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習慣
沉臨洲該生氣的,不是嗎? 把人接來慶城,她跑去男模表演的酒吧,繼而宿醉一夜,一大早告訴他,她該走了。 他幾時吃過這樣的癟? 至少,在他原本的計劃里,是這樣的: 他訂了今晚的餐廳,帶她品嘗那家新推出的菜品,再去看一支國際交響樂隊的演出,票是極好的位置,特意托人拿到的。 沒來得及說,全盤被推翻。 叫鐘子揚那群人知道,得笑掉大牙—— 上了你沉臨洲床的女人,居然提褲子不認人,到底是活不行,還是人太差勁。 沉臨洲說一不二的上位者尊嚴受到挑戰,還是一個,一貫順從他的人。 但這是次要。 或許最為之介意——盡管他不很愿意承認——的是,她不在乎,他們數月未見后的短暫逢面,僅僅持續不到二十四小時。 作為一個情人,炮友,哪怕只是普通朋友,她都表現得太沒心了些。 可他也不知道該生誰的氣,明知道對她來說,工作比他重要。 亦或者,是氣自己因此而生氣。 池喬又開始展示她那嘴甜哄人的技巧了:“最近活動多,還要排練、錄節目、上語言課,真的很忙,Lucy姐放不了我太久假,下次有空再補償你,好不好?” 她有天生的優勢,這樣的語氣,從不顯得低聲下氣,反倒像是哄鬧小脾氣的年下男友。 哄他為她讓步。 比起吵得面紅耳赤,互不愉快,這種方式顯然更和諧,也更虛偽。 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池喬傾過身來,摟住他的脖頸,一下下地啄吻他的唇角。 素顏狀態下,她的五官很淡,是中國傳統式的,內斂謙遜的柔和美,不具有直接的攻擊性,而是春風化雨般地拿住人的目光。 她的睫毛不翹也不密,卻像把小扇子,輕輕送來和煦的風,拂去他的不悅。 她說:“剛剛你太用力了,我沒有不喜歡,只是受不住。是不是磨破皮了,有點痛,你幫我看看?” 沉臨洲過去只在兩個女人面前無可奈何過。 一是自己的母親許蕙女士,毋庸置疑,是天然的血脈壓制;二是那寶貝meimei沉梨白,被家里嬌寵過甚,天不怕地不怕的,更不怕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現在好了,又多一個。 當然,目前彼此都沒有覺察到已然冒出的苗頭。 沉臨洲自己認為的是,她主動遞了臺階來,那么他就順著下了。 他分開她的腿,撥開肥腴的兩瓣yinchun仔細查看。 些許紅腫,沒破皮,但照方才的強度再做一回,就說不準了。 他因而心軟了,灼熱的手心覆上去,不帶情欲地撫慰著。 她赤身裸體,柔若無骨地窩在他的懷中,甚至仰起臉,手指輕托他的下頜,同他接吻。 氛圍一度溫馨得像他們不曾發生過摩擦。 池喬想得很簡單,不存在設坑套路他的意思,只是以安撫他的情緒為主。 顯然,這奏效了。 其實沉臨洲并不算情場老手,一定要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的話,大概是,雙方共同在黑暗里競賽,就看誰先摸到寶藏。 往日里,她沒有爭先的野心,更多的是獨善其身。故而熟練掌握了維系這段關系平穩而不動搖的方法。 但也許,某些變化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 池喬赤腳下床,落地的一霎,腿心傳來一陣酸痛感。 緩了緩,走進浴室。低頭看,不知道的,還以為rou體成了畫布,任他信筆涂鴉。 怎么會留下那么多痕跡。 昨晚的衣服定是穿不得了,但沉臨洲了解她的尺碼,提前替她準備了干凈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審美不像世俗眼里的直男。大抵有家世優越的緣故,他接觸到的事物也更全面。 當初獨自跟沉臨洲從小鎮到城市,心中不僅感到忐忑,還有不知何去何從的茫然。 于是,沉臨洲成了一個登山初學者的登山杖。她死死地抓住他,甚至將他當作了唯一依靠,支撐她不會倒下,一階階往上爬。 即使到了哪怕可以輕松攀登高山的層次,依然會不自覺地回憶當初的依賴。 仿佛是一種慣性。 都說二十一天養成一個習慣,可這樣的日子不知持續了多少個二十一天,所以才這樣難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