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滿可以看到的是，這些獸人的額頭上都在此刻浮現出了一道怪異的棱形標記。

    這是在精神波動抵達下方戰場后才出現的。

    “他們被印刻下了某種烙印，這應該和那些所謂的真神有關……”

    張小滿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最主要的是，他在光明教堂就見過這種棱形的印記。

    “光明神，魯拉巴達！”

    麥卡維同樣見到了這一幕異常，當即便臉露駭然地叫了出聲。

    他的腦海中思緒飛快轉動。

    考慮到剛才的那些如同烈日般耀眼的天火，一個令人難以置信，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難道說……我們一直與之對抗的……是那位光明神么……”

    第九百六十八章 光明神，魯拉巴達

    光明神，魯拉巴達。

    艾琳大陸傳說中的五位至高神之一，也是光明教堂所信仰的神祇。

    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人族的子民。

    他們可以不知道別的神靈，但一定不會沒有聽說過光明神魯拉巴達的名字。

    因為光明教堂的存在，魯拉巴達可謂是家喻戶曉。

    艾德倫王國的人，更是從小就聽著這個名字長大的。

    不只是那些光明教堂的修女和牧師。

    就連很多整日不是在任務，就是在酒館的傭兵，時不時也會把那個名字放在嘴邊念叨上這么一兩句。

    不管這其中有多少真心實意的成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魯拉巴達已經成為了人類王國中所有神祇信仰的代表。

    而如今，正是這位人們所信仰的光明神，卻突然對自己的信徒發起了攻擊。

    如果這件事情讓那些光明教堂的人知道了，那將會對他們造成何等恐怖的打擊，簡直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并且麥卡維本身也不是什么光明神的信徒。

    但當他知道了這個一直以來被人族視為保護神的魯拉巴達，竟然會是想要毀滅自己的幕后兇手，這一切的真相又怎么能夠讓人平靜的下來的呢。

    另一邊，張小滿在抵擋住了來自天空中的火焰攻擊之后，已經大致摸清楚了對方的實力。

    很強。

    非常強。

    他心中無比警惕。

    剛才發動攻擊的那個人真的很強，算是他目前為止遇到過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強大的暗靈者之一了。

    也許他的實力不及奈法亞，但至少也是掌控者級別的存在。

    想想也是。

    麥卡維等人雖然在能量的運用上面比較低級，但本質上他們的能量上限還是非?？捎^的，至少也是一名初級的掌控者的層次了。

    但因為沒有暗靈力的原因，所以他們在對抗真正的暗靈者的時候，在各方面都會很吃虧。

    就好像剛才麥卡維在面對天火攻擊時候的那種無力一樣。

    而那些能夠將他們進行圈養和收割的存在，又怎么也不可能比他們更弱呢。

    張小滿可以感覺到，這名掌控者正在高空之上注視著這里。

    為了盡可能的保存實力，他沒有立即出手。

    而是利用永恒帷幕和暗星之主的能力隱藏起身形，避免對方鎖定自己。

    暗星戒指可以防止別人對自己進行追蹤，而永恒帷幕則能夠讓沒有以自己作為目標的攻擊發生偏離。

    這兩者相結合之下，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避免被遠距離攻擊所命中的方式。

    當然了，這樣的情況也僅僅局限于精準打擊。

    若是對方使用覆蓋式范圍攻擊的話，那就可以直接跳過暗星戒指的方追蹤效果。

    直接對這一片區域進行無差別攻擊，每一擊都將自己規納入目標的范圍，結果依舊是一樣的。

    其實有一件事情張小滿感覺很奇怪。

    為什么從一開始到現在，那位天上的存在一直都是在使用遠程攻擊的方式，而不是親自下來。

    以對方的實力，如果是親自出手的話，想要了解破縛者的這些圣階應該是能夠做到的吧。

    想到此，他不禁神色微動。

    出現這樣的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就是對方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無法真身降臨，只能通過遠程的攻擊手段來對艾琳大陸上面的戰局進行干擾。

    考慮到神臨節的存在，張小滿感覺這種限制說不定會和這個節日有著某種關聯。

    神臨節，說不定只有到了這一天，他們才能夠真正的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來。

    除此以外，張小滿還考慮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對方實際上的實力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

    雖然在能量性質上要高出麥卡維等人很多，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可以穩穩地吃下這些土著了。

    暗靈力能夠無視他們的防御造成傷害不假，可麥卡維等人的攻擊同樣也是具有一定的威脅性的。

    就好像是入侵到水藍星上的異種一樣，他們的攻擊卻是能夠輕易撕破飛機坦克，甚至是機甲。

    但在面對人類的炮火轟炸時，自己也還是會受傷會死亡。

    比起前一種來，張小滿倒更希望是第二種情況，這樣的話自己等人在接下來的戰斗中，獲勝的把握也會更大。

    此刻，戰場之上，聯盟和獸族的戰斗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獸族的大軍本身就占據著數量上面的優勢。

    現在再加持了光明神魯拉巴達的印記，此消彼長之下，聯盟大軍開始了快速的敗退。

    那種無形的精神攻擊非常強大。

    這是一種持續性的輸出手段，聯盟的士兵所承受的壓力正在逐漸攀升。

    有些受了傷或者精神非常疲憊脆弱的，這時候甚至都不需要獸族來攻擊，自己就先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了。

    “這種規模的范圍攻擊，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除非……它有著某種釋放的載體……”

    張小滿皺眉思索著眼前的困境，他覺得這種攻擊的由來應該是有跡可循的。

    此刻的他已經退回到了庫漢城中。

    倒不是他畏懼天空上的那個存在而提前躲起來了。

    而是他打算利用自己先前在這里布置下的大陣，發動一次強力的技能來扭轉戰局。

    對于他來說，本意是不愿意干擾世界上土著們之間的戰爭的，但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獸族的大軍分明就得到了那位掌控者的幫助，這才能夠如此勢如破竹的突破到這種地步。

    甚至就連這場戰爭的本質，也是因為對方的存在而發動的。

    這一切早已經不是土著之間的矛盾了，這是一場被外部因素主導了的戰爭。

    在張小滿看來，既然你已經出手了，那他自己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在庫漢城中，有著一片他利用大量的本世界晶石所布置的陣法。

    這個陣法的運轉效率并不高，因為晶石實在是太拉胯了，所以他花費了比標準多出數倍的材料才勉強能夠讓它運轉。

    這個陣法的名字叫做百納聚靈大陣，出自于神古修仙世界，算是一種比較高級的陣法。

    這個陣法的作用很簡單，除了能夠增強陣眼位置的暗靈力恢復效率以外，其最大的能力就是可以增強施放法術的效果，提升結構的穩定性。

    現在，張小滿正是打算利用這樣的一個法陣，來釋放自己新掌握的一項能力。

    現如今，庫漢城中已經是一片死寂。

    居民早已經躲在了家中不愿出門，街道上似乎連巡邏的守軍都看不到了，整個城就好像是一座死城一般。

    士兵們半靠在路邊或者城頭，全都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顯然他們也受到了那股精神波動的影響。

    張小滿再次回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這個世界時候的感受。

    先前可能還沒有察覺，但如今結合上這些精神攻擊仔細回憶，這里確實有一些不一樣。

    這股精神波動，似乎無時無刻不在世界上的各個角落散發著。

    雖然他去過的地方不多，但怎么說也跨越了數千公里的距離。

    從圣城羅切斯特到艾德倫的首都塔拉塔王城，再從塔拉塔王城到如今的庫漢戰場。

    這些城市當中每一處角落都有著那種痕跡的蹤影，仿佛它已經徹底充斥著這個世界了一般。

    “如此龐大的精神波動，雖然影響力一直保持著一個很低微的狀態，但能夠持續影響這么大的范圍，這一定有著某種媒介……”

    張小滿凝神思索了片刻，而后腦海中忽然冒出了剛才在戰場上看到的那個棱形標記。

    “難道說……這散發精神波動的媒介是那個……？”

    想到此，他突然臉露驚訝地抬起了頭，目光直直朝著天空中懸掛著的那顆太陽看去。

    “光明神……光明……是了！陽光！一定是陽光！”

    張小滿恍然。

    能夠在如此長的時間中，一直潛移默化的影響著這個世界的媒介，也就只有天空中那每天都要陪伴著整片大陸生靈的陽光了。

    “可是，如果是陽光的話，那又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手筆才能夠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