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先不看先不看啊?!崩钛抛艘彩呛苤?,雙手招呼楊晴晴趕快把電視給關了。 薛佳爾只好作罷,倒是瞧著楊晴晴這個寒假的興致一點都不高。她悄聲問:“你失戀了嗎?” 楊晴晴搖搖頭,表示否定:“沒有戀,沒有失戀?!?/br> 她是有事,可是卻不敢跟薛佳爾說罷了。 李雅姿看看時間不早了,也該讓人準備午餐了,便對歐陽玉梅道:“你們先聊天,晴晴陪我一起在廚房看看,今天煮了什么?!?/br> 客廳里終于剩下兩母女,可以說貼心話了。 一把搶過女兒手中的蘋果,放在茶幾上:“這東西涼這么大一個蘋果,我外孫如今才這么點大,你給了他一個冰涼的世界,你這個做媽的你忍心???”歐陽玉梅掐了一點點指甲蓋大小。 薛佳爾眼睛瞪得大大的:“媽,你好厲害啊。你怎么知道?” “你少貧嘴啊。在你婆婆面前也不知道乖巧些??茨莻€足球做什么?我買了電視機是讓你聽聽音樂節目,看看帥哥美女的?!?/br> 歐陽玉梅雖然很愛這個女兒,可是因為太在意了,所以這也管著那也管著。 “知道了??墒侨绻疵琅畮浉?,直接看鏡子就是啦?!?/br> 薛佳爾這才想起,好像她沒有和景御風的結婚照啊。只看到過一家人在結婚那天的合影。 “媽,我以前有拍結婚照嗎?不是一家人那種,是我和御風單獨的?!毖褷栃南掠悬c小期待,如果沒有那更好,就等肚子里寶寶出生了,在一起去照。 歐陽玉梅的臉色有點不對,提到著想這兩個字,薛佳爾就看出來了,她很忌諱這兩個字。 這里面一定有故事,和那個薛佳怡一定有關系吧。 “我不想說這個,你們沒有的話,以后再照一張吧。沒關系的?!睔W陽玉梅努力隱藏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神色依舊。 可薛佳爾一看就看出來了,母親很不開心。 “其實我知道薛佳怡?!?/br> “不要提她!”歐陽玉梅壓低聲音道。因為憤怒雙眼緊閉,若不是因為這是在景家應該就會暴怒了吧??戳丝囱褷枺骸澳阍趺炊疾挥浀昧诉€記得她???” “有一次不小心遇見了,猜的。算了,人家都走了?!?/br> “算不了。她媽是誰你知道嗎?是我表姐。我表姐搶了我男人?!睔W陽玉梅咬牙切齒著,雙手攪著一塊帕子:“那個賤女人真是可笑,竟然還說是我搶了她的,還詛咒我女兒被別人搶老公。笑話!” 聽到這話,薛佳爾心里“咯噔”一下。 她女兒的老公的確是被別人搶了,那個人就是她啊。難不成真的有天道輪回?如果真的有,那么她相信,應該是母親搶了別人的老公。 “媽,過去的事就不說了。我現在挺好?!彼参恐鴼W陽玉梅。 歐陽玉梅點點頭,滿眼的欣慰:“我知道,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如今懷了景家的長孫,你的地位就保住了。沒有任何人可以搶了你老公。楊雪依也要結婚了,你如今安安心心做你的景夫人吧?!?/br> 薛佳爾甚至懷疑,歐陽玉梅對自己這么好,是不是真的害怕自己做錯了事情,讓女兒承當白報應? 什么?楊雪依要結婚了?難怪楊晴晴今天欲言又止,想必是因為這件事吧。 待楊晴晴來叫喚吃飯的時候,薛佳爾瞧見歐陽玉梅之前苦澀暗淡的眼神,全都沒有了,露出了溫和的表情回道:‘好,馬上來?!?/br> 一頓飯上,薛佳爾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能人。之前聊天的時候,還心情跌落谷底,如今卻可以自自然然談論這個冬天的天氣。 一頓飯下來薛佳爾腦子里只有一件事:楊雪依要結婚了! 飯后送歐陽玉梅到門口后,拉著楊晴晴就上了樓。兩人端坐在沙發上,楊晴晴避免和她目光相對,拿起桌面的一本雜志就翻看起來。 薛佳爾卻一直盯著她,死死盯著楊晴晴,不放過她身上任何一處細微的變化。 “你如今有事不告訴我了呀?” 聽到這話的楊晴晴,放下雜志,正襟危坐地道:“我只是覺得我有點不道德。這個事情吧,你肯定高興,可是雪依jiejie不高興啊?!?/br> “她嫁人怎么會不高興?” “你知道啦?”楊晴晴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 薛佳爾點點頭,神色疑惑,那么喜歡景御風怎么會突然之間就嫁給了別的男人呢,她聲音里滿是疑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那個男人你也見過,就是郝運啊?!睏钋缜缏曇衾锿钢还勺拥拿镆暤氐?。 薛佳爾覺得他們挺郎才女貌的,便松了一口氣。她開始還以為是因為楊雪依太失望了,所以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呢。如果是那樣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唏噓。 “婚禮馬上就要舉辦了。你肯定是不會去的吧。身子不方便,至于舅舅會不會去我就不知道啦?!睏钋缜缯f完后重重嘆了一口氣,停頓了會后,接著說:“我聽說他們是才確定關系沒多久就決定結婚了的呢?!?/br> 薛佳爾不在乎這些消息了,她努了努嘴:“他們在一起多久結婚的,我就不管了。反正人家肯定是自愿的。至于你舅舅我老公他會不會參加婚禮,我也不想管?!?/br> 她總是覺得世界不會這么簡單,心中隱約有股不好的預感。 第102章 烏龍 王彩瑤看著眼前這個著一襲一字肩白色長拖婚紗的女孩,眼神中飽含祝福,雙唇幾次啟合卻依舊說不出一句話,拉著她戴著潔白蕾絲手套的手,久久后才吐出一句:“真的決定了嗎” 一旦訂婚一切都將改變。 聽到這話的楊依雪,閉目點點頭后,露出一雙沾滿露珠一般的眼:“一切早就應該有新開始了,不是嗎?” “好,那我支持你。請一直幸福下去?!?/br> 王彩瑤很支持她勇敢地選擇了新的道路。她在心中默默祝福這個她心目中善良的女孩,可以獲得她的幸福。 “今晚多喝點?!睏钜姥ν醪尸幍?。 “好?!?/br> 王彩瑤趕來的時候,婚禮已經結束,剩下的是答謝宴。楊雪依脫下潔白的婚紗,穿上中式大紅色的喜服。兩人一起來到了酒店內。這里雙方的親朋好友都在。 郝運在門口等著換裝了的新娘,好似這是他人生最幸福的另一個開端。 北國如今大雪紛飛,可在南方海島卻如同夏季。楊雪依的婚禮就是在海島邊上舉行的。她喜歡大海,喜歡大海的寬闊和蔚藍。她希望在藍天白云下,在老天爺的見證在親人們的祝福下,和另一個男人互相約定互相承諾。 她想女人一輩子總是要穿一回婚紗的。而郝運追了她五年了,選擇他應該也還不錯。 “我把她交給你了?!蓖醪尸幚鴹钛┮赖氖?,遞給了郝運。 “好?!?/br> “走吧,大家都等著我們呢?!睏钛┮捞嵝训?。 “嗯?!?/br> 郝運拉著楊雪依的手出現在了宴會上,司儀在臺上說話,她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直到看到了景御風。 這個男人竟然笑了,她從來就沒有在公共場合看到過他笑。是因為什么這么開心?她心里很是不甘,這樣好看的笑容,她還以為只屬于她一個人的。沒想到如今卻…… 薛洛宇是郝運的伴郎之一,一共有五個伴郎,湊成十全十美。他不是很喜歡喜歡緊緊勒緊脖子,可好久沒出來玩了,有個機會在海邊透透氣,比在京都凍得直哆嗦好。 楊雪依喝了很多酒,幾乎每一個敬酒的都喝了,她是想灌醉自己,只有醉醺醺的時候,她才敢和景御風的臉對視,只有那個時候她的不自然,在外人眼中才是自然的吧。 “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睏钛┮缹坝L道。 “應該的?!?/br> 景御風對著郝運舉杯。然后一飲而盡,酒杯中剛才那紅色的液體,好似從來不曾存在過似的。郝運其實并不想他來。竟然來了也只得大方的保持自己的地主之誼。 “老公我有點暈了?!睏钛┮览逻\的衣領,靠在他的懷里,軟糯糯地道。 郝運的手覆上她的腰:“我送你去房間休息?!?/br> “嗯嗯?!?/br> 景御風淡定地看著兩人,往酒店的另一處方向走去。他再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如果說完全沒有遺憾沒有情緒,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說有多濃烈的情緒,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按照他景御風的性格,如果他真愛一個女人,搶親這種事都做得出,又怎么可能如此靜寂地喝酒吃菜呢。 房間內,紅色的大喜字貼得到處都是。已經入夜,白色的窗簾外是漆黑一片的天。 跟楊雪依此刻的心情是一樣的。隔壁睡得好像是薛洛宇,如果她沒記錯,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個“客人”。 郝運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老婆,你知道嗎?我今天特別開心。人說人生幸事之一是洞房花燭,我如今才懂得,果然是?。?!” 說著就要往她身上撲過去。身上的衣服被褪去,她面如死灰,閉著眼睛神色清冷。燈光已經被關,身上的男人看不見她的情緒、這樣,最好。 她再不懂,也知道什么是半分鐘。男人在她身體里沒有半分鐘,然后就呼呼大睡了,睡前留下一句:“我可能太激動了。明天好好表現?!?/br> 她的眼淚從臉頰滾落,這個男人竟然有某方面問題。她恨好恨啊。老天爺竟然這樣對她,不行,她搖搖頭,她不要就這樣和景御風沒有任何關系。 起床,床上衣裳。腳落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外面漆黑的天,楊雪依內海中閃現了薛洛宇的那張臉。至少那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至少跟了他,她可以再次見到景御風。 門緩緩被打開,來到了薛洛宇的房門前。沒有完全被關。推開門里面的人,爛醉如泥。 第二日,在郝運的大怒中醒來。 床上,三個人。 楊雪依,郝運,還有薛洛宇。在那個酒店外沒有攝像頭的時代,除了所有人都認定了薛洛宇酒后來到了新郎新娘房間,其他人還能以為是什么。 “這,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在我房間睡的,我還找了個女人……” “嘖嘖嘖!”兩方長輩都鄒眉頭了。 杜冰一直在哭:“我可憐的女兒啊。怎么才訂婚就遇見了這種事?!?/br> 楊雪依很淡定地說:“既如此那對不起?!彼押逻\給她的訂婚戒指退回,拉著薛洛宇的手,就往外走。 薛洛宇想努力掙脫,卻沒想成這個女人的手勁這么大,他斷片了怎么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我昨晚到底對你有沒有?” 如果一定要背黑鍋,那至少有黑鍋吧!不然這虧也吃太大了。 “你說呢?你毀了我!”楊雪依哭著抹淚。 也是,所有人都覺得薛洛宇玩世不恭,所有人都覺得他傷害了眼前女人一輩子的幸福。 “那,那怎么辦?” “你娶我,我們直接結婚!” “結婚??”薛洛宇嘴巴張合:“你比我大兩歲吧?” “你嫌棄我?” “沒沒?!毖β逵钜彩窍矚g楊雪依的這么美的女人,再者若是結婚了就可以在公司去大展宏圖了,只是一直沒有門當戶對的女人愿意嫁給他,如今有個現成的,自然樂意。 “只是,我不要人家的二手貨??!” “誰是二手貨?!”楊雪依怒地甩了一個耳光過去,這一耳光沒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手緊緊鉗制住了她的手,嬉皮笑臉地道:“你永遠是我的唯一?!?/br> 楊雪依冷笑,心里苦澀道:唯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