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尤其是這種苦湯藥,光聞著就夠倒胃口的,更別說入口那個又苦又酸又澀的感覺。 夏越很抵觸喝藥,但是無奈孟懷遠跟夏mama都很堅持。 而且孟懷遠更是天太親自熬藥,然后監督他喝下去,就連在省城也不例外,上班之前都得先看著他把藥喝了,更別說如今休假在家了。 “起床了?!?/br> 孟懷遠坐到床邊,伸手揪住還要往里面躲的夏越。 “……”夏越睡眼惺忪的抬頭看了看他,然后哼哼唧唧的重新縮回被子里去,悶聲悶氣的說道:“不喝藥?!?/br> “快起來,趁熱,一會兒涼了更苦?!泵蠎堰h俯身把人從床上抱起來。 “哎呀,天天喝藥天天喝藥,啥時候是個頭?。。?!”夏越趴在孟懷遠肩頭,跟沒骨頭似得。 “只要你,別一到換季的時候就給我鬧病,就不用喝了?。?!再說,這藥一年只喝一季度,你今年秋天要是不感冒了,就不用喝了?!?/br> 孟懷遠把人揪起來,伸手捏著下巴晃了晃。 夏越眼睛還是閉著的,一個勁兒的往孟懷遠身上倒,嚷嚷道:“渾身酸疼酸疼的,現在正困呢,你讓我再睡一會兒,中午再喝不行么!”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br> “那就晚上再喝?!?/br> “不許耍賴,又不是小孩子,天天喝藥還得哄著你,趕緊喝,喝完了下樓吃飯,完事兒你睡一天都沒人管你?!?/br> “喝完藥誰要睡的著呀!”夏越氣憤的睜開眼睛,怒視孟懷遠,他身上穿著孟懷遠的大背心,脖頸和肩膀都露在外面,上面還留著曖昧火熱的吻痕,襯在瓷白美好的年輕身體上,簡直活色生香。 昨天晚上,夏越和孟懷遠這兩個人在浴室打打鬧鬧的好半天才洗完澡。 原本只是夏越洗,但是到最后,孟懷遠渾身也都濕了,都是如狼似虎的年輕時候,雖然夏越有點放不開,但是架不住孟懷遠越來越流氓。 以至于,原本說好的老實睡覺也泡湯了。 “聽話?!泵蠎堰h抓著人親了親,然后把藥碗端過來:“你要是好好的,身體健康,不經常感冒生病的,誰愿意讓你喝藥?!?/br> “……那也不想喝?!毕脑胶芸咕艿目粗瞧岷诘乃帨?。 孟懷遠一動不動的等著他。 跟了他這么多年,這人什么脾性夏越早就摸得透透的。 這藥他要是敢不喝,今天一準沒完。 于是嘆氣,湊過去,就著孟懷遠的手喝藥。 孟懷遠這才露出點笑模樣,小心的端著碗喂他。 夏越屏住呼吸一口氣的把藥咽進去,隨后趕緊一把推開孟懷遠的手,小臉被苦的皺起來。 孟懷遠伸手捏著他下巴,湊過去親了親嘴唇,果然嘴角上還殘留著甘澀的藥味,覺著有點心疼,可是這中藥喝上了就不可間斷,況且這夏越的身子骨也是真不爭氣,每每到換季的時候,總得生一場病,好容易胖了一點,一場病就又瘦下去了。 而且,夏越肺部不好,有點什么小病小災的,就會引起舊疾,一天到晚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一咳嗽,孟懷遠心肝都扯著疼,所以就算藥再苦,再心疼,也必須得按頓喝,落下一天都不行。 夏越的身體,是全家人的心病。 想到這里,孟懷遠嘆氣,放下湯碗,從兜里摸出塊糖,撥開糖紙塞到夏越嘴里。 “吃完以后趕緊去刷牙啊?!?/br> 夏越含著糖,覺著嘴里又苦又酸的中藥味消減不少。 因為最近夏越得天天喝藥,他又嫌苦,每天就磨孟懷遠,以至于,如今孟懷遠隨身的錢包里總是帶著幾塊花花綠綠的水果糖。 有時候看著他一個大男人,出去到哪兒,錢包一掏,里面嘩啦嘩啦的掉出幾塊糖來,讓別人看著,都覺著很奇怪,尤其是他每次他的糖掉出來,孟懷遠總會滿臉嚴肅的把糖拿起來,然后很珍惜的放回錢包里。 每到這個時候,夏越就覺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吃個藥,至于把孟懷遠纏成這樣,一天跟他沒著沒落的。 早上下樓吃飯的時候,夏越非得欺負孟懷遠,讓他背自己下去。 以至于夏mama都看不過去,數落夏越:“你就作吧,沒好的作,一天給你慣得,你折爪子了還是斷蹄子了,不下來自己走,你哥一大早就給你熬藥,你能不能像點樣?!?/br> 夏mama就是這樣的,夏越被孟懷遠照顧的很精心,兩個人把日子過的也挺好,她心里是高興,可是眼看著兒子一天被孟懷遠慣得沒邊了,她又開始看不上了。 而孟懷遠則不覺著是自己在慣著夏越,他一直都覺著,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夏越慣著他,永遠都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一步一步的陪著他。 夏越被夏mama數落一通之后,才安穩的坐下來吃飯。 飯桌上,夏mama問道:“昨天康老大過來干啥???” “問康世鑫的事兒,現在他打電話,康世鑫都不接了?!?/br> “活該?。。?!那小時候把孩子心傷成那樣,啊現在老了,知道得要兒子養活了,巴巴的過來上趕著,誰又不是傻子?!?/br> “話也不能這么說,再怎么那不是他爸么?!毕睦先辶司渥?,一邊吃一邊說道:“前兩天康老大跟我們喝酒的時候,還哭著說,從前對不起兒子呢,想現在好好對康世鑫?!?/br> “那是他閨女指望不上,那康世淼那個大傻丫頭,一天就知道張口要錢,跟她媽一個模樣?!毕膍ama嗤笑:“我告訴你們,老人說的話永遠是對的,我媽以前就跟我說過,仰頭老婆低頭漢,每一個是好逗的,你看看一天康老大他媳婦,梗個脖子,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康老大也是,侵個腦袋,也沒啥正溜,康世鑫不回來就對了?!?/br> 就這么一段話,導致家里因為一個康世鑫要不要回家的問題,就這樣吵起來。 夏mama代表,是讓康世鑫別回來了,這樣的家,回來干嘛呢,一點親情都沒有。 夏老三的意思是呢,還是要回來的,畢竟這里是他的家,康老大是他爹,再不怎么樣,家里動遷這樣的大事,當兒子的得回來看看。 雖然這幾年夏mama的騰飛公交公司風生水起,但是夏老三也沒閑著,馮望的買賣現在干的挺大,工廠里的事情就都交給夏老三,這幾年也跟著去外地學習啊考察啊什么的,而在市里評了個什么先進生產者,一天美的冒泡了,覺著腰桿挺起來了,雖然還是一樣的怕老婆,但是偶爾也敢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 一般家里出現這種情況,夏越和孟懷遠都會被逼著站隊,夏越是很習慣的向著夏mama。 雖然他心里覺著,這并不是什么大事,愿意回來就回來看看,實在不愿意回來,也不用非得回來,到時候相看兩厭的,父子倆越發的結怨了。 結果,夏老三難得口齒伶俐一回,說道:“你看看,你這話,這要是我有一天那樣,你肯定也不回來看我了?!?/br> 夏越翻白眼,滿臉無奈。 孟懷遠滿臉溫柔的給夏越夾菜,示意他不要摻和進去,趕緊吃飯。 夏mama在一旁得意的哼笑反駁:“就你,你要敢那么對我兒子,老娘先剁了你?。。?!”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心自暖 康世鑫最終還是沒有回去,一直到幾年以后,他要結婚了,才回老家來辦婚禮,康老大高興的不行,上趕著給張羅這個張羅那個。 他娶了他們的初中同學,那個樸實懂事的姑娘——韓旭。 原來,韓旭初中畢業了以后就去外地打工了,一直輾轉的漂泊著,直到遇見同樣飄著的康世鑫。 夏越很是驚訝,這是跟上輩子完全不同的。 康世鑫結婚,這幾個老鄰居是都要去的。 陳澤和孟懷遠在國外談生意都趕了回來,孟懷遠還得拐去臨市把夏越接回來,李清然和田青也來了,他們兩個這幾天分分合合鬧過好幾次,但是這緣分就是這樣的,無論怎么鬧最后還是能在一起。 夏mama和陳mama看見康世鑫結婚了,都真心的為這個苦命的孩子高興,陳mama還一直念叨著,她的兩個兒子什么時候能結婚。 陳澤就不用想了,根本就不定性,至于陳輝,如今他在美國上大學,陳mama一直害怕他給自己領回個洋媳婦。 婚禮的前一夜,按照北方的傳統,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面的,他們幾個安橋區的小兄弟都住在康世鑫家里,明天跟著康世鑫一起去接新娘子,就差孟懷遠和夏越了。 而他們兩個人正開車往回趕呢,夏越嘆氣,看著有些疲憊的孟懷遠說道:“你說你直接回去多好,非得讓我等你,要不然現在咱倆都到家了?!?/br> 原本說的是,孟懷遠和陳澤直接從國外飛回來,到他們兩個一起回來,夏越自己從臨市往回趕。 結果孟懷遠非得去接夏越,導致兩個人都回來晚了。 “想你了,著急想看見你?!泵蠎堰h伸手把人摟了摟,兩個多星期沒看著了。 “能有多想,老夫老妻的?!毕脑酵屏怂话?,問道:“咱們一會兒到了的時候,是不是直接去康世鑫家???” 孟懷遠點點頭:“應該吧?!?/br> “他們家那么點小地方,陳澤和陳輝倆,李清然和田青倆,到時候再加咱們倆,還有地方落腳么?!?/br> “將就一宿吧?!泵蠎堰h捏著他的手心,一眼不錯的看著他,忽而問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看著你都有點瘦了?!?/br> “可不是么?!毕脑娇吭谒募绨蛏希骸芭R市那邊的旅游區準備開發了,海邊酒店也得抓緊張羅啊,那邊又沒什么認識人,康世鑫要是在還能幫我跑跑,他一回來結婚了,我身邊一個人都抓不住?!?/br> “那以后讓盧強去盯著,你在家歇一段時間?!?/br> 康世鑫從前一直在外面飄著,誰也找不著,他自己也不肯回來,覺著自己如今混的不好,而從前的幾個小伙伴,都混的風聲水起的,他覺著沒臉。 但是最后還是被夏越揪出來,那時候正值夏越大學畢業,在臨市買了一大塊地,還有海邊的房子,孟懷遠雖然派遣了幾個得力的人過去,但是也得需要自己人去看著點,夏越又懶,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正好把康世鑫帶著。 康世鑫在外面混了這么多年,也算是歷練出來的,有夏越看著,也出不什么大錯,慢慢的竟也做的很好。 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終于到家了,孟懷遠和夏越風塵仆仆的到了康世鑫家的時候,一幫大小伙子正坐在地板上玩撲克呢。 一見他們來了,李清然笑著打趣道:“你們兩口子可算是來了?!?/br> 孟懷遠有點累了,進屋就坐在沙發上休息。 夏越踢了李清然一腳,看了看他手中的牌:“輸贏???” “贏?。?!”李清然得意的笑著,伸手就摔下手里的牌:“五路?。?!” 瞬間他對面的陳輝就歡呼起來:“大雪大雪?!?/br> 陳澤哀怨的看了眼田青:“你是不是故意放水???” 田青不說話,樂呵呵的掏錢。 李清然蹬了蹬陳澤:“趕緊的,廢話那么多呢,拿錢?!?/br> 陳澤壓根直癢癢,故意把他們兩個人分開不讓他們一伙,結果李清然可勁兒的贏,田青有牌也不管。 夏越看著無聊,四下看了一圈,沒看見康世鑫,就問康世鑫在哪兒呢。 李清然一邊數錢一邊說道:“在屋里傷春悲秋呢?!?/br> “那我去看看?!毕脑浇o孟懷遠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里以后,就轉身去屋里找康世鑫。 房間里沒有開燈,康世鑫一個人坐在床上抽煙,窗戶開著,呼呼地涼風灌進來。 “外面那么熱鬧,你自己在這兒干啥呢?” 夏越進來,抬手把燈打開。 “過來啦?!笨凳丽未蚵曊泻?,然后把手里的煙掐滅了,夏越肺不好,聞不了煙味。 “咋啦,婚前憂郁癥啊?!毕脑叫φ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