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真人請入席?!崩畛谠傺?。 天鳴子這才轉身,跟上了玄清玄凈。 待天鳴子走開,南風回到方孔處,沖走在最后的李朝宗喊道,“有啥好吃的,給我也送點兒下來?!?/br> 李朝宗聞聲回頭,沖他點了點頭。 “別說我沒提醒你,”南風趴在方孔處喊道,“我在太清宗待過,據我所知天鳴大師剃度之前手腳可不太干凈,你外面那些珠寶最好都搬走,不然他會偷你的東西?!?/br> 天鳴子本來就恨不得活剝了南風,再聽他這般說,當真是七竅生煙,恨不得立刻上來痛毆一番,奈何玄清玄凈就在身邊,也不敢放肆,只能咬牙強忍。 李朝宗也不接話,陪著三人拾階而上。 “那本九州字典沒什么用,那本秘籍你留下來?!蹦巷L喊道。 無人應聲。 南風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指望李朝宗能真的送酒菜下來,未曾想半柱香之后,竟然真的有人下來了,不過不是李朝宗,而是個女的,很年輕,不過比他大,應該二十出頭,看打扮,當不是仆役下人。 那年輕女子穿的是綢緞,身形婀娜,長的很是好看,手里拎著個食盒,來了也不說話,打開食盒將里面的酒菜拿了出來,通過方孔,遞給南風。 “你是什么人???”南風問道。 那年輕女子搖了搖頭,繼續遞送菜蔬。 “這是哪兒???”南風又問。 那年輕女子仍不接話,只是搖頭。 “你是個啞巴?”南風激將,能聽到聲音的往往不會是啞巴,除非是后天殘疾。 “不是?!蹦桥雍苁琼樍?,也不生氣。 見女子這般,南風知道李朝宗不讓她亂說話,也不為難她,逐一接了她遞過來的酒菜和碗筷。 四菜一湯,這是客人才有的待遇,李朝宗雖然卑鄙,卻不傻,知道軟的比硬的好用。 年輕女子將酒菜遞了過來,也不走,只在石門外站著。 “你怎么不走?”南風問道。 “等你吃完,收走碗筷?!蹦贻p女子低聲回答。 “一起吃點兒?”南風邀請。 “我吃過了,謝謝?!蹦贻p女子說道。 聽她這般說,南風便坐在地上,端著碟子,吃了幾口羊rou,那羊rou做的很是不錯,但他有傷在身,氣血淤堵,羊rou咽下,胃中一陣翻騰,不曾壓抑的住,一口淤血連同羊rou一同噴了出來。 “你怎么啦?”那年輕女子好生驚慌。 “你是不是傻呀,這還用問,吐血肯定是受傷了啊?!蹦巷L抓過瓷瓶,灌了兩口酒。 那女子聞言也不接話,垂眉低頭,安靜的等著。 “你是被李朝宗抓來的嗎?”南風問道。 年輕女子搖了搖頭,“我是老爺三年前買來的?!?/br> “這個老不死的,都快進棺材了還霪心不死?!蹦巷L隨口罵道,這女子的穿戴明顯不是下人,既然不是下人,自然是侍妾之流。 “你別這么說,老爺沒有欺負我?!蹦贻p女子連連擺手。 南風有些意外,“李朝宗買了你回來不是為了做填房?” “總之老爺沒有欺負我們?!蹦贻p女子搖頭。 南風聞言陡然皺眉,皺眉不是因為年輕女子無意之間說出還有一些與她身份相似的女子,而是李朝宗沒碰她,若是李朝宗的侍妾,倒是可以調戲調戲的,不是,可就不能調戲了,可不能中了這老家伙的美人計…… 第三百六十五章 功虧一簣 打定主意,便不再理睬那年輕女子,自顧吃喝,終究是有傷在身,只吃了少許就放下筷子,將碗碟遞了出去,那瓶酒只喝了一半,留下了。 那年輕女子話也不多,收拾好碗筷,拎著食盒走了。 既來之則安之既是一種豁達,也是一種無奈,走也走不了,不安之也得安之。 該想的都想了,再想就是沒用的胡思亂想了,既然沒用,還想它干嘛,睡。 石室里非常安靜,也無人打擾,很快睡著。 醒來之后嘗試運行靈氣,還是不成,位于經脈上的幾處xue位郁結不通,嘗試提氣沖xue,也不成,經絡不通靈氣就不得運行,靈氣不得運行,拿什么沖擊xue道。 “要不要喝杯茶?”石室外傳來了李朝宗的聲音。 聽得李朝宗說話,南風也不感覺意外,李朝宗可是太玄高手,耳目靈光,離得這么近,怕是連他的呼吸變化都能察覺的到。 “現在什么時辰了?”南風坐了起來。 “三更了?!蓖饷鎮鱽砹说共璧穆曧?。 “我被關了幾天了?”南風又問。 “不過兩個對時?!崩畛诖鸬?。 南風站起身,伸著懶腰打哈欠。 打完哈欠,李朝宗已經將茶杯放到了方孔處。 南風走過去端起茶杯,將茶水喝了,“驢臉和豬頭呢?” 李朝宗自然知道他問的是玄清和玄凈,笑道,“回山去了?!?/br> “天鳴大師呢?”南風又問。 “在外面歇息?!崩畛诖鸬?。 南風聞言眉頭大皺,天鳴子真的留下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李朝宗當是猜到他心中所想,說道,“往后每逢單日由我來照看你,雙日歸天鳴子?!?/br> “我還以為你們一起下來呢?!蹦巷L撇嘴,若是有李朝宗看著,天鳴子肯定不能胡來,若是只有天鳴子自己下來,指不定這家伙會怎么折騰自己。 “若是我們兩人一同下來,怕是問上十年,你也不會吐露真相?!崩畛谥噶酥改巷L捏在手里的茶杯,“再來一杯?” 南風點了點頭,將茶杯遞了回去。 李朝宗回去端了茶壺過來,又為南風又倒了一杯茶水。 南風端起茶杯,剛想喝,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散出謠言,往絕天嶺蹲守設伏是誰的主意?” 李朝宗笑了笑。 “你個老不死的真是老jian巨猾?!蹦巷L也笑。 “你個小畜生也刁鉆的很哪?!崩畛谀樕蠋е鴦倮邚娜莸男θ?。 “獸人谷撿到的天書推敲的怎么樣了?”南風笑噱揶揄。 “好個頑劣的潑皮,害得我空歡喜一場,無端的蹉跎了好些時日?!崩畛诓⒉簧鷼?。 南風將那茶水喝了,“我要撒尿,給我弄個馬桶過來?!?/br> 李朝宗早就將馬桶給他準備好了,聽得南風言語,便拉開石門,將馬桶送了進來。 南風尿急,將馬桶撥到墻角,開始解手,“我慮事不周,著了你的道兒,這次栽的心服口服?!?/br> 除了馬桶,李朝宗還為南風準備了衣物和被褥,南風解手之時,他正在忙著搬拿那些事物,也不曾接話。 “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我有沒有看錯?”南風問道。 “你們道家認為人分貴賤,你認為我是貴還是賤?”李朝宗自腰間解下鑰匙,走到南風身后,蹲了下來。 “你干嘛?”南風疑惑轉身,他還沒尿完,一轉身,李朝宗疾閃而退,幸虧他躲閃的快,不曾被尿到。 “自己解開,出來說話?!崩畛趯㈣€匙扔到南風腳邊。 對于李朝宗的舉動,南風也不感覺意外,李朝宗是好人還是壞人暫且放到一旁,是陰險卑鄙還是光明磊落也先不管它,單說心智,此人絕對是個聰明人。 南風提上短褲,拿起鑰匙解開鎖頭,又拿起李朝宗為其準備的衣褲穿上,出得石室,走到石桌前坐到了李朝宗對面。 茶具李朝宗已經自方孔拿回來了,等南風坐下,便提壺為他倒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貴賤?”南風反問。 李朝宗點了點頭。 “你是個有著貴氣的賤人?!蹦巷L笑道。 “公允,我的確算不得正人君子?!崩畛诰谷徊辉瘩g,待得放下茶壺,直視南風,“我需要天書?!?/br> “你都這么大歲數了,還要天書干嘛?”南風隨口問道。 若是有外人在場,絕對看不出二人是勝利者和階下囚的關系,只有兩位當事人心里明白,眼下的這種融洽只是暫時的,也是非常脆弱的,對方隨時都可能翻臉,之所以沒有立刻翻臉,乃是因為二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正因為我年紀大了,所以才更加需要天書?!崩畛谄届o的說道。 “你怕死???”南風笑問。 “你不怕嗎?”李朝宗反問。 南風想了想,搖頭說道,“怕死是因為有牽掛,我既沒有家人,也沒有你這么多財寶和美女,我的那些朋友沒了我也能活的很好,我還真不怕死?!?/br> 李朝宗點了點頭,“人若是沒有了家人,是很可悲也很是可怕的事情?!?/br> “是啊,可以為所欲為,不需考慮后果?!蹦巷L接話。 “貌似你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吧?!崩畛谡f道。 此番南風沒有接話,他說自己不怕死乃是為了扳回劣勢,但李朝宗一言中的,將他再度壓了下去,為天元子洗清冤情是他多年的心愿,這件事情沒完成,他怎么可能一心尋死。 李朝宗也沒有再說話,二人已經開門見山了,接下來就看南風是什么態度了。 短暫的沉默之后,南風歪頭看向李朝宗,“你希望我怎么做?” “那得看你想怎么做?”李朝宗反問。 “我想怎么做,取決于你會怎么做?!蹦巷L說道。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也沒必要說透,便是談判,也是在無形之中進行,李朝宗隨即接話,“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不喜歡這里?!蹦巷L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