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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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只差明說了——我珍淑妃就是不喜歡你六皇子,那郡王位,不是我求不來,只是不愿給你罷了。 另一方面,又大張旗鼓地頻頻找借口賞賜眾皇子,任誰也不能說太子生母刻薄皇子。 至于說六皇子,時下的觀點,這長輩為難小輩兒的,就算這長輩再怎么無理取鬧,那小輩也一定不清白。 珍淑妃如此一番作為,雖然她自己身上沒洗多干凈,倒是不至于牽累太子了。而且,她上面到底還有個名正言順的皇后,她一個嬌生慣養的皇妃娘娘,小性兒一點兒,不是什么大錯。 只是對于曲青青來說,宮里這些事情,早已不在心頭。小鳳凰筑基近在眼前,她“普度世人”的終極任務進行的卻說不上順利。 一是人選難定,人天道也不能是見個人悟了就收一個,真那樣,就是三千世界也不夠裝的。只是這之間的標準,曲青青也尚未摸清。二是“人才”難得,悟性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的,青青也找了許多各種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苦大仇深的主,按照“黃粱一夢”等佛道標準化cao作模式一一試過,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這世上大多數人,一夕間經歷種種大悲大喜、造化弄人,哪里會立地逍遙而去呢?有責任心的,再苦再難,總要掙扎著活著,再努力盡量改變眼下的處境。沒責任心的,要么混吃等死,要么立刻就尋了死,就是有那些遁入空門的,也不是真“悟了”,不過是逃避現實而已。 曲青青現在算是明白了,那些傳說里的神仙人物,為什么一見著那初出茅廬、身無長物的愣頭青,就巴心巴肝兒地“倒貼”,實在是人才難得,慧根難覓啊…… 最煩人的是,好容易尋摸著一二種子選手,卻總有人心難測—— 恰如,江南許氏,積善積福之家。其小公子天資聰穎,打生下來就是千萬般寵愛于一身,也是家有余慶,這孩子長到十六七,不但沒被寵壞成紈绔阿物,卻是秉性良善、溫柔多情。便是待家中侍女,也是嬌養愛寵得如大家小姐一般。于佛道等玄學上也是頗有領悟,常于名山古剎中洗滌自身。最難得是,樂善好施,仲夏涼茶、臘八熱粥從未落下過,方圓百里皆有名聲。 如此風流人物,偏偏時運不濟,父兄五人卷入朝堂爭斗,莫名入獄,不過三五日就說是人沒了,至此家道中落。 從深宅大院到奚落茅屋,從錦衣華服到粗木麻衣,從食不厭精到難得飽腹。昔日諸多慷慨善行幾無回報,往日的良朋高座閉門不見,平常的好言夸贊全成惡語。那打小一道兒長大的婢子奴仆,要么深受牽連處境堪憐,要么一哄散了惡態百出。他那一對兒十二萬分伶俐的兒女一個沒看好,走失了,青梅竹馬情深意厚的表妹愛妻甚至一病去了,可說是一朝高臺塌、人俱散。 這樣的可人兒,可不就是送上門給曲青青添功德的嗎?青青一接到資料,就迫不及待地安排了一應傀儡化作一僧一道前去“度化”這小公子。 孰料,天算不及人心。 這金尊玉貴、柔軟良善的小公子,陡然遭遇這人世險惡,又有情殤難過,居然不僅沒有看破紅塵,反而為了他家中僅剩的祖母、母親、寡嫂和侄子侄女,拋卻一身靈氣,日日為柴米油鹽cao勞起來。 這實在是難以預料。 曲青青當然不肯放棄,也故意設計了更多為難——挑撥著往日最疼愛那小公子的祖母為著家中變故遷怒于他,設計那往日最是端莊賢淑的大嫂宗婦卷了家中剩余錢財逃奔,收買往日受他恩惠頗多的百姓挑事兒磋磨…… 然,盡管現實如此瑣碎殘酷,一僧一道講解的話語如此玄妙,小公子仍然故我,賺錢養家而已。 青青倒不是真的束手無策了——一把火讓幾間茅屋化為烏有,沒了牽掛,小公子不悟也得悟。終究不再插手,不是不忍,卻是怕和天道寵兒結下深仇因果,只得放過。 曲青青是個最最心黑心狠的,是以也把世人神佛都想得心黑心狠。像無機那樣,給些許磨難是可以的,就是那吞了如來的孔雀,不也撈了個“大明王菩薩”?日后修真界相見,總不至于喊打喊殺。 但是,牽扯上人命就過了。 又有塞北一孤兒,天生佛性,無人教導也不曾受什么感化,偏偏從不食葷腥。自身活得艱難,卻還秉持著“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紙罩燈”的善念。 更要緊這孩子分明是受天道寵愛的——手無縛雞之力,孤零零草原里長大,猛獸不曾傷其性命,疾病不曾累其體膚。食野果花草卻不缺鹽鐵,長得體態婀娜花容月貌,十分不科學。 可惜曲青青晚了三年,這女子已經被她救下的富家公子納入后宅為妾,蹉跎于婦人爭斗。 本來青青不曾覺得此事難為——雖身體不再純凈,但這女子如此奇異,分明是成道成仙的料子。青青也不用多做什么。只借富家公子的狐朋狗友,送了他一位貌美心黑的舞女,事情就果然按照預想一一發生了。 女子很快落敗,凄慘地被陳塘了。 青青安排的傀儡化作道姑,及時將其救起,又找了個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的地兒,一同餐風飲露、濟世救人,自在逍遙。 可惜,情之一字,從來不是對與錯,而是覆水難收。這女子一顆心給了出去,如何還能收得回來呢?便是死心,也是死在了外面,尸骨無存。 女子看似平靜地跟在道姑身邊三月,學了一身醫藥本事,青青本以為她就該這樣逍遙而去,在“拯救蒼生”這件事兒上獲得新生,隔個三五年就坐收功德即可,便讓傀儡適時隱了。 卻不想女子轉頭就尋了個時機,救了一位老夫人,成了富商家的義女,改頭換面重入那公子后院。若只是報仇雪恨也就罷了,青青還有機會,偏偏她明明看透了那公子的不堪為人,滿腔深愛卻不改,就此沉淪于情愛爭斗,污了心性。 青青縱有千般手段,對這種明知對錯,也不惜粉身碎骨的深情,卻是無可奈何。 機心難用處,唯情而已。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子宴群臣 章和三十年九月,太子側妃誕下一對龍鳳胎,太子喜不自禁,于東宮大擺筵席。 近年太子與玉德妃不睦,雖有邪道挑撥,卻更是太子羽翼漸豐,章和帝心中自有打算,不曾插手干預的緣故。這不是,明明再過一月,就是長宸公主的八歲生辰,雖公主年幼,按理不當興師動眾。但是公主有祥瑞之名,又有圣寵在身,每年生辰仍是各方慶賀。 只是畢竟是小輩,散生日不敢放肆。如今有東宮盛宴在前,只怕往年里讓永和宮風光無限的慶賀,要蒙上一層尷尬的陰影。若是太子的嫡子嫡女也就罷了,偏偏只是側妃所誕,讓人不能不懷疑太子是趁著龍鳳胎的名頭,故意給玉德妃難堪。 對這些于筋骨無礙的招惹,依現如今曲青青的心境,本該一笑而過,不以為意。只是偏偏太子觸的是曲青青的逆鱗——將要離別的小女兒。所以,青青毫不猶豫地在原本的計劃上加上一個坑,讓東宮一派陪著自己好好哭一場。 當然,此時的太子一系對曲青青即將實施的惡毒計劃渾然不知。也是,不過是你來我往慣例的撕x,我踩你一腳,你回我一個巴掌就是了,誰能想到近些年脾氣越來越好的玉德妃這次竟被他們的小把戲撩到痛處,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呢…… 這日,長宸公主生日宴,宮人們忙碌了數十日,永和宮此時自然處處極盡奢華。正紅掛綢不敢用,五彩線還是可以裝飾得殿內喜氣洋洋。金玉成樹,蘭草似珠,滿室暖香,目及盡寶。太后、皇后、珍淑妃等身為長輩,只是遣了宮人提前送上賀禮,不管出于好意還是惡意,都不出席。 其余后宮諸人、宗親命婦,大多以送自家嫡女來賀公主芳辰的名義,早早到了。那個別沒來的,可不是淡泊名利不屑于討好奉承她玉德妃,而是肚子不爭氣,沒能生下個嫡女——男女有別,沒有皇帝、皇妃的暗示,誰也不敢隨隨便便把自家兒子和公主湊作堆。至于說庶女,那還是別說了。 雖永和宮年年都是如此陣仗,終歸是少了許多新意,但這般圣眷優厚、張揚肆意就足以令人嫉恨得雙目血紅了。 只是,祥瑞嘛,誰都只能忍著。 近午時,忽然傳來宮人的喧嘩聲——眾人不及責怪,便也驚呼出聲——竟是空中驟然烏云密布,黑壓壓恍若暗夜。 恰逢公主生辰吉日,出此變故,玉德妃仍是一派淡然,只淡淡吩咐道:“掌燈?!?/br> 說也奇怪,本是滿心驚惶的永和宮宮人,竟真的被這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安撫,冷汗還在額頭,倒是腳步不停地、四平八穩地開始立燭點燈。漸漸穩定的滿室暖黃,讓命婦們不自覺安定下來,或悄悄隱在暗處,打定主意萬事不冒頭;或錦帕拭額,眼珠急轉思量借此意外自己能得到什么好處。 反應最快的,卻是中書令家的嫡孫女,現年不過六歲的王二姑娘,不知何時湊到玉德妃跟前,嬌聲軟語地道:“臣女往日里最是怕這樣的雷雨天氣,今日有娘娘光輝滿堂,心里竟格外鎮靜,母親再不能笑我膽小了!“ 小女兒甜美的嬌笑在安靜的宮室內很是引人注目,中書令夫人不動聲色,目光里卻流露出滿意的神色。王二姑娘的生母壓了壓自己翹起的嘴角,對玉德妃福了一禮,道:“小女年幼,禮數不周,望娘娘恕罪?!?/br> 其他夫人們心里撇了撇嘴——年方六歲,一句話又是天真可愛,又自然而然地今日的天氣說成“平日里雷雨天氣”,如此聰慧可人,娘娘喜愛還來不及,怎會怪罪?一方面鄙視王家人的虛偽,一方面卻不由得羨慕王家由此好女,日后必然前程可期。 不過三五年,晉王便要選妃,時光易逝,由不得大家不早做準備。 果然,即使是高冷如玉德妃,當此情景,也微微一笑,容色傾國,柔聲道:“好個可人兒,不若長留本宮身邊,免得再受雷雨驚擾?” 這話玉德妃笑著說,眾人也就笑著聽,因不知人家皇妃娘娘到底是個什么打算,并不敢隨意接話。倒是十六衛上將軍夫人,玉德妃的嫡親嫂子,打趣道:“娘娘膝下有長宸公主這樣的皎皎之月還不滿足,竟打起別家碧玉的注意!” 曲青青心里挺滿意自家這嫂子總是關鍵時候特別靠譜,也笑道:“本宮可比不過夫人,誰不知道自陛下賜婚,您可是見天兒地往徐府里送東西!” 眾人一聽這話,就知玉德妃是有所決定,只不知是和王家早有默契,還是今日順勢而為。王家女人自然喜不自勝,偏這事兒暫時不能拿到明面兒上來說,只得按捺,和夫人們一起玩笑起來。 正當此時,殿外傳來宮人的宣告,卻是章和帝要幸永和宮,想來是要親為公主慶生。 這也是慣例,是以眾人并不慌亂,永和宮人更是駕輕就熟地布置好早早準備上的屏風等物供外命婦們安置。玉德妃一面率眾嬪妃出迎,一面讓貼身侍女綺年去后殿喚公主出來。 章和帝一手牽著夏侯任,走進永和宮,另一手牽過曲青青的手,捏了捏。 按計劃,他應該等長宸謝了眾人的禮,永和宮開宴再露面。卻是程元珍稟報——永和宮上空突然聚起烏云。身為一個皇帝,章和帝自然知道這等異兆會讓人心不穩,前朝后宮都起留言波瀾,特別長宸還身負祥瑞之名。心系曲青青,哪里還能坐得住,連忙趕了過來。 還好,永和宮還是一派鎮靜,甚至歡聲笑語,十分祥和。 對于這樣的事,當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 但是,不等章和帝這口氣松下去,隨著長宸公主露面,空中異象竟像是油鍋煮水,眼看著炸了起來! 仿佛要把靈魂都震碎的驚雷讓許多人驚呼出聲,忽而一陣妖風吹滅滿室燈燭,更有不堪者委頓于地,形容狼狽。便是最老于世故的人,此刻也再興不起任何鬼魅心思,只余驚惶。 章和帝握緊曲青青的手,看著自己的長宸公主,目露猶疑,眸色暗沉。 長宸公主夏侯重,在滿宮人各色眼神的注目下,對著玉德妃三跪九叩后腳步不亂地走出殿外。 即使帝妃俱在,此時此景也壓不住眾人的竊竊私語。 曲青青不管那么許多,掙脫章和帝的手,隨女兒急奔出門。章和帝無奈,放心不下曲青青,只能示意程元珍守著晉王,并控制住永和宮所有人,也步出殿外。心里卻憂慮——即使自己是皇帝,這滿宮里無數重臣妻女,也不是能簡單打殺滅口了事的??梢韵胍?,今日過后,曲青青母子三人必將成為眾矢之的,就算勉強保住性命,再想有從前的尊榮,也是不可能的了。 “無論如何,朕總能護得青青母子無恙?!闭潞偷坌睦锇迪聸Q心。 出得大殿,空中異象更是讓人觸目驚心,不敢多看。 天爺發怒,不同凡響,烏龍翻滾處風雨如晦,閃電行過時四方碎裂。章和帝畢竟有龍氣護體,尚能站立,曲青青雖盜得無數大慶朝氣運,終歸命格平凡,被筑基期的天劫壓得喘不過氣來。 小鳳凰心知此番事端會給自家娘平添無數煩惱,即使心中萬般不舍,終究不敢再拖沓,遲則生變。只見她盤腿就地而坐,五心向天,頭頂突然出現鳳凰虛影,直沖云霄。云中烏龍就像被挑釁而發怒似的,裹挾著電閃雷鳴,濃黑的光柱朝公主壓下,似乎要將她立比斃于此。 章和帝以及殿中少數膽大夫人見此情景,不由驚呼出聲。卻也在心里思量——這般景象固然怪異,但公主確實更像是祥瑞而非妖孽。 鳳凰與烏龍斗得難分難解,旁人看得久了,竟覺心悸,連忙收回目光。 正當此時,一道士打扮的男子直沖而來——好大膽,居然擅闖后宮。這還不算,這狂徒見君上不告罪,遇妃嬪不避讓,縱然正遭遇無法理解的神異事件,章和帝還是分出三分心神來震驚憤怒,由此也可見這老皇帝心理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 待得人近了,章和帝認出——這不是太子府上那個徐騙子嗎?本想留他一命來磨礪太子,或者留著日后清算太子的把柄,既然人非要去死,自己一代寬宏明君,倒不好強求。 徐仙長急奔而來,上下尊卑、律法禮數都拋諸腦后,手持利刃就要行刺公主。 玉德妃身為人母,即使被連番變故打得茫然失措,到底不能讓人傷了自己骨rou,飛身去擋,一觸之下,肩膀手臂鮮血淋漓。 血色刺激了章和帝,立刻暫且擱置公主那邊的怪象,連聲叫來侍衛,要把這狂徒抓住,千刀萬剮。 徐仙長或許有神通,卻是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兒就被活捉,披頭散發、鼻青臉腫好不狼狽。 這時,太子帶著東宮眾人趕來,見此情形也是摸不著頭腦——先是天現異象,再是徐仙長口呼妖孽直闖后宮,太子長這么大,才發現自己生活的世界越來越玄幻了。 但是,浸yin政斗宮斗多年,利益當先已經形成本能。 身邊心腹行刺,和東宮賓客救駕,選哪個根本不用多想。 不管這次的事件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神仙打架,太子也要先占據有利形勢。于是連忙對章和帝行禮賠罪,又道:“徐仙長沖撞圣駕,罪無可恕,只是他一心為著除去父皇身邊妖孽,兒臣以為還是應當聽他分說一二?!?/br>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祥瑞與妖孽 徐道人之前被空中異象所代表的巨大利益迷了心,一時間腦中空白,什么都沒想就沖了過來,一心只想要將古書中記載的精怪降服,再開爐煉丹,成就無上法力甚至長生不老。此時被制住,又聽得太子求情的言語,猛然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像章和朝這樣皇權極盛的時代,皇家氣運非凡,神鬼佛道必然避其鋒芒。便是普通百姓,因生活安樂,也少有狂熱信徒。是以,像前朝末年那樣,出任一國國師,只言片語就能改天換地的好時候,徐道人這一輩的奇人玄家是想都不敢想的。就是他如今投了太子的青眼,也只想著做個心腹幕僚就滿足了,從來沒動念真的能蠱惑人心,只手遮天。 于是,今日自己犯了宮禁,沖撞皇帝、妃嬪,更有明目張膽地刺殺公主的行徑,若是不能贏得皇帝信任,自是必死無疑。 “陛下明鑒,貧道此番不得已為之,早不存善終之念。惟不愿陛下受妖孽蒙蔽,令大慶太平盛世傾頹,百姓流離失所,貧道縱百死其尤未悔!“ 徐道人生就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這些年又有太子為其造勢,在宮人心中還是有幾分奇異的。此時見他聲聲血淚,更有空中異象,便是最最鐵血忠心的貼身侍衛,也不由得心生疑竇。 章和帝暗恨,還是被一連串事端打得慌亂了。遇到這種事,本就應該當機立斷,為泄一時之怒,留了妖道一名,現在他巧舌如簧,日后這些話傳出去,都是事端,更是曲青青母子三人身上洗不掉的污點。若不是清楚這妖道并無幾樣本事,太子更沒這樣的手段,章和帝簡直要懷疑今兒這事兒是總有預謀的詭計了。 曲青青并不關心那邊幾個男人的撕逼,她眼也不眨地注視著小鳳凰,隨著她的每一個皺眉,每一滴汗珠揪緊了心。 太子這邊見玉德妃不言語,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都是妥妥落了下風。本是急智下的隨口應對,現在卻心思急轉,生出某種狂喜的妄想——玉德妃近年勢力越來越大,晉王也是一天天長了起來,章和帝更是日益年富力強。本已經認命,不去和永和宮死磕,現在卻是天與弗取反受其咎。 而關乎自己身家性命,徐道人更是潛力迸發,舌燦蓮花:“陛下,這天象您也見了,公主分明是妖孽轉世,上天不容。好在陛下福澤深厚,才有今日天公示警,若不能趁其虛弱時滅之,怕是會傷及龍體,禍及朝綱呀!” 太子一副十足為難的樣子,道:“倫理公主乃兒臣血rou姊妹,但是父皇您是天下柱石,萬金之體不容有失。今日事端著實奇異,不如看看徐道長有何證據?若證實他敢胡言亂語冒犯公主、欺君罔上,便是凌遲處死等著他。但要是萬一……” 太子屬臣此時也被逼站隊,都跪地叩頭以勸諫君上,好一個孝順的兒子,好一竿子忠心的大臣! 曲青青眼見小鳳凰到了關鍵處,當然不能讓老皇帝松口容許那些各懷心思的人靠近自己女兒。整了整衣衫,站到老皇帝身邊,扶住老皇帝手臂,呵斥道:“放肆!” “太子心腹擅闖禁宮,手持利刃行刺皇嗣;太子又率屬臣威逼圣上,這是要謀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