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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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孫笑忘了,普通女孩子是不會穿著裙子去翻一人多高的鐵絲網的。 時間已經近了晚秋,天黑得很快,兩人借著光線的遮掩,很快就安全抵達了顧嘉言的家里。 孫笑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空蕩蕩的外套脫了下來,書包也往門口一甩,回頭就往外跑,“我回去換個衣服,馬上回來!” 顧嘉言皺著眉看她跑得飛快,抓住問個所以然都沒來得及,只能快步跟出門去,看著孫笑出門——左拐——左拐——進了他隔壁的獨棟排屋。 “……”她就住那兒?! 為了確認自己的眼睛沒出問題,顧嘉言就這么站在門口,像顆望妻石似的等了五分鐘后,就看見換了一身家居服的孫笑又蹦蹦跳跳地從隔壁房子里跑了出來。 鄰居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孫笑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顧嘉言面前,理直氣壯地把手中提著的袋子給他,“說好了,干洗費你出?!?/br> 顧嘉言沉默著接過袋子,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你就住在我隔壁?” “是啊?!睂O笑彎了彎眼角,笑得意味深長,“是不是覺得特別巧?”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我才剛剛搬好家啊?!睂O笑聳肩,特別無辜,“而且由我告訴你的話,就沒有驚喜感了?,F在你自己突然發現咱倆是鄰居,是不是特驚喜特意外?” 顧嘉言一點也不驚喜一點也不意外,他已經開始慶幸今天早上留了個心眼,沒有把內褲跟床單也晾到陽臺上了。 “快去洗澡吧?!睂O笑沒發覺顧嘉言的心情有多復雜,她推著顧嘉言的后背就往樓上走,“洗完了我替你檢查一下傷得怎么樣……然后我們還有作業要寫呢,別以為能逃過這個!” “……”顧嘉言心想,如果這就是初戀,他寧可現在就一頭撞死。 第40章 不論顧嘉言再怎么掙扎,就像孫笑說的, 誰也不能改變她的主意。 被按在沙發上強行從頭檢查到腳的顧嘉言生無可戀, 而孫笑一點也不體諒他的心情,反而像是個剛剛□□完小姑娘的山大王似的, 邊收拾新添置的醫藥箱邊踢了他一腳,“寫作業!還想不想吃飯了?” 顧嘉言:“……”好男不跟女斗。他默念著這句金科寶典,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認命地掏出了已經開始變得有點眼熟的作業本。 “想不想長點肌rou?”孫笑突發奇想地問他,“我看你腹肌有點雛形了, 注意下蛋白質攝入比較好, 明天買牛rou回來吃怎么樣?” “你喜歡腹???”顧嘉言反問。 “不,我想吃牛rou了?!睂O笑很誠實,“反正買菜都是你出錢?!?/br> 套路不成反被套的顧嘉言:“……你想吃什么就買什么吧?!?/br> 孫笑顯然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哼著小調就進廚房了。她是一點傷也沒受的,倒是剛剛被上完藥的顧嘉言感覺到從頭到腳都幾百個傷口在微微抽痛。這有些是真的傷得狠了,有些是剛才孫笑拿酒精棉擦得狠了…… “……疼痛教育?!鳖櫦窝脏洁熘г沽藘删? 盤腿勉強集中注意力開始面對英文單詞。 然后照樣地,他才寫了一頁,廚房開始飄出讓人無法拒絕的香味,可是直到他饑腸轆轆地寫完,也沒等到孫笑開飯的召喚。 “……饑餓教育?!彼又г?,身體卻很自覺地打開了下一本課本。 學習是很簡單的事情。顧嘉言甚至不用多花費什么精力就能完成, 可這還是他小學以后第一次全神貫注地把時間放在學習上面。 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母親一人要支撐起父親的產業, 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不可避免地把家庭和孩子都排在了事業后面。顧嘉言可以說就是母親商業帝國背景下的犧牲者。 一開始,他還天真地想著如果成績足夠好,那么母親一定會多陪他一段時間,或者至少夸獎他兩句。 可她連兩句稱贊的時間也沒有。 顧嘉言很快就放棄了。他從最初的滿腔期待,變成失落沮喪,最終累積質變成了怒火。他迫切需要找到一個途徑來發泄情緒,而那就是打架。 只有在拳拳到rou的過程中,顧嘉言才能使出百分之一百的全神貫注和兇性。與之同步的,則是他在日常生活中越來越懶得說話,總是微微垂著眼睛,好像永遠也睡不醒似的。 受傷并不可怕,也不需要□□,因為沒有人會關注他究竟痛不痛。 或許有人會害怕他吧,那對于顧嘉言來說也無關痛癢,在對母親失望之后,他再也沒有打算過特地討要誰的歡心和關注。 顧嘉言還以為他這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時候,孫笑出現了。 這么小只,這么暴力,這么霸道,這么懵懂這么一無所知……卻又這么美好。 可難道要伸手去摸一摸嗎?凡人能用泥塑的rou體去觸碰太陽嗎? “顧——嘉——言——吃——飯——啦——!” 顧嘉言倏地回過神來停住筆,往孫笑喊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繳械投降似地嘆了口氣:什么羲和女神,他遲早被這太陽烤干不可…… 其樂融融的學習過后,顧嘉言分外認真地盯著孫笑收拾完書包都沒敢放松警惕,生怕孫笑跟昨天一樣給他來個突然襲擊——今天晚上是肯定不好過了,但他覺得自己至少能稍微掙扎一下。 孫笑提起書包的時候覺得顧嘉言的目光格外熾熱,有些遲疑地回頭問他,“你是還有話想說嗎?” “沒有?!鳖櫦窝钥隙ǖ負u頭,“再見?!?/br> “你該不會是……”孫笑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一個人住覺得寂寞,睡不著,所以才連著兩天都沒睡好吧?” “……我在你眼里就是這種小屁孩嗎?”顧嘉言簡直覺得被冒犯了,“我從有記憶開始就一個人守家睡覺了?!?/br> 孫笑充耳不聞,就著跪坐的姿勢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要我哄你睡?” 顧嘉言:“……”他可恥地有點動心。 “哈哈哈哈哈哈騙你的!”孫笑突然一陣大笑,“你都這么大了怎么可能還需要哄睡呢!不要擺出那幅生氣的樣子啦,我只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嘛?!?/br> 顧嘉言惡向膽邊生,一個熱血上頭就往孫笑的方向壓了過去,把笑得東倒西歪的孫笑按在了柔軟的地毯上,借著孫笑的毫不設防將她壓制住。 兩人距離近得能看到她眼里的他自己,面無表情,強作鎮定。 “別別別,我錯了?!睂O笑見識不好立刻求饒,雙手被顧嘉言一并按在頭頂,一時之間還真掙脫不開,“我警告你,不準繞我癢!不然明天我不給你做飯吃!還要讓你多做一套競賽題!” 本來顧嘉言想著她都自曝弱點了,這時候不反將一軍簡直浪費人生……可是他在伸出罪惡之手之前,孫笑掙扎的動作蹭到了他的大腿根。 孫笑扭了半晌也沒能脫身,但看顧嘉言也表情詭異地停了下來,試探性地喊他,“顧嘉言?” 顧嘉言一個激靈,被刺到似的松開了桎梏。 孫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靈活地矮身從顧嘉言身子底下手腳并用地爬了出去,笑瞇瞇地提起書包就往外跑,“不怪我哦你自己太大意了——明天見!” 顧嘉言狠狠地錘了地板:中了邪了! —— 對孫笑來說異常歡樂和平淡、在顧嘉言看來簡直水深火熱的日常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 孫笑第一次過未成年的虛擬人生,一開始覺得很棘手,沒想到在碰到顧嘉言之后發現日子過得特別有意思。不論少年被她撩到如何面紅耳赤,她只要無辜地歪歪頭問他一句怎么了,他立刻就竄得比兔子還快。 ——這等樂趣在別的世界哪里能找得到??! 孫笑情難自禁,每天沉迷在調戲學弟的樂趣中,難以自拔。 很快,高中生們迎來了這學期的第一次月考。 “怎么樣,感覺能脫離倒數一百名嗎?”考前,孫笑語重心長地找顧嘉言討論了階段性目標的問題,“你要知道,給你輔導的人可是不用看書也能考滿分的學神大人——我,盡管你天資愚鈍,但也盡量不要砸了我的招牌,好嗎?” 顧嘉言回想了一下,高一全年級一共四百多人?!啊瓫]問題吧?!?/br> “唉,果然你也就這么點目標了?!睂O笑長嘆了口氣,“那就努力考到三百名,也不枉過去一個月我天天給你做飯補課打掃洗衣服……” ……后兩個跟你有關系么。 顧嘉言這么想,但鑒于過往一個月的嘗試,他很有經驗地把這句吐槽咽了回去,而是問道,“如果我能考高分呢?” “多高?”孫笑心不在焉地看他一眼,“考慮好,現在坐在你對面的可是長年霸占所有跟成績有關排行榜第一名的寧羲和?!?/br> “……前十?”顧嘉言保守地提出目標。 孫笑動作不太明顯地撇了撇嘴。 “前五!”顧嘉言咬牙發下宏愿,“打個賭,如果我能考進前五,就算你輸。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 “好啊?!睂O笑立刻露出了笑臉,“你看,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要激一激才能爆發出動力來,是不是?” 明知道自己中了激將法的顧嘉言還是義無反顧地踏進去了。他甚至根本沒想好賭注究竟是什么,只是由衷地想看似乎永遠順風風水的孫笑吃一次癟而已。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顧嘉言以著前所未有的勤奮程度投入了學習之中,偶爾上課也開始聽講了,甚至還能上臺做題了,讓整所學校知道他原來是什么作風的人都震驚了。 震驚之余,他們將功勞一股腦地堆在了孫笑身上。 “不愧是羲和學姐,連這種暴龍都能收服的嗎?” “我在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顧嘉言上課不睡覺,而且還在寫作業!” “最近好像也沒聽他在校外打架了,臉上都沒傷口了?!?/br> “……果然羲和學姐太厲害了!全校的女神名至實歸!” 這種種流言的風向,顧嘉言當然也有所耳聞,但他并不覺得生氣,甚至隱隱有些贊同。 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他短短一個月能做出這些改變,不是因為和以前一樣想要獲得母親的認同和關注,甚至也不是為了什么讓自己變得更優秀的雞湯,而是他對于孫笑的心態終于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 他不想讓孫笑和其他人一樣離開他身邊。那么如果孫笑想讓他好好學習,他就好好學習;孫笑說不準挑食,他就什么都吃——孫笑把自己不吃的都硬夾他碗里了;孫笑說管不管他是她自己才能做出的決定,那么他就努力讓孫笑永遠留在他身邊,就這么簡單。 有些東西顧嘉言從來就沒得到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比如母愛和親情。 有些東西顧嘉言還沒得到過,但他現在無比地想要緊緊收于掌中,比如孫笑……還有孫笑總有一天會開竅的感情。 第41章 月考考完過了短短三天,校方喪心病狂地在周五放了榜, 顯然懷抱著讓大多數人的周末泡湯的惡意。 當然孫笑一點也不在乎, 她連名次都沒去看就知道結果。作為一個掛逼,她很好地延續了寧羲和的風頭無兩, 拿下了全年級的第一名。 可顧嘉言抓心撓肺了好幾天,對結果可以說是十萬分地上心。 “在發卷子之前,我要重點特別表揚一下顧嘉言同學,”高一七班的班主任異常欣慰,“這一次的月考, 他的成績在全年級排名第六, 來,大家一起為他鼓掌!” 一片此起彼伏、感情迥異的驚嘆和掌聲中,顧嘉言的臉都綠了。 ——第六名?!哪怕第六十名也就算了, 第六?排在前五之后的那個第六?! 想到前幾天在孫笑面前信誓坦坦發下的宏愿,顧嘉言頓時恨不得挖個地洞直接逃到地球另一端去:他都能想象到孫笑樂不可支地拍著桌子笑彎了腰的樣子! 于是這節課才剛剛結束,顧嘉言趁著沒人敢叫住他, 胡亂地把桌上的東西往課桌里一塞,沉著臉提起書包就往外走。 坐在門口的那位同學表情甚至有點恍然:對啊,逃課打架的才該是顧嘉言好么!每天按時上學下課做作業的那個絕對是一時腦子秀逗了,錯覺,都是錯覺。 顧嘉言渾身散發著低氣壓走出校門,旁若無人地一路走回了家, 刻意回避了往常都是和孫笑一起回家的事實,只覺得心里特別委屈。明明和第五都這么一步之遙了, 憑什么偏偏只能排在第四?是哪道題的公式寫錯了?還是作文點題升華不夠? ——他為什么要聽了孫笑的激將法把前十的目標改成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