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老板,安先生的機票已經準備好了,王召也在機場這邊了?!鼻靥斐傻穆曇魪睦锩鎮鱽?,“安先生什么時候過來?” 易槐表情淡淡,眉眼間卻有一絲寒氣:“不用了,叫王召先回來,出了點事情?!?/br> 那邊似乎楞了一下。 電話突然響起來忙音的提示,還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易槐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對秦天成快速說:“先掛了?!?/br> 然后按通邵一則的電話,邵一則那邊的聲音還帶著一抹懶洋洋:“看來你的計劃沒有成功……現在你爸那邊已經發現不對勁了,開始查咱們的公司了?!?/br> 易槐的目光始終落在安放身上,沉默了半晌,說:“公司的事情你先cao心著,安放受傷了,我得先送他去醫院?!?/br> 那邊聽到安放受傷的消息,明顯聲音一頓,似乎是人坐正了:“不是帶了人過去嗎,怎么還會受傷?!?/br> 易槐眼底劃過一抹悔恨,如果不是半路被安知意故意派出來的狗仔纏住了,不會造成這樣的后果。 邵一則也知道安放肯定是受了不輕的傷,不然易槐不會是這樣一副語氣,他也沒廢話了,簡單的收尾以后掛了電話。 急救車飛快的朝著醫院駛去,醫生戰戰兢兢給男人包扎好又一次受傷的手,抬頭瞥了一眼男人寒氣森森的臉,飛快的低下頭去,就只能見著他的手緊握著昏迷不醒的那個男人的手。 醫生又看了一眼,這下不用問也能知道兩人的關系了。 “情況會怎么樣?” “這個、這個我們目前不能確定,得先做完頭部ct掃描才能有確定的結果?!卑卜蓬^上的傷口有點嚇人,剛剛纏上去雪白的繃帶現在就已經從里面沁出血來。 易槐嘴唇抿著,沒有回答醫生的話,可是任誰也知道他的心情不太好。 ——星辰娛樂辦公室。 坐在辦公椅上的方啟學忍不住再度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但是卻沒有任何電話打進來。 如果按照計劃,現在他應該能收到賀西川傳過來的音頻。 多年來的直覺告訴方啟學,事情到這里有些不簡單,可是方啟學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打擾到這件事情——易槐?他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方啟學目光冷沉,撥通賀西川的電話,打過去卻是已經關機了。 他一下子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表情沉著,方啟學捏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朝著地下掃了一眼,他抿住嘴唇,終于忍不住撥通了一個電話給安知意。 就在方啟學準備打電話的一個瞬間,安靜的手機突然急劇的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方啟學楞了一下,接通電話。 “方先生是嗎?我們是新蜂工作室的,現在已經收到了關于你的一系列報導。當然,在抱出去之前都是可以公關的嘛?!?/br> 那邊是個油腔滑調的聲音。 方啟學危險的瞇起眼睛,聲音迅速冷了下來:“這位同行,打這種電話之前,難道你們都不調查一下客戶是誰嗎?” 那邊“哈哈”笑了兩聲:“方先生,有空和我說這么多,你不如現在看一下網絡上的娛樂新聞吧?!?/br> 那邊笑得更加開心了:“當然,現在的價格是一千四百萬,等到你看完消息,價格就不一樣了?!?/br> 方啟學想也沒想的掛了電話,不過這么多年都小心謹慎的人,無論是不是虛假消息都會下意識確定一下。打開電腦游覽網頁,置頂的一條跳出來的娛樂新聞讓方啟學那雙陰冷的眼睛急劇聚焦,瞳孔收縮,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大大的網站標題,里面的內容是一個名叫“新蜂工作室”的爆料工作室爆出來的內容,說是某h姓藝人強jian未遂,還涉嫌非法拘禁,不過在于受害人發生爭執的過程中,從樓上摔了下來,現在情況不明。在最后這個工作室還放出在下周三會揭露這個藝人的真面目。 賀西川出事了! 方啟學瞳孔收縮,托了之前白錚楊一手遮天的福氣,他帶過來的藝人在內地基本沒有任何市場,因為白氏不給這些新人發展的機會。所以到現在,他手里只有邵以欣和賀西川。邵以欣早就消失的沒影了,賀西川一出事,他就什么都沒了。 但是,就在方啟學打算關閉網頁的時候,手指不小心往下面滑了一下,一條頂的最熱的評論就在底下掛著。 【這個藝人的經紀人也不是什么好鳥,披著人皮重新回來的。如果有需要,咱們下周三一起深扒變態藝人和他的奇葩經紀人?!?/br> 方啟學的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他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了——無非是為了把賀西川搞下來,同時,又一次逼得他無處容身。 方啟學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他并沒有慌亂,把電話打給了安知意,但是,電話居然處于未接通的狀態。 到這里方啟學才察覺到一抹不對勁了。 第217章 對付方啟學 安知意現在根本沒空接他的電話,安知意現在也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易威是不可能把真正核心的事情交給安知意的。而在易氏這種大家都是人精的企業,誰還沒點眼力勁兒,無法擁有實權,在實際上,就不會有人給她面子。 在曼斯家族如魚得水的伊萬大小姐到了易氏,到了易氏,頗有點虎落平陽的意思,居然半點都劃不動了。 不光如此,因為安知意的話導致被迫與母親一起去了鄉下呆了一陣子的的易姍一回來就給安知意找了不痛快。 加上辦公室的人不少人看娛樂新聞,知道安知意是橫插一手的人,對她沒什么好印象,所以大家也都不怎么配合她。 如果連這么一點工作都做不好,安知意心里比誰都清楚,易威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在方啟學打來電話的時候安知意想也沒想的直接掛了。 被掛了電話的方啟學楞了一下,表情微微有些不悅,又一次打進去。這一次卻是忙音了。 方啟學心里一動,怎么回事?感覺不對勁。 方啟學想了想,打算直接去易氏。誰知道還沒走到門口,有多年工作經驗的秘書臉色難看的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在這些下屬面前,方啟學自然不會讓自己丟了面子,聲音微沉,掀了掀眼皮:“怎么了?” “是這樣的,底下突然來了一大堆狗仔,各大媒體工作室的都有,想要來采訪?!?/br> 方啟學沒有想到自己身上:“是因為賀西川的事情?” 秘書的神色又難看了一分,搖搖頭,小心翼翼的目光落到方啟學的臉上,沉默了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不是,是來采訪你?!?/br> 她頓了頓,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辭職書,推到方啟學面前。 方啟學面色微寒,目光似乎如刀子一樣落到秘書臉上:“你什么意思?” “我要辭職?!闭f完那句話,秘書像是如釋重負一樣的扯了扯嘴唇:“方先生,如果有空,你看一下娛樂新聞吧?!?/br> 她像是心有不甘一樣,雙手成拳錘在桌面上,深深的看著方啟學:“張盛秋實名爆料。我真沒想到我這么多天在為一個人渣工作?!?/br> 說完,秘書瀟灑的揚長而去,方啟學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臉色鐵青的盯著那份辭職書,掃了一眼電腦屏幕,鼠標輕點,自己的名字和張盛秋的名字赫然掛在最上面。 還沒等方啟學點開,辦公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不是說了辦公的時候——” “不要打擾”幾個字咽在了喉嚨里,方啟學臉色難看的望著白錚楊,白錚楊就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四個壯碩的保鏢。 白錚楊這人長得俊俏,不過五官因為輪廓過于分明的原因,顯得有些鋒利。 而且眼前的白錚楊看著比之前瘦了不少,整個人更是讓人望而生寒。 方啟學的目光暗幽幽的,把手從鼠標上拿上來,垂落在膝蓋上,在白錚楊看不到的地方, 輕輕握成拳頭,面上卻帶著不見風度的微笑:“白少,之前聽說您出了點事情,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見到您的身影了?!?/br> 白錚楊的臉色有些蒼白,在方啟學說完后,他抬起手,壓著嘴唇咳了兩聲,咳完以后臉上倒是有一絲詭異的潮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叫人捉摸不透。 “方先生,這次我和彭棟的事情,多虧你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不然還不知道得辛辛苦苦瞞著兩家人到什么時候?!彼坪醪]有理會方啟學的傲慢。反而含著笑。 方啟學站起來,謙虛的笑了笑,目光卻直勾勾盯著白錚楊:“舉手之勞而已,白少言重了?!?/br> 本以為這句話會激怒白錚楊,卻沒想到白錚楊看起來半點也不生氣,叫方啟學心里疑云不定。做他們這行的,最善于觀察人的微表情,但是他沒有發現白錚楊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驚。 “白少今天來,是為了……” “哦。是有兩個事情?!卑族P楊沖著方啟學友好的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信封,丟在了方啟學面前。 方啟學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哈哈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大家都給我送信?!?/br> “方先生,你誤會了,這是法院的傳票,我剛好有空給你來跑這一趟?!?/br> 方啟學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白錚楊搓了搓手指,施施然坐在另外的沙發上,雖然白錚楊瘦了不少,可是身上那種氣勢倒是不消減半分,依舊不可小覷。 “而且方先生,現在星辰娛樂——”白錚楊的手指曲奇,輕輕在面前的茶幾上敲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 “安知意小姐似乎出了點麻煩,就在三分鐘前,把她手底下星辰娛樂持有的最大股份賣了一些出來。剛好我手里的加上其他董事手里的那些,現在星辰娛樂不是她安知意的,而是我白家的了?!?/br> 聽完,方啟學的臉色終于有些掛不住了,他冷笑一聲,目光森寒的盯著白錚楊。把白錚楊和彭棟的關系捅了出去,本以為白錚楊和彭棟能吃不了兜著走,沒想到這才幾天,白錚楊居然出來了。 等等—— 方啟學突然想到一抹不對勁,倏爾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白錚楊。 白錚楊的臉上終于露出來從他進來到現在,第一抹淡淡的笑意。 與此同時,在易氏大樓的安知意在掛了兩個電話之后,另外一個急促的電話在耳邊響起,是她的父親的,還好安知意設置了特別鈴聲,不然可能會不小心掛掉。 雖然滿心的煩躁,安知意還是壓抑著脾氣接通電話。 誰知道電話一接通,就是戈尼亞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伊萬,你的翅膀硬了,竟然敢跟著易槐一個外人來陷害你的父親!” 安知意雙目瞪大,還沒來記得說什么,戈尼亞寒氣森森的聲音在電話里吐出:“你最好給我個解釋,把我騙過來b市,導致在獅國的聲音大幅度受到惡意商業競爭,這就是你的目嗎? “父親!”安知意一下子就慌了,這是在說什么。 可惜,戈尼亞永遠都不是有耐心的人,正如除了俞敏珍的電話,他從來不會完整聽完任何一個人的電話一樣。手機已經無情地傳來了被掛斷的提示音。 安知意那雙桃花眼瞪圓,還云里霧里,可是她知道,出事了。 安知意立馬打算打電話給方啟學,但是此時,她已經打不通方啟學的電話…… ——醫院。 作為b市最好的外科醫院之一,長澤醫院在b市久負盛名,普通市民想要去預約一個專家號都得提前三天預約,更別說手術了。 但是此時,長澤醫院接到電話后,立馬清空出一間手術室,由醫院里最好的一把刀,也是長澤醫院的院長佟西澤院長親自主刀。 一時間讓醫院上下的醫務人員猜測紛紛,究竟是哪個大人物出來了,才能把好久沒有主刀的佟院給請了出來。甚至還有人猜測,觀看這場手術的會有多少人。 此時,讓他們猜測紛紛的手術室門口卻并沒有大家想象的門庭若市。除了四個保鏢之外,出現在手術室門口的,總共只有三個男人。 一個坐著,剩下兩個筆挺著背部,后背都不敢挨著墻壁的站著。 坐著的那個男人尤其扎眼,他五官鋒利有如刀削斧砍,目光深邃正如深淵寒冰,周身冷氣叫人不敢接近。 紅色的通知燈是一個半小時前亮起來的,而佟院在進去前曾經說這場手術的難度比較大,可能會需要很久的時間。 易槐并沒有說什么,卻在這個關鍵時刻,把所有的事情叫給了邵一則,自己在這里守著。 秦天成輕輕吞了一口口水,他的腳后跟甚至不敢挨著地,就像是硬生生吊著一口氣一樣,他和王召兩人站成一排雕塑。 白錚楊過來得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周圍所有的人都大氣不敢出,白錚楊喉嚨發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打破了手術室外的寧靜。 見到他來,易槐也不過是眼皮細微的動了一下,甚至連動作都沒變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