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不悅
廚房是開放式的,每做一道,就有人在旁介紹食材,端出來的菜品極致精美。 噱頭和儀式倒是管夠。 意外的是,菜也很好吃。 甜品甜而不膩,蝦rou嫩滑Q彈,rou不腥,浸飽醬汁,十分入味。 池喬胃中饞蟲被勾起來了,吃到八分飽,才依依不舍地???。 沉臨洲看她兩秒,抽出紙巾,迭了迭,手臂橫越桌子,朝她伸過去。 她下意識地偏了下頭,躲開他的手,接過。 “沾了東西嗎?我自己擦吧,謝謝?!?/br> 他收回手,眼神沉了兩分,“以我們的關系,需要這樣避著我嗎?” 多奇怪啊。 接過無數次吻,上過無數次床的人,居然連這點接觸都抗拒。 池喬笑笑,“沉總,區區小事還要麻煩你,我過意不去?!?/br> 分明是恭維的話,沉臨洲卻怎么聽,怎么覺得不順耳。 沉總? 這女人怕不是提了褲子不認人,誰在床上一口一個哥哥來著? “你在學校受欺負,缺錢的時候,也不見想起我?!?/br> 他輕描淡寫,像是不在意。 可若仔細瞧的話,會看到他搭在桌沿的手悄然攥緊,掌背青筋迸起。 池喬軟聲道:“你忙呀,我處理得來的事,拿來打擾你,豈不是顯得你看走眼了么?!?/br> 真是善解人意。 沉臨洲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應說:“是?!?/br> 池喬擦凈唇邊污漬,拎起包,說:“我吃好了?!?/br> 途徑廚房,她對廚師們淺鞠一躬,下半張臉被口罩遮住,露出的眼睛笑得微彎。 “謝謝,每道菜都很好吃?!?/br> 他們稍稍一愣,隨即笑逐顏開,“小姐、先生慢走?!?/br> 沉臨洲走在前面,推開門,讓她先。 即使他情緒掩飾得很好,但她自幼善于察言觀色,加之以她對他的了解,猜出他的不悅。 他生什么氣呢。 他當時拿到offer,忙著出國事項,后來直接飛往紐約,她連他的消息都無從得知,談何求助。 再說回現在。 他們并非情侶,生活中日常的親昵和床上rou體的親密是兩碼事,他那樣的舉動,不怕她多想嗎? 也是。何必指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尤其是男人——施舍般地低下高貴的頭顱,垂憫瞻仰他們的人,顧慮他們如何作想。 離瑜伽課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池喬要回一趟公寓,沉臨洲送她到小區門口。 池喬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他將門鎖上。 她疑惑。 他側眸,輕睨她一眼,“我下午的飛機?!?/br> 池喬怔了幾秒,沒反應過來似的,問:“這么突然?” 才待了三天兩晚,過去來回都沒有這樣倉促。 他言簡意賅:“得見合作方?!?/br> “好,工作重要?!彼c點頭,又想了下,“幾點的飛機?我和老師請假,送你去機場?!?/br> “你也說了,工作重要,我沉臨洲在你眼里,約莫是比不上的,就不必勉強了?!?/br> 池喬一噎,一時失語。 車內靜默著。 豆大的雨滴一顆顆砸在擋風玻璃上,不一會兒,如竹筐倒豆子,又急又響。 又是擾人的,沒完沒了的雨。 她回神,沒話找話:“天氣不好,航班大概率會延誤?!?/br> “我不從江城走?!?/br> 哦,是了。 她怎么忘了,江城沒有直達紐約的航班,所以他每回來,都得多轉兩個小時機。 沉臨洲向她傾身,大掌包著她的后腦勺,另只手挑掉口罩一邊耳掛,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唇瓣上。 口紅被擦掉了,她還沒來得及補,顯出的唇色是自然的淡粉。 他或許天生帶點狼性,盯準的獵物,就不會放其逃脫。 她心跳快一拍,隨即心領神會,自覺地閉上眼。 下一秒。 他掠奪她的呼吸。 吻比她想象中的狠,狂風疾雨地,像想將那兩瓣軟rou咬碎,吞入腹。 舌根也隱隱發麻。 池喬的唇舌被他全權支配,睫毛顫了幾顫,手抵在他肩上,卻沒有推開他。 密閉的空間里,空氣逐漸變得稀薄,燥熱。 雨簾將車隔絕成一個獨立的世界,里面只有她和他,像孤島上相依為命的求生者。 但現實是,他們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下次再見,說不準是半年還是一年后。 在她快要喘不上氣時,沉臨洲松開了她。 大拇指摩挲她柔軟的唇角,見她胸口起伏,語氣帶著揶揄地道:“接了這么多次吻,還是學不會換氣?!?/br> 池喬小聲說:“師傅領進門之后,我也無處繼續修行?!?/br> 他被她這句話說得有些愉悅,眼底的陰霾淡了幾分,“好好學習,喜歡唱歌就唱,別碰娛樂圈那點腌臜事?!?/br> “嗯,我知道?!?/br> 他又啄吻兩下,下車去后備箱拿傘。 “我就不送你進去了?!?/br> “好,一路平安?!?/br> 沉臨洲拍了下她的后肩,“走吧?!?/br> 池喬走到拐角,回頭望他。 僅有的一把傘給了她,他長身而立,雨落在他發梢、肩頭,神色莫辨。 她腳步未停,往公寓樓走去。 那一刻,沉臨洲驀地想到一件事。 她從來,沒有在除了上床以外的時候,主動吻過他。 —— 嗚嗚嗚你們這群提褲子不認人的渣女,催我開沉臨洲這篇,結果我開了又不給我偷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