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謝梓謹伸手接了話筒,是公寓前臺打來的電話,前臺客服告訴她有一份她的快遞,詢問她是否簽收。 “你們替我簽收,二十分鐘后再讓人送上來?!敝x梓謹有些詫異,她才剛買房,剛入住沒幾天,除了家里的人,誰會知道她住在這兒?雖然吃驚,但謝梓謹依然平靜的說道。 借著間隙,謝梓謹回房換了套運動休閑服。衣服是桃紅色的,襯得她的膚色顯得更加的白皙光潔。 過了些許時間,客服如約的將快遞送了上來給她。 謝梓謹關了門,走進客廳,將剛從客服手中接過的快遞扔到了沙發上,她垂首似有所思。 快遞是一份文件袋。 上頭除了收件人寫著她,收件地址寫著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其它什么都沒有。沒有發件人姓名、聯系電話、地址。 究竟是誰寄來的? 文件袋,里頭究竟裝的是什么? 她一無所獲。 想也想不出什么頭緒,謝梓謹重新將文件袋拿到手中,打了開來,將里頭的東西一次性倒出來。 文件袋內的資料、照片等一下子飄了出來,漫天飛舞的鋪滿了沙發。 謝梓謹細眼望去,伸手撿了一張照片,只見照片上是她那個好父親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擁吻的場景,那個女人她認識的不能再認識,即便死了也不會忘記,她是顧雪杉的母親,也就是她那好父親在外頭養了二十多年的情人。 還記得那時她那位好父親騙取了謝家的資產,爺爺被氣得住進了醫院的時候,那個女人大搖大擺、堂而皇之的入住進了謝家,霸占了原本屬于她mama的臥室。而mama她無法忍受,離開了謝家。在爺爺病逝沒多久,mama她有一天重新回到了謝家,她以為mama回來是帶她離開的…… 卻不想,mama她原來……原來一直都不能接受殘酷的現實。 被奪家產。 丈夫出軌。 父親病逝。 一連串的打擊,讓一向嬌弱的mama再也無法忍受。 她永遠無法忘記,六月的那天,狂風大作,暴雨如注。 mama她卻裝扮的異常的美麗,高傲的出現在早已物是人非的謝家。 她溫柔的和自己聊了許多話,回憶著她跟爺爺之間的親情,笑著談論爺爺從小到大是如何寵愛她的,一臉溫柔的回憶著她跟父親是如何相知相識相愛的…… 她以為mama是沉浸在虛假的過往無法自拔,只是難過的安慰著,并沒有特別的在意。 她不過是去后花園將花兒轉移的玻璃花房,并沒有多長的時間。 等她回來的時候,卻不見了mama的蹤影。 她找了好久,終于在mama原本的臥房找到了她。 那時的她坐在梳妝柜前,一手枕著頭伏在柜面上,一手垂落著,好似睡著。 站在門口的她,只見鮮血從mama手腕溢出,染紅了整只手,雪白的裙擺,染上了屬于冬日的臘梅,四周原本白如雪的地毯上仿佛綻放了無數的紅玫瑰,妖艷不已…… 腥紅,刺痛了她雙眼。 謝梓謹伸手摸了摸不知什么時候冒出眼眶的水珠子,迅速擦拭掉。 她將沙發上散落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撿了起來。 或是父親跟顧湘晴擁抱接吻,或是顧湘晴和顧雪杉低頭笑著,或是顧雪杉手挽父親,或是他們一家三口外出游玩…… 謝梓謹輕蹙眉尖,緩緩在一旁落座。她將手中一堆照片置放到一旁,而后伸手取過資料,一直錄音筆從資料內滑了出來,掉在她雙腿間。是支銀灰色的錄音筆,看起來價值不菲,不是市面上常有的款式。謝梓謹伸手撿了它,內心像是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驅使著她打開了錄音筆,一段通話聲在她耳邊重演…… “先給你們二十萬定金,狠狠的揍一頓這個男人……” “告訴那個男人是謝梓謹派你們去的……” “不要問為什么,你們做還是不做?” “急什么,還有三十萬在你們辦成事情之后再給你們……” …… “事情已經給你辦好,余款什么時候給老子打過來,老子等得不耐煩……” “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到時候給你打過去……” “老子暫時信你,一個星期后要是沒收到錢,老子就賣了你……” …… 男人的聲音謝梓謹十分的陌生,但是女人的聲音她再也清楚不了。 她一手翻閱著資料,上頭詳細的羅列著父親他什么時候去了顧湘晴母女那兒,呆了多久……還有一份父親他和顧雪杉的親子鑒定報告。 手中的錄音筆被謝梓謹攥的愈來愈緊,她瞇眼,緩緩平靜波瀾起伏的心。 通訊對話,沒有強勢權力,一般人不可能得到。 親子鑒定,沒有特殊關系,不可能在鑒定當事人雙方不曾同意前提下進行。 不用多說,這明顯的是一份對自己再有力不過的證據。如果是晚晚查出來的,晚晚會直接告訴她,而不會這般多費波折。 所以,一定不是晚晚,那么,又會是誰,誰在背后幫她? 一個個排除認識的人,等到所有的人都被排除掉,謝梓謹也沒想到是誰。 她,百思不得其解。 第19章 迎面一潑狗血(首推求收) 謝梓謹最近可以說是學校、公寓兩點一線來來回回,十分的平常,跟普通的大學生沒有什么兩樣。 或許是生日宴會上叫唐卜驛丟盡顏面,所以他最近一段時間聯系她的次數倒也不多,不過即便如此,絕大多數時候她都沒有接聽他的電話。 到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原因,無非是想吊著唐卜驛的胃口。 畢竟,是個男人都是賤的。 圍在他們身邊的,他們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從來不會關心在乎,他們更加趨向于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更喜歡冷眼無視對自己的,總覺得那才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她對他若即若離,偶爾再給點笑臉,便能勾起他蠢蠢欲動的心思。 總有一天,她要讓他在以為自己最輝煌的時候狠狠的跌落谷底深淵,勢必要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對于大學的課程安排,謝梓謹有些不太贊同,可以說是不喜歡。有的時候一天不過一節課,有的時候一天上午一節課、下午一節課的,時間特別的分散。她更希望把課程都排到一起去,這樣可以節約自己在學校和公寓來回的時間,能夠將時間更大程度有效利用起來。 連續上了快整個月的課程,謝梓謹倒也沒什么不習慣的,與她而言,不過是換了一群一起上課的陌生人而已。畢竟,還沒有轉系之前,除了一個李纖玥,她跟班上的其他同學關系本來就一般,甚至可以說冷淡的陌生。 階梯教室里,上完課謝梓謹正準備收拾走人,忽然感覺到周圍變得喧囂起來,她沒多在意,只是身旁坐著的一個女生興奮的大聲叫起來:“謝梓謹,唐學長在叫你?!彼@才停下朝著女生看去。她長得白白嫩嫩,有些微胖,個子不高,看起來不過一米五五左右,但是眼睛黑黑的,圓溜溜的,長長的頭發成波浪彎曲,頭頂戴著粉色蝴蝶結的發箍,看起來倒也精致小巧,惹人憐愛。 唐卜驛被父親訓斥重返升大,讀研究生,沒有什么時間限制,他原先是去查謝梓謹的課程時間,卻發現她竟然轉了系,而且還是他最不希望她進入的金融系。 他從心里便認為謝梓謹早晚是要嫁給自己的,她的一切自然有他接手打理,根本不需要接觸商場上的這些個事,況且他也不希望她觸碰一絲一毫。她謝梓謹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做個優雅的貴婦,有事沒事可以逛逛街,喝喝茶,買買東西,或者跟其他豪門貴婦打打交道,融入她們那個圈子。 唐卜驛早先就找到了謝梓謹上課的教室,在她快下課的時候就在門外守著。見老師離開,陸陸續續的有同學從教室出來,但是卻沒有看到謝梓謹的身影,于是自行進了教室,他沒在意自己的出現在人群中產生了多大的轟動,只是自顧自的尋找謝梓謹??吹皆诮處熀笈?,拿起書本背包起身準備走人的謝梓謹,于是快步走上前,清和的說道:“梓謹,我們好些日子沒有在一起了,你今天應該沒有其他課,不如等會我們一起吃個飯?” “卜驛哥哥,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上班嗎?怎么來學??次伊??”謝梓謹順手將書本塞到包里,滿臉意外吃驚道。她可是聽說了,唐卜驛被他父親革除職位,現在可是無事一身輕! 唐卜驛尷尬由心生,只得編了個謊:“這……最近公司不忙,我回來深造一番,也好為公司以后的發展做點事情?!?/br> “卜驛哥哥,不是要請我吃飯嗎?趕快走吧,我可是很餓了?!敝x梓謹走到唐卜驛旁邊,抬眼對他微笑道,說話間還不忘摸摸干癟癟的肚子,隨即又朝著四處望了一番,自嘲著:“而且,被一群人當作怪物看,我感覺挺毛骨悚然的,還真不習慣?!?/br> 謝梓謹說話的音量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周圍離得最近的人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沒聽清楚的稍微一打聽,也就知道了。見謝梓謹如此一說,圍著的女同學們雖然內心嫉妒羨慕恨唐卜驛溫柔的跟謝梓謹說話,還請她吃飯,也不好意思再赤果果的像看稀罕玩意兒似的盯著兩人。 唐卜驛見謝梓謹沒了前些日子的異常,而是一如既往的乖巧,于是點點頭,示意她走在前頭。圍觀的眾人不約而同的讓出路來。 “梓謹,聽謝伯母說你一個人搬出來住了?”出了教室,走在寬敞的路上,唐卜驛并排同謝梓謹走著,他本想伸手牽著她,幾次想要握住她的手,卻沒能得逞,也不知她是有意無意的。想到前幾天他到謝家去準備接她吃飯,卻被謝家人告知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去。 “嗯。最近忙著整理新家,都沒來得及告訴你?!敝x梓謹側過頭,淺淺的笑意著。秋日的陽光透過枯黃的枝葉,撒在臉上,顯得她白皙的面容愈發剔透,光滑的臉蛋細致的連毛孔都看不見。微風襲過,給人以絲絲涼意。 “你一個人住,我不太放心。我在龍錦苑有套房,離學校很近,不如梓謹你搬去跟我一起住,我也方便照顧你?”唐卜驛想著前些日子因為謝梓謹而吃了個悶虧,一直沒有辦法扳回一城,如果能夠說服她搬過來跟自己住,那他使點小手段,便能夠讓她爬上自己的床,那么她不嫁她也不行了。 “卜驛哥哥你不用擔心,我住在華天棕櫚,安保措施很到位,我會很安全的?!敝x梓謹雖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如此,她也不會著了他的道。 “華天棕櫚的確是很安全。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打電話告訴我,知道嗎?”唐卜驛本身就長得雋秀,說起話來又溫文爾雅,叫人看著就舒服,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瞇,里頭閃過一陣吃驚,要知道這華天棕櫚處在整個升州最好的地段,房價可不便宜,謝家竟然如此舍得給謝梓謹買套房,她在謝老爺子心里的位子果然重的很。 “小心……”耳邊突然傳來謝梓謹尖叫的聲音,唐卜驛還沒反應過來怎么一回事情,就被迎面而來的血水給澆了個濕透。 ------題外話------ 首推中,求收藏閱讀點擊留言,求收藏閱讀點擊留言,求收藏閱讀點擊留言,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成與不成,就在親一念之間。所以,你忍心不收嗎?你忍心嗎?忍心嗎? 第20章 白蓮花被打(首推求收) 一潑狗血,讓唐卜驛變得狼狽不堪,特地打理過的頭發此時軟趴趴的垂了下來,時不時的滴著血水,他本來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此時被猩紅色染了個透實。 唐卜驛咬牙切齒,剛剛他一說完話,感覺自己被謝梓謹扯手拉了一下,接著這該死的東西就潑到他的身上了。 是誰? 滿目怒火的找著犯罪分子,只見一個穿著黑色毛呢的男人手里提著一個塑料桶,桶沿邊朝著外頭滴著血水,唐卜驛齜牙咧嘴的,上前就給了那男人一腳,怒火朝天的罵道:“哪來的東西,找死!” 林志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站在身高一米八的唐卜驛面前,需要仰頭看對方。他在外頭守了幾天,都說狗血有辟邪的功效,他本來是想倒謝梓謹的,沒想到卻到了唐卜驛。林志頓時有些慌張失措起來,這唐卜驛根本不是他這等小人物能夠惹得起的。 猝不及防的被唐卜驛狠狠的重重的踹了腰間一腳,他根本來不及防守,步子不穩的退后幾步,倒地不起,手上的塑料桶也脫離飛出幾丈之外。 “你……唐卜驛,我倒謝梓謹,你跑到我桶下面替她擋了一桶子的水,做什么?壞我好事?!绷种旧焓治嬷货叩牡胤?,慢慢的站起來,感覺腰間泛著疼痛,他下手可真是用足了力道,狠狠的看著唐卜驛。 “卜驛哥哥,你有沒有事情?這紅色的水究竟是什么?會不會有毒?”謝梓謹離唐卜驛有幾步遠,幸好她夠機警,感覺有異常的時候迅速的拉了他替自己擋了這一橫禍,不然此時濕漉漉的就是她了。 “謝梓謹,你個賤女人,這也能讓你逃了!我呸!”林志仇視的望著謝梓謹,滿口子的臟話。他真恨不得將顧雪杉收過的苦全都還給謝梓謹。 “你誰啊,我好像不認識你,莫名其妙的就來潑人水,簡直就是個神經??!”謝梓謹輕蹙蛾眉,學校怎么會把這些個莫名其妙的人給放進來的?難不成他也是學校的學生? 林志感覺好像越來越痛了,他忍不住的彎下腰,雙眼卻像是盛了怒火,通紅通紅的,他咬牙切齒道:“你不認識我沒關系,記住了,我叫林志,是顧雪杉的同班同學。但是,謝梓謹,你個賤人,你叫人把顧雪杉打成那樣,還有沒有一點點的良心?我看你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這點狗血本來是想要你現出原型,沒想到被你逃過一劫……你個賤人!” 想到那么純潔善良的顧雪杉,他夢中向來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女神,那么無助可憐,絲毫不被憐惜的被兩個身強體壯的漢子堵在巷子里打,他的心就痛。要不是他那天無意的經過那條鮮有人經過的小巷子,發現了嗚咽求饒的顧雪杉,不顧自己也瘦不禁風的身子死死地護著她,抱住她,將她擁在自己的胸膛,替她挨那兩個兇神惡煞的拳打腳踢,他心中的人兒還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樣子。畢竟,她是那么的嬌小柔弱,那小小的身子骨,在那么殘忍的情況下,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來。 “我讓人打顧雪杉?”謝梓謹終于聽出來了,原來這男人是來給顧雪杉報仇的,也不知道這女人什么時候又勾搭上一個愿意為她赴湯蹈火的男人。 “你別裝傻充愣……她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想到醫生說顧雪杉有心臟病,要是再晚一點送進醫院,后果不堪設想,他就格外的難受。 “這么說,顧雪杉她是真的被打了?”謝梓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笑的越發的張狂。許久,她才止住笑意,輕蔑的說道:“顧雪杉被打,與我何干?我可不會跟她一樣,盡會使這些個下三濫的手段!說不定是被她甩了的男人,不甘心的上門報仇呢?”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顧雪杉不好,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晴朗,簡直萬里無云。 “謝梓謹,你別再狡辯,你再怎么胡謅,我也不會相信你的。珊兒她被打了還在幫你掩飾,她那么善良絕對不會說謊。你怎么就這么惡毒?”林志不屑的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他皺著眉頭看著到那口水里頭夾雜著一絲紅色,看來是被打的內傷,得會兒少不得又得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