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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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貴妃這段時間對萬貞的心情十分復雜,有感激,有惱怒,有欣賞,但也有忌憚;但總體來說,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是在覺得萬貞可能會對自己不利的情緒下產生的。一旦確定萬貞本本分分的只想留在仁壽宮,并沒有想通過她來獲利,這種感覺就又變了。 不止距離產生美,沒有利益的來往,一樣產生美。 周貴妃現在想起萬貞,會生氣,會惱怒,但絕不會再產生宮中貴人最容易產生的忌憚。她會嫌萬貞耿直,不聽話,但從內心深處來說,她也信任萬貞;如果萬貞遇到困難了,只要肯到她面前服個軟,求個情,她肯定很樂意幫忙,并且會因為自己幫了萬貞而得意。 這樣的感覺,不是貴人對宮女應該有的態度,而是身份差距不大的人對待很熟悉,但又不是交情深厚到可以當成朋友的“熟人”間的來往。 萬貞在長達一個月的時間里,通過辛辛苦苦的心理鋪墊達到的小目標,為的也就是消除周貴妃在她面前那種上位者的心態,以免她動用權勢壓人。 周貴妃坐滿月子,帶著皇長子移回長春宮,屬于大事。欽天監早早的選好了良辰吉時,正月初八那天,貴妃和皇子的儀駕早早的就在仁壽宮外排開了,周貴妃一身大禮服,打扮得明艷照人,親自過來抱皇長子。 離開自己照顧了一個月的小皇子,萬貞心中也有些不舍,把人交給周貴妃時臉上的神情就有些流露。 周貴妃看到她的表情,哼了一聲:“你現在后悔,也晚了!” 萬貞但笑不語,只對她抱著的小皇子揮手:“小殿下,再見啦!跟著貴妃娘娘回長春宮,要乖乖地喔!” 小皇子揪著周貴妃胸前的霞帔,黑眼珠溜溜的轉,看著萬貞,沒哭,但也沒笑,似乎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萬貞看看這里里外外的儀仗,心里也有些打突,忍不住對周貴妃道:“貴妃娘娘,小殿下還小,今天的禮儀繁雜,聲樂喧鬧。您一定要將他帶在身邊,別讓他受驚了?!?/br> 周貴妃沒好氣的說:“本宮是做娘的,還用你提醒?” 說了這一句,忍不住又道:“你有空的時候,不妨往長春宮走走,本宮允許你來探望皇兒?!?/br> 對這脾氣不好的女子來說,這樣一句話,也是難得的軟話,萬貞領情得很:“謝貴妃娘娘恩典?!?/br> 周貴妃今天是第一次帶著皇長子出現在正式場合,有許多繁瑣禮節要過,能和萬貞說這幾句話,已經算忙里偷閑,很快便抱著皇長子走了。 萬貞目前這母子二人拜別太后,上了輅車在儀仗的擁簇下逶迤離去,長長的舒了口氣,感覺身上輕松了許多。 當然,她覺得輕松,仁壽宮的宮人看她的眼色可就有些古怪了。 仁壽宮是太后領著太妃們居住的地方,從地位上講,當然尊貴;但從實際來說,這是一群寡婦聚居的地方,前程再好,熬個幾十年,了不起也就是得個女官中品階最高的宮正;哪里比得上天子后宮有機會博得君寵,一舉成為嬪妃前程光明? 萬貞在周貴妃坐月子期間一直近身服侍皇子,但周貴妃移宮,皇長子謁廟這樣的重要的時機,她竟然沒有跟著一起去,豈不是說她根本沒得長春宮的信重,前程算是斷了? 這么一想,有些往日對萬貞格外巴結,指望能跟她一起去長春宮的小宮女都覺得媚眼做給了瞎子看,十分的不痛快。 也幸虧萬貞為人并不張揚,沒收受過別人的錢財,小宮女們雖然大翻白眼,倒也沒有誰急吼吼的沖過來嘲諷打臉。反而是呂嬤嬤她們有些為萬貞擔憂:“貞兒,你不去長春宮。對眼皮子淺的人來說,可是大失體面,以后會有一段時間日子難過?!?/br> 萬貞笑道:“嬤嬤也沒有去長春宮??!你們都不擔心日子難過,我擔心什么?” 呂嬤嬤笑道:“到了我們這把年紀,過日子就圖舒適,難道還能指望個什么前程?可你年經還輕,不該這么不長進?!?/br> 萬貞笑嘻嘻地說:“可是人們求前程,也是為了日子過得舒適。既然日子本就已經舒適了,那我又何必求什么前程呢?” 幾個嬤嬤都忍不住笑罵:“沒出息!” 但她們這把年紀也沒能混個一官半職,其實也很沒出息,她們這聲罵,與其說是嗔怪,不如說是認同。 皇長子的出生,意味著不管錢皇后能不能生,都不影響皇統延續。這對整個帝國來說,具備穩定政局的意義,因此皇長子的滿月禮辦得很是隆重,直到周貴妃移宮兩天后,典禮的余波才算平息。 孫太后有了空閑,便派人來召萬貞。 第十三章 孫太后的賞賜 萬貞幫著帶了一個月的小皇子,在孫太后面前刷足了勤勉誠懇的印象,而她也準備將這個印象一直保持下去。因此拜見孫太后時,絲毫沒有因為前段時間孫太后的賞識而自得。 孫太后對她的印象極好,溫言讓她起來,道:“貞兒,你救助了貴妃,又盡心服侍皇子,論功當賞。說說看,有什么想要的?” 萬貞恭恭敬敬地回答:“盡職當差,是奴的本分;能因此得娘娘青眼,更是難得的福分。至于賞賜,奴身份低微,目光短淺,想什么都不可能有娘娘周全,只愿娘娘做主?!?/br> 漢家王朝對于酬功受賞有制度,做好事情向主上討賞是光明正大的事。萬貞既然只將自己當成仁壽宮的人,在孫太后酬功時提出要求并不過分。只不過她來明宮的時間短,對于宮中的潛規則一知半解,摸不清底,只能試探孫太后的意思。 孫太后久歷風雨,她這份小心在她看來就有些好笑,道:“你這孩子,倒是謹慎!可是年輕人就該有點年輕人的朝氣,別老想著周全!” 萬貞有些茫然,懵懂地道:“可是,娘娘,奴在仁壽宮,吃穿盡有,您又寬厚大方,逢年過節還給賞賜,是真想不出要什么??!” 這馬屁拍得既樸實又響亮,還帶著點不解世事的天真。孫太后忍不住搖頭:“傻孩子,到底年紀還小,不懂事。吃穿不愁,就想不起想要的東西了?不想要賞錢?不想換個好差事?” 萬貞愣愣地說:“奴在宮中,偶爾有什么事要花錢,年節您賞賜的錢財就夠用了。再多也沒地方花呀!至于差事……” 她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孫太后笑了:“看來,是有想要的差事了?” 萬貞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奴在尚食局當差,管事姑姑和姐妹們關照,差事其實也很好。不過這段時間聽說娘娘想派女官出宮協助公公們督辦外務,奴想試試?!?/br> 孫太后一怔,道:“督辦外務要頂風沐雨的出宮,辛苦得很,可不算什么美差……唔,你是想出宮嗎?” 漢家制度重人倫,宮女只要不是自愿終身服役,到了一定年紀都是可以請求出宮,皇家并不會強留。只不過習慣了宮廷生活的宮女,有些出于對皇權的畏懼,有些是對外面的世界充滿恐懼,并不愿意出宮。萬貞出宮是為了尋找回家的線索,也是萬萬離不得宮廷這個機構庇佑的。 若是讓孫太后誤以為她想出宮回家,那可真是大糟其糕了,趕緊擺手:“奴的家人被罰徙川,下落不明,奴出宮無依無靠,哪有這份心?奴是想隨公公們出宮督辦外務,也學個一技之長?!?/br>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孫太后,見她好像挺有興趣的樣子,便又解釋道:“奴粗手笨腳,做不來近身服侍貴人的精細活,女紅針指廚藝也不好。但總得有樣拿得出手的本領,才好立足吧?奴想來想去,現在宮里也就是這件督辦外務的差事人手不夠,學著干下去,能算項本領?!?/br> 孫太后有些詫異的打量了萬貞一圈,突然笑了起來:“你這孩子,雖然欠了些機靈,難得卻有智慧!好!好!” 萬貞有些局促不安,紅著臉道:“謝謝娘娘夸獎,奴從小就沒被人夸過聰明呢!” 孫太后搖了搖頭,道:“傻孩子,聰明和有智慧,那是兩回事!聰明的人會看會聽會想,可是太聰明了,就會想得太多,很難把握進退取舍;有智慧的人,不一定十分聰明,可是他們懂得進退取舍!這就比光有聰明強太多了!” 萬貞從來沒想過聰明和智慧還能從這方面解答,一時間愣在當地,傻了。 孫太后看到她一臉呆樣,又是一笑,正色道:“你既然有尋求立身之本的智慧,哀家沒有不成全的道理。行,哀家賞你一個品階,你去……跟阿云說一聲,讓她給你安置近些的外務,慢慢地歷練罷!” 萬貞不在意什么品階,但能夠得到孫太后親口允許出宮督辦外務,慢慢歷練,于她來說卻是大愿得償,由不得喜形于色:“謝謝娘娘厚賜!” “只要用心辦差的人,哀家都不吝恩賞。此次貴妃母子之事,你為哀家盡忠盡心,當得此賞?!?/br> 孫太后又追回了一句:“你既辦外差,可以每旬遞話請見,給哀家說說宮外的閑事?!?/br> 非近身內侍,每旬可以遞話請見陪太后閑聊,那是難得的盛寵,意味著無窮的可能。即使是太后身邊的女官之首宮正王嬋,此時都不禁多看了萬貞兩眼。 萬貞是混過職場的人,自然明白這機會的難得,連忙應諾,見孫太后再沒有別的吩咐,才行禮退下。 孫太后既然給了她品階,在錢財上的賞賜便簡薄了些,由一個青衣女史端著托盤送出來二十兩銀子,一套銀鎏金的頭面,外加四匹衣料就算了。 萬貞把東西接到手,都沒有捂熱,就分出一半去找胡云了。 胡云是帶教萬貞原身的人,這次整肅宮務權力擴張不少,收禮收得多了,對萬貞送的禮物并不客氣,示意小宮女替她收到一旁,問萬貞:“貞兒,我聽說娘娘準你出宮督辦外務?” 萬貞點頭道:“是,娘娘讓我先找您安排個近些的外務,先學著?!?/br> 仁壽宮雖然不涉朝政,但上下近萬常住人口,衣食住行樣樣都是事。所謂的外務,就是這些東西的采辦、運轉。張太皇太后時,由于她受大行皇帝的囑托,輔佐正統皇帝,為了方便與外朝的溝通,太監用得多,因此外務也把持在太監手里。 這些太監手里有權,又仗著張太皇的勢,對孫太后不免有些怠慢。孫太后性情柔和,但那是不想平白無故使人生怨,真到了不想縱容的時候,她一個也沒放過,直接就將這些太監拿了,派自己的心腹將差事全頂了下來。 且為了避免外務被太監專權,她還準備派女官加強與宮外承運司等機構的聯系,督辦事務。只不過出宮辦差相對宮中事務來說,日曬雨淋,辛苦得很,女官身嬌rou貴,孫太后雖然有這意思,但卻沒有幾個女官愿意接這差事。 萬貞肯辦外務,孫太后也有意栽培,反倒是胡云有些心疼自己帶大的小宮女,把她拉過來問:“你怎么就想著要辦外務了?那可是苦活!咱不說冬冷夏曬這種事,光說出宮走路這事吧!在宮里大家穿絲履棉鞋就好走路,外面的路不穿皮靴就得穿布鞋,費腳得很。然后你進出宮門,還得花錢請伴當護送,縱然能拿兩個孝敬,開銷也就加上去了,還白落個辛苦!” 萬貞感念她這番好意,也吐露了兩句實話:“姑姑,辦外務能長見識,還能避開周貴妃那邊的糾紛,我寧愿辛苦些,也不想閑在宮里?!?/br> 胡云一怔,她也是經歷過貴妃奪后位,皇子登基的宮廷政治風波的人,很能理解萬貞這份謹慎,嘆了口氣道:“行,那你想要什么差事?” 萬貞想了想,道:“姑姑,我連宮里的差事都弄不清什么好什么不好,這外務就更難了。反正,您看著給我選一個唄!” 胡云這段時間手里還握著十幾個缺,一般人來謀,當然要先選好了職位再送禮謀職。但到了她喜歡的小輩來,她也就不管萬貞剛才給的禮物夠不夠弄肥缺了,先問她:“讓姑姑選,你也行選說說你想要什么樣的差事呀!” 萬貞是孫太后金口允許出宮歷練的人,選個最肥的差使也不是沒機會,不過真正的肥差看的人也多,萬貞這年紀還小,占這個風頭容易樹敵。最好還是選個不上不下的差事,那便誰也沒話說,即使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錯,也不怕壓不住。 胡云對她也確實有幾分難得的真心,沉吟片刻,道:“貞兒還記得年前我讓你去找的新南廠不?那廠里的老總管單吉這次被娘娘拿了,剩下個副總管康恩支應廠務。這差事看著臟累,不比胭脂衣裳、吃食茶果采辦讓女官們歡喜,但油水卻不錯,且康恩已經嚇破了膽子。要不,你去新南廠?” 對于萬貞來說,最好的差事莫過于她能頂著辦差的名義出宮,但又不必在實事上牽扯太多精力,方便她有時間尋訪回家的契機。 她來到大明宮廷的時間只有這么長,摸不清宮廷外務的體系,不過胡云對她友善,不懂的她就直接問了:“姑姑,我去新南廠的話,是什么職務?” 胡云道:“娘娘親口賞你的品階,從名分上來說足夠當個正堂總管了。但外務跟宮務不同,你年紀到底還小些,又是女官,有些不便,只能先做個副總管。但你去了這里,這廠的總管職位,我會想辦法讓它虛懸一年半載?!?/br> 正職虛懸,萬貞只要能把康恩壓住了,她在這里也就跟正堂總管沒區別。等過個一年半載,她在太后那里刷夠了資歷,這正職還不是由她高興要不要? 胡云是真心為萬貞考慮,萬貞也領這份情,兩人高高興興的說了會兒話才散。 萬貞拜別了胡云,慢慢地往住處走,琢磨著出宮要怎么辦事,忽然聽到有人叫:“貞兒!” 萬貞尋聲望去,頓時一怔:叫她的不是別人,卻是原身幾乎要談婚論嫁的青梅竹馬陳表! 第十四章 原身的大黑鍋 對于原身這位“男朋友”,萬貞說不上有什么惡感。但是,估且不論他身體的殘缺對于現代女性的心理沖擊;單就說跟一個陌生人產生類似男朋友的感情,就不可能被萬貞接受。 所以萬貞過來后,對陳表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實在避不開,就和他相對無言,不管他說什么都不搭話。 也幸虧明朝的宮女實在是朵奇葩,一方面她們守著嚴苛的規矩,另一方面又個性十足,在整個宦官群體里占據了絕對的心理優勢。同時被幾個小宦官追求的宮女,在其中左挑右選乃是常事;甚至戲耍追求者,或者答應與人結菜戶親,又反悔不嫁的人也不在少數。 萬貞忽然冷落青梅竹馬,雖然有些招人非議,卻也不算怪異。等到她得了太后的青眼,那就更是非議聲都聽不到了。 這種安靜意味著萬貞在新環境里算是立穩了足,也讓她有了不再回避陳表的底氣,看到他走過來,便停在原地等著。 陳表莫名其妙的被冷落,這時見她突然停下來,心里反倒一慌。但經過近兩個月的疏遠,他雖然還抱著僥幸的希望,但卻也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鎮定了一下走過來問:“貞兒,你有空了嗎?” 萬貞的個子比陳表還高半頭,這么居高臨下的看原身的“男朋友”,她心里那個別扭勁就別提了,所以話也說得直接:“陳表,最近宮務整肅倒了一批人,你有什么想法嗎?” 陳表一怔,萬貞索性說得更直白:“機會難得,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說說,合適的話,我們一起想想辦法?!?/br> 陳表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道:“貞兒,多謝你的好意。但這件事,我還是想自己試試?!?/br> 萬貞無法坦白來處,對陳表自然有兩分心虛,想彌補他一下,忍不住勸道:“陳表,這是前程大事,不要賭氣?!?/br> 陳表辯解:“我沒有賭氣,而是這種事急不得,要看準了時機才動?!?/br> 作為突然被甩的對象,他對萬貞自然少不了怨恨,只不過時間拖得久了,他的怒氣到現在已經發不出來了,剩下的都是不解:“貞兒,我這幾個月一直在想你忽然不理我的原因,那天上午我們都還好好的,要說有什么異常,就是那天下午黃霄道人進宮講道,他的徒弟給宮女們演了一次幻術。你能告訴我,那個道童究竟變了個什么樣的幻術嗎?” 太后召黃霄真人講道是在十月初一,而萬貞也正是這一天突然從數百年后的萬蓁,一覺就睡成了數百年前的萬貞。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不止陳表想知道,萬貞自己更想知道。 但那天發生的事,她有記憶的時候,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站的地方不是家,而是在一座古代的皇宮里,她一個岔路口,隔壁住的女官舒彩彩正叫她一起回住處。 按萬貞事后從舒彩彩那里打聽來的消息,是那天黃霄真人在暢音閣給太后和太妃們講道,有閑宮人也圍著看熱鬧。宮廷的規矩雖然嚴,但那也是相對上值來說的,不當值的宮人湊一起玩鬧并不被禁止。 黃霄真人講道,他帶的幾名弟子就被小宦官叫了來給大家看道法。其中一個道童擅長幻術,可以讓不同的人從他眼里看到不同的景象,萬貞就是在看完幻象后似乎入了魔障,別人都散了,她還站在原地不動,足足站了大半個時辰,汗出得像水涌似的。 萬貞不知原身究竟看到了什么,但她自己看到舒彩彩的時候,卻是只當做了個正在玩游戲的夢。她是接觸游戲不到一個星期的新手,正是興頭濃,且對所有游戲知識都一知半解的階段,只把舒彩彩當成了游戲里的引導npc,所有的事情都當成在下游戲副本。 這樣糊里糊涂的過了三四天,才覺得日子過得太逼真,實在不像是游戲。 可這種靈魂轉換的事,她總不能與原身青梅竹馬的男朋友說吧?何況她很懷疑,她會莫名其妙的和原身互換,很有可能是原身主動做了什么引起的。 換句話說,她是人在家中睡,黑鍋天上來,甩了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