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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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點點頭,“別讓那一大家子欺負你??!” 衛澤緒失笑,遙遙的朝著他招手,“放心好了!” 他快步朝著公交站的方向跑過去,運氣還不錯,擠上了一輛人不算太多的公交車,找了個位置坐下。 公交車開始緩緩的行駛,路過了衛澤緒居住的那個貧民窟,衛澤緒心口一跳,掩耳盜鈴一般移開了目光。 雖然男鬼已經有幾天沒有來找他了,但是他還是怕鬼,特別是見證了喬安身上發生的事情之后。 這樣,也算作是逃離吧…… 第十九章:水鬼 公交車搖搖晃晃的行駛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才是到了村口的公交車站,距離衛澤緒舅媽的家還要走個十幾分鐘,小村莊就是這樣,交通什么的都不太方便。 衛澤緒背著包從公交車上下來,包里面裝著一點換洗的衣物,還有帶來的課本,他的一只手上還拎著一袋子蘋果,來的路上買來的。 這個小村子也沒什么正經的名字,就叫做衛家村,村里面都是姓衛的人家,這個名字也是這樣得來的。 衛澤緒在這里生活了差不多十幾年,還是三年前為了去鎮子上讀書才離開的。 這里的路還沒有鋪,因此還是泥巴地,一下雨就泥濘的厲害,小路的兩邊是被劃分的整整齊齊的稻田,田里面長著些剛剛抽芽,綠油油的稻子。 路的兩邊間或夾雜著些玉米和豌豆,估計是主人家隨手種下的,鼻翼之間的空氣很是清新好聞。 太陽曬到身上也是暖融融的,偶爾還能瞧見幾只黃蝴蝶在一些叫不出名兒的野花之中飛舞,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在拉起的電線上跳來跳去。 衛澤緒沒花多久的時間就到了他舅媽的家,一棟兩層樓的小樓房,院子做的很是寬敞,門口還鋪了些水泥,弄得很是干凈整齊。 “舅媽,舅舅,我回來了?!?/br> 門沒有關,衛澤緒徑自跨進了院子里面,打了聲招呼,他的舅媽段秀芬正在擇菜,聞言立馬起身,臉上帶著笑意,“就等你了,趕緊進屋子里面坐會兒?!?/br> 她的殷勤很是明顯,衛澤緒淡淡的應了一聲,進了客廳里面將蘋果袋子放到桌子上面,從背包里面拿出了課本,“舅媽,這是你要的書?!?/br> 段秀芬一下子就把書搶到了手里,笑瞇瞇的翻著書,眼睛沒去看衛澤緒,只是說著,“小緒你可真是幫了大忙了啊,趕緊去坐會兒吧?!?/br> 她說著就把書和蘋果都拎到了隔壁的一間房子里面,衛澤緒認得,那是他的表妹衛筱云的房間,不一會兒就有聲音傳了出來。 “媽,買個課本不就是幾十塊錢嗎,干嘛找他回來啊,還要多添雙筷子!” “你這個傻孩子,不要錢的東西為什么不要啊,花錢花錢總要花錢,你這死丫頭就知道花老娘的錢,再不給我用點心,我就打死你!” “知道啦知道啦,總說這些話,誒,怎么又是帶的蘋果,我都吃膩了!” “蘋果便宜,待會兒媽給你去買桃子和香梨,趕緊從床上起來,這么大的人了,還賴床!” …… 衛澤緒面無表情的盯著電視,手放到口袋里面,握住那支白色的手機,冰冰涼涼的溫度,他只覺得一顆心好像也被撫慰了下來一樣。 沒有父母的孩子,到哪兒都像根草,所幸,他已經習慣了,也就不會去介意這件事情了。 沒過多久衛澤緒就去見了他的外婆一面,外婆雖然說年級已經大了,但是精神還很好,抱著一只三色雜貓在門口曬太陽,看著衛澤緒來了,咧著嘴笑的開心。 “小緒回來了,外婆等你好久啦,來來來,吃糖?!?/br> 外婆進屋子拿了一包糖出來,包裝上印著喜字,看來是去哪家吃酒席的時候得來的,一直沒舍得吃,就等著衛澤緒過來。 衛澤緒伸手接了過來,唇角掛著一抹暖暖的笑容,瞇了瞇眼睛,“謝謝外婆?!?/br> 兩個人拉著家常,外婆問一句衛澤緒答一句。 等到快吃飯的時候,舅媽段秀芬就過來喊人了,桌子上擺了幾個菜,炒青菜和西紅柿炒雞蛋,麻婆豆腐,就只有一道rou菜,紅燒rou。 衛澤緒到的時候衛筱云已經拿著筷子坐在那兒吃飯了,挑嘴的夾著雞蛋,段秀芬習以為常,拉著兩個人就坐。 “吃飯吧,今兒你舅舅不在家,我就少做了幾道菜,這些也夠咱們吃的了?!?/br> “舅舅去哪里了?”衛澤緒隨口一問。 “就云云他們學校有個學生放學的時候不小心掉水里淹死了,今兒頭七出殯,他家里人今天請客擺宴,斗號的,就讓你舅舅去了?!?/br> “啪嗒”一聲,衛筱云把筷子給扔到了桌子上面,“媽,我說吃飯呢,能不能別提這么晦氣的事情!” 她的臉色很不好,透著一種別樣的蒼白,皺著眉頭看著段秀芬還有衛澤緒。 “你這孩子,不就是提一提嗎,真是……” 衛澤緒沒心情去聽她們母女倆吵架,捏著筷子機械的往嘴里面扒著飯,神色有些木然。 老實說,他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方。 下午衛澤緒就呆在他原本的屋子里面刷著手機,無聊的翻了翻相冊,舅媽去田里干活去了,等到下午的五六點才回來。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了,天邊燃燒著大片大片的火燒云,橙色與橘黃色的云彩漂浮在天邊,太陽也只剩下了一丁點余暉。 “小緒啊,你能去咱們菜地里給我拔點青菜回來嗎,云云說今晚想吃面,下點青菜香一點?!?/br> “好?!?/br> 衛澤緒現在還在他舅媽家,也不想難為舅媽亦或者是惹他外婆不高興,順從的拎著籃子往菜地的方向走過去,能省點事兒就省點事兒。 踩著窄窄的田埂,舅媽家的菜地就在一片湖的旁邊,沒過多久衛澤緒差不多就到了。 湖里飄著綠色的浮萍,荇草叢生,水草深深的糾纏在一起,水帶著一種深深的繡味,綠汪汪的,風一吹就露出泛起一陣漣漪。 腳下什么東西隱隱的咯著腳,衛澤緒抬腳,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了。 他的腳下是一堆黑灰,那東西衛澤緒曾經見到過,是人家燒剩下的紙錢。 這不吉利,衛澤緒揉了把臉,看著一旁波光粼粼的湖面,心底卻是驟然襲上了一股恐慌感,他記得,他舅媽剛剛說過,一個學生淹死在了這湖里。 難不成就是這里,這紙錢,也是燒給那個淹死的學生的嗎? 他匆匆的摘了菜,就離開了這片湖。 他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湖里的水突然旋轉出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一縷濕噠噠的印子洇濕了地面,形成一塊小水洼,不遠不近的跟在了衛澤緒的身后。 第二十章:想你老攻我了沒有? 彎月如鉤,初春的寒風還是格外的冷冽。 微風搖的窗外的樹影颯颯作響,在慘白的墻壁上面留下一道道扭曲的影子,張牙舞爪的,仿若陣陣鬼影,看著就有幾分滲人。 衛澤緒洗了澡,穿著自己帶過來的t恤衫躺在了床上,破舊的木板床發出嘎吱的一聲輕響,在格外靜謐的夜晚顯得很是刺耳。 床上鋪了層棉被,衛澤緒給蹬到了一旁,光著兩條修長白皙的腿趴在床上面,白色的內褲也露了出來,寬大的亮黃色t恤堪堪只蓋到了他的腰身上面一點點。 他睡不著,手指摩挲著手機外殼,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感覺,卻是不自覺的去想那只鬼到底在干什么,如果沒有找到自己,會怎么辦? 大抵會,大發雷霆吧,想到這里,衛澤緒一抖,卻又是低低的笑了出來。 夜漸漸地深了,窗外有不知名的鳥雀叫著,嘶啞難聽,衛澤緒睡的迷迷糊糊的,卻是聞到了一股很腥的水銹味,淡淡的縈繞在鼻尖,揮散不去。 身體像是被什么壓住了似的,絲毫不能動彈,衛澤緒勉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看著四周的情況。 房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了一半,一個濕漉漉的身影爬了進來,他的身體被水泡的蒼白腫脹,借著微亮的月光,衛澤緒勉強看清他身上穿的校服外套。 是……水鬼。 他的衣服滴滴答答的滴落下來水珠,在水泥地板上蔓延開來,隨著爬行的越來越近,衛澤緒更是覺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口鼻,呼吸不過來。 就好像是,要溺水了一般。 那只鬼露出森冷冰冷的笑容,被水泡發的臉形容有幾分駭人,他的手指泛著白色,露出一道道的褶皺,朝著床上的衛澤緒伸出了手。 衛澤緒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拼命的想讓自己的身體動起來,或者是呼救也行,但是卻是無能為力。 隨著那只慘白腫脹的手越來越近…… 衛澤緒用力的握緊了自己手心里的手機,認命了一般的閉上了眼睛。 周圍一片死寂,但是并沒有什么東西碰到自己。 反而有一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將他按在了自己的懷里,這個懷抱冰涼而又冷冽,甚至散發著陣陣陰寒,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可衛澤緒偏偏就覺得有安全感,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他依靠了一樣。 他渾身顫抖,衛澤緒覺得自己不應該這么軟弱的,但是遇見鬼這種事情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識,更何況這些鬼還爭先恐后的纏著他,朝著他伸手。 衛澤緒怕的要死。 人的死法有千種萬種,但是死后的慘狀也是各種各樣,衛澤緒不說自己是個很膽大的人,但是最起碼他和其他人一樣,看個鬼片面不改色又淡定的。 但是真輪到他頭上就又不一樣了。 楚澤淵抱著他,雙手撫摸著他的脊背,因為變成了鬼,導致他的臉色蒼白,透著不正常的病態,但是那張臉卻依舊是精致漂亮。 他這一次依舊是自己弄出來了實體抱著衛澤緒,前幾次接觸的時候,他發現衛澤緒好像不太喜歡自己沒有身體的樣子,每次一上他就怕的要死。 甚至有幾次都哭出來了,所以他決定還是還是用這種用鬼氣凝聚出來的身體好,他不想衛澤緒怕他。 而且用身體的話,感覺器官比較敏感,能夠更好的感受到快感。 他并不想讓衛澤緒看見自己的臉,索性就用鬼氣使了個障眼法,讓衛澤緒瞧不出自己到底長什么樣子。 “怎么,現在知道害怕了嗎,”楚澤淵咬了咬衛澤緒的耳垂,摸著衛澤緒肚子上已經成型的腹肌,覺得身材倒是挺好的,“誰讓你躲著我!” 衛澤緒擺了擺頭,發現自己看不清面前這只鬼的臉,看東西模模糊糊的,只瞧見了一個輪廓。 估計是這只鬼又對自己做了什么手腳。 那只水鬼走了,衛澤緒的心情又是恢復了一點,他想要掙脫男鬼的懷抱,“我怎么知道自己會碰到這種鬼事情,自從遇到你,我碰到的鬼就多了!” 他有點埋怨,但是強大的心理素質和天然的樂天派讓他不去想這件事情,保持著鎮定。 楚澤淵看著自己懷里的人又是恢復的往日的陽光健氣,不由得笑了笑,他伸手摸著衛澤緒腰身,試探性的摸了摸著衛澤緒的身體。 “想你老攻我了嗎?” 他笑著,衛澤緒被摸得身體發軟,眼尾泛紅,推著楚澤淵的身體,有點難受,他低聲說道,聲音有點啞,“你別碰我!” 楚澤淵眼眸中翻攪著不知名的情緒,他捏著衛澤緒的下頷,冰冷的手指讓衛澤緒輕微的顫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還是興奮。 “你不乖,”楚澤淵俯下身,唇角輕輕觸碰著衛澤緒的臉頰,冰涼冰涼的,“該罰!” 衛澤緒急切的想要掙脫男鬼的束縛,聽了他這句話之后更是覺得頭皮發麻,下一秒鐘,他的衣服就已經被扒了去,身上一涼,胸口便又是被吻住了。 “混蛋,你給我住手,憑什么……!” 衛澤緒的叫嚷聲被堵在了嗓子眼兒里,身體上的輕微痛苦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喘息,帶著漫漫的春色以及壓抑的難受。 身上的男鬼使勁兒的欺負著他,抱著他動作弧度有點大,被如海潮般的快感淹沒的感覺也就愈發的強烈,如此兩相之間,倒是讓衛澤緒更加的不知所措起來。 他被填滿了,明明是身體的地方,卻又像是堵住了心口,悶的難受,卻又覺得不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