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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把后宮當成副本在線閱讀 - 第36節

第36節

    將女兒交給他,青青帶著兩個孩子去洗漱換衣。

    回到側殿,午膳已經上了桌,章和帝正在逗女兒,可惜小鳳凰不給面子,總不肯搭理他。偏偏,章和帝就是愛小鳳凰這個樣子,頗能自得自樂。

    青青一到,小鳳凰立刻癟著嘴往她身上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青青對女兒是怎么寵都不夠的,不問青紅皂白,嗔了章和帝一眼,“搶”過女兒拍哄。就像是故意氣章和帝,小鳳凰逮著青青就是一頓口水糊臉,還一口一聲甜膩膩軟糯糯的“娘、娘”。章和帝果然吃醋,故意作出吹胡子瞪眼要發脾氣的樣子,和小鳳凰就著曲青青的身體,躲起了貓貓。

    好不容易,小鳳凰大人終于被討好了,施恩般的叫了聲“父皇”,便喜得章和帝見牙不見眼,樂呵呵什么都想賜給她了。

    青青搖頭,人生贏家的世界,吾等屁民真心不懂。

    為避免女兒饞嘴哭鬧,青青到內室先喂了她,除了自己天然自帶的,當然還有從系統買的靈果、靈乳。哄著女兒睡熟了,著奶娘守著,才回到飯桌前。

    夏侯任和其他皇子不同,他自小就是能天天見到章和帝的。即便之前生下小鳳凰,青青在月中,他也是白天皇帝帶著,晚上才回到自家娘身邊。父子倆很是親近,雖他仍然保持對君王的敬,一起用餐時,卻是能自如從容的。章和帝每次見他如此親近自己、處事從容,自然更加喜愛,認為旁的兒子是被他們母親和奴才們帶壞了,卻不會覺得是自己偏心。

    曲吉和皇帝也很熟了。他一貫少話,總是落后旁人半步,在皇帝面前卻又并不卑微,章和帝對他也有幾分愛屋及烏。怎么說,他見到這孩子的頻率,比大多數兒子還多很多呢。

    飯后,四人一起散步消食。

    章和帝和曲青青閑談,也一起關心夏侯任和曲吉的學業。

    這種時候,青青倒是一般不多話。

    她畢竟是個女人,又有前世,對這個時代的許多事的了解,可說是浮于表面。章和帝確實說得上文韜武略,能得到他的指點,對夏侯任和曲吉來說,絕對是受益匪淺的。

    男性長輩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的作用,是女子不能真正取代的。

    作者有話要說:補上昨天的····

    過渡章~~~

    第七十五章 幻夢終成空(上)

    宮里的日子還是很悠閑自在的,皇帝的政務一直挺多,即使說是曲青青時時伴駕,其實一般都是自己玩兒。特別是,近來宮里新的美人們花樣百出的討好皇帝,什么精通獸語的蘇采女、楊柳細腰的吳御女、江南第一美人陳才人、單純可愛的薛婕妤、四角俱全的賈婕妤……

    宮中百花齊放,四時爭艷。

    經過兩年的磨練,初時還有些稚嫩的女孩們,成功蛻化為新的后宮中人。因章和帝獨寵玉德妃,花一樣嬌嫩的女孩們更體會了別樣的寂寞孤苦。如今,雖然皇后新喪,按理大家不說服服,總需得做出冷肅的樣子才好,就是章和帝,也該當守七日才對。

    但是,皇帝厭惡皇后,自覺能讓其以皇后之尊過身,本就是天大的恩德,自然不愿為她守妻孝,即使是面子活,也不愿意。因此,他不止是“奪了自己的情”,還嚴詞呵斥了“母喪”悲痛難當的二皇子,甚至將一個為皇后“哭昏”過去的采女杖斃!后宮前庭皆驚,武家顏面掃地,卻無可奈何?;屎笸l`一日,就被匆匆下葬,謚號為“悼靈”,喪儀極簡,不足貴妃禮,天下無需同哀,宮中也不舉孝。

    章和帝刻薄的本性,在皇后薨亡一事上,盡顯無疑。

    但是,不管是后宮還是朝堂,從來是勝利者的天下,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死人,幾乎無人關懷。惟鄯州士子作文批判,極其同情國母,章和帝大怒,夷其三族,于是國人盡默然。

    也因此事,有文人將皇帝的冷酷歸咎于玉德妃,天下人不敢議論皇帝,便漸漸有坊間流言、歪詩斜論映射玉德妃紅顏禍水、妖妃誤國之類。

    夏日炎炎,到了七月末、八月頭,也不見清涼。

    自前年起,皇帝心疼玉德妃日日在烈陽下行走,也有感于學子辛苦,特令,凡宮中官學等,三伏里皆供免費清暑湯水,且每月加假五日。但也明言,夏日時長,當設置一重要考試,望眾學子于家中勤學不綴,不負圣恩。

    士林皆感沐天恩,稱頌不已。

    這天,學里沐休,夏侯任由奶娘等護送,同曲吉到曲家拜訪玩樂,長宸公主被長姐長華“借走”?;实酆陀竦洛e來無事,便在水榭里,一邊吃水晶葡萄,一邊觀看幾位采女模仿江南女子,采菱唱歌為樂。

    有陳才人,薄紗輕縵,飄然若仙,歌喉更是如黃鶯出谷,清脆甜美。這江南小曲兒一唱,情哥哥、小meimei的甜軟香儂,別說章和帝一個男人,就是曲青青,也覺得心里舒坦。

    碧波蕩漾,美人笑。

    綠的水、綠的葉,紅的花、白地裙。

    嬉鬧中被弄濕衣衫,輕薄的夏裙立刻更加透明,配著挽起衣袖露出的藕臂、稍嫌凌亂是以看得分明的脖頸鎖骨,真是一幅人間美景。

    章和帝半躺在美人榻上,順著歌聲輕敲自己支起的膝蓋,咬一口青青送上的葡萄,實在很愜意。只是這一雙玉手確實誘人,每每忍不住連著手指一起咬下,讓青青十分羞惱,輕捶慢嗔。

    忽然,一個小太監匆匆而來,對汀外伺候的岐山耳語幾句,岐山臉色大變,猶豫片刻,還是對程元珍說了聲,進了水榭。

    青青一抬頭就注意到岐山臉色不對,微顰眉,惹得章和帝不贊成的注目。

    見岐山似有為難,青青皺眉更緊,沉聲道:“直言!”

    岐山悄悄嘆氣,跪下回稟:“萬歲爺、玉德妃娘娘容稟!今兒晉王殿下到了曲家,見過曲員外之后,聽封夫人身體不適,不好見人,便門外問禮不提??芍髤s不小心聽到下人嚼舌頭,說什么……說什么……”

    青青聽得著急,章和帝自然心疼,拍著她的背罵道:“你這殺才,還不快說!”

    岐山無法,只好略修飾了番,道:“說是夫人……夫人的病不大好,吏部尚書府上頻頻上門,是要給老爺,恐怕是要再幫老爺說一位世家大族的貴女……”

    青青大怒,眼眶微紅。

    吏部尚書就是曲家嫡支那邊。曲暉任大行臺尚書令,自然不可能像之前的曲明一樣死占著位子。曲明去世,他就沒有請丁憂,而是直接自覺地上了折子,乞骸骨,辭了官。從二品的尚書右仆射,同樣年過七旬的曲曦自然緊跟而上??上?,當時皇帝已經很不待見曲家嫡支,即使是這樣有死人的面子的情況下,也不曾賞賜什么虛銜。之后,曲家男人奪情復起,皇帝也沒做特別的表示,作為曲家新一代家長,曲直,經過這兩年的年關評定,才剛剛升到正三品吏部尚書。

    這倒是和曲青青沒上他們家門前,一樣一樣的了。

    現在,時移世易,他們自然不會有當年的傲氣,向曲平示好,也是理所當然的。

    岐山繼續道:“晉王殿下常聽娘娘說起封夫人,又畢竟年幼,乍一聽聞,自然忍不住,立刻就要求,看望封夫人。跟隨的人不敢讓晉王過了病氣,又不能勸住,現在很是慌亂?!?/br>
    章和帝皺眉,問道:“現在呢?”

    岐山回道:“奶娘無法,只說讓晉王稍待,著人進宮問過皇上和玉德妃娘娘再說。晉王現在就在曲家書房等著,倒是沒再鬧了,只是看起來很是堅持?!?/br>
    青青捏著手帕,突然跪地,對章和帝哭道:“青青受自幼母親溺愛,若母親身患有疾,卻不能身旁侍奉……”

    章和帝也少見曲青青哭成這樣——一般裝哭撒嬌或者故作堅強默默流淚比較多,儀式也有些慌了手腳,哄又哄不住,只好道:“這樣,先派太醫去看診,若太醫說無礙,你便放心,略等一月,朕稍做準備,讓你歸寧省親如何?或者……但也必須太醫同意,不會過了病氣,朕便讓你簡行出宮,侍疾一月?!?/br>
    青青難以置信地抬頭,喃喃道:“皇上……啟郎,我,不曾想你竟是如此……”

    章和帝見青青感動得不能自己,心里嘆氣,誰讓朕就是忍不得你這個女人傷心一點點呢!

    使了個眼色,程元珍心領神會,立刻去太醫院傳旨,也要著人安排娘娘出宮一事。

    青青又對程元珍道:“公公且慢,若太醫說無礙,且讓任兒探望一二。他雖是皇子,卻也是人子,不可廢禮,也不能無情?!?/br>
    程元珍看向皇帝,見章和帝點頭,便對玉德妃說了聲放心,快步走了。

    見青青神色不定,章和帝心疼萬分,揮揮手讓陳才人等眾女退下,自己摟著青青半百安慰起來。青青對皇帝的恩德十分感念,雖心中悲痛,眼神行為里卻透出幾分從來沒有過的,別樣的親昵。

    章和帝自然滿意。

    章和二十年七月,玉德妃生母病重。章和帝寵愛玉德妃,不忍其擔憂悲痛,體恤其一片孝心,特準玉德妃省親一事。太后聞言,道天家雖是富貴已極,但后妃們卻缺于人倫,每一思之,實在可憐可嘆。今有感于玉德妃一事,想到后妃眾人無不拋離父母音容,不能遂天倫之愿,實有傷天和??v然誥命等可以上請內廷,入宮拜見,但宮闈之中,規矩重重,實在不能暢抒胸懷,甚至不能抱頭一哭,也是違背人情。

    于是,太后慈諭,準椒房貴戚若于京城內有重宇別院者,旦請旨皇帝,或能略盡骨rou私情。

    皇上聽太后慈教,懷想東太后離情,亦感同身受,是日傳旨天下,又作《感懷賦》,抒孝慈之情。文人sao客讀之,皆言其言詞質樸,情感真摯,無數人跟風而作,一時間大湯境內,處處“談孝”。

    本來對曲青青能夠出宮看望父母一事,后宮朝堂都是又羨又妒,甚至許多人準備彈劾。但太后一揮手,不說多感念玉德妃——畢竟上頭兩座大山這樣疼愛,也是讓人嫉妒。但是因玉德妃憂心老母,時間上比較匆忙,只一月兩方準備,行儀必定簡陋。但是其他妃嬪,卻大可以好好準備,大興土木,極盡奢華之能事。到時候不僅可以一敘骨rou之情,更能彰顯財富權貴,其風光之處,自然會將玉德妃比得毫無光彩。

    也是得意事。

    曲青青是個極聰慧的女子,自然明白太后的慈愛之情。即使憂心忡忡,也日日到太和宮彩衣娛親。強打歡顏的樣子,讓太后和章和帝更加憐愛。三人每每一起談笑,和樂氣氛讓宮人感嘆,于民間也有美談流傳。

    在玉德妃不間斷的催促下,出宮儀仗十分簡薄得置辦好了。曲家財力有限,人脈不廣,更沒什么實權,即便有商家為玉德妃之名起意依附,送上財物,家主曲平卻是個頑固不化、不通人情的,從不肯接受。是以,八月底,玉德妃出宮省親一事,是在說不上威威赫赫。尤其,對比獨孤家、朱家等新修別院的盛景,竟莫名顯得尷尬。

    好在,青青擔憂母親,一點兒沒察覺。太后和皇帝卻覺得玉德妃確實是一片孝心,誠摯堪道,不似別人,只看重虛華名利。

    說是簡薄,但到底宮中是準備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在曲青青看來,真說不上輕裝簡行。夫人全副儀仗擺開,清道封路,禮樂先行,侍衛綴后。太后親派尚宮、尚儀隨行,曲青青自己的八名女官也是各當其位。

    吾仗二,立瓜二,臥瓜二。赤、黑鳳旗各二。赤、黑素扇各二,赤、黑花傘各二,金黃素傘二。金節二。拂二,銀質飾金香爐、香盒、盥盤、盂各一,銀瓶二,銀椅一,銀方幾一。七鳳金黃曲柄蓋一。金節二。吾仗二,立瓜二,臥瓜二。紅直柄花傘二,紅直柄瑞草傘二,金黃素扇二。拂二,銀質飾金香爐、香盒各一,瓶一,唾壺一,盆一,馬杌一,交椅一,腳踏一。

    先乘儀車到家門外的武直大街,曲平、曲士廉以及曲吉、曲志以及才將將四歲多還沒取名的曲三郎,都早已等候在此。儀車慢行,曲家男人尾隨。及至家門,曲琴、曲書、曲畫以及帶著四歲小女兒三姐兒的周氏,卻是在門外垂手等候。

    因曲家初極寒微,大門規制很是狹小,之后曲平和曲士廉升官,如今也算大戶人家,卻是沒有改制,為迎接娘娘,才慌忙整改。入得大門,東廂更衣,出來換了儀輿。

    曲家實在狹小,宮人們擠擠挨挨,侍衛圍著曲家外院守衛,也好在曲家人丁少,不然還真不能施展得開。

    曲青青自卯時便起,曲家眾人更是寅時就準備好了,到現在青青邁進曲府正院,卻已經是巳時二刻了。這還是儀制極簡,且青青無心顯擺,快行的結果。

    大湯在男女大防上,雖不提倡父女、兄妹太過親狎,卻也沒有太過嚴苛。因此,進了家門,除代表太后的尚宮和尚儀,伺候曲青青的尚宮和尚儀,其他宮人都識趣地候在院外——不然,這屋子里也裝不下著許多的人……

    青青坐上首,院外的曲平等人依次進內拜見。雖曲青青可以免家人行禮,不用像之前街上那樣跪了一地,但也是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給父親姐妹見禮的,曲平雖然對女兒如今的成就感到無比自豪,但到底忽然有些悵然。

    惦記著母親,青青并沒和周氏等人多說什么,賜了東西,諸人就退下,在院內靜立等候。因幼兒年弱,青青特準曲吉等小輩回房休息,尚宮等思忖片刻,不覺過分,未曾勸諫。

    作者有話要說:猜一猜,是誰夢碎了~~~~

    明天是早上9:30哈~~~

    本來想兩章一起發,實在趕不及了~~~

    第七十六章 幻夢終成空(下)

    青青把女兒交給周氏和奶娘,自己進了封蕪的臥室,急行幾步,果然見自家母親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形容憔悴。

    “娘!”青青奔至床前,喊了一聲,又壓低聲音,道:“娘親真是受了好大的罪,都是女兒不孝?!?/br>
    封蕪見青青臉色,便知道說話是無礙的,利索地起身,摟住女兒,笑著說:“何出此言!若不是我兒有奇遇,得此良藥,我如今就是真的病入膏肓、回天乏術了!不過是些許癥候,又要裝模作樣幾個月,實在不值一提?!?/br>
    原來,這一切都是曲青青母女的計劃,但也算是將計就計,非是刻意。

    曲青青這世是打定了主意要享福的,任何事都是順勢而為,從不愿過分勞心勞力——不值得么。

    皇后還沒“病逝”時,青青突然發現封蕪的面板上,健康值急速下降,并有了“中毒”的字樣。大驚之下,急忙傳母親入宮。青青現在的醫術水平已經堪稱神醫,一診脈,便知封蕪中了一種慢性毒藥,一般一兩年就能要了人命,且一般的醫者都只能查出是風寒體弱之故。

    封蕪一聽女兒的話,那是面無人色——她還真以為是偶感風寒,這次若不是青青派的人語氣不好,擔心女兒除了變故,還不打算入宮,害怕過了病氣。如果不是女兒心中有感,且醫術高深,這次可不是要無聲無息地去了么!之后,青青花錢找系統買了資料,心中有數后給封蕪指明了方向。

    竟然是嫡支那邊動的手腳!

    原因很簡單,自然是想要曲青青這個玉德妃以及和曲青青關系極好卻不怎么搭理自家的長公主的助力,恰好,新任主母吳氏的娘家,有一個因接連遇到長輩喪事,且被退過一次親的老姑娘。封蕪可不是擋了人的道么!

    剛好,青青覺得母親因為年輕時候,孕育生子不當,身體傷了根本。雖然這些年青青一直在幫著調養,到底沉疴難愈。系統新開放一種藥,不算貴,還不需要運氣值,名為“蛻骨丸”的,完全能徹底解決她的問題。只是這藥服下后,會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內,讓服用者顯出病重的樣子,身體也會比較虛弱,受不得勞累,醫者診脈更是呈現極其虧損的脈象。

    母女倆一商量,封蕪收下了藥丸,選了個恰當的時間,便病了。

    果然,一月后,嫡支果然上門。

    倒是曲平出乎了母女倆的意料,竟然猜到妻子“重病”可能是嫡支搞的鬼,恨意森森。一邊尋醫,且暗示可能是誤服毒藥,一邊和嫡支的人虛以委蛇,甚至還著手收集可以扳倒嫡支的東西。之前夏侯任感覺不對,就是曲平故意為之,比封蕪和曲青青之前安排的,還要顯得自然許多。

    青青感嘆,封蕪就是百感交集了。

    這也算是一件極好的事兒。

    青青自己對許多東西死了心,倒是愿意身邊的人,兩情相悅,執手白頭,志得意滿,幸福安康的。

    章和二十年八月,玉德妃獲得太后、皇帝的恩準,為生母侍疾,實在是大湯開天辟地頭一遭。

    以前也不是沒有后妃風風光光的省親——高祖獨孤皇后,幾乎每年都要回家幾次;崇文帝晚年,珍貴妃班氏,也曾樓船侍衛,錦衣還鄉,那還是遠在江南;先帝王貴妃,更是數次還鄉,謁拜祖墳。前朝更有衣錦還鄉、雞犬升天的故事。

    但是,入了宮門,卻還能在娘家住上一段時日,卻是翻遍史書,不能尋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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