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看著兒子喜歡自己做的東西,夏老三笑著摸摸光頭,開始拼命的顯擺這個小桌子,而且每天晚上下班回來,都會來研究給這個小桌子添個什么新功能。 孟懷遠在家陪了夏越兩個多月,最后實在是學校和公司催得緊,不得不先回去看看,順便給夏越辦理休學手續。 不過他答應夏越,一有時間肯定回來陪他。 雖然如此說著,但是每天白天夏老三得去上班,夏mama也得去忙,公交公司哪都是事兒,今兒這兒研討,明兒那兒學習的。 經常留夏越一個人在家,每天中午會有人來給他做飯。 那是夏老三廠子里,一個工人的媳婦。 家里挺困難的,還供著兩個學生,說成雇的保姆,在這年頭還是不太好聽的,畢竟跟夏老三是一個廠子的同志,所以就說成是拜托她給生病的孩子做點飯,說是這么說,可這飯也不能白做,肯定是得給錢的。 很長一段時間了,夏越都是自己待著,在床上上網,甚至上廁所夏mama都給他準備了尿罐子,只是夏越實在沒有辦法那么解決,所以每次都會捂著胸口去廁所,慢慢的脫褲子慢慢的坐下,拉屎都不敢使勁。 與此同時,他不知道,如今城市里對于他的傳說已經傳開了,大約就是一些,關于石強跟他們家的事情。 因為石強算是徹底折進去了,他是自己作孽,早些年的事情被他自己的人給供出來了。 可是人們把這些都歸結于老夏家,說什么…就是因為惹到他們家了,把曾經跳級念書的神童夏越給打傻了,那可是老夏家的寶貝疙瘩,趙月芬的心頭rou,那能不跟你拼命么。 有人還說,趙月芬在兒子進醫院的時候,就放話了,說要石強死。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了解,趙月芬在兒子進醫院以后就知道哭。 流言總是這樣的。 整個一個冬天,城市里最熱鬧的新聞就是老夏家這點事。 而且越傳越離譜,最后竟然還扯出什么世家仇恨來。 他自己在家的這段時間,陳輝來的很勤,他明年也要考大學了,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是想往大城市考,他哥為了他連學都不上了,雖然家里人從來沒有說過什么,但是他心里是知道的。 這樣的孩子,總是背負著全家人的希望,總是想有出息,也總是很傷春悲秋。 有一次他問夏越,問他,當初昏迷過去的一瞬間在想什么,怕不怕死。 夏越笑著搖頭說道:“我心里有數呢,知道我離死還遠著呢,只要不會死,我就什么都不怕?!?/br> 而此時的陳輝用迷茫的目光看著他。 因為在陳輝此時的心態,應該大無畏的說:我不怕死,或者也沒什么樂趣。 似乎只有這樣說了,才是真正的看開了,感悟了人生。 夏越心里知道,可是只能嘆息。 也許他看不開吧,他怕死,他如今每活著的一分鐘,都覺著是偷來的,應該時刻感恩,時刻警惕。 春天來了的時候,夏越被準許可以出屋自由活動了。 這對于他來說簡直如同久旱逢甘露啊。 自從受傷以來,他就成了全家人的保護對象,做什么都是不被準許了,只能窩在家里養傷,還不能動作太大。 北方的早春,其實跟冬天差不多,只是寒風沒有那么凜冽,但是依舊刺骨。 離開學校有一段時間,孟懷遠來接夏越出去溜達溜達,順便準備上學要用的東西。 “其實東西到了省城也能買,我就是想出去轉轉?!?/br> 夏越背對著孟懷遠一邊換衣服一邊說著。 看著白皙光潔的后背,孟懷遠眼睛暗了暗。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夏越親熱了,因為著夏越受傷,他連抱夏越都忍不住得小心翼翼的,更被說什么別的活動了。 著實憋了很長時間,伸手在那細嫩的皮膚上捏了一把。 夏越嘖的一聲,轉頭看他:“干什么你?。?!” 這么一轉身不要緊,原本孟懷遠還帶著情欲的眼睛,一瞬間頓了頓。 夏越單薄的胸膛上蜿蜒著一道刺眼的疤痕。 孟懷遠伸手上去摸了摸:“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毕脑脚拈_他的手,然后套上毛衣說道:“你別往心里去啊,夏老六如今被弄的妻離子散的,差不多也行了?!?/br> 孟懷遠點了根煙,沒接他的話。 夏越肋骨折的時候傷著肺了,疼了一個冬天,而且還落下,天一冷就咳嗽的毛病。 每次想到這里,孟懷遠都恨不得直接弄死夏老六。 夏越歪頭看著孟懷遠抽煙的樣子,覺著很熟悉,又很陌生。 “你最近煙很勤?!?/br> 夏越上前拿過他手里的煙,剛要放到嘴邊,就被孟懷遠搶走了。 “肺不好還敢抽煙??!” “那你還讓我吸二手煙呢?!毕脑奖梢牡牡?。 孟懷遠一時間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倒是沒想到這層,直接就把煙摁滅了。 “哥不抽了,你也不許抽?!?/br> “看我心情吧?!?/br> 夏越哼笑。 孟懷遠的煙癮其實沒有多少,但自從夏越受傷住院以后,每天晚上孟懷遠都去出去抽煙,一來是壓力大,需要排解,而來香煙雖然有害,但也著實慰藉人心。 夏越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跟孟懷遠出去轉悠了一圈,終于不再是一個病患的身份了。 他覺著很開心。 可這個時候,偏偏又得給他鬧出點事故來。 讓他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話。 生活生活,生下來就得干活。 他忘記是哪屆春節聯歡晚會上的名言。 但他如今覺著很有道理。 生活永遠不會讓他消停! 第二百零七章 宿醉 夏越總覺著,這兩年他是走背字的。 要不然,為什么先是他出事,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接著就是李清然倒霉。 李清然這兩年混的不錯,算是小有名氣了,錢也掙了不少,他模樣長得好,現在又有錢,自然有些鶯鶯燕燕的愿意湊上來,只不過身后有個田青鎮著,但凡有點見識的,不會上趕著去送死,即便想不到那個層面的,也都被田青背地里給處理了。 所以李清然的身邊很干凈,夏mama給介紹了兩個對象,雖然也都去看了,但都沒成,這里面就不知道是田青的手筆,還是李清然自己就不想處對象。 他這個人天生就是不安于室的,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那一些飯桌上的朋友出去玩兒。 一般時候,都是田青跟在他身邊,出不了什么大事兒。 但是最近田青的夜總會在外地開了分店,忙的腳打后腦勺,天天往外地跑,實在顧不上李清然的時候,田青就把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司機留在李清然身邊。 說是照顧照顧他,其實就是看著這小子一點,沒他在身邊,別作翻天了。 其實田青也不怕李清然作翻天了,他害怕翻天的時候自己不給跟前,到時候天塌下來了,再把這小崽子給砸著。 平常他看的嚴,這回他不在跟前了,就一個司機根本就鎮不住他,田青一走,李清然就開始招呼朋友各種的出去玩兒。 正好他有一個從小一起混到達的朋友,這幾天從京城回來,李清然在牡丹園擺了一桌給他接風。 那人見李清然如今出手闊綽,而且出入都是豪車接送,忍不住有些羨慕的說道:“你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沒想到我們這些出去混的,到頭來,都不如你這個堅守陣地的混的明白?!?/br> “哪兒啊,我就是運氣好,你看我現在這兒,其實也累,一天累的跟王八犢子似得?!崩钋迦晃恼f著。 “那也比我們強啊,我們這撇家舍業的在外面,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個錢?!?/br> 幾個人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說些有的沒的,很快就有點喝多了,沒玩過癮,出了飯店,非要去唱歌。 李清然這回也算是東道主,既然人家說了,那就去吧,總不扭扭捏捏的讓人看笑話。 幾個男人進了包房繼續喝酒抽煙,不一會兒又叫來了幾個女人。 一開始李清然還是清醒的,估計沒去田青的夜總會。 那邊全都是田青的人,自己前腳去了,后腳就得有人給他打電話。 雖然他跟田青如今也沒怎么樣,但是田青對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導致這么長時間,竟然給他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已經成家了,跟這些酒rou朋友出來鬼魂的事情,本能的瞞著田青。 一幫人在包房里群魔亂舞的玩樂,進來的幾個姑娘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李清然身邊也坐著一個,一直往他身上膩歪。 他沒有什么心思,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推開,不然讓人看笑話不是。 那姑娘見李清然不愛搭理他,就開始拼命的勸酒,再加上屋里人開始劃拳,輸了就罰酒。 李清然特么就沒贏過,很快就有點迷迷糊糊的喝多了。 他想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進來接自己,但是在身上摸來摸去也沒找到手機。 最后他實在是太困了,腦袋里還想著在包房的沙發里先瞇一會兒,等這幫人鬧騰完了,肯定有人把他弄出去,司機就在外面等著呢。 結果這眼睛一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腦袋疼的快要炸了,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一個粉紅色的曖昧紗帳,空氣中還漂浮著女人廉價刺鼻的香水味。 李清然皺眉,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額角,罵罵咧咧的往起坐。 結果一坐起來就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沒穿衣服,腰上還搭著個手。 他扭臉一瞅,一個女人躺在他身邊睡得正香。 酒紅色的長發披散著,嘴唇上行的口紅有些暈開了,看上去好像是被人親的似得。 正是昨天在包房里坐在他身邊的那個。 李清然眨巴眨巴眼睛,腦袋轟的一下更疼了。 “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