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但是,只有呂璐的情話,他愛吃。 “這個戒指只是平時戴的,教堂結婚的當天還有一個更大的?!?/br> “之前,”呂璐悄悄探出頭來,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她問,“我問你的,你沒有回答啊?!?/br> 喬鳴眼睛一眨,對上她的。 吻住她,堵上她未說完的話。 “璐璐,你太不給男人面子了?!?/br> “求婚是男人的事?!?/br> “而你,負責含羞待放?!?/br> 接下來的生活,顯然比較忙碌。 還好邀請的人都是身邊的朋友,兩邊的人加起來不超過三十個人。 呂璐為了寫請帖,特地抽出時間學習了毛筆書法。 一開始只能算是初學者,呂璐每天晚上都認認真真地把范帖套在透明紙下,將范字形以極細的碳素筆,用兩道墨線空心鉤描下來,然后再用毛筆將中間部分一筆筆填滿。 桌前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呂璐只要認定一件事情,就要盡力做到最好。 她有時候又有點內疚,尤其是喬鳴一直在旁邊等她練完字帖,確實冷落了他。 呂璐突然抬頭,問:“要一起來寫嗎?” 喬鳴嗤笑一聲,“噢~” “大學沒畢業,我字寫得跟小學生一樣?!?/br> 呂璐確實沒見過喬鳴的字跡,以為他真的寫起來難看,將筆塞到他手里,“沒關系啊,要是寫得好,那還練它干嘛?!?/br> 道理是這個道理。 喬鳴拿起筆,刷刷地勾了幾筆,抬眸望去,倒不似平日里的輕浮散漫,恍惚間有種利落的灑脫鐫刻在字里行間,很有股子別致的味道,一鉤一劃,清雋有力。 他突然停下來,將紙又揉成了一團。 “不寫了,太難看?!?/br> 呂璐全程啞然,怔怔抬頭望著他,也緩緩放下了筆,慢悠悠道: “我也不學了?!?/br> “請帖你來寫?!?/br> 這是她頭一次,做事做一半就放棄的故事。 喬滸安自從上次出現過,最后不歡而散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不嫌事大的記者跑去采訪關于兒子結婚不請老子的事情,連門都沒踏進,就被轟了出來,也就沒了下文。 許晁晁幫呂璐挑選婚紗的時候,她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個問題,會不會請董越林和梅蘋漣。 許晁晁一開始還怕自己這個問題問出來,呂璐會變了臉色,但是沒有,呂璐只是輕垂眼瞼,牽著唇角,淡淡笑了一下,“不會?!?/br> 路上偶爾還看到過,但當時她坐在車上,他們倆個人的身影只是一晃而過,她卻看的清楚,并沒有她想得那么難過。 就這樣吧,不要再交織了。 愛情使人軟弱。 婚姻使人成長。 至少以前早就該斷舍的,總該要狠下心去決絕。 屬于她新的人生,現在才真的開篇。 舉行婚禮的地點定在某個海島的教堂里。 遠近聞名的結婚殿堂。 它的大門是一列寬大的拱廊,四邊有花環。 “吱呀”一聲,緩緩推開。 呂璐挽著喬鳴的手臂,伴隨著神圣的音樂,踏入這座莊嚴的教堂。教堂中聳立著許多高大的羅馬式大理石柱。 四周彩色玻璃給人的印象最深。玻璃上彩繪非常漂亮,陽光透過高大的彩窗投射到壁上地下,讓整個教堂內部赤橙黃綠,斑駁陸離,瞬間從內心里涌起明亮,神圣,肅然起敬的感覺。 她穿著白色的蓬紗裙,頂著透明的頭紗,一步步緩緩走過滿地的玫瑰花,鮮紅的花瓣在陽光照耀下慢慢舒張,那碧綠帶刺的根,也那么引人注目,還有那橢圓的綠葉,在微風吹拂中,隨著花朵左右搖晃。 俊美的男人緩緩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深紅色的絲絨盒子,打開來,是一顆極閃的璀璨戒指。 神父是個外國人,方臉寬額,濃眉大眼。 他一個月前本來還待在自己的國家里,在家里睡覺的時候,莫名其妙就被一群人闖進家門,威逼利誘,硬逼著自己退了早就預定過的婚禮,跨海跑來這個殿堂里主持婚禮,內心也是慌張。 他一抹汗,沒辦法,只能怪自己太出名了。 主持婚禮,他專業的。 神父道: “is there anyone present who show any just cause why these two people should not be legally joined in marriage ” (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 場下鴉雀無聲。 神父咳嗽一聲,又要開口詢問,喬鳴突然抬眼,懶懶散散地看了他一眼。 神父一哆嗦,干脆合上書,沒等新娘說“i do”,他直接迎道: “the rings, please.” 許晁晁看著呂璐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間,激動地熱淚盈眶,“好感動,好激動,這時候一個女人最幸福的瞬間了?!?/br> 魏成道笑她,“那你現在不幸福嗎?” 許晁晁橫他一眼,“你要是送我戒指,那我能高興的上天?!?/br> 魏成道“噢”了一聲,從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將一個閃閃的東西套在了她的食指上。 許晁晁看過去,易拉罐環。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章吧。 么么 第四十八章 擺在窗外的綠色植物綠了又黃,花骨朵開了又謝。 呂璐二十九歲了。 她有點苦惱,畢竟一眨眼的工夫,年紀就要近三,并且奮勇出頭。 女孩子啊,十多歲的時候明明時間過得特別慢,恨不得一下子成年長大,等過了二十五歲,一切都獨立之后,時間突然被人撥快,快得慌神。 身邊的事物都在變化。 唯一不變的,只有她戴在手上的戒指,喬鳴承諾過她的從來不食言,她的一場婚禮,收獲了兩個鉆戒,尤其是后來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光華四射,流光璀璨。不過呂璐最后還是嫌戴著不方便做事情,就放進絲絨盒子里,擺在抽屜里。 許晁晁嫁給魏成道那一天,喬鳴看見呂璐戴上了先前他送的長款耳墜,以及結婚戒指,她像小姑娘一樣含羞,嬌柔婉轉,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雖然褪去了嬰兒肥,卻依舊如白玉。 穿著黑色蕾絲裙,背部□□,隨著她慢慢走下來,掛在耳朵上的長條流蘇跟著一晃一晃,發出淡淡光暈。 呂璐的目光仿佛秋日橫波,款款深情,少女的楚楚動人,少婦的素雅風韻,在她身上似是毫不違和的共存。 她有些扭捏和忐忑,畢竟從來沒在喬鳴面前穿過這么大膽的衣服,磕巴道; “……好看嗎?” 喬鳴在樓梯下仰頭看她,面若桃花,一雙眼睛如同烏木。他笑瞇瞇的看著呂璐, 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使得他的眼神看起來朦朦朧朧的,讓人一眼看不真切。 要不是這天是魏成道的結婚日子。 他還真忍不住想把外面那些見過她這幅打扮的男人的眼給挖出來。 眼波暗涌,往下一撇,又消失不見。 喬鳴淡淡:“不好看?!?/br> 呂璐有些失望地“噢”了一聲,低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由得低低嘟囔,“哪里不好???” 喬鳴走近,將黑藍條紋的西裝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自下而上,到雙排扣領子的第一顆都不落下,將她□□的地方捂得嚴嚴實實的。連風都不會吹進去的嚴實。 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一雙漆黑的眸子閃過深色,薄唇自然上翹,十分撩人,他漫不經心回她: “要響應國家號召,不能太露?!?/br> 也沒見你去年和前年的煙花少放啊。 呂璐對這個長相俊美的惡棍十分無奈。 只要他樂意,平時破壞規矩最快的也就是他。 魏成道比喬鳴大三歲,比許晁晁大七歲。 在呂璐和喬鳴結婚后半年,魏成道說要帶許晁晁去法國玩,當時只是說要去一個特別的海邊。原本許晁晁以為魏成道要向自己求婚,心想,特別的海邊,魏老鐵開竅了,有心思了。 法國的溫度不算熱,但是她還是穿得很美,即使冷也不能發抖,但是她控制不了上下牙齒咯咯響。 兩個人走啊走啊,終于到了。 他倆在海邊漫步,許晁晁難得嬌羞,她等著女人一生中最難忘的驚喜。 風吹拂過額前的碎劉海,魏成道嘴角微微揚,帶著股邪氣,他突然問,“你知道我為什么帶你來這里?” 許晁晁一笑,裝傻,“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