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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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爺,其實沒什么, 不用擔心, 我都處理好了, 你們去收拾一下衣服跟我回天津吧, 最近北平不太平,繼續待在這里沒有意義?!?/br> “什么叫做沒有意義?!”王爺繃著一張臉,憋的通紅,“都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王府!” 旁邊笑意盈盈的林參謀被嚇了一跳,用比王爺更加兇狠的聲音沉沉道:“叫你一聲王爺都是抬舉你,要不是九爺在這里給你們擔保絕對不是想要復辟的蠢貨同黨,現在你們早就全部被抓起來關進監獄!” 王爺說:“你敢!還有沒有王法?!” 林參謀聽罷哈哈大笑,上前捏著王爺的辮子便說:“沒有,大清亡了,我的王爺,你的皇帝早就沒了,不過你這句話很是有復辟的意思,我看王爺你很想去大牢里頭走一遭?!?/br> “還有,你的這些家財,全部都是屬于國家的!我限你們十分鐘內全部離開,不然就不要怪我不給九爺面子?!?/br> “滾?!绷謪⒅\最后一個字輕描淡寫的從他唇瓣蹦出,哪怕是對待靈珠也沒有好態度,甚至更加惡劣,眼神仿佛是在看殺父仇人一樣看著靈珠,然后輕笑不再說話。 王爺被說的怔在原地,靈珠總是不忍心戳穿的一點被林參謀用語言和行動迅速揭開。 靈珠看著王爺,她知道結果,知道更壞的結果,所以她對這一切即將失去的都不心疼,可王爺心疼死了,這是他的一切,誰敢拿走,就跟拿走他的命一樣,要么殺了他,要么還給他! 王爺縮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頭,趁著所有人沒注意就沖了過去,一下子將背對著他的林參謀撞倒在地上! 林參謀正面朝下摔倒,正前方剛好是圍著大樹的碎石頭,頓時繃斷了門牙,流了一嘴的血。 “?。?!”林參謀疼的大叫,周圍的小兵立馬湊上來攙扶,林參謀卻一把推開,拿起腰間的槍就對準了王爺。 這些事情幾乎是在一瞬間發生的,靈珠想也沒想的身體便做出了反應,立馬擋在了王爺的面前,說:“你敢開槍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嗎?!別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我不是你們王府的下人了,我是決定你們生死的人!” 白九勢站在原地,冷著臉,看著滿嘴血的林參謀,聲音已經沒有和七格格說話時的痞氣與溫柔,那是充滿上位者不悅的聲音:“林參謀,我想你不會這么做,把槍放下?!?/br> 林參謀看了一眼白九勢,對這個人傳聞中的可怖和氣勢威懾的猶豫不決起來,最后還是放下了槍,自認倒霉的說:“行,不要再插手這邊的事情了九爺,讓他們走?!?/br> “我才不會走!”王爺堅定。 這個時候,從內院也傳出了吵鬧的聲音。 不多時就能看見三五個小兵壓著抱著奶娃娃的六姨太出來,六姨太披頭散發,死死拽著自己的包裹和孩子,說:“你們瘋了!那是我的東西!我的嫁妝!還有我自己買的!” “管好你的瘋婆子,王爺?!绷謪⒅\懶得和六姨太解釋。 六姨太急的直哭,嬰兒也在哭,整個王府‘熱鬧極了’。 這是金小姐的家事,白九勢摻和了最重要的部分后就不再多說什么,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干涉金小姐的決定,所以只是站在旁邊看著金小姐抱著她的父親,垂下的眼睫遮住了那爽漂亮的眼睛,但是沒有絕望和不理智的憤怒,平靜的好像知道這一切會發生一樣。 白九勢給自己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后,走到靈珠面前說:“走吧,這個場子,你想要找回來,什么時候都可以,但不是現在?!?/br> 靈珠看著九爺,說:“我知道?!?/br> “等等!你們誰都不能走!庫房里面少了很多東西,你們是不是私藏了!”那邊竊竊私語的在林參謀耳邊說了什么,林參謀立馬又跳出來說道,“說好了交錢走人,現在九爺你是想要干什么?!” 王爺出了口氣,又被槍指過腦袋,現在雖然嘴硬說不走,但是卻還是一拉便腿軟的跟著跑。 現在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頓時王府中人都是一臉茫然。 “不可能,我們昨天才回來,要是早想要轉移財產何必還在這里等著你們呢?”靈珠腦袋轉的很快,但是她從未想過這種事情的發生,她只知道如果沒有滿足這個林參謀,很有可能九爺為她爭取的條件就直接作廢,“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有人偷東西?!?/br> 林參謀聯想到自己同伙昨夜與喬家錢莊的管家聊天知道的事情,轉了轉眼珠子,立即就想到肯定是賣主的馬平安從自己嘴地下搶走了東西,于是一邊擦嘴一邊用漏風的聲音嘲諷老王爺說:“真是家門不幸,我很同情,但是要請老王爺一家在外面等到我抓住偷了爺東西的內鬼回來,把屬于國家的東西全部歸位后,才能讓你們出北平了?!?/br> “還好城門現在有我的人看守著,我好心一次幫你們把內鬼捉出來吧,記得好好答謝我?!绷謪⒅\心里極大的膨脹起來優越感,雖然掉了門牙,卻眼見就能得到一堆東西,這要是放在七八年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 “不要得寸進尺?!本艩斕摂堉`珠,看了一眼林參謀的笑容,冷淡的道,“我們走了?!?/br> 靈珠也就在這里愿意表現出和九爺好像關系匪淺,所以沒有躲開九爺的輕輕觸碰,她以為九爺會借此機會成為他自己口中得寸進尺的人,但是她錯了,走出王府大門口后九爺就直接放下手,干脆的好像一點兒都不迷戀靈珠腰肢的弧度。 靈珠領著爹爹和六姨太上了白九爺的車,大家擠一擠剛好能坐下,但是總不能任由大哥在北平自生自滅。 “去河邊?!膘`珠上車后就說。 一直在哭的六姨太立即反對,說:“做什么?!現在都這么亂了,還不趕緊走,你還想再害我們嗎?” 靈珠受夠了從回來開始六姨太就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有些時候不計較是因為沒時間和你計較,可是她絕對不能忍受除了大哥和爹爹以外的人打亂自己的計劃,質疑自己的初心。 “閉嘴?!膘`珠側頭便死死看著六姨太,隨后深吸一口氣,低聲湊到前面副駕駛的白九勢耳邊說,“麻煩你了,接到大哥后你們直接出城,不用等我,我去處理一點事情,一個小時后再城外長亭匯合?!?/br> 白九勢還沒回答,就看見靈珠下車了,他便也下車,一把拉住靈珠的手腕,問:“你干什么?” 七格格說:“這個你不必知道,但你要是擔心我,可以把這個借我嗎?” 白九勢看著七格格指了指自己的槍,立馬皺眉,回身敲了敲車窗,對司機副官說:“帶他們去河邊找到世子,然后直接出城到長亭等我?!?/br> 說完,九爺揚了揚下巴,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聽話的走了。 白九勢吩咐完畢,對著靈珠說:“很好,金小姐,現在沒有別人了,告訴我你想做什么,我一個大活人站在這里供您差遣,不用豈不是浪費了?” 說罷,白九勢再度牽起金小姐的手,金小姐手冰涼,柔軟,一捏便碎,九爺的手炙熱,有著常年握槍磨出的老繭,甚至帶著淡淡的煙草香味,白九勢親吻在金小姐的指節上,這個禮節九爺一次比一次用的得心應手,也一次比一次堅定:“別弄臟你的手?!?/br> 第34章 緋紅 五大道26街一號小洋樓里一派肅穆。 夜晚把陸公館院子里的海棠花籠罩在藍色的蒼穹之下, 屋子里的燈光斜射出橙黃色的光束, 仿佛很溫暖,但身處溫暖光明中的人卻內心濕冷冰涼。 【會握嗎?】陸先生鼻尖輕輕蹭過靈珠白皙的耳垂,他說話的聲音緩慢而低沉,不慌不忙, 卻又穩重讓人不得不聽從。 靈珠坐在陸先生的腿上,側坐著,長發半披散著, 落在她腰間,還帶著水汽,彎彎延延的趴在她的睡衣上, 像是一簇簇迷人的海藻。 靈珠手被陸先生把著一同握在黑色的槍柄上,陸先生一面教一面云淡風輕的詢問靈珠的感受【重不重?】 靈珠搖搖頭,但是手卻微微顫抖。 【害怕嗎?】陸先生感受得到他圈養的金絲雀排斥的心理,抗拒的身體動作, 但是他很堅持,他的堅持讓靈珠不得不服軟,不得不繼續這樣按照陸先生的意思做下去,【只是教你打槍而已,以后要是有人欺負你,就像這樣?!?/br> 話音一落, 靈珠的手就被陸先生一把握住, 然后對準了對面的花瓶, ‘砰’的一聲將其打爛! 那是英國人送給陸先生的瓷器, 據說是從一個太監手里買來的,曾經陸先生很喜歡,把玩了個把月放在了靈珠的房間里。 花瓶的碎片掉了一地,落在地上卻沒有多少聲音,地毯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怎么樣?是不是很簡單?】一槍打中,陸先生顯得心情很好,于是更加慢條斯理的教靈珠怎么開槍,【只需要按下去就好了,不要有心理負擔?!?/br> 靈珠抿著唇,不敢放手,也不敢點頭,閉上眼睛,示弱的將額頭埋在陸先生的頸間,聲音微顫【可以不要這樣嗎?】 陸先生笑的很好看,哪怕已經是個年近四十的人,也因為長相過分陰柔而顯得年輕,他笑著說出殘忍的話【不行哦,這個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溜進你的房間,摸你的腳……你不好好給他懲罰,我怕他會以為你喜歡他?!?/br> 陸先生越說笑容越大,好像從來都只有這么一個表情。 【不會的,他不會這么認為的?!快`珠閉著眼睛不想看不遠處跪著被蒙住眼睛,堵住嘴巴還綁起來的園丁。 【為什么不,我就這么認為?!筷懴壬瓷先ズ艽蠖?,但其實心眼很小,小到不能容忍任何一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碰自己的東西,【還是你你真的喜歡被他碰?】 【沒有……】靈珠只能否認,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惹惱陸先生。 【嗯,很乖,不過你如果不想看就別看了,我讓你開槍,你按下去,就可以了,非???,也非常簡單?!筷懴壬H吻著靈珠的黑發,手掌摟著靈珠纖細的腰,另一只手扶著靈珠的手,舉到某個角度,隨后低聲說【開槍?!窟@兩個字突然變得冷漠,好像靈珠如果不照做,跪在那兒等待死亡的很可能就是她自己。 靈珠在陸先生說完,便顫抖著指尖,按了下去,槍聲頓時響徹整個公館,伴隨著的還有物體重重倒在地上的聲音。 靈珠開完槍就受不了的松開了槍,黑色冰冷的槍掉在地上,她雙手環住陸先生的脖子,臉埋進陸先生的肩頭,久久的不抬起來,像個受驚的小動物,起碼陸先生是這么認為的。 陸先生依舊在笑,他安慰靈珠,摸著靈珠的長發,說【做到很好,如果以后不想再做這樣的事情,就好好的和其他人保持距離,不要害了他們明白嗎?】 靈珠閉著的眼睛頓時睜開,無神的黑眸落著恐懼,聽話的說【明白了?!?/br> …… “這里是哪里?”白九勢跟在靈珠身后,雖然有疑問,但是卻毫不猶豫的跟著。 靈珠沒有回答。 白九勢問題很多:“金小姐昨日一聲招呼都不打,我還以為金小姐又被強人拐跑了,金小姐不想說說回北平的感想嗎?” “不想說也無妨?!卑拙艅葑杂憶]趣了一下,看著金小姐的背影,覺得著自己越發荒唐起來,玩笑歸玩笑,曖昧歸曖昧,欣賞可以欣賞,被利用也只要老子高興就好,可現在他屁顛屁顛的從天津到北平,拋下自己一切事務,就為了讓金小姐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金小姐看樣子是打算白嫖,所以他好像很劃不來的樣子。 白九爺不是純粹的軍人,他更多的是用生意人的思維在思考,他喜歡冒險,喜歡聰明的女人,喜歡漂亮的,喜歡高傲又很難弄到手的,這樣的人他從出生到現在沒有碰到過一個,現在碰到了,卻又總是身體多于腦袋思考,忘記了他自己的利益。 這無疑是危險的…… 不知道有沒有回報,甘愿被利用,喜歡被白嫖,媽的,這都是什么鬼感覺? 白九勢在腦海里迅速分析自己在這場追逐中所占據的重量,最后發現或許有那么一點重量,卻不足以讓金小姐屬于他,而他對金小姐說的那些曖昧的話,九爺也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又或者全部都發自內心。 但是白九勢的腳步卻沒有半分停頓,他一直跟著她,來到距離王府不遠的煙花柳巷之地。 這里白天全部都關著門,也沒什么人走動,偶爾有巡邏兵三三兩兩巡視周圍,看見靈珠和白九勢卻不會上前質問。 今天是特殊的一天,不管哪兒都充斥著緊張的氣氛。 靈珠也不例外,她站定在一家掛著紅燈籠的平房前,回頭,正巧對上了白九勢那雙深邃的眼,里面的東西太多,多到靈珠分不清這人現在究竟是真心多一點,還是玩鬧似的占有欲。 “我之前聽哥哥說,馬平安和他經常來這條街玩,馬平安和這里的一個姑娘好的很,還給姑娘租了房子,就在這里,既然城門鎖了,他們搬著我家的東西去不了太遠,又需要藏起來,這里是個好去處?!膘`珠站在門口給了九爺一個答案和選擇,“你不用進去,我自己能做好我想做的事情,如果你覺得陪我過來很無趣,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會怪你,但是把槍留下,我有用,一千銀元夠不夠買下來你的槍?”靈珠敏銳的察覺到白九勢的遲疑,她很擅長察言觀色,尤其是對男人,這種天賦技能讓靈珠能夠在關鍵時刻憑著直覺找到出路。 白九勢好笑的說:“怎么忽然這么說?” “沒什么,只是感覺九爺忽然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定,所以還是趁早退出比較好,免得到時候我把九爺利用完就甩了,連最后一口氣都沒了,也爬不起來了?!?/br> “我白某有那么弱嗎?” 自然是沒有,靈珠在上輩子看見過白九勢輝煌鼎盛的時候,全天津都怕他,敬他。 “難說?!膘`珠微笑著走過去,一點點的逼近白九勢,伸手一邊解開白九勢腰間的槍套,一邊眼神堅定的說,“但是我相信九爺終有一天回站在所有能想象的頂點,和我在一起攪和就難說了,因為九爺總說要我隨便用你,還完全不求回報,這種虧本的買賣哪怕是九爺也會被榨干的,靈珠這是好意提醒?!?/br> 七格格抬頭,捏著白九勢的下巴,拇指指腹一點點爬上白九勢的唇瓣,按了按,睫毛微微垂下,然后踮腳湊上去,歪著頭,讓自己的唇親吻在九爺的唇角…… 白九勢有預感,卻沒有想到這次不是金小姐對自己的試探,他嗅到金小姐的發香,感受得到金小姐柔軟的唇和靠上來時眼睫毛劃過他臉頰的微弱觸碰。 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又聽金小姐塞了什么東西到他懷里,他拿出來展開一看,是一千兩銀票。 靈珠說:“剛才那個,是答應給你的謝禮,一千兩是□□的錢,九爺不說聲‘謝謝惠顧下次再來’嗎?” 白九勢低頭淺笑,拉住靈珠的手腕就把人拽回了懷里,反身壓在墻上,困在雙臂間,說:“你這才不是放我走,是在挑釁,是勾引,是賄丨賂,是既想讓我幫忙,又想讓我不要太礙事……” 靈珠眨著大眼睛,聲音很小的說:“是又如何?只許九爺說些冒犯我的話,不許我調戲九爺嗎?” 白九勢說不過這人,被對方輕輕推開,一番交鋒下來,他竟是又拋卻理智,折腰在此。 “很好,在這里等我,我進去和馬平安談談,馬上出來,乖?!逼吒窀裆焓置嗣艩數念^發,九爺慢了一拍,卻又很快下意識彎腰讓靈珠可以不用把手伸那么高,任由金小姐碰他的頭發。 金小姐氣場好像總是會突然爆炸般強大,讓白九勢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后才是極度興奮,此處也是如此,但金小姐帥過之后就在那院子門前遇挫,她不要白九勢幫忙,根本就進不進去,白九勢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搖搖頭,走過去,拉開靈珠,一腳把那木頭插栓的大門踹開,然后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靈珠面不改色的進去,耳尖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