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粉絲有沒有那么多我不知道,但是黑粉肯定有?!?/br> 雖然力拔的機甲艙露出來了,但破軍也好不到哪里去。 連勝用長劍遮擋了大部分的火力,但武器的材料畢竟不同,不好用來防御。那樣近距離的攻擊也根本沒有辦法完全躲避。 破軍的機甲外殼原本就是輕便類的合金材料,加上之前多次被震蕩,如今已經非常脆弱,也是承受不了致命一擊。 力拔起碼四肢完整,還能佩戴武器。 嚴朔拿著他的新武器,朝連勝沖了過來。 他的這把劍只有前端開竅了,攻擊方式也只有刺。它的特點就是快,有時還會在旁邊配把用以防御的短劍。 西洋劍靠著劍師無與倫比的攻擊速度,幾乎能夠突破所有的防御。 而它的劍法,跟長劍當然是有所差異的。 破軍此時就像一塊扁平的金屬板,體積變小,整個人反而變得更靈活。 失去了兩條金屬臂,寬刃的鐵劍,還有裝配的大半熱武器,負重頓時減輕。推動器的效果也成倍增長。連勝一瞬間覺得自己走路帶風,動作再風sao一點或許真能上天。 重裝的出劍速度快,卻追不上破軍的移動速度。 兩條手臂原本是劍術重要的掣肘部位,現在連勝沒有了,嚴朔動作反而局限起來。 劍術中成套的動作被生生拆散,他要改而攻向胸腹部與機甲的下盤。短時間內重新編排出一套合適的劍術,是不那么容易的。 重要的是連勝的動作還極為靈活, 嚴朔的劍無論向那個方向刺去,連勝都能以更快的速度閃身避開。 她扭曲著身體在地上滑行,走出一道無規律的曲線,然后沿著青石板的走道朝另外一條街上躥去。 嚴朔打開了全速推進器。但作為重裝機甲,依舊追不上那半臺破軍。而且他對速度的把握不及連勝,急轉彎的時候控制不好,機身被慣性甩到了邊角,沖勢卻還未調整過來,險些撞車。驚慌之后,只能認命的降低了速度,在她的身后慢慢跟上。 重裝身上帶著不少的熱武器,但是殺傷范圍都不大,炮筒和燃料也只配備了兩個。畢竟是近戰機甲,總不會頻繁使用爆破武器來實現自爆。 嚴朔已經沒有多余的炮筒,直接抽出手臂上的槍支,對著破軍開始射擊。 一道道光線緊追著破軍打去,落到地上后打出一個淺坑,嚴朔追著她圍著地圖跑了數圈,周圍掛著的燈籠掉了下來。 火點著了外面的紙,紙又點燃了旁邊的桌布。忽起的風將火勢帶大,整個地圖竟然燒了起來。 連勝似乎在控制著速度,讓嚴朔只能看見她行動的虛影,引誘他進行攻擊。只要遇到危險,就從街口迅速轉入旁邊的安全點。 攻擊的時機只有那么一瞬,而嚴朔除了攻擊又沒有第二種選擇。只能直直咬上連勝放下來大誘餌。 火光和影子,很好的影響了嚴朔的視覺。這樣危險的長距離的追逐消耗戰中,嚴朔竟然真的一次都沒能打中破軍。 破軍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又打了大半場,力拔的能源已經開始下降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 嚴朔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擊中,不想接受能源告罄這樣的結果,終于收手。將武器也都卸了下來減輕重量。 然后停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連勝消失在范圍內,重新思考對策。 連勝的機甲就那樣自在的在街上游走,似乎整個地圖都是她的溜冰場。 這不是機甲,這根本就是長了兩條腿的魚??! 當力拔停止攻擊以后,她沒有跑遠,自己也停了下來。她靜靜盯著嚴朔,似乎是在估算兩者之間的距離。 隨后,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條長了腿的魚,直接朝著先前的獵人沖去。 嚴朔看見,迅速抽劍,對著她的方向兩步上前沖刺。 破軍卻不如他預料,腳下推進器全開。躲開劍尖,用機身狠狠撞向力拔的身軀。 嚴朔眼皮一跳,心里默默數著。 這已經是連勝不知道第幾次躲過他的快速劍攻了,這是以前絕不可能發生的什么。先不說他的出劍速度,但機甲基礎屬性的推動加成,就不可能做到這樣。 縱然機甲性能再怎樣優秀,cao作的人依舊是人類。只要是人類,那么rou身就有承載的極限。信息接受到反應再到處理,是一個耗時的過程。他現在也實說不清楚,這究竟是連勝的直覺,還是非人類的實力。 嚴朔卻沒有過多思考的時間,連勝她那殘破的機身,已經撞了上來。 他不是很明白。就算力拔的正面已經被轟炸過了,但雙方質量差距依舊在,絕對不是她輕易一撞就能撞倒的。 但緊跟著他就知道了。 破軍在即將貼近之后,開始收勢,所以沖撞力度沒有想象的大,力拔只是稍稍退了兩步。破軍因為他身軀的支撐,也穩了下來,隨后直接高抬腳一踢,將力拔握住的劍,踹飛了出去。 嚴朔迅速后撤。 連勝沒有停留。一腳落地,另外一腳迅速跟上。騰空而跳,推進器全開,對準力拔的胸前使出一記回旋踢。 破軍力量不夠,沒有武器輔佐,只能依靠速度來增強力量。而長時間的啟用推動器,高功率的使用,導致吹出的風都是炙熱的。 嚴朔能清晰看見她腳后跟處因高溫而扭曲的空氣,那一瞬間似乎隱隱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她能對自己的攻擊做出提前應對,但是他卻要受制于人。 嚴朔不再后退,他低下頭,抬手死死護在胸前,以保證駕駛艙位置的安全。 腿部的機甲材料要比上身厚重許多,畢竟需要承載足夠的重量并保持行動的流暢性。 連勝用推進器的力量,加上自身重量的甩動,這次終于將重裝機甲狠狠踢翻在地。 嚴朔順勢滾了一圈,兩手撐著地面準備起身,余光處看見一抹紅色的身影不斷靠近,竟然如此快速的到了他的面前。 嚴朔當機立斷,重新抱住自己的胸口。隨后再次受到一次強踢,機甲朝前滑了出去。 騰不出手,就起不了身。嚴朔準備用肩膀和腹部的推進器幫助自己調整姿勢,連勝已經又一次攻至。 怎么會這么快? 畢竟這是機甲的視野,過快的空間旋轉,會讓人產生眩暈感。而她不停的變化方向,方位認知也應該會錯亂。 各種姿勢下,保持動力得推進,機甲那笨重的身軀,總是會有一定的不平衡感。 她卻仿佛全部知道。動作間,沒有任何一絲猶豫,沒給他留下任何一點喘息之機。 這根本就是沒有長期訓練無法做到的事情,她接觸機甲又才多久? 就像自己的劍術一樣。他練了十八年,而她只用了不到一小時。 ……不甘心。 實在是很不甘心。 嚴朔只看見了連勝移動的大致身影,所以他不知道,從第三方角度去看的話,那畫面是多么的恐怖。 連勝的最高沖刺速度,根據數據監測,已經超過了三百公里每小時。 要知道這可是短距離沖刺的速度,而且她不停的在變化方向,提速幾乎是瞬間的。前方有障礙物時候,那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就足夠駭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克服。 甚至到了后面,他們有種越來越快的錯覺。 眾看客陣陣驚呼,頓時激動起來,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撼,移不開眼。沒想到到最后,還可以看見這么精彩的一幕。 那些原本覺得索然無所,準備離開的人,這時看著她的眼神中帶上了一股深意。 故意的吧?這個討厭的人。 那聲聲沉悶的撞擊聲,似乎一下下敲在他們的心口。 他們很想支援連勝,但仔細想想,目前的狀況還是不敢報以過多的希望。 “她這是做什么?難道想光靠兩條腿踢開重裝機甲的防御?” “連勝代表著奇跡!” “這個真的奇不了。不然玩重裝的人都可以去砸三夭了?!?/br> “剛剛也說的奇不了哈哈哈!” 所有人都認為連勝之前在收斂實力,因為前后的差距太大了。 嚴朔也是這樣認為。 他保持著姿勢,眼底爬上血絲。他抬起頭質問道:“你之前故意讓著我?想看我笑話?” 連勝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連勝并沒有隱藏實力。她認真對待每一次對戰,隱藏實力做什么? 每一位對手都應該尊重,如果無法全力出戰,就是對眼前這位對手的不尊重。何況松懈與輕敵,從來都是對戰中的大忌。 想著常勝不敗的人多是好高騖遠。未來瞬息萬變,天底下沒人能預測的到,她只想認真的贏下眼前的勝利。 之前選擇不斷進攻,是為了試探嚴朔的身手。她對他了解的太少了,需要先摸清他的攻擊技巧。否則,拖長了時間,也依舊有可能會被他的長劍壓制。 她認為自己受到的每一次傷害都是有意義的,沒有所謂的隱藏的說話。 只是,在她被拆卸后,腳步游走起來,發現這成了一件好事。 上身重量減輕,重心自動下移,整臺機甲動作自動變穩,cao作起來反而更加簡單。 每天要跟著亮亮的燈泡長時間練習,還要完成超亮的燈泡布置的額外訓練——高速的適應程度。 高速是可以適應的。 先前在繞場跑的時候,她就在不斷的提速,讓自己的大腦和速度逐漸接受景物的變化。 應該這樣說,她是進入狀態了。 連勝再一次上攻。這次她沒有踢向力拔的胸口,而是踢中了他的頭部。 頭部的感知裝置,在受到兩次重擊后終于損毀。 機甲頭部損毀并不致命。畢竟那不是真正的頭,只是一個安放傳感器的部位而已。 只是,頭部的視角被破壞了。 因為一個裝置視野范圍有限,無論是高度還是廣度。所以機甲身上會在各處安裝多個探知裝置,修整后再傳遞給駕駛員。 缺少了頭部的裝置,嚴朔的視野和高度瞬間發生了變化。 連勝順著它的頭部,繼續強攻。 關節是機甲最脆弱的部位,如果連勝可以從哪個地方破開機甲的話,那么只有頭部了。 嚴朔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不再掙扎。 連勝于是也停了下來,站在他的面前道:“喂?” 嚴朔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