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和離了!” “原來是這樣!”孟澤恍然,忽而又想到什么,揪住魏霆均的衣領,反問道:“你連人家和離的事情都清楚,莫非對她有意思不成?” 魏霆均聽了這話,內心簡直要嘔出血。什么叫倒打一耙,他今日算是見識了。 孟澤還在不依不饒,“你給我老實交代,不然——” 話還沒說完,魏霆均便撲過去,將這人的嘴給堵住。 夜色正好,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 第94章 蚊子叮的包 孟澤原本打算第二天帶蝴蝶蘭給張茜看的,然而昨夜里胡鬧得太厲害,魏霆均那頭蠻牛,也不知道發了什么瘋,竟然在他脖子上啃了好幾口。 都不用照鏡子,孟澤就知道自己的脖子上肯定留下了曖昧的印記。 “下回再這樣,小心我啃你一臉!”孟澤惡狠狠地教訓道。 魏霆均咧嘴一笑,顯然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早晨吃飯的時候,盡管孟澤小心遮掩,卻被魏青松給戳破了。 “澤哥,你的脖子是被蚊子咬了么?” 話音剛落,桌上死一般的寂靜,魏氏的眼光像刀子一樣甩了過來。 孟澤心里淚流成河,卻還得擺出一副親切的笑臉,安撫捅了刀子卻茫然不知的魏小朋友。 “是的,昨夜里忘記熏艾草了,蚊子全跑進來了,叮得我全身都是包?!?/br> “那你今天可要記得熏,不要再被蚊子叮了!”魏青松小心囑咐著。 孟澤點頭,暗地里給了始作俑者一記無影腳。然而魏霆均恍然未覺,不緊不慢地吃著東西。 魏氏和魏老太太是過來人,怎會不明白這脖子上的包是什么?只不過這涉及到兒子兒媳的閨房密事,做為長輩就是想要告誡一二也不好意思講出口。 吃飯早飯,孟澤摸進廚房,在魏氏陰冷的目光中掏了一把面粉進房去了。 面粉比不上脂粉,但能遮掩一點是一點。 到這會兒,孟澤再不明白魏霆均是成心的,那就真是個傻子了。 以前也不是沒親昵過,但都能做到適可而止,從沒像昨晚上那么孟浪。 這人啊,嘴上說不吃醋,心里卻是醋海滔天。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在擔心什么,說好了一世相隨,卻總是疑神疑鬼,連一個離婚的婦人都要防著。 想到這里,孟澤真是好氣又好笑。 抹了粉,孟澤對著鏡子瞧了瞧,印記差不多都遮住了。 孟澤還是頭一回慶幸自己膚色白,不然,若是換了一副黃糙皮,抹面粉效果就如立著一塊“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牌子,那可真是沒法見人了。 “我打算去陷阱里收東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山去?”魏霆均進屋來。 “不去!”孟澤瞪他一眼,“我留在家,園子里的枸杞要摘了!” 魏霆均見他有安排,也沒有多勸,徑直上山去了。 孟澤收拾完屋里的事情,提著籃子去園子里摘枸杞。正在覓食的鳥雀聽見腳步聲,嘩啦啦撲騰著翅膀往旁邊的樹上飛去。 孟澤走近一瞧,枸杞子被啄得七零八落的。這幫無法無天的家伙,吃飽了不說,還專挑紅的禍害。 得,誰說動物沒靈性,這幫家伙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阿呆!”孟澤扯著嗓子喊。 越發雄壯的大白鵝搖搖擺擺地從谷倉里出來,諂媚地用自己的喙碰了碰孟澤的手指。 “看見那些鳥了沒?”孟澤指著樹上的鳥雀,也不管阿呆能不能聽得懂,“只要它們落下來,就給我趕走,聽明白了么?” 大白鵝歪著頭,黃豆大的黑眼睛看了看孟澤,又看了看鳥。然后沖到樹下,對著樹干拍打起來,還發出“嚄嚄”的叫聲。 樹上的鳥雀受了驚,相繼飛走了。阿呆挺了挺身子,邁著八字步得意地回來了。 “干得不錯!”孟澤摸了摸它的腦袋,倒了一點空間水出來?!耙院?,替我看著這片枸杞林,知道了么!” 大白鵝歡快地叫了一聲,低頭喝水。 “阿澤啊,你家的鵝看著要成精了呀!” 孟澤轉過身去,發現孟里正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 “孟伯,可是有什么事?”孟澤放下手里的籃子,走了過去。 “這事兒確實跟你有點關系,所以我來問問你的意見?!?/br> “您就直說吧!” “今日孟氏來找我,說在村里老受欺負,過不下去,要把房子和地都賣了,回娘家去住。你也知道,孟大有這事鬧得,全村人臉上都跟著沒光。孟氏和孟小寶平素又不是個好的,難免會有人把氣算在他們頭上?!?/br> “我能理解!不過您來找我,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是這樣的,照理來說,孟大有還沒死,孟氏是不能賣房賣地的。但她現在鐵了心要賣,賴在我家里不走,我也不好攔著。你原本就是孟家人,這賣房賣地的錢你也應得一份,所以,我特意來告訴你一聲?!?/br> “房子和地,一共能賣多少錢?”孟澤問道。 “一共是20兩。四畝水田三畝旱地,共計12兩銀子。房子有些老了,算8兩銀子。你是長子,可以分一半?!泵侠镎忉尩?。 孟澤不想要這個錢,但不拿,就便宜了孟氏。 “孟大有還在牢里等行刑,孟氏賣了房子賣了地,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替他收尸。這樣吧,這錢您替我收著,就算是替孟大有預備著。剩下的,您自己支配,只要是花在全村人身上的,我都沒有異議,算是彌補大家吧!” 孟里正聽了,心里佩服得很。來之前,他倒是有過各種揣測,沒想到竟然沒有一個中的。孟澤這番安排,既盡到了人子的情誼,又安撫了憤怒的村民,真是一舉兩得。 “歹竹出好筍,你呀,是個好孩子!”孟里正說著,拍了拍孟澤的肩膀。 第95章 吉祥粉面館 等脖子上的痕跡消退后,孟澤趕緊將準備好的三盆蝴蝶蘭帶到張茜面前。 蝴蝶蘭春節開花,照料得當的話,花期可以維持兩到三個月。也就是說,這個時候,蝴蝶蘭應該謝了。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為在空間里放得太久的緣故,本應謝掉的花依然好好地立在枝條上。 孟澤不知道這花到底能開多久。不過,這個時候還有花,對他來說更有利一些。 果然,張茜看到這三盆花,眼睛立刻挪不開了。哪怕孟澤開出了高價,她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東西山上還有多少?”趁著羅管事去拿銀票的當兒,張茜問道。 “很少見,我相公常年上山打獵,迄今也只看到了這么幾株,就全給挖回來了?!泵蠞苫氐?。 張茜半信半疑,不過,想到倆人打交道以來,這人一向說話算話,所以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若是再碰到這花,盡管送來就是,價錢方面我不會虧待你!” 孟澤點頭,接過羅管事遞過來的銀票,清點了一番,這才告辭。 兜里有錢,心里不慌。孟澤正式開始籌備開館的事兒。 因為知道魏霆均想插一些退役士兵進來,所以招人的事,孟澤全權交給了魏霆均。 他和王哥倆個,帶著一幫子工人,把酒樓重新修葺了一遍,刷了墻,換了老舊的門窗,把糟污的廚房拆了,重新按需求砌了一個新的。 忙碌了幾日,酒樓煥然一新,而魏霆均的人也找好了。 看著一屋子壯漢,孟澤將魏霆均扯到一邊,問道:“我只是開個粉面館而已,不是開鏢局,你招這些人來,會不會大材小用了點?” “做米粉的活兒不輕松,一般的人干不了。再說,也要提防秘方被人偷學了去!” 孟澤覺得魏霆均這話說得很在理,只要給錢,不怕沒有人來做事??墒?,陡然找這么多不熟悉的人進來,萬一哪個心懷不軌,把做粉的技術偷學了去,也是一樁麻煩。 “還有,粉條不要放在店里做,最好單獨找個院子?!蔽忽ㄗh道,“每日只要把做好的粉面送到店里來就是了,這樣就是有心人想要打聽,也看不出什么門道來!” 孟澤有些不解,“要這么慎重么?這米粉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行家要琢磨估計也能琢磨出來。我們只要領先一兩年就足夠了!” 魏霆均摸摸孟澤的頭,說道:“聽我的,有些事兒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既然魏霆均堅持這么要求,孟澤也就照做,反正他現在不缺錢,買一兩個院子不是什么難事。 魏霆均一共帶了7個人過來,其中5個被安排做米粉,另外2個到店里幫忙。除此之外,孟澤又請了幾個洗碗工及兩個口齒伶俐的跑堂小二。 店鋪早就布置好了,人也招到了。孟澤并沒有急著營業,而是輪流給這些人做上崗培訓。培訓完了,還做了一輪考核,直到所有人都合格了,這才準備開張。 頭一天是關鍵,造勢很重要。 孟澤仗著自己還有幾分薄面,給謝老頭、林掌柜、羅管事送了請帖不說,還要求他們多帶點人來捧場。 還別說,雖然孟澤只認識這么幾位,可這幾位的號召力可是扛扛的,開張那天,浩浩蕩蕩來了二十幾人。 孟澤也沒讓他們失望,店鋪里所有的粉面品種各上了一小碗,還附贈了幾道精致的涼菜。 林掌柜等人是帶著捧場的心思來的,并不認為孟澤能弄出什么好東西來??墒菉A起筷子嘗了幾口,所有人都覺得這趟來對了。 二樓,來捧場的賓客埋頭吃粉,互相交流口味。 一樓,在跑堂小二伶俐的招呼之下,觀望的人們也開始涌了進來。 畢竟,這粉賣得并不貴。最便宜的碎rou粉才5文錢一碗,再普通的人家咬咬牙也能吃得起,何況,還有那么一大碗呢,吃了管飽! 王哥帶著人在后廚煮粉,跑堂的小二像一陣風似的跑進來,隔一會兒交給他一疊花花綠綠的紙。 “白紙條是碎rou粉,紅紙條是鹵粉,藍紙條是三鮮粉,綠紙條是涼皮,黃紙條是涼面……”王哥嘴里念叨著,小心翼翼把紙條貼在刻著字的白瓷碗上。 熱氣騰騰的大鍋里,放著十來個竹制的笊籬。王哥一邊念,張慶春便從身后的簸箕里抓一把圓的粉、細的粉,丟進笊籬,開始燙粉。 粉燙好后,張大年拿著鐵勺,按照碗上貼的紙條開始配碼子。 也虧得孟澤提前培訓了,在如此忙亂的情況下,后廚雖然只有三個人,但也有條不紊,沒出過岔子。 而孟澤也不得不佩服魏霆均的遠見,請了這些人來。畢竟是從過軍的人,能聽指揮,執行能力也特別強,干起活來一個頂倆。 孟澤原本打算一直營業到晚上,沒想到人太多,粉和面下午就賣完了,只得提前關門。 送走了客人,孟澤開始清點一天的收入。 好家伙,居然有四兩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