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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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紅袖咬了咬嘴唇,最后向陸淵確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我走下這輛車,從此以后不論你再怎么求我,我都不會再讓你接近我的心了。你確定嗎,陸淵?” 陸淵覺得自己思考了很久,但事實上他的回答用了不到半秒鐘,“下車吧,紅袖?!?/br> 葛紅袖抹了抹眼角,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包,用力得指節都發白。她高傲地揚起下巴,“陸淵,這可是你說的,這是你唯一一次的機會,別后悔?!?/br> 她又等了一會兒,見陸淵沒有反應,恨得咬牙,一轉身就下了車,瞪了一眼立在車旁的司機,伸手招了一輛駛來的出租車。 車門被司機輕輕地關上,陸淵這才合上眼,輕聲嘆了口氣,心頭像是移走了一塊大石,輕飄飄的卻反而有些抓不住重心。他對重新坐到駕駛座上的司機報了個酒吧的地址,又掏出手機回了一條微信,“馬上到?!?/br> 等陸淵到了他和那人常見面的酒吧里,第一眼就找到了損友——被狂蜂浪蝶圍在正中間的肯定就是他。 “陸淵,”唐寅從女人堆里伸出一條手臂,大聲招呼站在門口的陸淵,“這邊!” 陸淵見怪不怪地走過去,伸手松了松領帶,瞥了一眼鶯鶯燕燕,挑眉,“還需要我出手?” 唐寅聳了聳肩,對著身邊的女人們攤手,“美女們,今天我是陪這小子來借酒消愁的,下次再來和你們玩兒吧?!?/br> 女孩們也沒有多糾纏,一個個嬉嬉笑笑地和唐寅告了別就離開了。有中意陸淵的這一款的還臨走前給他拋了媚眼。 唐寅靠在沙發上,舉著酒杯打量了陸淵一眼,喲了一聲,“我看你艷福不淺,怎么反倒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陸淵順著唐寅的目光一摸自己的脖子,低頭一看,手指上一抹艷色的口紅,就是剛才葛紅袖鉆他懷里哭的時候蹭上去的,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皺著眉又擦了兩次,確認擦干凈了,才坐到唐寅身邊,二話不說給自己倒了杯酒。 “什么意思???還講不講話了?”唐寅更加好奇了,他湊上去,死賤死賤地追問,“我聽說你以前一直追著的那朵紅玫瑰不是在公司堵了你好幾天么?怎么,還是過不了自己頭上綠帽子這一關?” 陸淵心想這才幾天時間,八卦都傳到國外去了。他仰頭一飲而盡,給自己倒了第二杯,才慢悠悠地轉著杯子問唐寅,“你知道你弟也摻和在這件事情里么?” “小柯?”唐寅不以為然,“反正他野慣了,我們家沒人管他,他要真喜歡盧靜,能追到手,我們家是不會有意見的?!?/br> 陸淵沉默了兩秒,換了個話題,“我覺得紅袖更多喜歡的是我的錢?!?/br> 唐寅陰陽怪氣地鼓了兩下掌,“七年了,你終于回過神來了,不容易啊我的老朋友,我都想給你個爛橘子了。但我要糾正你一點,她不是‘更多地’喜歡你的錢,而是她只喜歡你的錢?!?/br> “我剛剛拒絕了她,”陸淵回憶著剛才葛紅袖的表情,“我想她不會再回來找我了?!?/br> “那可未必,她現在還沒有窮困潦倒,等無路可走的時候,也許還會希望你念著舊情借錢給她繼續過好日子呢?!碧埔鷮τ谶@兩個人之間的金錢來往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毫不留情地奚落道,“不過也好,一刀兩斷,免得你越陷越深,七年摔一個跟頭也足夠你吸收教訓了?!?/br> “我更煩心的事情不是這一件?!?/br> “離婚的事情???”唐寅更不屑了,“只要你舍得錢,財產分割能有多麻煩?你找的律師挺有經驗的,還是說你舍不得多分給盧靜一點錢?聽哥說,這事是你理虧,盧玨那個死妹控不會讓你好過的,這么一個多月來,你還不知道他能多瘋?” 陸淵悶頭又喝了一杯。 唐寅嘖嘖稱奇地看著陸淵的舉動,最后決定給自家小弟一個助攻,“這樣吧,如果是錢的問題,我替你出,盧靜要多分走多少?你盡管答應,我全都替你補上,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經濟損失?!?/br> 陸淵:“……你跟唐柯還真是親生兄弟?!?/br> “什么意思?他也這么說過?”唐寅咧嘴大笑,“果然是我親生小弟??!所以你究竟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我不想讓離婚這事兒這么痛快地過去?!标憸Y邊理自己的思路,邊慢慢地說,“就算我沒有損失,也不想讓她高興?!?/br> “你這真是個嶄新的解題思路……”唐寅噴了,他豎起兩根手指,“我問你兩個問題,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回答我。第一,你到底想不想離婚?” “離婚就是我提出來的?!标憸Y皺眉。 唐寅不置可否,“第二,盧靜跟我弟湊一對,你有沒有意見?” “那不可能?!标憸Y直覺地否認。 “你別管可不可能,他們的人生還那么長,你個局外人能打包票?”唐寅不耐煩地翻白眼,“有意見,還是沒意見,我只需要你回答這個?!?/br> 陸淵下意識地回答,“那也得離婚手續辦完才行?!?/br> 唐寅啪地一聲把酒瓶拍到桌上,盯著陸淵看了好一會兒,表情忒嚴肅。 陸淵不明所以,大大方方地讓他看,“你還想問什么?” 看出陸淵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唐寅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邊拍大腿邊前仰后合,就差捧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陸淵也有這一天……等等等等,你讓我先笑兩分鐘,這能是你人生一輩子最大的黑料你知道嗎陸淵?” 陸淵黑著臉看損友發了一陣瘋,忍住了把酒精潑到他臉上的沖動,“有話直說?!?/br> 唐寅笑了至少一分鐘,之后他抖著肩膀看了一眼陸淵的臉,又破功趴回去繼續笑了。 “……你再笑我可走了啊?!?/br> “你走??!”唐寅爽快地揮手,“你有本事就走,我保證你以后悔到腸子都青?!?/br> 陸淵的目光在唐寅和酒瓶之間危險地晃了幾個來回。 唐寅注意到陸淵無聲的威脅,這才直起身子,勉強憋住笑意,“這樣,你想聽過程還是結果?” “少說廢話?!?/br> “那結論就是,你想吃回頭草了?!碧埔f著說著又想笑,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把才忍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不可能?!标憸Y覺得愿意聽唐寅瞎分析的自己就是個傻逼。 “你別急著否認?!碧埔ǖ粞劢切Τ鰜淼难蹨I,給陸淵又倒了慢慢一杯酒,顯然不懷好意,“你聽我仔細給你講講啊……就從你這喜新厭舊的破脾氣開始說吧,我認識你多少年,我還不知道你?無論什么東西,你從來都是到手就失去興趣,只有追不到的才會心心念念。還記得當年那套十周年限量發行的漫畫不?當年沒搶到的你后來花了百倍的價格從別人手里求購了回來,對吧?現在被你放在哪個角落你還能想起來嗎?” 陸淵想了兩秒鐘,“某棟房子的書房里?!?/br> “呸,早被晨子家小侄子拿去磨牙啃爛了,你就坐在旁邊,壓根沒認出來那是你一擲千金買回來的東西?!碧埔洃浟玫贸銎?,翻起舊賬來簡直如數家珍,他興致勃勃地繼續說,“還有,當年那個很有想法的私人工作室,叫什么來著,極光?你一直想收購他們,但工作室創始人不愿意賣,你讓人出了多少版收購案來著?花了三年時間,前前后后價格翻了幾十倍?” 陸淵揉著眉心制止他繼續往下說,“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對我來說確實是沒有得到的東西價值更高,但你的結論不成立,因為我已經和盧靜結過婚了,我也……擁有她的感情?!?/br> “所以我說你懂個屁?!碧埔Q了根中指給陸淵,“你有個啥?盧靜喜歡你的時候,你回應過她?沒有吧?她單方面地喜歡你,當然也可以單方面地收回。要我說啊,你當時對盧靜不屑一顧,就是因為她暴露了她喜歡你。要是你們倆真相敬如冰地當表面夫妻,說不好早就沒葛紅袖啥事兒了?!?/br> 陸淵越聽越不是滋味,“我覺得你說得有點偏頗?!?/br> 唐寅愈發毒舌,“不,我就是這個意思,陸淵你犯賤,要人拒絕你、甩臉子給你看,你才會對對方感興趣,不然你回想看看,當年你怎么喜歡上葛紅袖的?你總不可能看她第一眼就一見鐘情山盟海誓了吧?她那時候可還是未成年!” “我……”陸淵語塞。 確實,一開始葛紅袖在他眼里和任何其他公益項目中被幫助的人都沒有兩樣。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開始關注這個不像其他人一樣對他感激不盡,也不在他面前表現得唯唯諾諾的女孩子。葛紅袖似乎根本不覺得需要給他什么討好的臉色,她永遠是那么冷淡,也正是這份冷淡讓陸淵一步一步地萌生了對她的感情。 “怎么樣,是不是?”唐寅眉飛色舞,“哥分析的是不是很有道理?我早就知道你這性子,所以你跟我說你喜歡葛紅袖的時候,我是不是唯一一個沒有反對你的?因為我知道得很清楚,一旦葛紅袖對你投懷送抱,你立刻就會失去興趣。你這脾氣啊,孤獨終老一輩子吧,啊?!彼刂氐嘏牧岁憸Y的肩膀,又遞過酒瓶,“來來,借酒消愁?!?/br> 陸淵心里亂得有八千根線頭。他皺著眉將杯中酒干了,再度思考起唐寅的話來,想了好一會兒,終于不情愿地承認了他說的都是真的。 葛紅袖一旦主動貼到他身上來,他立刻就覺得“這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女人了”,隨即沒有了出手的興趣。而開始對他不屑一顧的盧靜,則又開始有了別樣的吸引力,這簡直就是當年的一次翻版。 唐寅吹著口哨再次給陸淵滿上,“你看,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該學會放棄了,對不對?你能守葛紅袖七年,現在開始算起就守盧靜七十年吧,我看這小姑娘當我們家小柯媳婦挺不錯的。你趕緊把婚給離了,她就能早日……” “不行?!标憸Y突然打斷了唐寅,眼神十分冷靜,“我想明白了,離婚程序還沒走完,我要讓律師中止程序?!?/br> 唐寅震驚了。他為了給親弟鋪路,說得口干舌燥,萬萬沒想到居然起了反作用。他手忙腳亂地把酒杯重新塞回陸淵手里,“你肯定是喝太少了,來來來,多喝兩杯你就會清醒過來,順便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陸淵沒拒絕,干脆地又喝了一大口,堅定地點頭,“我很清醒?!?/br> 唐寅心里那個苦啊,都掛在他臉上了,“別啊,你明知道你一旦把她追回來,也會再次失去興趣,何必禍害人家小姑娘一輩子呢?她在你身上已經栽過一次了,你真的忍心讓她再栽一次?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的人,要么是太蠢,要么就是心甘情愿,明白嗎?” “她可以拒絕我?!?/br> “……那不就讓你更起勁了嗎!”唐寅一巴掌拍桌上,恨不能時光倒流,好讓他把洗腦的這一番話給收回去,“你還有良心嗎?人盧靜好不容易從你這個泥潭里爬出來了,要開始新生活了,你怎么非想著給人家拽回去?” 陸淵沒理會他的苦口婆心,他伸手叫來服務員,掏出自己的黑卡買了單,認真地告訴唐寅,“今天是你的話讓我茅塞頓開,這頓我請?!?/br> “我不缺這點錢,求你別謝我,把開了的再給封上行嗎……”唐寅哭笑不得,“小柯能打死我你信不信?” “盧靜拒絕過唐柯,”陸淵蜜汁自信,“她只喜歡過我?!?/br> “她被你傷透了心,才會答應和你離婚?!碧埔鷩@了口氣,把殘酷的現實掰碎給他看,“換作隨便是什么人,再喜歡你,也被消磨干凈了?,F在因為葛紅袖給你戴了綠帽子,你就回頭去找她,你覺得她能接受?退一步來說,哪怕她真的愿意在你身上栽第二次,你覺得盧家人能點頭?盧玨不會找人弄死你?” “唐寅,你說你最清楚我的性格?!标憸Y站起身來,扣上西裝的紐扣,笑了笑,“那你應該很清楚,我真想要的東西,花再久也要弄到手的?!?/br> 唐寅想說點什么沒能說出來,看著陸淵揚長而出,愣了幾秒,挫敗地把臉埋進手掌里,“麻煩大了……” 陸淵出酒吧時腦袋異常清醒。他掏出手機翻到盧靜的名字,盯著手機號看了兩眼,設置了特別鈴聲,但沒撥出去,而是伸手招了輛出租車,上車之后一個電話打給了律師。 二十四小時服務的律師先生兢兢業業地接起大主顧的電話,“陸先生,您好?!?/br> “我不想離婚了?!标憸Y輕松地說。 剛剛還在想“又怎么了”的律師眼前一黑,“陸先生,我這里信號不太好,可以請您重復一下剛才說的話嗎?” “中止一切和離婚相關的手續,也不用再管財產分割的事情了?!标憸Y看了看手表,“但等到明天下午再通知盧靜的律師?!?/br> 律師強顏歡笑,“陸先生,雖然目前進展不太順利,但只要您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拿到令您滿意的結果?!?/br> “我最滿意的就是不離婚這個結果?!标憸Y斬釘截鐵地說,“如果盧靜堅持要離婚,而我不同意的話,需要法庭插手,是嗎?” “是的?!甭蓭熒鸁o可戀地給他解答,“法院會酌情判決準許或者不準許離婚?!?/br> “嗯,這方面你替我聯系一下可能需要接觸的法官?!标憸Y強調,“我絕不同意離婚,明白了嗎?” 在確認律師收到命令之后,陸淵又轉頭給助理打電話,“這兩天你不用來上班了?!?/br> 助理大驚失色,“老板,你要開除我?我做錯了什么?我要申請勞動仲裁!” 陸淵沒理會他的耍寶,直接下令,“把葛紅袖盯緊了,不要讓她去找盧靜的麻煩,和她談好條件,送她出國吧?!?/br> “……”助理立刻恢復了工作狀態,“您的意思是,她以后都不必出現在您的面前,但是金錢方面不必吝嗇,是這個意思嗎?” 陸淵嗯了一聲,自覺給助理開的工資還是值這個價錢的。 “好的老板,還有一件事情我借這個機會匯報給您。您和葛紅袖在車上的照片被人拍了下來公開到網上了。我已經聯系公司的公關部門進行處理,但我想該看到的人都已經看到了?!?/br> “什么照片?”陸淵皺起了眉。他就和葛紅袖見面那么十幾分鐘的時間,有什么照片能被人拍到,還需要公關插手處理? 助理輕咳一聲,“老板,我現在就發到您郵箱,您可以看一下。我就先去辦您吩咐的事兒了,跪安?!?/br> 他掛了電話,邊發郵件邊嘟囔:這三角大戲走向撲朔迷離,看起來葛紅袖是真沒戲了,難道老板還有小四?可這照片萬一給葛紅袖利用來推波助瀾,那可不好辦。 收到郵件的陸淵只看了一眼,就沉下了臉。由于車窗沒有完全拉上,照片里兩人的面孔清晰可辨,葛紅袖梨花帶雨地趴在他懷里,而他微微垂著臉,一只手還按在了她胸前的兇器上面。 陸淵深吸了口氣,撥了趙晨的電話,二話不說,“把你的微信賬號密碼給我?!?/br> 趙晨從小被陸淵欺壓到大,慫得沒敢問原因,乖乖發賬號密碼發過去,在陸淵登陸的過程中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陸老板你要拿我微信干嘛呀里面沒什么錢的……我那點兒家底你也看不上不是?” “驗證碼?!标憸Y懶得理他。 趙晨弱弱地把驗證碼報過去,隨即就看到自己的微信被頂下了線,欲哭無淚,“陸老板我啥時候能再上線???” “開小號去?!标憸Y無情地掛了電話,打開趙晨的對話列表看了一眼,挨個點過去,很快就找到了孫笑。 往上稍微翻了幾頁聊天記錄,陸淵就黑著臉發現趙晨早就唯恐天下不亂地把那張照片主動發給了孫笑。 而孫笑的回應也非常之快,就四個字:關我屁事。 陸淵在聊天輸入欄里反反復復打了幾行字,最后沮喪地全部刪掉,點開孫笑的頭像開始翻她的朋友圈。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