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登陸地球第十九天

    對哦！初二家長代表突然想起來，寒假期間學校是要關門鎖教室的！

    “要不，咱們去把鎮上禮堂借來用用？”

    “對啊對啊，禮堂那邊有現成的凳子，只要再把桌子搬過去就行了！”家長們興高采烈地合計起來。90年代的鄉鎮學校還是很窮的，具體就表現在學校連桌椅都沒有，孩子上學，要自己從家里把課桌和凳子搬過去，換班級的話再搬，直到畢業再把桌子和凳子帶回家，因此，他們只要費些功夫，放假的時候把桌椅板凳搬到禮堂，開學再搬回來不就成了？

    反正鎮上禮堂一年也難得用幾次，再說了，關系到孩子上學問題，誰敢反對？直接打死！

    “喂你們好像忘了我還沒有答應……算了！”韓小美一臉黑線地站在一邊充當布景板，她這會兒算是想明白了，答應了初一就不能忘了初二，不然可就把整個初二年級的家長學生都給得罪了，往后她上高中，她弟還得繼續在這里念書呢，得罪了學長學姐，能有他好的？

    于是，家長們總算放過了可憐的韓校長和韓小美，一窩蜂地跑去找鎮長索要禮堂使用權去了，韓校長遠遠看著家長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背影，突然有些同情他們鎮長……

    “韓校長，不是說咱們這里挺窮的嗎？怎么感覺叔叔嬸嬸他們一點也不心疼補習費??？”韓小美特別詫異的就是這一點，她可是知道的，她爸媽平時連買半斤rou都要特意等到他們周末回家再買的，這個年代一斤rou也不過一塊多錢吧？

    “唉！你不懂！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韓校長淚崩，想他堂堂一個鎮中校長，一個月的收入還不夠孩子上一個補習班的，所以說知識就是財富，這話一點也沒說錯！

    韓小美秒懂！其實他們家又何嘗不是這樣？韓家爸媽現在大冬天的還在市里幫人扛包呢，要不是這樣的話，韓小美也不至于張口就要一百塊錢一個月的補習費，一來是他們家真的缺錢，二來，她自信這個補習費學生們絕對不會白花的，超腦系統的威力，可是早就經過了市一中御用試卷的檢測！

    也不知道那幫家長是怎么和鎮長說的，反正大禮堂算是借到了，家長們還特別貼心地把鑰匙給了韓小美一把，他們自己保管一把，這樣韓小美他們補習結束的時候就可以鎖門回家，早上就讓他們家長去幫忙開門，可以讓小韓老師多睡會兒，沒錯！家長們就是這么的貼心！

    至于補習費，鑒于韓小美還是個孩子，家長們不放心，都是直接送到韓小美姥姥家里的，吳家姥姥倒還罷了，這可把吳家舅媽給羨慕嫉妒的快要瘋了。

    一個月補習費就要一百塊錢？這陣子來交錢的她算了算起碼有三四十號人了，這不就是說，韓家那丫頭片子就給人補習一個月，就能掙三四千塊錢？

    在這個人均年收入以百為單位的年代，一個月收入三四千意味著什么？鎮長一個月工資也才一百多塊錢??！

    吳家舅媽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回去就催促著吳家大舅，說是吳家姥姥年紀大了，怕照顧兩個孩子照顧不來，不如他這個舅舅去把孩子接過來，到時候那些來交補習費的，可都得交到他們手里了，兩個孩子住在家里，一個月生活費，她收一千塊錢總部過分吧？

    “要去你去！咱媽肯定不同意！”吳家大舅還有點廉恥心，知道分家這事兒算是惹惱親媽和大姐了。再說了，小美姐弟倆剛送過來的時候他們做舅舅舅媽的沒說讓孩子過來吃頓飯，哦，現在看到人家小美能掙錢了，就想把孩子接過來照顧了？

    “我去就我去！有本事錢到手了你別花！”吳家舅媽怒氣沖沖地走了，想了想，又跑回來，從柜子里摸出了一袋便宜的水果糖帶上了。

    吳家舅媽走到老宅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鎮上開自行車行的老板騎著摩托車過來，一口氣給他兒子、他大侄女和小侄子報了三個名額，嶄新的三百塊錢掏出來，差點沒把吳家舅媽嫉妒出心臟病來。

    “這，大的兩個還好說，小的這個才小學五年級啊……”韓小美為難道。

    “沒事！我弟妹說她就是想讓孩子跟著聽聽初一的課，再說了，明年你畢業了，咱們這也沒人能辦補習班，趁著今年聽聽，不虧！”要不怎么說人家就是當老板的呢，知道名師的補習班有多難得，趁著韓小美還沒畢業，趕緊蹭上最后一班車。

    “那好吧，我給你備注一下，到時候讓他坐在前面好了，有不懂的下課單獨問我好了?！表n小美在名單后面標注了一下，送走了車行老板，就看到吳家舅媽笑瞇瞇地抱著一袋水果糖站在老宅門口。

    這可把韓小美嚇了一跳！

    要知道，他們姐弟倆到姥姥家住了也有大半個月了，每次見到吳家舅媽，不是橫眉冷對就是陰陽怪氣，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和顏悅色的樣子呢，簡直像是中邪了。

    “小美啊，我來找你姥姥的，喏，這個水果糖給你和小榮吃，中午到舅媽家里吃飯吧，舅媽給你們殺一只雞！”

    韓小美冷汗都快冒出來了，這樣的舅媽太可怕了。

    “你來做什么？”沒有外人在場，吳家姥姥也懶得裝了，冷著臉坐在那里，慢慢地將裝著錢的鐵匣子鎖了起來，吳家舅媽看著那鐵匣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也是和吳家姥姥鬧翻了之后才知道，原來這老東西一直都留著一手呢，雖說蓋房子是她和大姐出的錢，但家里老頭子留下的家底子，還有吳家大舅結婚之前掙的錢，都握在老東西手里呢，怪不得那么快就同意分家呢，肯定手里還有不少錢！

    雖說等著老東西死了，這些錢肯定都是他們的，但是誰知道這老東西會不會分一點給吳向紅那個母老虎？還有這兩個小崽子，這些年三天兩頭跑姥姥家，肯定沒少拿他們家的錢！

    吳家舅媽盯著那鐵匣子，瞬間腦補得面目都猙獰了。

    吳家姥姥嘆息一聲，心里無限懊悔，當年就不該聽兒子的，看人家長得不錯就娶回來了，一家人過日子，光有一張臉是不夠的，這個蠢貨，心里想的什么都露在臉上，腦子不夠就罷了，貪婪、吝嗇、氣量狹小，幾乎全身都是缺點！偏偏兒子還離不開她，吳家姥姥沒有辦法，只能拼命守著老頭子留下的這筆錢，心里想著萬一哪天兒子過不下去了，好歹還有個退路，卻沒想到兒子和兒媳婦都巴不得她早點死，好繼承這鐵匣子里的東西呢。

    “這都快中午了，你沒事就快點回去做飯吧?！眳羌依牙堰€有事情想找韓小美說，暫時沒心思看這個蠢貨兒媳婦在這兒表演變臉。

    “媽，你看向明好歹也是小美的舅舅，他們姐弟倆難得來一趟，今天中午就去我們家吃頓飯吧，我殺只雞，媽你也來?！?/br>
    “你到底想說什么？”吳家姥姥眼神銳利地看著吳家舅媽，心里冷笑不已，還“難得來一趟”？韓小美姐弟倆哪年不來她這里住幾次？哪次看到她這個舅媽出面叫孩子去家里吃飯了？八成是看到小美開補習班賺錢了，想來占便宜的吧？

    “媽，那我就直說吧，你看你年紀也這么大了，照顧小美他們兩個孩子肯定照顧不來的，不如讓兩個孩子去我那住吧，我那邊地方大，電燈也亮堂，兩個孩子晚上看書也不傷眼睛……”

    “你給我滾！”吳家姥姥突然站了起來，抄起一邊的掃帚就往吳家舅媽身上招呼。

    韓小美原本還和弟弟在院子里收拾蘿卜纓子，準備拿來曬干了做咸菜，沒想到突然聽到屋子里一陣巨響，韓小榮呆了呆，只看到自家jiejie如一陣旋風一般沖進屋子里，然后，一個暗紅色的不明物體就被甩了出來。

    “姥姥！姥姥你沒事吧？姥姥！小榮！快去找村長！打電話給校長！”韓小美沖了出來，一把抓住韓家小弟，“算了你在這里看著姥姥，我去喊人！”

    路過躺在地上的吳家舅媽的時候，外星女漢子蹲下來，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姥姥要是出事，我要你的命！”

    吳家舅媽原本還在哀嚎，看到韓小美這恍如殺神一般的表情，突然就害怕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韓小美這句話一定不是嚇唬她的，要是那老不死的真的出事了，這個女煞星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韓小美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一陣風似得跑到了村長家，村委會有電話，借了電話打到校長家，請校長幫忙聯系鄉衛生院，村長那邊已經把家里的拖拉機開出來了，到了吳家老宅，發現吳家舅媽已經不見了，韓小美也顧不上去管她，看著村長帶著人把吳家姥姥搬上拖拉機，自己跑到屋子里抱起那個鐵匣子就跟了上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韓小榮。

    第二十章 登陸地球第二十天

    好在校長的面子夠大，他們到鄉衛生站的時候，那里已經有醫生在等著了，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吳家姥姥抬到病床上，韓小美抱著鐵匣子，身邊坐著韓小榮，呆呆地等在外面。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姥姥脖子上還有抓傷?！表n校長喘了口氣走過來詢問道。

    “上午我和小榮在院子里收拾蘿卜菜，舅媽說找姥姥有事，兩個人不知道怎么的在屋子里吵起來了，等我進去的時候，姥姥就捂著胸口躺在地上了?！表n小美呆呆地看著手里的鐵匣子，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上面，她以前從來都不哭的，可是現在眼淚卻怎么都止不住。

    “好了別哭了，你們吃飯了沒有？”韓校長沒有辦法，勉強安慰道，他們農村兒子兒媳婦不孝順的很常見，鬧到衛生站的每年都有不少，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

    “沒……”韓小榮也被嚇到了，坐在木頭椅子上一個勁兒地流眼淚。

    “唉！我回家去給你們拿點兒吃的，你們也別著急，姥姥應該就是氣暈了?！表n校長嘆息著回家去拿東西了。

    還好沒一會兒韓家二叔就趕來了，后面還跟著韓家二嬸，他們在家里聽說吳家姥姥被吳家舅媽打傷送到衛生站去了，嚇了一大跳，想到韓小美姐弟倆還在吳家姥姥那里，急忙騎著家里的自行車就趕來了，看到兩個孩子眼睛紅紅地挨著坐在一起，韓家二嬸急忙走過去拉著倆孩子檢查起來，發現自家孩子沒有受傷，頓時一顆心就放下了一半。

    好在沒一會兒醫生就出來了，一幫人急忙圍了上去，那醫生笑著擺擺手安慰他們：“沒什么大毛病，就是低血糖，打個葡萄糖點滴，回頭你們給老人家買點兒好吃的補補，多喝點紅糖水就好了?！?/br>
    韓小美聽到醫生說只是低血糖而不是她腦補的心臟病，頓時感覺頭頂上的烏云都散了，聽到韓家二叔問她到底發生什么事，就把早上吳家舅媽反常的表現和二叔說了。

    “哼！我就說那王曉月不是個好東西，分明是看到我們小美能賺錢了，想著來撈一筆，親家姥姥不同意，可不就打起來了？”韓家二嬸特別瞧不上吳家舅媽，她也窮，但是窮也要窮得有骨氣，向吳家舅媽這樣不孝順又貪婪吝嗇的，幸虧生了個兒子，要生個女兒只怕都沒人家敢要了。

    這時候韓校長也送東西過來了，一個竹籃子里面擺著兩個鐵飯盒，里面裝了一些米飯和菜，先給韓小美姐弟倆吃了。

    “你們帶錢了嗎？沒帶的話這醫藥費我先幫你們墊上?！笨吹巾n小美姐弟倆連個書包都沒帶，韓校長剛才回家除了拿飯，還帶了點現金過來。

    “謝謝校長，我帶了錢的?！表n小美拍了拍旁邊的鐵匣子，她知道這鐵匣子里面裝的是姥姥的積蓄，農村人不愛去銀行，有點錢都存在家里，吳家姥姥也是，這鐵匣子的鑰匙就牢牢栓在她褲腰帶上，隨身帶著。

    取出一百塊錢，付了急診和掛葡萄糖的錢，剩下的韓小美也沒放回去，反正上面那一疊都是她最近收的補課費，請韓家二嬸帶著韓小榮在這里守著，她和韓家二叔一起去了鎮上的商店，買了些紅糖、紅棗糖果之類的，又買了兩大罐麥乳精，這才提著一起回了鄉衛生站。

    吳家姥姥已經醒了，看到韓小美回來了，急忙把她喊過去，拉著她的手叮囑道：“小美啊，你舅媽不是個東西，唉！總之你聽話，她要是喊你和小榮去他們家你千萬別去知道嗎？還有，幫我打個電話給你媽，讓她回來一趟?！?/br>
    吳家姥姥說完話，就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我去吧！你在這里陪你姥姥?！表n家二叔把東西放下來，出去找郵政所打電話去了。這個時候電話可不是誰家都裝得起的，大多數人家都是去郵政所打電話，市內兩毛錢一分鐘，市外五毛錢，很多人家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基本上不會來打電話的。

    好在韓家爸媽出門的時候留了打工那附近店里的電話，打通之后掛斷，再等一會兒，韓家爸媽的電話就回過來了。

    “嫂子你快點回來吧，你弟妹把你媽給打了，現在人在鄉衛生站躺著呢，倆孩子都嚇壞了，這樣，我和翠翠今天先過去陪他們一晚上，等明天你們回來再說?！彪娫捹M很貴，兩邊匆匆把要緊事說了就立刻掛斷了。

    回到吳家老宅后，韓家二叔二嬸忙著去做飯，韓小美打開一罐麥乳精，沖了nongnong的一大杯，熱乎乎的端給躺在床上的姥姥。

    “姥姥，麥乳精，醫生說喝這個好！”

    韓小榮在一邊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個年代麥乳精可是個好東西，尋常人家走親戚都算是貴重禮物了，沖泡出來的麥乳精聞著一股濃郁的奶香味，大冬天的聞著特別香！

    “這么多啊，姥姥一個人喝不完，小美，你去拿兩個杯子過來，分一點你和小榮喝?！?/br>
    “你和小榮喝吧，我不喜歡喝?！表n小美只拿了一個杯子，倒了大半杯給韓小榮。

    這天晚上，擔心吳家姥姥再出什么事兒，韓家二叔二嬸都沒有離開，鋪了一張席子在地上打地鋪。韓家爸媽第二天一早就趕早班車回來了，到家的時候，韓小美他們才剛吃完早飯，韓家二嬸給吳家姥姥做了一碗紅糖水臥雞蛋，正在喂她吃呢，就聽到韓mama中氣十足的斥罵聲——

    “王曉月你給我等著！我媽要是少一根汗毛，老娘扒了你的皮！”

    韓家二嬸手一抖，差點把一碗紅糖水給潑了出去。她這位大嫂什么都好，就是脾氣太暴躁了，尋常男人都不敢惹她的。

    吳家舅媽躲在家里一聲都不敢吭，她也就敢背著韓mama欺負欺負吳家姥姥，韓mama一來就立馬安靜如雞了。

    韓mama也就罵兩句出出氣，這個年代老人有兒子的一般都是跟著兒子養老，她也不敢真的把吳家舅舅舅媽得罪狠了，不然以后吃苦的還是她親娘，而且以他們家現在的條件，連韓家奶奶都是住在小美二叔家的，更別提把吳家姥姥接過去照顧了。

    進門去，掀開里屋的門簾，看到自家老娘虛弱地躺在床上，韓mama頓時忍不住紅了眼圈，心里把吳家舅媽恨得要死，也恨自己沒本事，賺不了大錢，不然她就把老娘接到身邊養著怎么了？

    “媽……”韓mama一句話都來不及說，抱住吳家姥姥就大哭了起來。

    “好啦好啦，別哭了，我就是被那個不孝的東西給氣得頭暈了，幸虧家里有小美他們姐弟，對了，叫你回來不是看你哭的，小美，把我那個鐵匣子拿過來?！眳羌依牙颜姓惺?，韓小美立刻從樟木箱子里把那個鐵匣子取了出來。

    “向紅，你弟弟是個不爭氣的，可誰讓咱們老吳家就這一個男人呢？你是大姐，多讓讓他罷！”

    韓mama氣得眼珠子都紅了，就因為弟弟是個男人，就因為她是出嫁女，所以連自家親娘都不能管了嗎？這些臭規矩什么時候才能改掉??？

    “唉！我今天把你叫回來，就是有個事要讓你去辦，這匣子里面有兩千八百塊錢，是你爸當年留下來的，你爸心疼你，臨走的時候說了，這里面要給你一千塊錢，剩下的是給你弟的，這些年我再難也沒舍得花這筆錢，本來你弟結婚我就想著干脆把這個錢給你們分了，也好拿去做點小生意，現在想想，幸虧當時沒分??！”

    “向紅，你拿著媽的身份證，去把這些錢存了，存折你自己保管著，今后若是你弟實在過不下去了，你就把他那筆錢給他，你弟媳婦那人你也知道，錢到了她手里，就等于到了她娘家媽手里了，我，我不放心??！”

    “媽你還管他做什么？你看看你傷成這樣，他過來看過你沒有？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韓mama氣得咬牙切齒，她還不知道她媽當時暈倒的時候她弟都沒出現呢，不然只怕要掀了隔壁她弟家的屋頂了。

    “我怎么能不管呢？你們都是我肚子里出來的啊……”吳家姥姥說著說著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抖著手從鐵匣子里取出單獨的一疊現金，“好在你是個有福的，小美和小榮將來都是有出息的，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這些錢都是小美開寒假補習班收的學費，放在我這里，那邊總惦記著，我心里也不踏實，你也一起拿過去存起來，將來給小美上大學！這是她自個兒掙的，你們可不許給她隨便花了，留著給小美上學！”

    韓小美紅著眼圈走出了那間光線微弱陰暗的老房子，堂屋門檻邊，小黑狗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抬起頭看著她，自動姥姥回來之后，這小東西就死死守在門口，哪兒也不去了，大概是害怕隔壁那個女人又跑來傷害他的主人？

    “有些人，還真的良心都不如一條狗呢……”看著隔壁那嶄新的幾間磚瓦房，韓小美冷笑一聲，心里瞬間燃起熊熊斗志！

    第二十一章 登陸地球第二十一天

    韓mama在屋子里陪著吳家姥姥說的半天話，直等到老人有點累了，這才沖了一杯nongnong的麥乳精讓老人喝下休息，這才抱著鐵匣子走了出來。

    “小美，你過來，媽有話問你?！表nmama抱著鐵匣子坐在堂屋中間，臉色陰沉的一塌糊涂。

    強悍如外星女漢子，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發毛。其實韓mama的五官長得非常秀美，平時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溫和無害的家庭主婦，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發火的時候就好像大魔王附身一樣，非常的可怕。

    韓小美以龜速慢慢挪了過去，心里暗暗祈禱著韓家二叔二嬸趕緊出來拯救她，只可惜，二叔二嬸面對暴怒黑化狀態的大嫂也有點慫，一個躲在屋子里照顧親家姥姥，一個干脆拿著漁網跑出去了，說是要網些魚蝦給親家姥姥補補。

    大冬天的您去哪里撈魚啊二叔？

    快回來救救你可憐的侄女??！

    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

    “韓！??！美！”

    “媽我錯了！”韓小美趕緊開口認錯道，這種時候千萬不能犟嘴啊，外星女漢子不怕和敵人死掐，但是她怕讓親人傷心。

    “你錯哪兒了？”

    “我，我不該收同學們的錢辦補習班……但是媽你聽我說啊，這件事情其實姥姥也是支持我的，而且我明年可能就要去市一中上學了，到時候學費住宿費還有生活費什么的都要錢，弟弟還要上學呢，家里那點兒錢估計交了學費就不夠生活費了，我就干這一次，湊夠高一的生活費就行了……”韓小美默默在心里補充了一句，等到了市里，到時候天高皇帝遠的，再想辦法賺錢，爸媽就管不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