少年,突然變了一口低沉的中音,倒像是時間用刀把一塊頑石刻成了玉石。 離家千里,她逃出了他的掌控,卻在顛沛流離兩年后的今日以如此方式重逢,好生戲劇。 這一回,她的的確確成了殺人犯,可他卻沒有展開雙臂站在樹下哄她下來,而是成為了讓人敬仰的懷化將軍。 箱子被抬上了馬車,她蜷縮在里面,抱住膝蓋,埋怨自己的不爭氣。 “送往吳府?!毙l洪從里面走出來,手一揮,馬車啟程離開。 車輪滾動,她能感覺到自己正與他漸行漸遠。 “來人啊,有刺客!” 阿媛離開后的半個時辰,大將軍的尸體終于被發現了。 此人一死,劉宋王自然要提拔其他人來接任大將軍的位置,前任大將軍的勢力要么被分割要么被排擠,無論如何,劉宋王這一方的格局注定要產生大變。而眼看著魏氏王朝氣數將盡,劉宋王能否登極……這一招不能行錯也不敢踏錯。 …… 吳府的看守雖比軍營弱了不少,但阿媛仍舊不敢逃跑,怕暴露自己的行蹤。白天她就藏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到了晚上才敢摸到廚房偷一兩個饅頭墊肚子。 很快,她就從吳府下人的嘴里聽說揚州城戒嚴了,說是要尋找兇手。 阿媛惶惶不可終日,她本打算在吳府躲避過這陣子風頭才出去的,卻不想廚房的人發現了“她”的存在。 “我這一屜饅頭不多不少整好三十個,怎么又少了倆!” “范大娘,你息怒,就兩個饅頭而已,別動氣?!庇腥藙竦?。 “哪能不動氣!這樣兩饅頭仨包子的偷,忒下作了,到底是誰在做鬼,我非得把他揪出來不可!” 眼看著有人發現了,阿媛自然不敢再去廚房偷東西了,斷了吃喝,她注定在吳府待不下去了。 想逃出吳府并不難,她先是在洗衣房偷了一件丫鬟的衣裳換上,然后趁黑再將自己的衣裳埋進了吳府的后花園里。等天剛亮,她便從后門溜出府。 “站住,你是哪個院子的?”看守后門的人攔住她。 “這位小哥,奴婢便是左大娘新送來的丫鬟,名叫晚秋?!卑㈡乱恍?,溫婉秀麗,這樣的長相十分能迷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