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謝梓謹早上在冷色房間醒來,便詢問了沈蘭徹她公寓大門的事情,在沈蘭徹點點頭之后,客氣禮貌的道謝過后就回了自己的公寓。想了想,她最后還是向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 熟悉的環境總是叫人安心許多。 倒了杯白開水,站在陽臺,謝梓謹低頭靜靜的望著腳下。 初冬的第一場雪在夜里人們都睡著時悄悄的降臨,現在依舊飛揚著,此時此刻的升州銀裝素裹,顯得格外的冰冷素雅?;蛟S是因為大雪,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比平日里少了許多,稀稀落落的,叫人覺得好像都不像是熟知的繁華升州。 曾經的她,十分喜愛晶瑩剔透的雪花,喜愛在大雪紛飛的時候,跑進其中,感受著來自蒼天降臨的純凈,好像如此這般能夠凈化她的心靈。 而今。 謝梓謹打開了窗戶,伸手到外頭,片片雪花飄落在手心,她怔怔的望著手心里頭因體溫而快速融化的雪,好一片白雪……如今不知為何卻叫她生惡起來,也許是因為一見到它,她便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顧雪杉。 窗子開著,寒風襲來,一陣刺骨的涼意席卷了謝梓謹……她卻好像沒有知覺一樣靜靜的望向遠方。 昨天,她努力的去回憶上一世,希望能夠從中獲取蛛絲馬跡??墒窍肓嗽S久,都沒有想出來升州有一個姓沈的。 剛剛她又上了網,在搜索引擎內輸入了“沈蘭徹”三個字,卻始終毫無結果。但是當她輸入“池銘璽”三個字后,顯示出來的結果,倒是叫她十分吃驚。 沈蘭徹,他是個謎。 也不怨她不知道,上一世她從生至死都只在升州,她所真正了解的也僅有升州的四大豪門。說來可笑,身為謝家千金的她,竟然都沒有踏出過升州一步,想想都會覺得叫人不可思議。因此,升州之外,便是再怎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也是不清楚的。 “梓謹?!鄙蛱m徹將準備好的早飯放在餐桌上,便一直默不作聲站在謝梓謹身后,望著她只著一件單衣站在陽臺邊,背影瞧上去是那么的孤單,她伸手在窗外,一動不動,寒風刺骨,稍稍有縫隙便會鉆進來,便是遠處的他也感受到了那專屬于冬季的凜冽。只是見她身子漸漸的在顫抖,卻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雖說有阡玨的藥,可是她身子還未完全好透,他生怕她著涼,這才出了聲。 許久,謝梓謹收回了手,拍了拍,這才將窗戶給合上,轉身望著沈蘭徹,對于他是怎么進來的,她沒有絲毫的疑惑,畢竟便是自己也是因為他才能進入,她只是輕輕的叫了句:“沈先生?!?/br> 因是在寒風中站的久了,話語間一時有些顫抖的意味。 慢慢走近沈蘭徹,謝梓謹感覺自己被屋里的暖氣漸漸包裹,身子還冰冷的她頓時渾身顫抖個不已。 “你怎么來了?” “早餐還沒吃,一起?!?/br> “好?!?/br>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餐廳。 謝梓謹掠過身子走進廚房,將手中已經涼透的杯子中剩余的水倒進水池,而后打開水龍頭將杯子沖洗了一番,倒扣在杯架上。 等她轉過身回了餐桌時,沈蘭徹已經把早餐擺放好。 “喝些粥,暖和一下胃?!鄙蛱m徹將盛好小米粥的碗端到謝梓謹面前,取了一雙筷子和一付調羹給她,溫和關心道,“雖然家里頭暖氣開著,但若是想要吹風,就多穿點衣服,畢竟是冬天,若是感冒,傷的不過是自個兒的身子?!?/br> 說完,他徑自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在對面坐下。 謝梓謹沒有吭聲,只是伸手捂著碗身,一股子的熱意頓時從手心鉆進,她取了調羹,慢慢的勺著吃。粥十分的軟糯,略略的帶著一絲絲的甜意,溫熱的感覺頓時從口中滑進喉嚨,轉而進了胃里,實在是舒服。 沈蘭徹向來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早上至多也是喝杯咖啡,他只是略略的動了幾口,更多的時候是在打量著謝梓謹。睡了一夜,她臉上的蒼白之氣已然褪去,先前在窗口吹冷風,現在又暖氣裹身,叫她的臉上泛著些許紅色,一頭黑澤的長發被她用根透色的發簪隨意的綰在腦后,兩鬢散落著的碎發為她增添了一絲美感。 謝梓謹不是沒有感覺到來自對面的視線,只是她知道至少到現在為止他沒有惡意,那就足夠了。 喝完了熱乎乎的粥,放下了調羹,謝梓謹這才抬起頭,與他視線交匯。想了許久,她鼓起勇氣問了句:“沈先生,梓謹能冒昧問您一件事情嗎?” “你問?!鄙蛱m徹靜靜的瞧著她,但見她的眼神中漂浮著些許的疑惑與不確定,過了一會兒,他點點頭,“既然我叫你梓謹,你再叫我沈先生也就過于客氣了,如果不介意,直接叫我蘭徹就可以?!?/br> “沈先生……蘭徹?!敝x梓謹心里頭想的是,他救了她,她須得對他客氣有加,自然也就沒有想過要如此叫他。只是見他這么說,想了想,她覺得也有道理,這才叫了聲。 沈蘭徹深邃的眸中漸漸浮上了叫做溫柔的情感,這是他第一次聽她如此叫他,她的嗓音原本就十分的動聽誘人,剛剛的那聲‘蘭徹’更是略微的帶著些軟糯與遲疑,實在叫他內心充斥了說不出來的喜悅。 “蘭徹,對于你救了我,我感激不盡?!敝x梓謹將身子坐正,挺直腰背,嚴肅道,“你能夠短時間內查到林志的車去往哪里,必然關系網厲害,池銘璽是l跨國集團亞洲區的總裁,卻是跟你有說有笑,司阡玨是醫界圣手,卻能讓你輕易叫來……” “所以,你想說什么?”沈蘭徹沒有生氣,只是微微瞇著眸子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剖析著,漸漸的薄唇微抿上揚,見她停了話,這才略帶笑意的說道。 “沈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怎樣深不可測的身份?!敝x梓謹咬咬唇,一鼓作氣的說道,“初見你,你叫人的感覺便是清冷疏離,不可冒犯。況且,我與你不過是兩面之緣而已,你又怎么會輕易的花費時間去救一個陌生人?再說了,你真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因為一件衣服才施手相救?’” 沈蘭徹對于她提出來的這些,沒有任何的解釋,只是皺眉糾結于“沈先生”三個字,見她止了話,這才一臉不高心的說道:“蘭徹?!?/br> 謝梓謹一時啞言。他竟然糾結于一個稱呼,不成她說的那些他都沒認真的聽? 不過,一個男人無緣無故的去救一個女人,能有幾種原因?她便是賭了這把。 “蘭徹,你有惡意嗎?” 沈蘭徹諱深莫測的望著她,幽幽的眸子泛著些許翠綠的光芒。 “或者說,我需要防備你嗎?” 謝梓謹大膽的詢問,睜大了雙眼,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的回答。 許久,沈蘭徹才搖搖頭,低沉的嗓音磁性十足:“沒有。無須?!?/br> 謝梓謹送了口氣,整個身子頓時松軟了下來,一不做二不休,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索性往前再邁一步:“那,你是看上了我?” “你說呢?”沈蘭徹眉間的笑意卻是顯露了出來,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女人竟然如此大膽,這么明著的就問起來他。 “那就當是吧!”謝梓謹抿了抿粉色的唇瓣,轉而啟口道,“你身手看起來了得。那你能夠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嗎?我不想再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畢竟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覺太糟心了!”說著,她滿臉爬上了自嘲之意。 第37章 平淡,溫馨(看而收之) 等了許久,沈蘭徹都一聲不吭,只是這么默默的瞧著謝梓謹??吹闹x梓謹卻是有些發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努了努嘴,發問道:“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愿意的意思嗎?”話語之間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好。只是你有這個耐心?”沈蘭徹看不得她失望,于是問道。他也并非心中不樂意,只是想到她昨日那般模樣,一時間晃了神而已。他可以確保自己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是安全無虞的,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但是他并非每時每刻都能夠呆在她的身邊,守著她,護著她,如果有個意外,而她卻毫無自保之力,卻是會叫他遺憾。 “我想,這個再累再苦應該也沒上刀山下火海來的痛吧?”謝梓謹見他點頭同意,頓時雙眼發亮,興致提了上來。一時的疼痛忍忍也就過去了,怎么想都比一世提心吊膽來的劃算。再者,她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這點苦難不成?這點苦她都承受不了,還談什么向那些個人渣去復仇? “我那兒有間屋子改成了健身室,你有時間的時候去我那兒,先鍛煉一段時間,我覺得可以了,就開始教你?!鄙蛱m徹說著便伸手將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來的門卡放在桌上,手指輕輕一動,門卡便順著滑溜溜的玻璃桌面滑向謝梓謹,“這是我公寓的門卡,你收著?!?/br> “好,蘭徹,謝謝你!”謝梓謹伸手取了門卡,淺淺一笑。他這么輕易的就將自家鑰匙交給她,倒是放心她,也不怕她有什么二心嗎? “我那兒若有什么是你看得上的,想要的,直接搬來你這兒就是,不用跟我打招呼?!鄙蛱m徹倒像是知道謝梓謹所思所想,開了口便說道,語氣倒是正經,絲毫不打趣,眼角眉梢間卻是笑意滿滿。 “這……”謝梓謹頓時傻了眼,轉而便羞紅了臉,只覺得突然間好像換了個人在跟自己說話,而且還如此這么的看透她剛剛在想些什么,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更是叫她有些手足無措。 “你是繼續呆在家里,還是有其他安排?”沈蘭徹見她低了頭顱,雪白的脖頸耳側漸漸溢上了紅,倒也不再打趣,只是隨意聊起來。 “就暫且不談這么冷的天,外頭還下著大雪,就是我現在在病中,已經請了假,自然是乖乖的呆在家里療養身子,安安靜靜的做個宅女。沒事兒就吃吃喝喝看看,多么的舒適?!敝x梓謹笑道,抬頭朝著陽臺處望去,雪花繚亂人眼??磥磉@已經下了一夜的雪花此刻沒有減弱的意思,反而越下越猛,就像是有人直接將雪從天上潑了下來似的。 “也好。這個天的確不適合外出?!鄙蛱m徹順著她的視線往外頭望去,笑著說道。 外窗早已被雪花打的濕透,隱約間外頭,大雪紛飛。 今年的天氣格外的不尋常,早先夏季的時候氣溫便比往年要高了許多,華夏好些個地方都顆粒無收,遭遇了百年來最嚴重的一次大旱。 他沒想到位于江南的升州,難得見雪的地方,今年初冬這場雪竟然下的這么大,一點停止的意思都沒有,他早先看了新聞,有些個地方早已是大雪湮沒膝蓋,大雪封路,而偏遠地區更是不容樂觀,大雪積壓倒了電線桿,更別提住在山區的人們,已經大雪封山。 看這架勢,想來是逃不過一場雪災了。 “你說這雪得下到什么時候?” “不知道,不過看這個架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br> “這樣啊……”謝梓謹嘆了嘆氣,沒意識的便皺起眉頭來。 “怎么了?”沈蘭徹見她愁眉不展,于是問道。 “下大雪,那吃飯怎么辦?”她一直都不會做飯,之前在家里,自然有張姨打點一日三餐,根本不用發愁,自從一個人搬到這兒來,她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頭解決的?,F在下這么大的雪,實在是苦惱。 “你不會做飯?” “你就會做飯?” 沈蘭徹搖搖頭,他自然不會。轉而又笑了,他為何執意猜想她會?再說,她便是不會也是應當的。 “那怎么辦?”謝梓謹不自覺的咬著唇瓣,整個臉上寫滿了惆悵,她一點都不想冒著大雪外出用餐,而且看這樣子,便是送外賣的大多也停了。 “怎么,才剛吃了早飯,就立馬發愁午飯了?”沈蘭徹清淺笑意在謝梓謹耳邊傳蕩開來。 “必須的,三餐啥的可是最愁人的,比上課還愁,總是要為吃什么而糾結?!敝x梓謹一臉糾結,東西吃的久了就發膩,不想再吃,可是從沒吃過的,又要擔心好不好吃??聪蛏蛱m徹卻見他眼神有些迷茫,于是道,“你沒有為吃飯發愁過嗎?” “吃什么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鄙蛱m徹只是搖搖頭。 這他倒不是說假話,年少時被扔到地獄里頭磨練,他掙扎著求生,沒日沒夜的和其他少年爭個你死我活的,到深山叢林出任務時,有時發生突發狀況沒得辦法只能生咬動物rou,喝動物血,也是極為平常的事情。所以,他是真的對這些吃的沒有任何的感覺了,這是這些年,池銘澤池銘璽兄弟倆把他照顧的好,吃的喝的就是自己酒店特級廚師專門做的,都是些營養搭配周全的??杉幢闳绱?,對他而言,不過是用來填肚子的東西罷了。 見謝梓謹始終一臉郁悶不散,沈蘭徹笑著朝她說道:“不用愁了,飯點自然會有人送飯過來,我已經叫銘璽他多準備一份,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吃?!?/br> “真的?”謝梓謹驚道,見他點點頭,頓時散去不快,喜上眉梢,“既然是這樣,那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br> 沈蘭徹沒有說話,只是這么打量她,瞧著她一張小臉神色瞬間變幻萬千,倒是有些意思。 “蘭徹,你人真好?!敝x梓謹開心的瞇起眼來。 雖然她摸不清沈蘭徹的底子,但是池銘璽在商界與木琛熙不分上下,而他既然能夠與池銘璽在一齊,想來絕不會比池銘璽差,甚至有可能比池銘璽更加深不可測。所以,就算他是個十成十的危險人物,從現在開始,她也要一點一滴的滲透到這個男人的生活中去,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會在這個男人心里留下一席之地。而且捧得他高興了,她自然好處多多。若是有什么除不去的麻煩,也許還能叫他施以援手。 兩人移步到客廳坐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對眼相視,氣氛顯得有些沉寂。謝梓謹看的有些不自在,她覺得他好像在打量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將自己看個透徹,但是再瞧瞧,又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在看自己,而是在愣自出神而已。慢慢的謝梓謹低下了頭,盯著自己垂放在膝蓋上的手,沈蘭徹見她食指不自覺的攪著,看起來有些尷尬不知所措的樣子,漸漸便舒緩了笑意。 過了一會兒,沈蘭徹這才站起身對她說道:“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中飯差不多12點左右會送來,你到時候自己過來,若是沒見到我,我肯定在書房有事處理,你也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就好?!?/br> “哦,好。我送送你?!敝x梓謹見他要離開,趕忙也起了身。 “不用,不過是對門?!鄙蛱m徹笑了笑,獨自離開。 聽著大門關上而發出的沉重聲響,謝梓謹突然間像是被抽盡了精氣神兒似的猛地便軟了身子,癱陷在沙發里頭。 第38章 王家姐弟 王明淵站在窗前,低頭往外望去,只見一輛紅色私家車在風雪中行駛,異常亮眼,緩緩的在自家院落前停下。這輛車他十分熟悉,是他的親jiejie王明汐的專屬座駕。只是這么糟糕的天氣她不在家里呆著,來他這兒做什么? “明淵哥哥,你在看什么?”顧雪杉看著窗前一動不動的王明淵,心里頭有些不高心,她這么一個大活人兒在這兒,他竟然視若無睹,外頭大雪呼呼的,有什么好看的? 王明淵回過神,便見顧雪杉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眼神中有著疑惑。想了想,王明淵覺得這個時候事情還是少出一樁是一樁,邁了步子,走到床邊,一貫的溫柔道:“沒什么,你身體還沒好,繼續休息吧!吃飯什么的我會讓傭人送上來?!?/br> “好,只是明淵哥哥,我可以打個電話給我mama嗎?我一夜都沒消息,她肯定擔心死了?!鳖櫻┥家娝辉付嗾f,雖然不高心,但卻是微微淺笑點頭示意明白,而后又柔弱擔心的說道。 “床頭的電話可以用?!蓖趺鳒Y點點頭,話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顧雪杉眼睜睜的看著王明淵離開,原本笑著的臉頓時掛了下來,心里氣的要死。這個男人真是不解風情,昨兒她都那樣酥了身子倒在他懷里,一般男人見此情形哪有不順勢擁著,好好體貼一番就順勢而為了,而他到最后竟然能夠當作沒感覺的離開。實在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 “mama?!鳖櫻┥紱Q定還是給顧湘晴打通電話。 顧湘晴在外尋歡作樂了一晚上,早上起來的時候玩了一晚上的男人已經消失,出酒店時才發現外頭已經厚雪鋪地,她拖著疲累的身子剛到家,便聽到客廳電話聲,頭疼的走進客廳,伸手接了電話,聽到對方的聲音,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杉杉,有事情嗎?” 這些天謝華季一直都沒有來她這兒,說是什么最近公司事務繁忙,抽不開身來。她對此嗤之以鼻,什么事務繁忙,什么抽不出身,都不過是借口而已,想當初他剛剛當上總經理接手謝鳴集團的時候,便是再忙,夜再深,他都會到她那兒同她溫存一番。既然他都不在乎了,那她就自己去找樂子。 “mama,我最近這幾天可能都不回家了?!鳖櫻┥伎戳丝唇]的房門,這才壓低了聲音跟顧湘晴說道,“我被一個變態給綁架了……” “杉杉?”顧湘晴被“綁架”二字嚇得驚聲直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