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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既沒有電視看,又沒有電腦玩,聽幾句小曲就美的不行了。上面唱曲的,還不知是男的還是女的呢?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到了后世也分不清。 什么春啊,曾啊,著啊也就不說了,單這“許仙”一角可不就女人演的嗎? 這其實是許仙誤會了,后世明清之際,理學大興,為了禮教大防,戲曲中才多由男子扮為女子,如今則是太平盛世,時下風氣開放,還沒有這樣的規矩。 忽聞身邊一人道:“公子覺得不好嗎?” 許仙回頭,見是一個中年男人來跟自己搭話,臉上蓄著須髯,衣著雖然普通,但頗見儒雅,此刻正皺著眉頭盯著自己。許仙行了一禮道:“還好?!?/br> 這評語不上不下,而且有些敷衍的意味,讓這儒雅男子有些不滿,追問道:“只是還好嗎?” 許仙一愣,難道這人是所謂的“粉絲”嗎?據許仙所知,古代的一些老戲迷,對于名角的熱情程度絲毫不下于后世的粉絲。為了照顧這位“大叔”的情緒,許仙就改口道:“嗯,是很好?!?/br> 不等這位大叔發話,旁邊本來安心聽曲的客人轉過頭來道:“漢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身段,這嗓音,難道當不得‘極好’兩個字嗎?” 許仙一瞧卻還是個熟人,金圣杰,想想他家的珠寶店也是在這蘇州,知府大人的酒席他自然要來。 “我正要問你,你家的大船有消息了嗎?” 金圣杰道:“哪有這么快,好久不見了,快坐下聊一聊?!?/br> 許仙自然是無有不可,那儒雅男子卻緊追不舍的道:“足下真的覺得不好嗎?不知道不好在哪里?”他已看出了許仙的心意,眉頭皺作一團,非要許仙說出個一二三不可。 這一下提高了聲音,惹得周圍的人也向這邊瞧過來。許仙干脆坦然道:“唱的不錯,只是故事編的差了些,詞句似乎也琢磨的不夠?!?/br> 這幾句評價不說還好,一說立刻在周邊激起一陣喧嘩,那儒雅男子的眉毛幾乎要豎起來,怒道:“豎子無狀,口出狂言?!?/br> 許仙聳聳肩膀,不置可否。金圣杰卻笑道:“廖園主,旁人說不得你,但此人說你,還非得受了不可?!庇謱υS仙道:“漢文,這位先生,就是芥子園的園主,名聞天下的廖秋廖園主,你說的‘差了些’的故事,皆出自他一人之手?!?/br> 許仙這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評價了。至于“名聞天下”,由于許仙不愛看戲聽曲,卻沒聽說過。他卻不知,這位廖園主還真是個名聞天下的人。卻并非因為詩詞出名,而是因為撰寫了諸多戲劇,文名遍于海內。 而且他精通詩文,度曲,飲饌,園林,種植,服飾,頤養乃至房中之術,經常游走于巨富之門,而被奉為上賓。雖然并非科舉出身,卻頗有些傲公卿,傾王侯的姿態。 算是個極為自負的人,如今忽然被一個后生小子說自己編寫的曲目不行,哪有不怒的道理。但對于“漢文”這兩個字有些耳熟,皺眉問道:“金二公子,你說他是何人?” 許仙拱手道:“在下許仙許漢文,方才言語無狀,多有冒犯,還請廖園主多多包涵?!碑吘巩斨思业拿嬲f人家寫的東西不行,讓誰聽了也得怒。 廖秋將“許仙”兩個字念叨了一遍,訝然道:“你就是許仙?”都是文字中人,對于許仙兩個字,他當然聽過,乃至那一首首膾炙人口,雅致非凡的詞句,都讓他欽佩不已,常常想著要見上一面。 但文人相輕,如今見面又被批評,當然拉不下臉來套近乎,而是板著臉道:“許公子的詞句做的固然是極好,但是戲劇同詩詞大有不同,不該胡亂議論?!?/br> 當世的詩詞還是文壇的主流,戲劇雖然膾炙人口受眾更廣,但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投身其中的文人墨客也就很少。卻讓廖秋更為自負,自認是這一行當的狀元魁首,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被稱為胡亂議論,許仙也不惱,又賠了個禮。卻同金圣杰說起關于醫書的事,他的醫書編完之后,總需要有書局來出版,金家是江南巨賈,應該有這方面的業務,正要請他來幫忙。 金圣杰笑道:“這你卻是找錯人了,廖園主的布衣書局正是天下第一的書局,書店更是遍布天下。你無論編成了什么,請廖園主來出版是再合適不過了?!苯鸺译m大,也不可能什么生意都做,單這書局就是比較特殊的一種。 許仙不由望向旁邊的廖秋,道:“廖園主,在下最近編寫了一套醫書?!?/br> 廖秋疑惑道:“醫書?”他還以為許仙要出詩文集,沒想到竟然是醫書。 許仙解釋了一番,廖秋才信了,卻道:“這自然是沒問題,只是在下有一個要求,想聽聽公子對曲劇的見解,若能做上一闋,那就更好了?!憋@然對方才許仙的話還是耿耿于懷。 此時即將開宴,戲臺上的曲目也暫時告一段落,只等宴罷再開唱,眾人都將目光投過來。許仙嘆一口氣,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句,廖秋上前一看,不禁臉紅了一下。上面寫道:“南畝耕,東山臥,世態人情經歷多,閑將往事思量過。賢的是他,愚的是我,爭什么?” 此曲出自關漢卿之手,取的是南呂·四塊玉的曲牌名。暗含勸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