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拐彎 x un h uanl i.c om
臨近晚餐時分,姨奶奶留他們吃飯,他們推脫說要回家幫忙,還是走了。 池巖山手氣不錯,贏了不少,分出一半給池喬。 她不要,“你自個兒存著當零花吧?!?/br> “雖然賺的遠不如你,但這是弟弟孝敬你的,不管多少都是心意,接著?!?/br> 她拍了下他的背,笑說:“喲,長大了?!?/br> “我早就成年了好嗎?” 他還頗為自得。 實際上,“長大”和“跨過十八歲分界線”是兩碼事。 當池喬意識到自己能夠逐漸獨當一面的時候,是大一那年,楊麗娟摔傷腰,醫保報銷后,仍需自己墊付一部分,加上營養費、復健等各種花銷,仍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她先是取了四萬,又找池艾寧出了一萬,湊夠五萬,匯給家里。 總之沒向沉臨洲開口。 她不想讓自己在他面前顯得很可憐很卑微,哪怕她那段時間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 izai8. 而家中最小的獨子,毋庸置疑是最受寵,最沒有負擔的。 幸好,池巖山十分懂事。 他上大學后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池喬給的,他平日在學校開支不大,剩下的,加上兼職賺的,都存了起來,等將來她結婚,給她當嫁妝。 如果她不結婚,他也可以送她別的禮物,或者請她出國旅行。 不過他沒告訴她這個打算。 姨奶奶家離得不很遠,不過半小時步程,姐弟仨走路回家。 天色已呈鉛灰,遠處景色隱隱約約,尤其是山影格外龐大而深沉。 池喬故意落到后頭,和沉臨洲打電話。 他來告訴她賭約結果。 其實這種小把戲的輸或贏不重要,畢竟他完全可以作偽,彼此都知道,在愛情博弈中,勝率高的,往往都不是愛得多的那方。 或許,這也算是池喬的試探。 “池老師,你這幾天可以好好想想,之后該怎么玩?!?/br> 圈子里有不少人這么稱呼她,譬如化妝師、造型師那些,沒有什么特殊含義,純粹是禮貌稱呼。 但她分明聽出來其中的調情意味。 上次她被做到快昏過去,沉臨洲含住她小小的耳垂rou,問:“池老師,怎么樣,能評個中等了嗎?” 她不記得自己應了什么,她的全部感官都凝聚在結合處,水液無法緩解磨擦帶來的疼痛,然而強烈的快意又將其遮掩過去,矛盾的雙重刺激,推送她再度攀上新的高潮。 想來,那次她的答復他是滿意的,不然一貫好勝心極強的沉臨洲,怎會甘愿認輸。 她抓住了另一個重點:“你不回紐約嗎?” 他已經在國內待了這么久,聽他的意思,還要再留一陣子。 他說:“下月回?!?/br> 池喬心中一陣酸澀,抿了抿唇,平靜地說:“既然如此,你何必來招惹我?我又不可能出國?!?/br> 她無聲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還是說,讓我陪你玩幾天,或者幾個月的戀愛游戲,再一拍兩散嗎?我不是這種人?!?/br> “橋橋,我比你想象得更想跟你在一起?!?/br> 通過電流傳輸出來的聲音,柔和得不真實,他說著:“不是短暫激情,是長久愿望?!?/br> 她盯著腳下的路,走得很慢很慢,與池巖山、池艾寧的距離越拉越遠。 池巖山也終于察覺到她落后太多,回頭喊:“姐,你一個人干嗎呢,慢吞吞的?!?/br> 寧河多山,這一嗓子都喊出回音了。 沉臨洲說:“如果你不會向我走來,沒關系,我可以調轉方向?!?/br> 趙銘早已舉家移民,但他一直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因為大洋彼岸,始終有一根韌絲緊緊牽著他的心。 所以,遠航的舵手,也愿意為了她調轉方向。 他輕輕笑了聲,“說完了,你掛了吧,你弟弟催你了。等見面時,我再與你細說,好嗎?” “嗯?!?/br> 池喬收線,快步朝池巖山他們走去。 是這個時候,她突然明白,為什么他這幾次總叫她先掛。 過去幾年,他們的線上聯系多數由沉臨洲開頭,公事公辦般的,說完事情就結束。 她也沒有期盼過,會像普通情侶那樣,黏黏糊糊地說好要掛電話,又一直聊。 就是說,他交付主動權,無論結束,還是繼續,都由她。 她前兩天還勸池艾寧呢,她自己不也是么。 越陷越深。 沉臨洲那邊。 好巧不巧,被沉梨白聽到三言兩語,她大為驚奇,說他是不是被因戀愛腦而死的鬼附身了。 比起他,她那個男朋友才是。 時杳請他幫忙,他性格使然,一貫不插手meimei的私事,也不會對其妄加評斷。 到底是大學時期的好友,他仍是答應下來。 今天和沉其鋒去釣魚,沉臨洲也是在做他的思想工作。 沉其鋒說,他不求未來女婿雄才偉略,萬夫莫開,但至少不該是殘疾人吧? 但他的確信任沉臨洲,能請動他當說客的人,必然不會差,愿意和時杳見一面。 同樣了解沉臨洲的沉梨白,一路上抓心撓肝地好奇與他通話者的身份。 這人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利己主義者,從小到大就沒被她占到多少便宜,哪個女生這么有本事,讓他那么寵溺地說“好嗎”,那么心甘情愿地墜入愛河? 奈何他就是一句話都不透露,朋友圈也沒半點蛛絲馬跡。 沉梨白偃旗息鼓了。 估計是兄妹的血緣默契,他也好奇過,時杳怎么“拿”得住她的。 她就像一團熾熱跳躍的火苗,亮則亮矣,不是誰都能觸碰的,更何況捧在手心里。 時杳說,其實一開始是她追的他。 “她怎么追的?” 他沉吟片刻,言簡意賅地總結:“直接追,死纏爛打?!?/br> 沉臨洲笑了。 不然怎么是沉家人呢,他不也是這樣追池喬的? 時杳說:“很明顯,我們倆性格很不合,若要強行磨合,難免有所損傷。但我希望她保持原樣,我來適應她就好?!?/br> 沉臨洲剛剛便是想到他這番話。 人生不是單行道,如果無法同行,不需要池喬加速或變道,他為她拐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