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韋恩的國度

    蝙蝠俠派來的專機就停在倫敦郊區一個軍事基地上面。是一架出色到以“韋恩”命名的巡邏機。黑色的機翼弧線優美, 略顯輕巧的機身四周圍了不少穿著藍色衣服的家伙。

    張魚剛剛好奇地看過去, 夏洛克就直接說破了這點隱秘：“那些人是這里的飛機工程師。韋恩集團的飛機比斯坦克集團的毫不遜色, 科技上面屬于國際頂尖。這些以制作飛機為生命的家伙肯定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估計他們還巴不得我們晚來會兒?！?/br>
    張魚眨了眨眼睛。以她糟糕的工科成績來鑒賞面前的專機，估計也就只能從色彩搭配上下下功夫。純黑色還是有點難看了, 要是跟鋼鐵俠身上那身機甲一樣紅黃白混搭該多好看，相當符合中國的審美。

    好吧, 她得承認, 除了衣服之外，她自己的審美其實也一般，不然也不會覺得身邊的這位男士長得非常帥氣有魅力了。要知道在別人看來，年輕時很有些風情萬種的萊奧納多才是她們的菜。夏洛克這樣的家伙，不等看身材, 臉長這一項就可以刷下去了。

    夏洛克當然不知道身邊的女士正在誹謗他的長相, 而是心情有些微妙地走上前, 準備搭乘飛機離開倫敦，遠離這個正在被只會說謊的政客和瘋狂的罪犯所支配的城市。

    兩個人來到飛機艙門前方, 就被一邊眼尖的駕駛員看到了。飽受這邊瘋狂的科研人士言語摧殘的他看著即將到來的救世主, 眼淚都快流了下來。

    他只是一個駕駛員好不好，又不是飛機設計師。那些專業的飛機材質、機型設計問題就不要找我了好不好??！

    眼見著要接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和伊薩小姐有被人群堵在外面的傾向, 經受過專門訓練的飛行員杰克以千鈞一發的速度從人群中竄了出來，拉著他們兩個人就往飛機的方向跑。

    飛機里藏著的工作人員也機敏地讓備用的駕駛員開始預熱飛機的發動機，隨時都可以竄上天。

    不算很大的機艙里還算舒適，夏洛克和張魚被被拉上飛機之后就迅速找了個座位坐好, 順便系上安全帶，艙門早在張魚進入機艙的那一瞬間就被關上了，留給一群人一個巨大的飛機屁股。

    這架以速度和防御出名的飛機被駕駛員用最快的速度上了天，只是平時怎么炫酷怎么來的姿勢現在看著總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被燥熱的天氣逼著撐起雨傘的麥考夫和被邀請來送別的約翰站在空蕩的飛機跑道上，看著載著夏洛克那個禍精和做的一手好菜的伊薩去往了罪惡之城，那個被黑暗籠罩著的城市。

    ……

    雖然韋恩號的速度非?？?，但是英國和美國中間還隔著一個大西洋。

    如果此刻有人給夏洛克一行人配樂，想必那首來自中國的情歌《漂洋過海來看你》最為合適。有一種別致的凄凄慘慘戚戚的美。

    雖然夏洛克和張魚坐在一起，但是夏洛克卻因為平時糟糕的表現完全失去這個勾搭妹子的好機會。更不要說邊上還有一個專門負責接人的年輕助理在一邊介紹著這架飛機的歷史：

    “這架飛機是我們老板的私人專用之一。因為速度快的緣故，很多年輕漂亮的女性都愿意來一場意外的浪漫出行?！闭f到這里，那位喜歡說話的助理還看了看一邊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張魚，似乎是在疑惑這樣漂亮的女士居然不是跟著自己老板來的。

    夏洛克眼神不善地看著這個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的家伙，順口往下接：“所以呢？”

    那個助理恍然回神，尷尬地笑了笑，摸著自己的后腦勺說道：“所以，當知道是這架飛機承擔了去英國迎接福爾摩斯先生的時候，我們都很驚訝?！?/br>
    夏洛克很難不表示對這位助理如此愚蠢的言論的驚訝。

    如果這樣的家伙也能進入韋恩集團為那位蝙蝠俠先生做這么重要的工作，他真的很好奇，為什么韋恩集團始終沒有垮臺。畢竟，他們沒有像托尼·斯坦克那樣天才的科學家做支撐，而他們的老板對外的面孔又是一個年紀不算很小的花花公子。

    張魚倒是差點笑出聲。

    哇喔！

    布魯斯·韋恩的手下居然懷疑自己老板的性向，難道是他的花花公子形象太深入人心，連老板喜歡男人都能接受？

    真是一個大新聞！

    隔著千山萬水美國凌晨兩點還在監控著飛機內情況的布魯斯·韋恩本人感覺自己心臟處被插了一刀，有種分分鐘吐血的沖動。

    而他的管家阿福也沒放過他，而是落井下石地安撫道：“如果小主人堅持的話，韋恩莊園迎來一位新的男主人也是可以的?！?/br>
    他堅定地拒絕了異想天開的阿福，在接收了他送來的小餅干之后，將年近七十歲的老人送出了監控室。

    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剛剛還有些生氣的布魯斯無奈地笑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將夏洛克·福爾摩斯弄來哥譚好像是做錯了。

    至少七八個小時的機程讓本來就因為起的早而困得不行的張魚直接開始準備睡覺。而這個時候夏洛克剛剛問飛機上的工作人員要了一杯加了兩塊糖的黑咖啡。

    沒有網絡的時間是難以忍受的，而唯一可以解悶的伊薩又要休息，夏洛克看了看四周的蠢貨，還是稍微放下了座椅，拉上了外面的簾子，然后閉上了眼睛。

    如果夏洛克的媽咪見了兒子的這副蠢樣，肯定會扶額痛罵。

    看見心愛的女士要睡覺，難道不是任何一位男士都要問一句“你要靠在我懷里睡嗎？”這樣溫柔貼心的話嗎？

    還是說，自己的小兒子是異端？

    然而不懂怎么追求別人的夏洛克就這樣在飛機上陪著張魚睡了幾個小時，白白浪費了這段獨處的時間。不過，他在貝克街浪費的不止這么短的時間了。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睡飽喝足的張魚滿足地下了飛機，然后就見到了自己的男神。

    夏洛克剛剛從樓梯上走下來，就有些心酸地看著伊薩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將她唯一的債主和老板給拋在了腦后。

    親愛的姑娘，我能拿你怎么辦？

    好在東道主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好不容易邀請來的來自英國的神探因為一個粉絲和自己反目成仇，一臉笑容地走了過去，和夏洛克打了一個招呼，順便向他介紹了一下蝙蝠俠在哥譚的合作者詹姆斯·戈登，哥譚市的警察局長。

    或許是對警察比較熟悉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戈登警長和雷斯垂德有些相像的緣故，夏洛克并沒有對戈登有什么評論。雖然他從戈登局長說話的姿勢手上的戒指印還有些別的東西發現了他剛剛喪偶的事實。

    戈登局長對夏洛克的印象還不錯，除了他是一個英國人之外。他表情有些嚴肅地向夏洛克伸出了一只手，自我介紹說：“很高興見到你，來自倫敦的咨詢偵探，我是哥譚的警長戈登。我有一樁殺人案想要拜托你?！?/br>
    夏洛克的表情頓時變得格外生動，他語氣輕快地追問道：“什么殺人案？韋恩先生在邀請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介紹這件案子的具體情況。我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對了，我的名字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這位是我的助理伊薩小姐?！?/br>
    戈登警長苦笑地看了布魯斯一眼，他可沒想過他請來的英國神探會是這樣一個性格有些古怪的家伙。不過好在他從英國的同行那里打聽過這位福爾摩斯先生的業績，比他們的bau還要出色很多，最重要的是，他還只有一個人。

    這些就已經足夠打動這位被哥譚的罪惡打擊得體無完膚的警察局長了。反正他見過的性格奇特的家伙多了去了。只要這位可以抓到真兇，他就滿足了。

    想到這里，本來還苦澀的臉上總算多出了一抹輕松，戈登親手替夏洛克打開了守在一邊的加長版警車——韋恩集團特約贊助——的車門，解釋著最近發生的案件。

    “不知道夏洛克你有沒有看過《漢尼拔》這部驚悚電影，里面的主人公就是一個裹著心理醫生外殼的食人者。最近的這次殺人案，兇手就是這樣的家伙。不過他更惡劣，因為他只吃人的心臟?！?/br>
    戈登心有余悸地介紹著他看過的那個寄來警局的視頻，似乎是回到了第一次打開dvd的那個晚上，從心底涌現的恐懼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那個人寄來了一個視頻，不過他的身體都被厚厚的黑色斗篷包裹著，什么都看不見，只露出一雙戴著塑膠皮套的手。那雙手拿著一柄匕首將一個還在昏迷著的被害人胸口剖開，插入心口的時候我們還能看見那個人的身體在顫抖，不過幾秒后，他就是一具尸體了?！?/br>
    “被害人的心臟被他用極其粗糙的手段取出來，然后放進一邊的餐盤里，被菜刀切成薄片，在經過簡單的清洗之后，直接生吃了?！?/br>
    “他全程都沒有說話，只是偶爾會抬起頭看鏡頭一眼，似乎是在炫耀。周圍什么都沒有，環境相當簡陋，就像是隨便找來的房間?！?/br>
    “他每殺死一個人，都會在寄來視頻后不久，將尸體丟在哥譚先鋒者大橋下面。而我們，對這位罪犯一無所知?！?/br>
    作者有話要說：　　鎖了一萬字，三天沒出來。

    剛剛小黑屋自動崩了，我吳籃三終于可以冒個泡了……

    第68章 韋恩的國度

    一邊默默聽講的張魚抿起了嘴唇, 喔吼, 這可真是一個大案子。想必夏洛克一定非常高興。

    然后夏洛克并沒有。他皺起了眉毛, 問起了一個雖然無關但是非常有用的問題：“為什么沒有請bau？在你們看來, 應該是同為美國人的他們更可靠一點，而且, 雖然他們的破案率并沒有我高，在你們這里, 也算是頂尖的了?！?/br>
    當聽到了這個問題, 戈登和布魯斯·韋恩相視一眼，同時苦笑起來。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墒?，他們做的心理側寫，哥譚這座罪惡之城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滿足?！?/br>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這座城市是有多可怕？

    夏洛克和張魚腦子里同時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畢竟這關乎了他們的生命安全, 當然, 還有夏洛克的心情。

    只不過布魯斯對他們兩個早就有了安排?！跋穆蹇诉€有伊薩, 我不知道你們的工作時間是什么時候，不過如果是在哥譚的話, 如果你們要在晚上八點之后早上八點之前出門, 請一定和警局以及我的辦公室聯系。既然請了你們，我們就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安全。至于你們在這里的住處, 就是我的韋恩大廈，希望你們不要介意?！?/br>
    張魚當然不會介意自己男神的全套安排，爽快地點了點頭。夏洛克在思考了一下這座城市的危險程度之后，雖然因為自己不會無聊到沒有案子而暗爽, 但是鑒于自己一個人保護伊薩的困難程度，也沒有拒絕來自蝙蝠俠的善意。

    可謂是皆大歡喜。

    不過剛剛休息過的夏洛克并不想現在就回去待著，而是向戈登要起了他曾經看過的視頻，相當不客氣地吩咐著：“從現在到警察局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希望當我到警局的時候，我可以看到你們收到的全部視頻?！?/br>
    說著，夏洛克相當虛偽地假笑了一下，提了一個算不上建議的建議：“當然，如果你們不愿意我帶回住處看的話，我和我的助手可以留在那里看完全部?！?/br>
    “順便，那些被丟下大橋的尸體，我想知道效率低下的警局你們這邊都找到了嗎？如果有尸體的話，我們的工作效率會更高可以盡快找到。我需要再檢查一遍，我不相信除我之外的所有法醫，他們都是一群智商低下的蠢貨?！?/br>
    張魚聽著夏洛克看不出來有什么好態度的要求，在一邊也點了點頭。如果讓她看見尸體，幸運的話，就可以看見那個殺人者。這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她可不會在這個時候犯蠢。

    或許戈登局長真的被阿卡姆瘋人院的家伙們給磨沒了脾氣，面對性格如此傲慢的夏洛克也沒有覺得被冒犯，甚至還笑得出來。

    他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給手下那幫人打電話安排工作：“我現在已經在回警局的路上，你們最好在一個小時內將所有殺人視頻和被害人尸體準備好，到時候我們的特聘專員會一一檢查?！?/br>
    “好的，警長！”

    開著外放的手機讓警車內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夏洛克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就默不作聲地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張魚悄悄往夏洛克那邊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關于這次案子的一些新聞。

    看著那些駭人的尸體畫面，張魚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感覺到它還在，才停止了恐懼。

    美國的小報和新聞媒體委實是太過強大，在對外公開這么內幕的消息之后居然還依然存在。如果是在英國的話，這個時候那些記者應該已經讓大英政府派出去的人給看管住了吧！

    不過說實話，“為什么那些記者可以弄到這些照片？難道警方沒有第一時間控制尸體？還是你們的警局漏的像篩子一樣，誰都能插一腳？”

    聽著張魚對自己哥譚警方的控訴，戈登無可奈克地嘆了口氣，輕聲解釋道：“美國這里和別的國家不一樣。為了追求利益，那些小報不介意發掘點內部消息放出去吸引眼球。至于那些尸體的隱私權，除了一具女尸之外，其他尸體至今都無法辨認出身份。所以……”

    張魚秒懂。在她看來，這些媒體就是一群吃尸體的禿鷲，不將人扒干骨髓都不會罷休。

    本來那位殺人犯就是一個擁有表演型人格的魔鬼，經過新聞媒體的放大，讓他在全世界都出了名，這只會助長他的火焰。

    “所以，在媒體曝光這起殺人案之后，那個人寄來視頻的次數是不是更加頻繁了？”

    “是的?！?/br>
    張魚能想到的，戈登局長做了這么多的警察，也肯定能想到。只是他卻沒有什么辦法。為了哥譚的正義，他失去了太多，而得到的幾乎沒有。他就算是想要幫忙，那些趨利避害的記者也不會買他的賬。

    除非，除非他是小丑。這個哥譚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即便是一直被關押在阿卡姆瘋人院，但是他的陰影卻一直籠罩在這座城市之上。無論是政客、陰謀家、大資產者還是什么，都無法動搖他的身份。而那位唯一可以戰勝他的蝙蝠俠卻一直無法親手殺了他，只能用無望的法律來審判他的罪行。

    想到蝙蝠俠，戈登看了看身邊的這位韋恩，就不吭聲了。至今為止，哥譚市的人都不認可蝙蝠俠的存在。雖然他站在蝙蝠俠這邊，可是這對他的情況并沒有什么緩解。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這是哥譚人的宿命。

    不算擁擠的警車里一片寂靜，駕駛它的司機也沒有勇氣打破目前的尷尬，只能偷偷摸摸地打開了車載收音機，調準了音樂欄目。

    悠揚的小提琴曲在不大的空間里響起，以最快速度行駛在公路上的警車穿過一條又一條充斥著腐爛味道的街區，從無數骯臟黑暗的小巷邊路過，終于來到了哥譚的兩個心臟之一——哥譚警察局。

    一下車，張魚和夏洛克就在戈登局長的帶領下去了專門給他們準備的影音室。他們從開始到現在收到的三十個視頻都在那里，等著咨詢偵探去臨幸。

    特意拉上了黑色帷幕的房間里安裝著韋恩集團提供的高質量音響，觀看者的呼吸聲和影像里的刺啦刺啦的刀的切割聲混在一起，讓本來就被視頻弄出了心理陰影的一堆警察嚇得毛骨悚然。

    就在此刻，不知道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藍色的光打在手機所有者的臉上，讓邊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然后就是一陣來自東方某部恐怖電影的配樂響起。

    雖然這些本地人并不知道還有鬼怪這種東西的存在，但是他們已經感覺到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膚開始泛起了涼意，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傳說中的沒有手沒有腳的幽靈。

    緊接著一聲刺耳的女性尖叫在房間里突然炸響，一堆身經百戰的警察猛地“啊啊啊”大叫起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年過三十的大老爺們。其中一個稍微大膽一點的警察突然從人群中竄出來，對著屏幕按了暫停鍵。得虧戈登警長和布魯斯·韋恩不在這里，不然肯定會為自己的同伴感到羞愧。

    你們可都是在哥譚這個醬缸里長大的，怎么還會怕那些捕風捉影的存在？連上帝都不信仰的家伙居然恐懼魔鬼，真是一個大新聞！

    張魚這才從視頻中回過神，然后關閉里自己的手機鬧鐘。

    是的，鬧鐘。剛剛那個鈴聲和尖叫都是她專門給自己找來的手機鬧鈴。只不過她沒想到，這些哥譚的警察反應居然會那么大。

    她剛剛還有那想著等會自己回到房間后試做一下夫妻肺片和毛血旺呢！看樣子不用跟這些要共事很長一段時間的同事分享了。對了，那個醬炒雞心似乎味道也不錯，就是食材血腥了一點。夏洛克應該會買自己的賬吧！

    這樣一想，她就趁著大家還沒緩過神的時候輕輕扯了一下夏洛克的袖子。

    夏洛克轉過身看著在黑暗中眼睛炯炯有神的伊薩，好奇她想對自己說什么，就聽見了一連串讓他有一點無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