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拿刀女子想了想,離開墻角,走向石門。 行兇女子以頭領自居,轉身與南風談判,“是你不救我們的,怨不得我們用強?!?/br> “你與我借銀兩,我不借你,你就搶我的?”南風打了個比喻。 見南風這般說,那行兇女子知道他不會屈服,便轉過身沖眾人說道,“他雖然瘦小,終究是個男子,一起上,不可惜力,不將他制服,我們都不得活命?!?/br> 眾人點頭答應,那行兇女子拿了燭臺轉身先行,心中緊張,走的就慢。 剛走兩步,身后傳來一聲慘叫,那行兇女子受驚不小,急切轉身,只見那拿刀的女子正將茶刀自其中一人的腹部拔出。 就在此時,南風有了動作,快步上前,勒住了行兇女子的脖子,右肘勒緊,左手反扣,同時用力,將那女子的脖頸生生擰斷。 那持刀女子趁機又刺殺一人,最后一人嚇的亡魂大冒,轉身跑了出去,那持刀女子窮追不舍,那人圍著桌子躲過幾圈之后,羅裙被椅子掛到,驚叫撲倒,持刀女子趁機追上,以茶刀*其后背。 茶刀不很鋒利,不曾傷及要害,那女子便沒有立刻死去,連中數刀之后方才停止掙扎,癱軟抽搐。 那持刀女子膽子是大,但連殺三人,自己也受到了很大驚嚇,扔掉茶刀,踉蹌后退。 高迎春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了她,“你沒事兒吧?” 持刀女子嚇的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推開了高迎春,待得看清是高迎春后,心頭一輕,后退兩步,癱坐木椅。 七個女子,江南女子最先遇害,南風隨后殺掉一個,持刀女子殺死了三人,而今只剩下了那持刀女子和高迎春二人。 短暫的喘息之后,那持刀女子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石室門口,“少俠,想到沒有?” 這女子之前曾經問過南風有什么辦法能保全性命,南風言之正在想,此番她問,自然是詢問南風有沒有想到可行的辦法。 南風搖了搖頭,“你還能撐多久?” 那女子亦搖頭,“不知道,我周身如火燒一般難受,想的全是男女之事,再等片刻,怕是會不得自制,做出放蕩丑事來?!?/br> 南風沒有接話,搖頭嘆氣。 那女子沮喪退后,待得看見遺落在地上的茶刀,仿佛想到了什么,“少俠……義……義……可能替代?” 南風再度搖頭,人分男女,男為陽,女為陰,但男子體內并非只有陽氣,還有些許陰氣,凡人需要兼具陰陽才能存活,女子為陰,體內多為陰氣,但亦有些許陽氣。 男子陽多陰少。女子陽少陰多,春毒的作用是催升女子體內陽氣,令其陰陽失調,誘發欲念沖動,若想中和壓制,非男子不可,除此之外無有替代。 此前南風從未見過中了春毒的女子是何種表現,此番知道了,起初那女子和高迎春還能勉力克制,但到得后來二人再難自抑,自褪羅裳,身無寸縷。 衣裳并不是脫下來的,而是撕開扯掉的,中了春毒的人會異常燥熱,任何觸及皮膚的外物都會令她們感覺束縛和壓抑。 非禮勿視的道理他懂,不可乘人之危的道理他也懂,不能救人性命就不該輕褻偷看的道理他更懂,但懂歸懂,還是忍不住想看,李朝宗選的這些女子雖然姿態萬千,卻無一例外的身形婀娜,體膚潔白,好生悅目,煞是賞心。 圣人云食色性也,意思是說吃東西和男女之事乃是人的本性,這話當真不假,細看之下不難發現,實則男女體態差距并不是很大,大部分地方都差不多,但就是那為數不多的不同,就能激起異性的好奇和欲念,著實奇妙,好生奇怪。 同樣是看,亦有本質區別,齷齪之心南風是沒有的,更多的還是好奇,有些事情只有知道了,明白了,才能不迷惑,機會難得,得趁機看個仔細。 扯光衣裳之后,二人表現亦不相同,高迎春一直蜷縮在地,仿佛清涼的石板能略微減輕她焚身的燥熱和莫名的痛苦。而那持刀女子則自內外兩處石室之間往復徘徊,數次茫然迷離的走進石室,又數次掩面跑了出去,伏桌痛哭,哭過之后再度不可自制的起身走向南風。 有些反應是正常的,若是沒有反應反倒不正常了,失去了靈氣之后不得調息靜心,美人當前,焉能不為所動。二人靜止不動還好,一旦走動,誘惑更甚。 看總是不能白看的,看了不該看的就感覺應該補償對方些什么,只索取不付出,那豈是男人該做的事情? 二人此時已經開始出現抽搐的征兆,若是再不搭救,必死無疑。 “要不發發善心,救了吧?”天性使然。 天性一開口,腦海里立刻出現了人性的聲音,“你是想救人嗎?你是想打著救人的幌子滿足自己的**吧?” “這兩件事情并不矛盾啊?!碧煨宰魉?。 “你若是把她們睡了,怎么安置人家?你能照顧她們周全嗎?”人性反問。 “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么照顧她們?” “知道就好,老實點兒?!?/br> “好吧,我老實點兒?!弊罱K還是人性的理智占了上風。 睡是不曾,但總是看了,看也不能白看,得幫對方做點什么才行。 急切的思慮之后,南風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應該有效,只是非常兇險,一不小心就可能害死她們。 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能冒險一試,死馬權當活馬醫吧。 打定主意,就沖那女子招了招手,“茶刀拿給我?!?/br> 那女子此時神志已經不甚清醒,聽得南風召喚,搖搖晃晃的向他走來。 見此情形,南風又沖高迎春喊話,讓她拿刀過來。 高迎春的情況比那女子略好一些,爬起身,撿了那把刀,走到了南風近前。 一個白花花已經讓南風雙目圓睜了,兩個白花花直接心猿意馬,深深呼吸穩住心神,沖著二人的后腦各拍一掌,二人本就神志不清,中掌之后隨即暈厥。 暈了就得倒,得扶一把,不能摔著人家,南風找到正當理由,一人摸了一把,感覺甚好。 分明只是皮rou,為何感覺這般好?疑惑之下便摸了摸自己的腿,真奇怪,感覺一點兒也不好。 將二人扶住躺倒,南風拿起茶刀自二人手心,腳心,雙耳,顫中,玉枕分別輕刺一刀,鮮血隨即流出。 放血能排除融于血液里的部分毒性,也能減輕因為陰陽不調而造成的燥熱,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二人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她們的造化了。 借胖子的話說,看幾眼也不妨事,不過看多了就忍不住想伸手。 算了,還是別看了,可以不當正人君子,卻絕不能做卑鄙小人…… 第三百七十六章 神女本尊 不知道李朝宗什么時候會下來,眼下能做的也只有等,閉著眼睛等。 一炷香之后,南風睜眼看向那兩具白條兒,先前那幾刀割的并不深,傷口已經不再流血。 二人臉上赤紅一片,呼吸也仍然十分急促。 見此情形,南風再次拿起茶刀,將傷口重新劃開,轉而拿過水罐,扶起二人,喂予清水。 喂水時高迎春醒了,眼神仍然茫然朦朧。 眼見高迎春伸手亂抓,南風只得將其再度打暈。 每隔一段時間就檢視一番,放血喂水,如此這般過了三四個時辰,二人臉色逐漸恢復正常,呼吸也慢了下來。 又等了個把時辰,二人先后蘇醒,恢復了些許神志,不過由于失血過多,藥力消退之后二人面白如紙,幾乎無力站起,有心撿了衣服遮羞,卻是有心無力。 見此情形,南風便扯過被子與二人蓋上。 道謝的話自然少不得,南風隨口應著,只是不太心安理得,究其緣由,乃是他并不像二人說的那么磊落坦蕩,在二人失去神志的這段時間雖然沒做什么,卻大開了眼界,大飽了眼福。 折騰了這么久,按理說此時已經入更了,南風有些困乏,就倚墻睡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開門聲,隨后就是下臺階的腳步聲,被關了這么久,他早已熟悉了二人的腳步聲,下來的正是李朝宗。 在此之前李朝宗可能猜想過會出現怎樣的結果,但他卻沒想到事實與自己的猜想差距這么大,隔著老遠就看到下面死了一地。 直至下到石室,看到被子下面的高迎春和另外一個女子,臉上的詫異才被微笑取代。 南風雖然知道李朝宗下來了,卻一直閉著眼睛沒與他說話,李朝宗拍了拍手,上面下來幾個下人,家丁處理外面的尸體,女仆則進到石室抬走了高迎春和另外一名女子。 在見到二人身上的傷口和地上的血跡之后,李朝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皺眉看了南風片刻,轉身離去。 整個過程南風都沒有睜眼,但李朝宗是何許人也,自然知道他是醒著的,但二人始終沒有任何交談,已經撕下臉皮了,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隨后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下來,到了飯點兒也沒人前來送飯,好在高迎春先前帶來的食盒里有不少干糧,南風餓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 被關在地下,無法準確計算時間,只能大致估算,先前那些女子自石室里待了應該有一個對時,第二天沒人下來,第三天白天也沒人來,過了今夜,應該就輪到天鳴子了。 除了期待,南風心里還有些許疑惑和擔憂,李朝宗先前的美人計自然是他的殺手锏,殺手锏不得奏效,李朝宗應該惱羞成怒才對,但隨后這段時間李朝宗什么都沒做,也不知道這老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由于沒有消遣,也無事可做,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覺,但睡覺也有睡夠的時候,第三天夜里南風睡意全無,由于沒人下來添加燈油,石室內外的油燈都滅了,他只能自黑暗中睜著眼睛失神發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面終于有聲響傳來,隨后就是腳步聲,腳步聲有兩道,其中一道屬于李朝宗,另外一道很是耳生。 李朝宗二人是拎著燈籠下來的,另外一人可能是提著燈籠下來送飯加油的下人。 不多時,李朝宗自臺階上走了下來。 令南風不曾想到的是燈籠是在李朝宗手里的,走在后面的那人此時尚未下到石室,亦不知道是誰,不過來人的身份地位應該高于李朝宗,不然輪不到李朝宗拎著燈籠。 此外,需要燈籠照明,說明此人沒有靈氣修為,一個身份很高卻無靈氣修為的人會是誰?這里是長安,為西魏國度,難道是某位權臣或皇親國戚? 很快,事實就證明南風的猜測是錯誤的,下來的竟然是一個衣著怪異的女人。 待得看清這女人的樣貌,南風倒吸了一口涼氣,此人身形高大,藍顏黃發,竟是先前見過的“神女”。 見到此人的瞬間,南風想的是諸葛嬋娟怎么又來了,但轉念一想,不對,當日李朝宗曾經見過諸葛嬋娟易容的神女,諸葛嬋娟故技重施,肯定騙不過他,再者,來人雖然樣貌與諸葛嬋娟易容的神女極度酷似,連濃重的體味都如出一轍,但衣著穿戴卻截然不同。 李朝宗拎著燈籠為那女子照明,待后者走下臺階方才放下燈籠,為兩盞油燈添加燈油并點亮。 那女子一直站立未動,直到李朝宗點亮油燈方才走到方孔處,看向石室里的南風。 有些東西能夠假扮,但有些東西不能,眼神就不能,這女子雖然與諸葛嬋娟易容的神女極度酷似,但眼神卻大不相同,此人眼神異??斩?,不見任何情緒,沒有絲毫神采。 片刻的打量之后,那女子轉身看向李朝宗,“光線太暗?!?/br> 此人一開口,聲音也與諸葛嬋娟易容的神女不同,此人雖然亦帶外邦口音,吐字卻非常清楚,聲音不大不小,不硬不柔,很是中性。 李朝宗點了點頭,轉身邁上臺階。 那女子收回視線,轉身走到外面石室的桌椅旁,自懷中掏拿器物,最先拿出的是一片鋪墊的干凈麻布,隨后拿出的器物有類似于中土針灸所用的銀針,還有一些形狀怪異的金屬器皿。 此時內外石室之間的石門是開著的,南風自角落里能夠看到那女子在做什么,那女子拿出的那些器物他多不認識,但他認識那把銀壺。 那銀壺與諸葛嬋娟當日拿出的銀壺很是相似,只是上面鑲嵌的寶石有細微差別。 時至此刻,南風終于明白來人是誰。 諸葛嬋娟先前易容的神女應該確有其人,也正因為真有其人,天鳴子才沒有對諸葛嬋娟易容的神女起疑,此人不但確有其人,名聲可能還很響亮,諸葛嬋娟是冒充了此人并借助了此人的名頭才騙過天鳴子的,天鳴子得到線索前去邀請,結果請了個假的回來。 事后,天鳴子極有可能與李朝宗說過此事,亦可能是李朝宗主動發問,上當受騙總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天鳴子自然會想方設法的為自己辯解開脫,想必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此前李朝宗一直沒有出現,極有可能是去尋找并邀請此人前來。 之前那個神女是諸葛嬋娟假扮的,此番出現的自然是真正的神女。 神女是不是神女不好說,但盛名之下無虛士,此人能夠窺探他人心中所想應該是確有其事。 不多時,上面傳來了說話聲,此時上面的門應該是開著的,隱約能夠聽到說話的是李朝宗和天鳴子。 天鳴子貌似并不知道李朝宗在這段時間離開過別院,此時應該是五更時分,天鳴子問李朝宗怎么起的這般早,又問他帶了這幾只偌大的火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