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
那個醫生又恰好是許妙容的朋友,才答應幫許妙容做這個手術。 可明眼人一看就就知道這是一個謊言! 要是這些證據傳出去了,不僅是許妙容,就連許家也會蒙羞,讓他們日后難以抬頭! 祁宴君給他開出一個條件,只要答應把孩子交給祁家,這些資料就全部交給許世昌,讓許世昌自行處理。 一邊是素未謀面的親外孫,一邊是整個家族的顏面。 許世昌考慮了很久才答應祁宴君,當下也不敢多說,迅速把資料都收起來,“宴君,文件簽了后,孩子就和許家再也沒有關系,我會看著妙容,不會讓她胡來?!?/br> “許伯父言重了?!?/br> 祁宴君扯起一抹笑,“許家做得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也不介意再處理一下?!?/br> 許世昌聞言呵呵干笑,心知道面前的人早就被許妙容的行為給惹怒了,這次要不是為了孩子,祁宴君肯定不會對他這么客氣。 他也不敢多做保證,拿著資料轉身就走。 剛好酒店打來電話,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祁少,車子就在樓下?!?/br> “恩?!?/br> 雨勢越來越大,祁宴君走到大堂,門外的馬路被密集的雨幕所遮蓋。門童把車子停在了大門口的高臺上,黎一堯接過車匙坐上駕駛座,和祁宴君離開。 他們走后,另一輛商務車從停車場那邊駛過來。 許世昌這才從偏廳那邊走過來,確認祁宴君已經離開后,他擦了把汗,下班時突然被祁宴君手底下的人帶到酒店這邊,回想起兩人談判時祁宴君陰沉的臉色,他只覺遍體生寒,坐上車子后趕緊給柳蓉打電話讓她看著許妙容,別再鬧出其他事情。 “爸爸?!?/br> 然而電話還沒有打通,身旁冷不丁的響起陰沉的女聲,把許世昌嚇了一跳,險些拿不穩手機。他連忙轉過身,這才看見許妙容黑著臉坐在后座旁。 后座沒有開燈,他上車又一心只想著怎么把事情處理好,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邊有人,不由瞪向司機,管他沒有提醒。 “總裁,小姐是剛才過來的?!彼緳C有些冤枉,他根本來不及跟許世昌就拿著手機了,他自然不敢打擾總裁聊電話,還以為許世昌會發現許妙容。 許世昌自知分神,不想和司機爭論這些事,氣惱的望向許妙容,“妙容,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來了?你mama不是讓你留在別墅里嗎?之前的教訓還不夠你反省嗎!” 他說的自然是許妙容被全網黑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許妙容在網上人人叫罵,許世昌兩夫妻也臉上無關。他們的確寵愛唯一的女兒,但這次是許妙容做錯了,就連證據也被網友扒出來,他們就算是想護短也護不??! 他本是主張把許妙容送到國外,等事情平淡后再回來。但柳蓉不舍得讓女兒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許世昌沒有辦法,才答應讓許妙容住在郊區。 剛過沒幾天,許妙容竟然膽大包天的去祁家偷偷把孩子給抱走了! 他能瞞得住一次,但也瞞不了一輩子。 今晚祁宴君就是過來找他算賬的! “趕緊開車,把小姐送回去!”這種時候,許世昌實在沒有耐心跟女兒多說,還故意拉開距離,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許妙容咬牙湊過來,“爸爸,你剛才跟宴君說什么?” “你覺得我還能說什么?”許世昌呵斥著反問,一把推開許妙容想要抓過來的手,“這件事你不要多問,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 第四百一十七章 慈母多敗兒 “不行!”許妙容劇烈反抗,“孩子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不能放棄!”她伸手就去搶許世昌手里的文件,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你做什么?” 許世昌想不到女兒會變得這么瘋狂,猝不及防的被推到了車門上,掌心一痛,原本緊握在手里的公文包就被搶走了。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猛地想起和祁宴君見面之前,曾經打電話跟妻子交代了幾句,接著,許妙容就過來搶文件了。 不用多想了,肯定是柳蓉告訴她的! 真是慈母多敗兒! 眼見著許妙容把公文包打開,取出了那份剛和祁宴君簽好的文件,許世昌深深的嘆了口氣,心知道已經無法阻止了,抬手撐在車門上,一臉懊悔的揉著太陽xue,當初就不應該將女兒養成這副模樣。 “爸,你怎么可能簽這種文件?” 一看文件上的內容,許妙容氣得尖叫。 但許世昌已經不想搭理她了,疲倦的沖正在前頭窺探的司機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回去。 司機一個激靈,立刻撤回視線,不敢多看。 毫無疑問這份文件讓許妙容無法承受,可是落款處已經簽上了許世昌的名字。許世昌是她親生父親,絕對有資格為她做主。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改變不了,許妙容氣得想把文件撕碎。 許世昌聽見動靜,往旁邊瞥了眼就看見女兒手背上隆起,五指收攏,把手中的文件揉著發皺。紙張發出窸窸窣窣的細碎響聲。 他嘆了口氣,及時開聲避免文件被撕碎。但是說出口的話,卻許妙容更加生氣,“妙容,就算你把文件撕碎了也沒有用,文件是一式三份的。撕碎了一份,還有兩份后備?!?/br> “爸,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孩子是我親生的!”許妙容豁然坐起身。 許世昌被她這種態度惹怒了,張口就是一句呵斥,“胡鬧!”猛然司機還在車上,他往那邊看了眼,見司機縮在駕駛座上,不敢亂看,這才松了口氣,對著許妙容恨鐵不成鋼!“孩子的確是你親生的,但是你怎么也不問問祁家是什么意思?” “你偷偷把孩子生下來,我跟你mama都不知道!你媽還跟我說,你把孩子帶回去之后找了個保姆回來看著就算了,你看看你自己,哪里像是個當母親的!” “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 被許妙容怒瞪了一眼,許世昌嗆得說不出話來。 他畢竟是公司的老總,就算再怎么生氣也不至于理智全失,仔細看著許妙容因為憤怒而扭曲的五官,他心里生出一股無力感,靠在車椅上重重的喘著氣,不想和她多說,也知道多說無益,許妙容根本不會反省。 自己養出來的女兒,得自己承擔后果啊。 許世昌用力揉著眉心,權當聽不見許妙容的抱怨,只催促司機趕緊回去。 回到家里,他甩手將門關上,不再搭理許妙容,明天一早就把事情準備好,盡快讓孩子過戶到祁家,免得夜長夢多。 要是任由許妙容繼續折騰,他這個當爸爸的可能也兜不住。 “小姐……” 司機顫抖的聲音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他借著后視鏡小心翼翼的看著坐在后座上,死死地捏著文件的女人。 大概是沒有聽見司機的喊聲,許妙容的五官越發扭曲,最終忍不住,抬手將文件“嘶啦”一聲撕爛,扔在地上。 文件上的字體被地上的污水化開,許妙容推開車門,米白色的高跟鞋恰好踩在了濕透的文件上,大步回到家里。 抬頭一看,書房的門被關上,她父親肯定不想再搭理她。 “妙容,你跟你爸吵架了?” 柳蓉聽見響聲,擔憂的擦著手從廚房里出來,正想勸說許妙容幾句,她卻繃著臉扭頭就走,讓司機立刻去醫院。 去到醫院,她才發現孩子被接走了! “我才是孩子的母親,孩子被接走的時候怎么沒有人通知我?!” “許小姐,你先冷靜些?!敝髦吾t生顧不擦汗,讓護士把孩子的出院證明拿來,“出院證明上有祁先生的簽名,我們是按照正常的流程給孩子辦理出院手續的,如果許小姐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可以直接跟祁先生聯系,這也是祁先生的意思?!?/br> 讓她直接和祁宴君聯系?許妙容的臉發青,她要是有膽量直接出現在祁宴君面前,就不用花高價買通林翠,偷偷摸摸的把孩子給抱出來的。 見醫生攔在身前半步不退,她也知道就算鬧上一整天,醫生也不會妥協,說不定還會讓祁宴君過來和她當面對質。 她實在沒有這個膽量,咬著牙,挽著包大步離開醫院。 翌日一早,許妙容開著車來到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古典茶莊,剛把車子停好就看見云芳和兩個貴婦站在櫥窗旁的架子前挑選著茶葉。 她露出笑容,給云芳打了個電話。 這家茶莊是云芳一個朋友開的,她還是祁家媳婦的時候就知道云芳幾乎每個星期就都要過來一趟,對于,云芳的行蹤,她還是清楚的。 “你找我還有什么事?” 云芳接了電話,語氣全是不耐煩。 許妙容隔著車窗能看見她擰著眉走到一旁,明顯是不想被她的朋友們聽見聊天的內容。對云芳來說,許妙容讓她顏面盡失,根本不想多說。 “云阿姨,我有事想跟你說,你現在能出來一趟嗎?” “我沒有時間!”云芳厲聲拒絕,作勢要把電話掛斷。 看見這一幕,許妙容竄起了怒意。當初在起家的時候,她待云芳如親生母親,本以為,云芳會幫著她把藍悅趕走,可現在呢?藍悅在祁家進入自如,也不見云芳又半分不滿,反而對她是越來越不客氣。 硬生生的忍下怒氣,許妙容有力的捏著手機,“云阿姨,我是真的有急事要跟你說。要是你沒有時間,我只能跟祁爺爺說了?!?/br> 祁老爺子的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許妙容這樣說,無非是在威脅云芳。要是老爺子出事了,說不定會怪罪到云芳身上。 云芳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好歹是沒有再呵斥許妙容。 她往后看了看兩個好友的臉色,見她們沒有發現這邊的異樣才應下許妙容的話,“下午一點,我再跟你聯系?!?/br> “好的?!痹S妙容揚起笑,報了個地址,率先過去等著云芳。 此時已經早上十一點了,許妙容剛等到十二點就看見服務員上前把門打開,云芳穿著深棕色的旗袍,提著小挎包沉著臉走進來。 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云芳的身材保養得很好,妝容精致的臉上更是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當看見許妙容時,她擰下柳眉,露出不耐煩的情緒,抬手拒絕服務員的引路徑直走來。 “云——” 許妙容起身迎接,然而臉上的笑容維持了還不夠半秒,就被云芳身后的人驚得僵硬下來,放在桌面上的手捏著拳頭,死死的盯著藍悅,“云阿姨,我只是想跟你見面!” 這番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怎么也料不到云芳居然把藍悅也給叫過來了! “我剛好有些事要問你?!痹品疾淮罾硭?,冷著臉拉開椅子。 藍悅迎著許妙容咬牙切齒的怒視坐在對面,眼簾微抬的打量過四周的情況,有些疑惑為什么云芳和許妙容見面,要把她也叫過來。 剛在公司接到云芳的電話,她著實有些意外,看見許妙容就更加意外了。 下一秒,云芳開聲打斷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