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蘇氏被逗笑了。 其實,如今領著年輕姑娘來安平侯府走親戚的人,哪里是看上了侯爺呢,分明就是看上了邊靜玉??!魯氏對此只一個態度,想做妾?好啊,侯爺兩個妾都已經人老珠黃了,正需要新鮮血液填充呢! 如今把這事當笑話說給蘇氏聽,魯氏也是在隱晦地告訴蘇氏,她是不會給邊靜玉安排妾侍的。蘇氏自然明白魯氏想要說的是什么。兩位母親相視一笑,就這樣達成了默契。除非哪一日邊靜玉和沈怡自個兒開始作了,否則她們都不會主動去干涉兒子們后院里的事,并且還會幫兒子們擋去一些麻煩。 兩位母親笑了一陣,魯氏忽然心里一動,問:“巧娘那兒……你們家可有什么打算?她那樣年輕,當初和離又不是她的錯,誰不知道是那錢家人狼心狗肺呢?你是做母親的,可得好好幫她合計合計?!?/br> 見魯氏提起自己的女兒,蘇氏有些愁煩地說:“提起嫁人,我瞧她似有幾分心如死灰的意思……” “那就不嫁了?!濒斒线B忙說,“巧娘一個哥哥,兩個弟弟,三兄弟還護不住她?若她有嫁人的心,自然無懼流言,風風光光地叫她嫁了。若她沒有嫁人的心,不想去婆家過不舒心的日子,倒也挺好?!?/br> 這三兄弟一說,分明是把邊靜玉也包括在內了。 說句實話,蘇氏其實也想過要女兒再嫁,這并不是因為沈家容不下一個和離的女兒,她只是希望女兒能夠獲得幸福而已。但是,雖也有人請媒婆上門想要求娶沈巧娘,也不看看那些都是個什么人!蘇氏那里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兒去給年紀足以當她祖父的鰥夫當繼室呢?于是改嫁這事就先不提了。 總之,日子雖過得順心,但其實也藏著這樣那樣的煩惱。 沈思、沈怡這兩兄弟外出時,有位姑娘摔在了他們的馬車前,似是一位貧家女子,穿著一件粗布的衣裳,這一撞直接把她撞暈過去了。沈思還沒來得及做什么,沈怡掃了那姑娘一眼,重點看了她露在外面的手,從懷里掏出兩錠銀子,交給自家的小廝,說:“你就近找一家醫館,叫他們趕緊抬個擔架過來。至于這銀子,就說是給那位姑娘看傷用的??隙ㄊ菈蛄?,多余的就留給這姑娘讓她養身好了?!?/br> 小廝接過銀子,拔腿就跑。 正巧街對面就有家醫館,伙計抬著擔架呼啦啦地來了,叫個路人大娘幫忙把姑娘放到擔架上后又呼啦啦地走了。那姑娘意識到事情不對,正要“悠悠轉醒”,沈怡的小廝伸出手在她脖子上砍了一下。 好嘛,這下徹底暈過去了。 “呵,碰瓷都碰到我身上來了?!鄙蜮湫α艘宦?。沈家的馬車走得不快,那姑娘從旁邊的岔路忽然跑出來,雖然是真的撞到了他們的馬車上,但額頭都沒有撞紅,怎么可能說暈就暈呢?再看那一雙白白嫩嫩的手,也不能是一位忙于生計的貧家女子該有的。碰瓷者,求利也。若是求財,那姑娘完全可以捂著自己身上的哪里說疼,然后叫馬車上的人掏醫藥錢。但她偏偏“暈”了,這分明是求色來的。 “竟敢覬覦我們兄弟的美色!”沈怡十分不屑。 沈思有些無語,這分明是某些人使得美人計,結果被沈怡說成了是來覬覦他美色的。嘖,也不一定是沖著沈怡來的,說不定是沖著沈思來的呢?沈思如今所處的位置也很關鍵,說不定有人想通過他來對付太子呢?沈思立刻有些坐不住了,說:“我們把這事悄悄地處理好就行了。你回家別亂說,千萬不要讓你嫂子知道?!庇菔纤坪跤钟性辛?,只是月份很淺,沒有請大夫把脈。沈思不敢讓她胡思多想。 沈怡斜了自家大哥一眼,說:“又不是我們的錯,你心虛什么?” “并非是心虛?!贝蟾缬X得弟弟還是太年輕了,“你吧,到底還沒有成親,做事難免有些欠缺。如果你把今天的事和石美說了,他會怎么想?他知道了有人用美人計對付你,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這次被你逃過了,但萬一下次就中計了呢?這不是讓他擔心呢?說不定他還會怨你,怎么就被人盯上了?!?/br> 沈怡呵呵一笑,看著沈思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長,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大傻子一樣。他說:“大哥!你這話才是真的不對。今天這事兒吧,我肯定是會和靜玉說的。我受了委屈,怎么可以不讓他知道呢?” “等等,你哪里受委屈了?” 沈怡就給沈思模擬了一遍。等他見到邊靜玉時,他就說,他之所以遭遇了美人計,這都是邊靜玉的錯。邊靜玉肯定會覺得奇怪,怎么就是他的錯了呢?沈怡就說,他自從在某次宴席上做出了丟鞋逃跑的事后,大家背地里笑他不行,覺得他肯定毛都沒長齊整,明面上卻不會給他送歌姬、送妓子了。 “他們用上了美人計,肯定是想要讓我們之間產生誤會。等你對我失望了,你自然不要我了,就轉而投向了別人的懷抱?!鄙蜮鶎χ活w假裝是邊靜玉的橘子說得真情款款,“你瞧,肯定是因為你太優秀了,有人瞧上了你,想要得到你的一顆真心,卻又知道你忠貞不二,于是就來對付我了。所以我說我的麻煩是由你帶來的,這話沒有說錯吧?不過,他們還是不了解我,我整顆心都是屬于你的呢……” 沈大哥作為旁觀了沈怡表演的人,全身上下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你以為你這樣說,石美就會信了嗎?他怎么可能會被你糊弄?!鄙虼蟾鐡u著頭說。 沈怡再次呵呵一笑,覺得自家大哥真是不開竅,說:“信不信有什么要緊的?對于我來說,這不過是多了一個裝委屈的理由而已。而我委屈了,他自然就要安慰我……”比如主動親一口什么的。沈怡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教育他說:“大哥啊,這些就是情趣啊。你成親多年,怎么還不懂呢?” 所謂情趣嘛,自然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了。 沈大哥:“……” “有沒有覺得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哼哼,不知道靜玉會怎么安慰我?!鄙蜮幯卣f。 沈大哥被自家弟弟這無恥的樣子驚呆了。 “大哥!”見沈思沒說話,沈怡又叫了一聲。 “當不起當不起?!鄙蛩祭砹死硇淇?,對著沈怡拱手道,“達者為先,您老夠流氓的啊?!?/br> ———————— 還可以更流氓的。 見到邊靜玉時,沈怡果然套路了他。邊靜玉如今已經很了解沈怡了,怎么會輕易上當?所以,什么抱抱,什么親親,那都是沒有的。不過,邊靜玉也沒有故意拆穿沈怡,而是從果盤里拿了個新鮮的橘子,對故作委屈的沈怡說:“好了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這樣吧,我給你剝一個,就算賠禮了?” 所以沈怡沒有騙到親親嗎? 怎么可能!沈怡眼珠子一轉,說:“給我啵一個?好啊,你這么熱情,我都不好意思了?!?/br> 第97章 說起來,沈怡和邊靜玉兩人有好一陣子沒見面了。 自邊靜玉授官后,沈怡就沒怎么見到他了。邊靜玉的職位不高,上大朝時才輪得到他,平時的小朝按理說是不用去的,但顯武帝喜歡招他說話啊,所以他每天都得早早地到衙門里候著。下午放衙的時間雖不會很晚,但如果當時邊靜玉在面圣,他就不能準點下班了。就算是準點下班了,上峰要請你喝酒,是不是得去?同僚要尋你論詩,是不是得給個面子?這樣一來,邊靜玉就沒多少閑暇時間了。 到了休沐的日子也是一樣的。本朝官員休的是旬假,也就是每月的十日,二十日,三十日(或二十九日,此時按農歷計時,農歷沒有三十一日)休息一天,這是每個月必定會有的假日。除了旬假,正常的節假日如清明寒食節也會放假,三伏天氣溫太高了會放假,立春、立夏等節氣會放一天假,名人誕辰會放假,皇室里有人死亡了會放假等等,但這種假期就不能保證了。放旬假時,同樣有同僚請喝酒,邊靜玉剛入官場,因為時常面圣已經和同僚產生距離了,若是連喝酒都不應,那就太獨了些。 沈怡身上有個新誠伯的爵位,所以也有不少外出交際的活動,但是他的交際圈大都落在勛貴間,邊靜玉作為新科狀元,他的同僚卻多是清貴之人。因此,他們兩個人現有的交際圈是不怎么重合的。 于是,這對已經確定了婚期的小夫夫過得就像是被銀河分開的牛郎織女。 這一次,因是旬假撞上了節氣假,一共要休兩天,沈怡算好了日子,提前不少天就邀了邊靜玉去京郊的莊子住一住,邊靜玉找了借口推了不少應酬,他們才終于得以見面。這莊子是個溫泉小莊子,是沈怡從某個狐朋狗友那里借來的。之前某一次,就是沈怡吃饅頭時先剝皮的那次,這二人互相誤會了,沈怡還以為邊靜玉想要泡溫泉。但沈家沒有溫泉莊子,沈怡籌謀了好久,才終于有了這個機會。 沈怡按著邊靜玉“啵?!绷撕镁?,兩人的衣服都起皺了,這才解了些許相思之苦。 “橘子真甜?!鄙蜮f。 邊靜玉確實容易臉紅,若被長輩打趣依然容易害羞,但在沈怡面前卻越來越放得開了。他這個原本在情欲一事上過分單純的男孩從沈怡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又都學以致用地運用在了沈怡的身上。 “沒有你甜?!边呾o玉回了一句,“對了,我昨兒得了一筐御賜的橘子,分了半筐叫人送去你家了?!?/br> 一筐橘子不值幾個錢,若是御賜的就不一樣了?;噬习炎约悍堇锏膽兄镔p給了邊靜玉,這就是實打實的榮寵??!沈怡替邊靜玉覺得高興,但又有些擔憂,皺了眉頭問:“會不會榮寵太過了?” 邊靜玉眼中藏著不解,道:“皇上……你瞧朝廷最近的一系列政策改動,這說明皇上確實要動稅賦這一塊了。他平日里雖會和我聊聊這方面的內容,但他卻不打算用我?!卑蠢碚f,顯武帝要改革,邊靜玉有能力,正好一拍即合。但皇上卻壓著邊靜玉,沒有讓他出頭。邊靜玉又說:“我本以為是因為我過太年輕了,叫皇上擔心我只會紙上談兵。但這兩個月相處下來,我細細琢磨著,卻又好像不是這樣?!?/br> 皇上似乎把邊靜玉當作暗中的幕僚了。至少在稅賦改革這事上,皇上隔三差五就要找他聊聊天,頗為贊同邊靜玉的某些觀點?;实蹜斠材軓牧奶熘械玫絾l。但在明面上做事的人卻不是邊靜玉。 邊靜玉面圣時,有時周圍還有別的大人。在這種時候,邊靜玉只要安靜地坐在一邊就好,皇上偶爾會當著其他大臣的面和他拉拉家常。這就給很多人一種錯覺,好像皇上只是把邊靜玉當作是一個討喜的小輩而已。只有邊靜玉單獨面圣時,皇上才會和他聊一些嚴肅認真的問題。因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宮人都是皇上的心腹之人,于是這會兒外人都知道顯武帝極偏愛新科狀元,卻不知道新科狀元在稅賦改革一事中發揮的作用。當初那幾位主考官怕是心有猜測,但聰明人都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顯武帝分明是已經肯定了邊靜玉的能力,卻又把他藏于了人后。 如果邊靜玉此時已有個三四十歲了,急需要做些什么來建功立業,他怕是難以接受皇上的這種做法。但這會兒邊靜玉還很年輕,又知道改革這事勢必會得罪人,他便從皇上的這種做法中隱約感覺到了一絲……愛惜?他不知道皇上早就打算把他培養起來留給太子了,又怕自己這么想是自作多情了。 沈怡問:“之前魏山侯被貶,又是怎么回事?” 邊靜玉說:“魏山侯那府里亂得很,男丁不思進取,把好好的侯門女當瘦馬養,今個兒往大皇子府里送個女兒,明個兒又往五皇子府里送女兒。圣上早看這種小人不慣了,我不過是正好撞上了而已?!?/br> “我猜也是這么回事?!鄙蜮f。這事情多簡單啊,分明是魏山侯府自己作死,是皇上先有了要懲罰他們的心思,皇上才會順著邊靜玉給的臺階降魏山侯府為伯府,但因為這里頭牽扯了邊靜玉,這會兒很多人卻覺得是因為邊靜玉先在皇上面前告了狀,皇上才決定懲罰魏山侯。這里頭的因果次序顛倒了一下,意思就大不一樣了。邊靜玉分明只是算準了皇上的心思,卻被誤以為能在皇上面前說上話。 “我現在是第二個李大監了?!边呾o玉苦笑了一聲。李大監是顯武帝身邊最得用的一位太監。他在宮外有一義子李翼鵬。當初,原本被流放去西北的沈德源父子改流放去南婪時,邊靜玉還花大價錢問李大監的義子買過消息?,F在,邊靜玉也有李大監的待遇了,外出應酬時,總有人要給他塞銀票呢。 這錢自然是不能收的。但這錢如何能不收,這里頭還有不少的學問。 邊靜玉快被煩死了。 對于某些欲成大事的人來說,有個能經常面圣且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的人是多么重要啊。李大監雖然貪財,但這么多年下來,誰也沒有真的拉攏到他。于是,最近才開始在皇上面前竄頭的邊靜玉就入了很多人的眼了。他們未必真的就看重邊靜玉,但這種能拉攏皇帝近臣的機會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大皇子等幾位皇子雖然沒有對邊靜玉出手,但他們身邊的小嘍啰卻已經在邊靜玉面前晃悠過了。 沈怡不知不覺又剝出了一個橘子,塞了兩瓣到邊靜玉的嘴里,笑著說:“有人要送你錢,你就收了唄!你只管大張旗鼓地收,然后用這些錢去京郊設個施粥舍藥的棚子,弄得越正大光明越好。誰給你送了錢,就叫得了恩惠的貧民們念幾聲那位大人的名號,某某大人菩薩心腸,愿他長命百歲什么的?!?/br> “估計那些大人以為我是在諷刺他們吧?!边呾o玉問。 沈怡眼珠子一轉,說:“那就改一下,誰領了粥得了藥,誰就說一句,某某大人菩薩心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什么的?!庇谑?,這事就變成了眾位大人們集資在郊外做善事,為要給皇上祈福。這是給皇上祈福??!誰敢說邊靜玉行事有錯呢?而且,給邊靜玉送錢的,往往都是各派勢力里推出來試探邊靜玉的人,這些人背后各有其主,結果邊靜玉用他們的錢、用他們的名義給皇上祈福,仿佛他們全都是對皇上再忠心耿耿不過的臣子了。等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他怕是也要在心里說邊靜玉一聲促狹吧! 因著邊靜玉不受各方勢力的拉攏,這已經是在得罪人了,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想辦法把皇上的大腿抱緊了。有皇上做后盾,暫時無人敢對他如何。至少從現在來看,皇上對他確實是有幾分愛惜的。 好不容易見個面,聊正事又花去了不少時間。 等到天色將暗,沈怡忙說:“這莊子上有溫泉呢。既然我們來了,不如好好去泡一泡吧?!?/br> 邊靜玉近來都早起晚睡,正好覺得有些累,因著泡溫泉能解乏,就應了沈怡的話。泡溫泉時需要脫掉衣服。邊靜玉只脫了上半身,下半身卻還穿著一條白色的單薄的褻褲。褻者,輕慢也。因為此時的人都覺得,穿在最里面的那條褲子是一種比較猥瑣和輕慢的衣服,不可輕視與他人,所以他們才將它稱為是褻褲。邊靜玉能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這已經是他在沈怡面前比較放飛自我的一種表現了。 沈怡脫得比邊靜玉慢一些。等邊靜玉下了水,他還在脫褲子。 邊靜玉靠著池子坐下,抬頭朝沈怡看去,然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沈怡這被各類時空垃圾污染了的古人用手指扯了扯自己的三角內褲的邊緣,說:“這叫泳褲……下水時,還是得穿泳褲才自在啊?!?/br> 邊靜玉:“……”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瞧見了什么! ———————— “我終于知道怡娘是怎么得了石美的青眼了?!鄙虼蟾鐚ψ约旱南眿D說。 “怎么呢?” “他靠的是三分的真誠,三分的才情,還有三分的長相?!鄙虼蟾缯f。 虞氏懂了。像二弟那樣有才華的俊俏年輕人,一旦奉上了真誠,邊家靜玉自然就被拿下了。 沈大哥繼續說:“最關鍵的是,還要有九十一分的不要臉?!?/br> 虞氏:“……” 第98章 邊靜玉被沈怡的內褲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而這內褲的來歷其實極為曲折。 沈德源雖然出身自貧寒,但等到沈怡出生時,沈家已經經營得很是不錯了,因此沈怡自小出入都有人伺候,即便是父兄被流放的艱難時期,家里的仆人也沒有散干凈,依然留了兩三人。沈怡雖然在別的方面吃過苦,但確實從未做過針線活。他心里空有內褲的雛形,從未想過要自己親自動手縫制。 于是,沈家在針線上伺候的繡娘就得到了一個來自二公子的任務。 能包裹住臀部的窄小的布料? 繡娘心想,二少爺真有意思,竟把話說得這樣古怪。用來包臀的小布料不就是尿布嗎?于是,沈怡很快收到了完成品,一打由細棉布制成的素雅的尿布。沈怡面無表情地說:“我要的是成人穿的?!?/br> 繡娘來不及思索,震驚地問:“成年人也需要裹尿布?” 沈怡:“……” 沈怡本來想給繡娘仔細描述下內褲的模樣,但這一描述勢必要用上“這是用來保護鳥兒和鳥蛋”的等形容,還要說出自己的尺寸。對著府里的繡娘,他有些說不下去了。因這繡娘并不是他家的世仆。 沈家是沒有世仆的,因為沈德源是官一代,他之前的沈家人根本用不起仆從。沈家現在的仆從多是沈德源官復原職后重新采買雇傭來的。若是世仆,自小伺候著小主子長大,洗澡時幫你擦背,穿衣時幫你系腰帶,對小主子的隱私知道得怕是比主子的爹娘還要多一些,那就沒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了。 沈怡找借口把繡娘打發了,然后去找親娘幫忙。 認真地聽完了沈怡對內褲的描述,蘇氏想了想,說:“你說的這個東西……沒有尿布來得方便啊。而且,盼歸和妮兒都已經長大了,他們早就不用穿尿布了。你冷不丁地開始搗鼓這些是為了什么呢?” “沒說給他們穿啊。是我穿!”沈怡說。 蘇氏震驚地看向沈怡的腰腹,說:“你……”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這就是改良版的褻褲,我嫌褻褲太寬松,才想要有幾條內褲?!鄙蜮f。 這孩子怎么總有些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