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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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y市時,沈度那邊的事還沒結束,只好讓葉南期先走,他稍后會跟來。 葉南期跟著拍了早上的節目,下午就生病去了醫院。 防止其他嘉賓產生恐慌不干走人,節目組沒敢再用急性腸胃炎一類的病狀來搪塞,換了個聽起來就很厲害的病名,隨即把事先就準備好替換的另一個藝人請了過來。 葉南期躺在病房里,接受了幾位隊友的慰問后,確定不會再來人了,換了身低調的衣服,戴上帽子口罩,偷偷離開,和張酩碰了面。 張酩道:“現在是南方的雨季,最近可能會下大雨,山里不好走?!?/br> 葉南期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天氣預報,點點頭道:“盡早過去吧?!?/br> 張酩特地換了輛越野,按照地圖,開到y市周邊的一個縣城里,到約定好的地方,接了陳玟的那個老家親戚。 二十來歲的青年,皮膚黝黑,名字和面相一樣普通,叫張平。 張酩緩緩打量了會兒,看張平和照片里一模一樣,又問了幾句陳玟提供的特征問題,隨即不動聲色地試了試這男人,確定他只是個普通人后,請他坐在副駕駛座上。 因為之后沈度還會上山,張酩又拜托他聯系了個人帶沈度。 張平沒那么多考量,拿錢辦事,話倒是挺多,問了張酩的名字,說話時夾雜著濃重的土味:“也姓張啊,咱倆是本家哩?!?/br> 張酩要沉默時就是個透明人,說起話來也能接茬,扮什么像什么。葉南期側頭聽了會兒,發現不用他幫忙,順手摘了口罩,低頭和沈度無聊地扯閑。 張平回頭看了眼葉南期,呆了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好俊的小哥,像電視上的大明星?!?/br> 葉南期在熒幕上其實不如本人好看,抬頭沖他微微一笑。 低頭就看到沈度發了條微信。 【沈三歲流氓度:不許沖其他男人笑】 【奶貓南小期:……】 葉南期抬頭看了眼平靜等紅燈的張酩,頭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出了縣城,路還遠,葉南期想到即將見到的許晝,心里滋味復雜,沉甸甸的,說不清究竟是高興多一點,還是沉重多一點。 據陳玟的說法,當初最后陪著葉湄的另一個人不是方行遠,那按推測,很有可能是葉湄的戀人。 見了許晝,就可以知道很多當年的事……知道葉湄最后那幾個月是怎么樣的,那個神秘的男人是誰,還有那份至關重要的證據。 張平試圖和葉南期多說兩句,沈度又發微信過來,兇巴巴地讓葉南期不要理會。 其實葉南期小時候的性格并不圓滑,相反很害怕陌生人,說謊也磕磕巴巴,能和沈度打成一團也是難得的孽緣。父親去世后他就愈發沉默,直到后來進入娛樂圈,才強迫自己改變,去迎合他人、笑臉待人。 以前沈度說他虛偽,一點不假,他確實虛偽,笑容都是假的。 張平熱情高漲,葉南期都回得平淡,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太粗,他都沒發覺,繼續起勁地問葉南期叫什么,多大了,哪兒來的,干什么的。 葉南期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張酩貼心地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忽略張平話多,路上氣氛也算得上和諧。 慢慢接近那座山時,路面變得崎嶇不平,坐個車仿佛在坐旋轉木馬,忽上忽下,也虧得越野性能好,折騰著開到一條路邊,張平差點被顛吐了。 路窄到過不了車,周圍全是樹和草,一眼望去都是一個樣。 果然和陳玟說的一樣,沒人領著都找不到路,難怪許晝躲進了這里。 越野車被丟在路口,張平領著兩人往前走。 日頭已經西斜,葉南期摸出手機看了眼,信號斷斷續續的,連不上網。 再回頭看看,來時的路被各種東西擋住,不看腳印都不知道是從哪邊過來的。 許多拐賣事件曝光后都說進了山就出不去了,葉南期以前還抱著懷疑態度,現在是徹底信了。 走了許久,手機終于有了點穩定的信號,沈度在期間發來幾條消息,告訴葉南期他正在趕來。 今晚應該能匯合。 知道沈度會來,葉南期心定不少,暈頭轉向地跟著張平走了不知多久,天色微黑時,終于看到了山中村子的影子。 小山村的住戶稀稀落落的,炊煙裊裊,四周很靜。張平帶著葉南期去了許晝借住的那一戶,卻沒看到人。 逮著旁邊的大叔一問,才知道和村里人砍柴去了。 “可能要再等會兒才回來?!?/br> 張平擦了把汗,注意到葉南期的臉在暮色中白玉似的,不經意抬起的手修長白皙,漂亮得仿佛能發光,頓覺不好意思,把黑黝黝的手縮到背后,“你們要不要先來我家吃晚飯?走了這么久也該餓了?!?/br> 葉南期微笑著婉拒:“多謝。我腸胃不好,張酩帶著適合我腸胃的食物,我們吃那個就好?!?/br> 張酩背著個大大的登山包,里面有食物和幾件衣服,還有些瑣碎的物品,走了那么久也臉不紅氣不喘,三人中走得最輕松的就是他了。 這個理由挑不出毛病,張平徘徊了會兒,遠遠的聽到家里人在喊自己回去吃飯,這才走了。 張酩掏出面包、水果罐頭和水遞給葉南期,道:“沈少可能半夜才能到?!?/br> 山路雖然崎嶇,不過一路走下來似乎沒有特別危險的地方。葉南期點點頭,趁著手機接收到信號,發過去一句注意安全,拿著面包啃了幾口,食不知味。 本來以為過來就能碰到許晝,他心里略微緊張,不知怎么回事,沒見著人,反而松了口氣。 山里夜間冷,張酩遞給葉南期一件厚厚的外套,解釋道:“沈少讓我準備的?!?/br> 葉南期披上衣服,才發現這是沈度的衣服。 這點小心機…… 他暗暗嘀咕幾句,發覺風越來越大,心頭忽然略過一絲不安。 天色變了,飄來一片黑沉沉的烏云,葉南期打了個冷顫:“好像要下雨?!?/br> 話剛落,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來。 兩人趕緊進屋躲雨,葉南期有點緊張:“這雨不會下大吧?” 按沈度所說的時間,這時候他應該在爬山,萬一雨下大,現在天又黑了,有點危險。 葉南期越想越焦慮,想到天氣預報說過幾天才下雨,心里罵了幾句。 張酩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應該不會,你要相信氣象局,說不定只是架勢唬人,等下就……” 話音沒落,天邊一道悶雷轟響。 兩人面面相覷。 等了會兒,有人來敲門,是張平,手里還抱著兩床被子,用大大的塑料袋套著,進屋就遞給了張酩。 “待會兒要下暴雨?!彼?,“許先生他們今晚可能趕不回來了,這是我三叔公的屋,你們就在這兒睡一晚吧?!?/br> 葉南期和張酩對視一眼,問道:“下暴雨會很危險嗎?” “上山下山都危險,萬一遇上山崩……”張平打了個冷顫,“骨頭渣子都難找?!?/br> 張平離開后,葉南期的心情更不定了,擔心沈度的心情超過了見不到許晝的失落。 這地方破舊得連電燈都奢侈,屋里只有油燈蠟燭,張酩點了根蠟燭,繼續安慰他:“不打緊,沈少發現天氣變了,應該會折返……” 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葉南期的臉色略微發白,幾次想現在動身去找沈度,都被張酩攔了下來。張酩緊皺著眉,猶豫是聽命令繼續貼身跟著葉南期,還是出去找人。 葉南期焦慮得不行,只能一遍遍地刷新,好不容易又來了點可憐的信號,還沒什么都沒看到,信號欄又成了叉。 他只能按耐住焦慮,又等了會兒,聽到雨聲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頂。 隨即在某個瞬間,葉南期聽到了仿佛什么崩塌的轟的一聲響,被雨聲裹夾著,悶悶的,不太清晰。 卻已經足夠使腦子里緊繃著道弦的葉南期崩潰了。 他猛地站起來,直接跑了出去。大雨劈頭蓋臉砸上來,瞬間全身都濕透了。 找到張平家,葉南期敲開門時手都在抖:“剛剛……剛剛是什么聲音?” “哪里滑塌了吧?!睆埰酵送曇舻膩硖?,“好像是我們來的那條路,看來下山時得走其他的路……” 葉南期的腦子嗡地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巧合,手機突然蹦出兩格信號,接收到了信息。 十五分鐘前,沈度說快到了。 張酩跟過來,略一思考,沉聲道:“您在這兒等著,我去找沈少?!?/br> 葉南期僵硬地轉過身,聲音澀澀:“我也去?!?/br> 張酩皺眉道:“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你……”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周圍的光很淡,兩人都濕透了,可是良好的視力還是讓他看見,葉南期眼里有淚光。 葉南期的聲音有點顫抖,語氣卻很堅定,重復道:“我也去?!?/br> 張酩默了默,道:“可是萬一你出事了……” 葉南期搖了搖頭,恐懼淹沒了他每一寸神經。他不敢想象,假如沈度真的出事了,他以后怎么活下去。 沈度是為了他才來的,他連心里的話都還沒說給沈度聽,萬一沈度…… 在黑暗中見到光的人,萬一丟失了那道光,這輩子都會陷入無盡深淵。 就在不久前,他才準備好好珍惜自己,報仇也不能把自己搭上,和沈度在一起,試試以后都有人陪伴的日子。 嘗過沈度的味道,他不可能忘記。 跟著過去找人是很危險,但不跟著過去,就算報了仇,他這輩子也都不會再安穩,只會更痛苦。 張酩和他對視半晌,嘆了口氣:“成,您跟緊我?!?/br> 張平被兩人的對話搞得莫名其妙,捋了捋才明白過來:“你們的同伴上山了?” 葉南期默然點頭。 看他眼里的神光似乎都黯淡了,張平想來想去,咬咬牙:“你們加點錢,我帶你們過去,山上繞,你們應該也忘記來的路了?!?/br> 合作達成,三人打著手電跑去。大雨滂沱,嘩啦啦的雨聲把腳步聲都掩蓋過去了。 張酩心里后悔一時沖動答應了葉南期,擔心他的體力跟不上,走了十幾分鐘也沒見他掉隊,終于松了口氣。 手電能照射到的范圍有限,三人邊摸索著往山下走,邊叫著沈度的名字。 黑夜,暴雨,樹林,重重鬼影。葉南期從未遇到過這種環境,心沉到了谷底,忍不住胡思亂想。 沈度會不會害怕?這人又怕鬼又怕黑的,為什么天黑了還要上山? 他要是出事了,他怎么辦?又要怎么對沈爸爸和沈mama交代? 冰涼的雨水沁得全身發寒,葉南期裹緊了沈度的大衣,仿佛得到了點慰籍,恐懼感消除了點。下了山,往遠處一照,發現那邊竟然垮了大半,和來時對比太大,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