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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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的不喜稍一走神就直接反應在了眉頭上,像擰成細細的麻繩,跟抽在言司遠心里上似的,不疼,但很不爽,像被人打了一圈還不能還手的憋屈。 要不是寧嫣兒提點了他,他還差點忘記了初卿跟莫清那曖昧不清的關系。 她不喜,他還不悅呢,這女人根本就不是因為言家的企業才不滿,純粹就是不喜歡工作,不然這樣哪能趁著他工作不在家騰出時間跟那男人見面是吧。 她想得美,他就是再不爽也要把她綁在身邊,她想出紅墻也得看他給不給她墻搭。 言司遠心里暗話,臉上蘊著怒氣,整個人陰晴不定的,張媛看著心里也直打鼓,也不知知道自己又哪句話惹著她兒子反感了。 見男人遲遲不應,張媛便緩和了語氣,主動找臺階下,“哎,是媽太著急了,又忘記你們公司規矩多,要不你看看哪天合適,就幫卿卿安排一下入職吧,到時跟她說一聲就是?!?/br> 良久,言司遠也鎮定下來了,不露聲色地看了初卿一眼,“就下星期吧,我最近事情多,等下還有個聚會,我讓底下人安排了再通知她?!?/br> 張媛聽著點點頭,又不禁擰了擰眉看他,狐疑道,“周末還有聚會?這是要招待誰???” 見張媛那雷達一般審視的目光,言司遠面顯無奈,連初卿這個明面上的妻子都沒說什么,嫣兒也好好呆在這里,怎么他媽還一臉要捉jian似的,最后還是含糊應付了幾句,“也沒什么,就幾個朋友見見面?!?/br> 張媛聽言,緩緩笑開,意味深長的瞥了寧嫣兒一眼,貌似無意的提起,“哦,就你那幾個發小是吧,卿卿也嫁進我們家一段時間了,你有空也帶她出去見見你朋友,別臨了碰到還不知道誰是誰?!?/br> 寧嫣兒下唇咬得發白,言司遠那幾個朋友她有幸見過一面,個個身家背景都是絕頂的,有輩分小的一見著她還嬉皮笑臉的喚嫂子,沒想到,一轉眼,一切成了鏡花水月。 言司遠身邊站著的女人再也不是她。 言司遠心里一動,下意識側頭看向初卿,女人的面也不吃了,托著下頜懶懶散散的,小臉白凈,一副傾聽的樣子,實際也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了,聽言還慢悠悠地打了個呵欠,根本沒將兩母子的對話放在心上。 他心里突然沖出來一陣氣,把這火頂到上邊去了。 言司遠猛地站了起來,收回初卿身上的目光,對著張媛擲地有聲道,“下次再說吧,我等下就要出門了,先回房換身衣服?!闭f著,還不待場上三個女人反應,男人稍一頜首就抬腳走了。 寧嫣兒心里隨之一松,任誰都能看出言司遠敷衍的態度,真急著出門,剛才也不會慢條斯理的吃早餐了。 張媛剛才那意思瞧著就是要言司遠帶上初卿一起見朋友呢,要融入他朋友圈可不容易,被他朋友認可更是不容易。 別看言司遠那時對她百依百順,但帶她去見他圈子里那些親近的兄弟還是寧嫣兒跟他磨了好久他才答應的,他那些朋友哪個說出去都是大名鼎鼎的,同樣也不好相處,脾氣各有各的傲,也只有小輩嘴甜來討好她,但那些旗鼓相當的可都是皮笑rou不笑的看著她。 她知道他們這些人身邊女朋友一年換到底,就算是最冷漠矜貴的言司遠也不是一開始就潔身自好的,就算寧嫣兒站在他身邊也不代表他們認可了她。 所以她才拼命想要成為言司遠的妻子,只有那個言家少夫人的名分牢牢安在她頭上,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才不會像是在打量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一樣。 初卿眨了眨眼,看著碗里的面條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吃時,便被張媛叫住。 正文 第103章 本能的拒絕 “卿卿,你上去幫一下司遠,男人哪知道什么品味,出去見朋友總不能穿得太寒磣?!?/br> 初卿抽了抽嘴角,言司遠那男人哪件衣服不是高大上的牌子,他又是天生的衣架子,就算衣服再難看,穿在他身上也有十足的韻味,反是他把衣服襯得光鮮亮麗了。 但心里想歸想,初卿也不敢當著寧嫣兒的面反駁張媛,便默默站起身徑直上了樓。 寧嫣兒見此握緊了拳頭,張媛看著她哼了哼,喚人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 初卿一路走得不緊不慢,就想著再磨蹭些,等言司遠換好衣服出來更好。 但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初卿走到房門前,門沒鎖,她擰開了便直接進去了。 正好撞見言司遠從浴室出來,頭發濕漉漉的還滴著水,腰間只兜著一條大毛巾,渾身蘊著熱氣,裸露的上身精壯結實,胸肌腹肌一塊塊硬梆梆的,蜿蜒而下還有性感的人魚線。 在晨光下勃發著男性強烈的荷爾蒙魅力,能看得人血脈噴張。 初卿臉上一陣熱意上涌,言司遠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徑直路過,好像當她隱形人似的。 她定了定心神,正想叫住男人,便見言司遠背后像被貓爪子刨了的慘烈畫面,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了。 臉上瞬間燒了起來,初卿趁著言司遠沒回頭趕緊拿手扇了幾下,又忍不住有些心虛,畢竟那只兇狠的貓就是昨夜的自己化身的。 她長長吐了一口氣,不妨言司遠突然回頭,初卿立馬僵直了身體,下意識舔了一下嘴唇。 言司遠盯著女人粉嫩的丁香小舌,目光深了一寸,隨即懶懶側過身來,長手搭在衣櫥上,徑直看向初卿,沒什么情緒的問道,“上來做什么?” 兩人共處一室的時間基本都是在晚上,這女人有時一看見他便恨不得離得遠遠的,言司遠以前也沒什么感覺,但后來發現一回言家,他要是在樓上,初卿的屁股肯定一天都黏在樓下客廳里,次數多了,他就摸清她這想法了。 他以前懶得搭理她,現在被她氣了一頓,也不耐煩看見她。 初卿心里給自己暗示了幾下,漸漸冷靜下來。 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用得著這么沒出息嗎。 初卿身體放松下來,也不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了,去角落的柜子翻了一條毛巾出來,一邊回答言司遠的問話,“你媽叫我幫你搭配衣服,免得你穿得太寒磣不好出去見人?!?/br> 隨著最后一句話語氣的加重,初卿將手里的毛巾徑直拋向男人,言司遠沉著臉一把接過。 她有一點強迫癥,看見言司遠濕法上滴落的水珠接連不斷的滑過男人寬大的胸膛里,初卿就忍不住想拿來毛巾將那濕答答的發尾狠狠擦干。 言司遠捏了捏毛巾,柔軟無味,但他臉色卻依舊難看。 初卿走到他旁邊,上下掃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擦頭發也不會嗎?” 言司遠面上更臭了,看也不看初卿,拿著毛巾狠狠搓了搓頭。 初卿皺了皺眉,擦這么兇做什么,等下頭皮擦破了有得他痛。 心里是這么想,初卿卻還是拉住言司遠頭上的毛巾,男人一頓,索性放開了手,初卿咬了咬牙,“你傻呀,毛巾給你吸水用的,你這樣擦法,禿頭了可別怪我?!?/br> 言司遠斜睨著她,哼了哼,“禿頭也是你害的?!?/br> 初卿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想這個男人惡劣的本性,把責任都栽她身上也不足為奇,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頓時氣憤地抽過毛巾,踮著腳,托著毛巾往他頭上還在淌水的發揉了揉。 女人就站在他身側,身上的香味一陣陣撲鼻而來,輕柔的動作仿佛在按摩頭皮一般。 言司遠愜意地瞇了瞇眼,目光卻牢牢盯在初卿因踮腳擦得費勁而漲紅的小臉蛋,臉上還有細微的絨毛,光潔無瑕,粉嫩得像水蜜桃一樣,讓人想咬一口。 男人驟然抽過她手中的毛巾,后退一步坐在床上,“我自己來?!?/br> 初卿也松了一口氣,畢竟剛才兩人離得太近,她就算竭力不碰到男人的身體,但也感受到男人從里到外蒸騰的熱意。 這樣的接觸太親昵了,初卿有些本能的拒絕。 她也不管言司遠了,推開衣櫥,埋頭在里邊翻找起來。 言司遠坐在后頭,就看著初卿及膝的裙子一晃一晃的,她一俯身,裙擺上去些許,露出白嫩的大腿,和那纖細苗條的小腿一起在他眼前白得晃眼。 他動作頓了頓,默不作聲地撇開了目光,喉嚨咽了咽,才強壓下心頭的燥熱。 初卿搭配了三套,從床上一字排開,拍了拍手,對著言司遠抬抬下頜。 “喏,我就搭配這些了,你要是不介意就看著穿吧,回頭你媽問上了,我也算能交差了?!?/br> 她一臉完成任務如釋重負的樣子,看得言司遠心里又是一陣不爽。 言司遠將毛巾扔下,走到初卿面前。 她正準備離去,來人卻一把捏住了她肩膀,一用力,就將她轉向了他,兩人眼對眼,無聲對峙著。 半響,初卿垂下眼睫,“你不是急著要出門嗎?磨蹭太久不好吧?!?/br> 言司遠目光幽深,莫名不喜歡初卿這樣躲避的目光,便伸手鉗住初卿的下頜,抬了起來。 “你這么聰明,難道還聽不出我媽話里的意思?這么早下去你以為她老人家會樂意?” 連言司遠從她嘴里間接知道這件事也能揣摩出張媛的意思,那剛才張媛的話在寧嫣兒面前也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故意讓她上來跟言司遠獨處,還不是為了氣寧嫣兒。 但這男人不在意寧嫣兒的心情了嗎? 初卿看著他,勾了勾唇角,“我是無所謂,但寧嫣兒在下邊胡思亂想可不是我能控制的?!?/br> 言司遠瞇了瞇眼,看著這張白凈漂亮的小臉蛋,就是得這樣牙尖嘴利才對,剛才餐桌上那溫婉可人的一面都是裝的。 想到剛才的事,言司遠心里的火又有些壓不住的冒出來了。 正文 第104章 形象也就毀光了 這女人就是個不服管教的,他越壓著她,她這心倒是越叛逆,上次他把莫清的名片撕了,初卿還是跟他聯系上了,電話指不定還聊得火熱,這昨夜剛摔了她手機,她還不得跑出去跟那男人見面。 這要再不拘著她,言司遠估計連什么時候都被戴了頂綠帽子都不知道,這女人以前就是太自由了,所以現在才欠調教,一在他面前暴露本性了,反倒張牙舞爪的更不怕他。 言司遠也堵心,抓得女人更狠,初卿痛得皺眉,便聽言司遠沖著她惡聲惡氣的說道,“你來我公司上班,就別想用言家少奶奶的身份在公司作威作福?!?/br> 初卿使勁扒著他的手,聽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想去???我說你怎么不拒絕了你媽更干脆,這樣就不用擔驚受怕我又要折騰些什么?!?/br> 言司遠見她皺了眉就卸了勁,聞言自己又擰起了眉頭,松開了初卿的肩膀,站直了身。 “反正你現在不想去也得去,既然去了就好好做,不要給言家丟臉,也不要指望別人能來幫你?!?/br> 言司遠話音一落,初卿就像看外星人一樣古怪的看了他幾眼,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來。 “你想讓我留在你公司好好做事?” 張媛派她去公司做什么,初卿就不信言司遠不知道他母親打的算盤了,還不是為了變相監視他,哪里有人受得住身邊跟著個狗仔隊,早就想方設法的將她趕走了吧。 偏言司遠倒是奇了怪了,答應張媛不說,還想將她留下。 言司遠不搭理她,隨手撿了一套衣服穿了起來,剛套上襯衫系著紐扣,便見初卿那雙大眼在他身上提溜轉,一臉鬼精靈樣,像是要在他身上找出些什么異常來似的。 他喉嚨溢出一聲冷笑,他不過是想限制這女人行動范圍罷了,一時想不出好法子,便將她拘在自己身邊,這樣她要跟其他男人見面也得在他眼皮底下進行。 言司遠現在也鬧不清自己對初卿是什么感覺,討厭說不上,喜歡更不可能,但卻有莫名其妙的獨占欲,好歹自己把她娶進門了也算自己的所有物了,那別人對他的所有物覬覦了,他沒道理不生氣吧,想踹死那賊人的心都有。 而且他也把這種可惡的惱怒歸咎到初卿身上,都怪她行為不檢點,一個有夫之婦還跟外邊的男人拉拉扯扯,而且莫清算哪門子朋友,認識不到幾天就跟初卿自來熟得像好朋友似的,一看就是情場老手才把初卿忽悠得團團轉。 言司遠越想越覺得初卿長這么大光練嘴皮子不長心眼了,早就把自己當初對初卿的一大堆惡意揣測扔爪哇國去了,現在把她困在公司里,正好在人事上歷練一下,這樣才能早日看穿莫清那廝的真面目。 男人沉吟著,那目光看得初卿一陣頭皮發麻,一會兒溫和得像二月春風,一會兒冷厲得像臘月寒霜,這男人不會有精神分裂吧? 言司遠手放在腰上的毛巾,突然頓了頓,抬目望著初卿,淡聲道,“還要看?” 初卿還有些迷瞪著眼,沒反應過來,“什么?” 言司遠也不再問她,直接把大毛巾扯了下來,初卿下意識閉上了眼,下一秒,一條浸了濕氣的毛巾罩到她頭上,活生生將她那聲尖叫扼殺在喉嚨中。 她磨了磨牙,暗自低咒了一聲,“死變態!” 卻也沒敢立刻扯下來,生怕看見什么長針眼的怪物。 言司遠看著初卿頭頂著那塊布呆呆站著,不禁暗自好笑,兩個人都同房好幾次了,這女人怎么每次見他裸體還這么別扭,但他又意外覺得這樣子的初卿跟平常的精明有些反差萌。 他彎著唇笑了笑,提著褲子整了整。 初卿聽到皮帶的聲響,料想言司遠也差不多完事了,便掀開毛巾,便看見言司遠掍了掍襯衫的袖擺和衣領,晨光下,整個人身姿玉立,清俊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