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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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至少說到她自己生活的時代,佟秀玉還是頗清楚的。 一個沒有皇帝,人人都是自由平等的時代……若自己是百姓,四爺也會對這樣的時代心生向往,就算他將來會成為整個大清國的主人,私底下,四爺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未來對天下人具有的強大吸引力。 正是因為清楚,在嘉匪成氣候之時,四爺才特意去了解了這個歷史上根本沒有的嘉匪,而在知道嘉匪的宣傳口號與政治理念后,更是無比重視嘉匪。 無論如何,哪怕傾盡全國之力,也必須立馬撲滅這股匪徒! 可任他想盡各種辦法,無所不用其極的打擊嘉匪,但到底他還只是雍親王,不是皇帝,根本不能完全調動起大清的軍隊。 至于告訴康熙未來?他可不會傻了吧唧的冒著犧牲自己的危險去做。 再加上在前些年收回欠銀的事上,他得罪了太多人,盯著他錯處的人可不少——尤其還有個跟他勢如水火的八爺黨在,有段時間他也過得頗為艱難。 若不是嘉匪眼看著一天天勢大起來,最后居然瓜分了大清半壁江山,他這個力主剿匪的人如今也不會受到重視。 但他寧愿不要這樣的重視! 不比那些對嘉匪沒有一個清楚認知,以為沒能消滅嘉匪只是大清不夠重視,以為將來到了江北,大清騎兵就能縱橫無敵的朝臣和八旗老爺們,四爺太清楚嘉匪的感染力了。 他從不對未來報以樂觀想法——在短短兩年內取得長江以南根本不算什么,等嘉匪消化了手中的勢力,劍指江北絕不是說笑。 然而如今老爺子年紀大了,根本沒有年輕時的銳氣。被人取了半壁江山,他不是不惱怒,甚至可以說,他怒的幾次控制不住厥過去……但他卻總是抱著嘉匪不敢過江的幻想,最近甚至有了些自暴自棄的苗頭—— 對四爺八爺幾個委以重任,尤其把嘉匪的事務全權交給四爺。似乎不看不聽,他就還是那個圣明天子。 四爺心累之極。既要想方設法封鎖嘉匪的消息以免民間不穩,又要盡力仿照嘉匪試著改革,畢竟現在若還不改,恐怕大清滅亡,真是不遠了。 而在他努力周旋時,八爺黨還不斷拖后腿跟他對著干不說,但凡觸及到某些朝臣宗室的利益,他還要被提到朝上彈劾一番…… 而老爺子也是這拖后腿大軍的中堅力量,雖然不想管嘉匪的事,但是但凡他的動作大了,讓老爺子感到他在挑釁自己的權威了,又會跳出來教育他一頓。 就這樣時不時被敲打一番,手上事情往往才開個頭就被老爺子擼了交給八爺黨——以前多么認同這“帝王心術”,如今四爺就多么厭惡這一點! 這樣帶著鐐銬做事,他還能做出什么成果? 心累之后,他也不得不考試考慮是不是要把佟秀玉的存在告知他人了。 可最后他還是放棄了。四爺到底不是傻的,沒那么天真,以為老爺子知道了未來,就會支持他改革。 大清是愛新覺羅的大清,天下是愛新覺羅的天下——無論如何,只要他還是愛新覺羅家的人,他就不會主動削減手中的權利。他還只是個親王尚且如此,做了幾十年皇帝的老爺子會如何想,就更不用說了。 如今的問題根本不是老爺子不清楚大清的危機——他或許心里比自己還清楚呢——而是哪怕清楚,但在老爺子有生之年里,絕不可能放棄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 回憶至此,四爺打住自己的思維,不再想讓自己灰心的事,轉而翻看起手中的資料 然而翻開第一頁,就是八爺又在何處安插了自己的人,兵工廠的研究經費又被誰誰誰想方設法弄走一筆……想到那個可能的未來,四爺不由頭疼不已——人力有時而窮,從前不信這句話,如今他卻是不得不信了。 這樣的朝廷,面對如今還在蒸蒸日上,越發強大的新華國,真的有一戰之力嗎?真的還有救嗎? . 四爺的苦惱不提,江畫這邊,到的確如四爺所想,越來越好。 有江畫主掌大方向,華國經過三年沉淀,專注于民生與基礎發展,比起剛建國那會兒,國力真可謂翻了兩番不止。 人人能吃飽飯不算什么,百姓們只要是勤勞肯干的,如今每天都能吃上rou,隔三差五也能扯幾匹布制新衣。 最近政府甚至開始推廣義務教育——三年制義務教育,學雜費全免,但凡上學的孩子,每天中午一頓飯政府全包。 雖然有些家里還是不太情愿自家半個勞力沒了,但是想到不過三年,自家孩子就能識文斷字,將來工作政府也包分配……細細算下來,這可是大好事! 政策一出,各大小學校都擠滿了來報道的家長孩子——誰也不是傻子,中國自古以來勞動人民的小狡猾就在這時充分體現:但凡家里有孩子的,從路都走不穩的幼兒,到看起來二十多家長硬要說剛滿十八還算未成年的“青少年”,統統塞進學校。 無奈之下,江畫只得從新分了學年——九到十五歲才能報名上“小學”,小學畢業后義務教育完成,若想繼續學習,還有三到五年的中等教育——學費還是給免了,但是書本費用等該給還得給。當然,若家里困難,學校也提供助學貸款。 至于高等教育……華國目前只有一所大學:嘉陵軍校。每年定時開啟招生考試,但凡有本事考上的,不但學校不收一分錢,每月還有津貼可拿。 不過如今的嘉陵軍校已經不是以前四處撿人的破學校了,要考上可不簡單——語文數學必考,另外根據未來的就業傾向,還要考三到五門專業課:什么化學,地理,歷史,物理,外語等等等等…… 總之軍校被江畫打造成了一個高級人才儲備基地,但凡能考上軍校的,都是大才。更不用說軍校畢業生了,都還沒畢業呢,每人都已經收到好幾個部門的招聘信了。 在這樣大發展的情況下,短短三年,江畫就能非常自豪地表示:華國再次站到世界之巔! 這邊廂華國發展地熱火朝天,北方也有地下工作者們前赴后繼地做宣傳拉人口,一切欣欣向榮之際,一個爆炸消息傳遍大江南北——康熙駕崩了! . 第26章 革命先驅四福晉 掌握大清朝六十年的康熙皇帝離世,對如今頗有些風雨飄搖的清廷來說,無異于一場大地震。 不管他到后來是否已經老糊涂,但是只要他還活著,就是清廷的強心劑?,F在這個強心劑沒了,大清上下,包括康熙那些對他頗有怨言的兒子們,一時也感到彷徨起來。 唯獨剛繼位的四爺沒有。 父親去世,不管他如今與老爺子的父子之情還剩幾何,他心中也不是不悲痛的,可是現實不會給他悲痛的時間。 南方嘉匪這幾年越發強大,他的危機感本就一日盛過一日,如今老爺子駕崩,朝廷不穩——正是宣戰的好時機! . “康熙突然駕崩,雍親王繼位為帝,而他一直主張改革,對我等又是深惡痛絕——諸位,”江畫站在地圖前,環視參與會議的眾人,當年稚嫩的小伙子子小姑娘們,如今個個都是一方大佬,此時聽江畫的口風,面上都帶了躍躍欲試之色,唯獨最早跟隨江畫的黃葉等五人表情很有些復雜,江畫只當沒看到他們欲言又止的樣子,一字一頓道:“如今北方清廷不穩,值此良機,正該揮兵直上,解放北方,統一全國!” 話音剛落,所有人皆站起來,幾個急性子迫不及待道:“總統,我等愿往!” “后勤部早已準備好一切物資,隨時可以出發!” “情報部門也做好準備,只要一聲令下,就可在北方掀起群眾運動,配合我軍!” 江畫見眾人情緒高昂,也不再拖延,笑道:“好,三日后出兵——這次,我來帶軍?!?/br> …… 戰前會議開完,各部門負責人都急急離開去做準備,唯獨江畫最初的班底,綠蕪五人留下。 “畫姐……”綠蕪被王全一推,瞪了他一眼,還是磨磨蹭蹭上前,含含糊糊喚了她一聲,就說不出話來了?;蛟S是當年被江畫嚇到的后遺癥,這些年哪怕與江畫都姐妹相稱了,她還是不敢在江畫面前大小聲。 倒是江畫了然一笑:“怎么,你們擔心我會手軟?”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江畫搖搖頭,沉默片刻后,劉言站出來說道:“如今那個誰當上皇帝了……您……在理法上也算大清皇后吧?真要……?” 江畫輕笑一聲:“當年我們舉旗造反時,可沒想過我在理法上還是雍親王福晉,眼下就要與清廷決戰,難道胤禛當了皇帝,就會有什么不同嗎?” “不會不會,”這次說話的是烏元,“可是這次咱們可要跟那誰直接對上了……”他咂么咂么嘴,表情有些奇異,“回頭想想,還真有些不自在?!?/br> 江畫搖頭失笑:“那最不自在的也該是我,好了,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去把自己的事做好——” 江畫指指烏元:“尤其是你,這回你自己帶軍抄清廷后路,沒人看著,你可別辦砸了!” 烏元立正行了一個軍禮:“請首長放心!” 幾人再次對視,這回卻都笑了。 . 戰事從長江沿岸燒起,有群眾基礎,有強大后勤保障,有訓練嚴苛的強軍,有更新換代的武器…… 沒有敗的理由。 不過半年多,大半個北方就被嘉陵軍收入囊中,整個直隸地區更是早早被下,唯獨京城,還處在重兵包圍之中—— “報——皇上,八百里加急——盛京被破,我八旗軍損失慘重——” 自嘉陵軍過江以來,大清每戰皆敗,才打了不過三個月,就打沒了各地官員的膽氣。又有嘉陵軍宣傳的光復華夏等口號在,加上他們“優待戰俘”的傳統,到得后來,許多城池都是嘉軍一到,便自發開城迎接,官員們一個個爭先恐后做帶路黨,仿佛嘉軍是眾望所歸一般。 與風光無限的江畫相對,剛登基就被人連連打擊的四爺,自然過得很不好。 他以為他已經很重視嘉陵軍了,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他們。這樣恐怖的收買人心的能力,這樣強大的凝聚力,還有這樣可怕的武器——半年里還沒打進京城,只不過是嘉軍不想,而非他們不能罷了。 而他這個皇帝,此時此刻就連外面的消息,也不過是嘉軍有意透給他的,否則這處于重兵圍困之中的京城,別說八百里加急了,就連只耗子也跑不進來。 摸了把臉,四爺取過加急文書看了一遍,沉默了很久,才長嘆一聲:“蘇培盛……聯系城外華國總統江畫……我……投降……” 剛剛登基時以為自己能在夾縫中平衡,以為自己的能力怎么說也可以讓大清堅持下去,以為…… 這么多以為,這么多努力,也敵不過華國的長木倉短火包。如今八旗兒郎已被打的七零八落,沒有幾個了——而漢軍?臨陣投降的漢軍比比皆是,不肯投降的也抗不過嘉軍一輪齊射…… 大清……已經亡了。 . 做亡國之君是什么體驗呢? 四爺坐在庭院里,遠遠望著重檐中露出的樹枝,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硬,眼里卻透出些許迷茫。 投降那日,他以為那就是他這輩子最屈辱的一刻,可直到見到一手打造出華夏國的大總統江畫,他才發現,原來還能更屈辱——誰能想到,最終掀翻大清統治的,會是他的“福晉”? 他不是蠢的,一瞬就反應過來,這個“福晉”,恐怕早就不是曾經的烏拉那拉氏了,早在弘暉夭折之后,真正的福晉就隨之而去——換來了這個滅亡大清的罪魁禍首。 反倒是什么華國財政部長,醫療部長——包括耀武揚威的烏元帥,劉元帥……也都不過是他以前的下人罷了。 回想著自己當日的震驚,四爺自嘲一笑。本來待投降之后就自我了斷的,最后也不知為何,居然就這么茍且偷生下來。如今每日里種種花養養鳥,帶帶孩子,跟佟秀玉吵吵架,似乎過得也不錯。 可惜這輩子,是離不開這雍王府了。 . 全國統一已經三年了,華國仍處于高速發展期,可是最近京里卻流傳起小道消息:大總統有意退下來,要選下任總統了! 三年前京城被圍,但是最后前清末帝主動開城投降,所以京城百姓倒是沒受什么損失,如今華國也將京城作為首都,所以京中百姓們只覺得日子越過越好,于是這八卦事業自然就蒸蒸日上起來,各種小道消息四處流傳:什么大總統原來是死了的四福晉,什么四爺——大家說起末帝都這么稱呼——如今跟大總統有一腿,什么北大招生不招旗人,有的是真的,大多卻還是假消息,但老百姓就愛聽個熱鬧,所以盡管江畫大力打擊謠言——她跟四爺現在可沒有一腿——卻還是屢禁不止。 民間政治家們一碟花生米一杯小酒,三五成群坐一起揮斥方遒,這次得了“準確消息”,更是開始擔心起國家未來了。 “不能??!說什么明主,都是騙騙我等百姓的,誰當上皇帝——哦哦,當上總統,還肯下臺的!” “嘿,你還別說,這次總統還真要下臺了!我小舅子的同學的大姨夫,就在京城市政府上班,這次的事,穩!” “哎喲喂!別不是政變吧?!要我說,這娘們就是不行,她不當事兒??!肯定彈壓不住手底下那些元帥,看樣子要被推翻啦!” “嗨嗨嗨,我知道怎么回事兒,是那位——”說話的大老爺們還是半邊腦袋禿瓢,他神神秘秘指了指原本的雍王府方向,“那位串聯了好些人,現在要復辟!” “不會吧!” “不可能!你小子別想這美事兒了,你們旗人——”一個紅臉漢子滿臉不屑,伸手比了個手勢“是這個,沒戲!” 走在路上,能聽到大街小巷上隨時都有人指點江山,尤其對最近江畫有意“禪位”的事,各種指點猜測層出不窮。 江畫面帶笑容與綠走在街上,雖然臉上有一條疤,卻莫名讓人看出些慈祥來了。 她聽著街頭巷尾的插科打諢,眼睛都快笑瞇成一條逢:“我都四十多的人了,按年紀算,孫子都該能打醬油了,怎么還不能休息了?” 綠蕪難得能跟江畫出來走走,聽到百姓們各種不靠譜的言論,一時也有些哭笑不得,如今聽江畫調侃,不免有些氣惱被江畫聽到這些不敬的話:“都是劉言,叫他好好整治下這些胡說八道的,這點小事都干不好,我看他就是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