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藍悅視而不見他失望的臉,給他蓋好了被子,“爸,我現在就去找宴君,和他說清楚,還有,你策劃救祁爺爺的事我們也不能瞞著,等哪天找個機會對他坦白吧,我相信祁爺爺不會怪罪你的?!?/br> “悅悅,悅悅!” 把藍剛的焦急呼喚拋在耳后,藍悅出了病房,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祁宴君的地理位置。 這還是他在大學時期特別給她設置的,讓她隨時可以定位到他的手機,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殊榮,想起往事,藍悅情不自禁的抿起嘴角輕笑,帶著星星點點的羞澀和期待。 定位很快給出了結果——他在迷色。 “祁哥哥怎么去那了?!彼{悅嘟囔了一句,立馬打車前往迷色,作為只有vip才能出入自由的聲色場所,她被攔在了門外,最后還是她說她是來找祁宴君的,保鏢臉上才露出了遲疑的神情。 藍悅瞅準機會,一溜煙兒的跑了進去。 定位顯示他在十二樓,藍悅直達目標樓層,想也不想的推開了第一個包房的門,卻被沙發上正在進行的限制級畫面給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退了出來。 “對不起,你們繼續哈?!?/br> 她又推開第二個,結果同上。 一連闖了幾個包廂,人沒找到,倒是惹的一片雞飛狗跳,經理坐不住了,用對講機叫了幾個保鏢上來,讓他們把藍悅拖出去,藍悅一邊奮力躲避,一邊推開了眼前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好似沒骨頭,靠在褐色真皮沙發上的男人。 “祁哥哥!” 她驚喜的叫了一聲,身后的追兵面面相覷,經理聽她語氣似乎和祁宴君很熟悉,猶豫了一會兒,揮了揮手,帶著人離開了。 包廂里燈光昏暗,藍悅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從他穿的衣服辨別身份,她走過去,冷不丁的踢到了一個酒瓶,這才發現祁宴君的腳下竟扔了大大小小一二十只酒瓶,空氣中的酒味更是濃厚非常。 她擰著秀眉,“祁哥哥,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還把自己搞成這個德行。 祁宴君一身白襯衫有幾塊暗紅的酒漬,領帶松松垮垮的散在一邊,黑發凌亂,流露出一股頹廢的氣息,完全沒有了平時注意形象的優雅從容。 他懶懶的抬起眼簾,有些渙散的瞳孔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藍悅,笑的輕佻。 “喲,這是哪來的姑娘,和我的小青梅長得那么像?!?/br> 他的…… 紅暈爬上藍悅的臉頰,她坐在他的身邊,還沒開口,就被男人摟在懷里,他靠在她的頸窩,嗅著她清新的體香,醉醺醺的臉上浮出狂亂之色,無意識的喃喃道。 “小悅兒,小悅兒——” 他親昵的私語讓藍悅又歡喜又害羞,她沒有抗拒,雙臂纏上他精壯的腰,抬頭猛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隨即像做了一件壞事般的低下頭,小聲的問,“祁哥哥,我喜歡你,我也想嫁給你,你愿意娶我嗎?” 懷里柔軟曼妙的女體撩動著祁宴君的心弦,他一個翻身,直接把人壓在了沙發上,一雙泛著血絲的眼尋到她溫軟的紅唇,想也不想的吻了上去,此時的他并不具備思考的能力,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獸,全憑心中的渴望而行動。 對于他的索歡,藍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主動獻上了紅唇,衣衫凌亂而落,上演著十八禁的畫面。 在他們合二為一的那一刻,藍悅只慶幸她剛才反鎖了門。 如果來一個像她這樣的冒失鬼,她估計得抓狂。 “小悅兒——” 男人性感的粗喘,女人撩人的嬌吟交織成一首和諧的奏鳴曲,藍悅聽著他一聲聲的呢喃,即便身體仿佛被撕裂了一樣疼痛,心里仍甜的像泡在蜜罐子里,她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嘴里發出滿足又心安的喟嘆。 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無非是我愛著你,而你又剛好愛著我。 真好。 一夜貪歡,藍悅香汗淋漓的窩在他懷里,累極而睡,臨睡前不忘扯過一張毯子,蓋住兩人赤果的身軀。 掛在墻上的歐式掛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旖旎激情的氣氛漸漸被溫馨靜謐所取代。 嗡嗡嗡—— 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覺得自己才剛剛睡著的藍悅被吵醒,她強撐起酸痛的身子,看了一眼因為宿醉還沒醒的祁宴君,拿起手機,壓低嗓音,接聽了電話。 “喂?” “藍小姐,不好意思,你父親一個小時前感染了并發癥,搶救無效后死亡,請你盡快過來處理你父親的后事!”來電人是負責藍剛的主治醫師。 “……” 轟。 他的話宛若晴天霹靂,剎那間把沉浸在幸福中的藍悅帶到了冰天雪地中,她顫抖著唇說了一個‘好’字,掛斷了電話。 即便她已經做了思想準備,當殘忍的現實來臨,她仍覺得難以接受。 藍悅眼里滾動著晶瑩的水花,彎腰在祁宴君的唇上落下依戀的一吻,哽咽道。 “祁哥哥,媽走了,現在爸也離開我了,我只有你了?!?/br> 她穿好衣服,盡量不發出聲響,免得吵醒了祁宴君,她用充滿眷念和悲痛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落地無聲的出了包廂,再輕輕把門帶上,快步行走在走廊上。 跑出一段距離的藍悅沒有看見,一道纖細婉約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從隱蔽處現身,她恨恨的盯著藍悅小跑著的背影,神色怨毒的可怕,破壞了她嬌顏的容貌,只聽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藍悅!” 吱呀—— 直到藍悅的身影不見,女人擰開了包廂的門,在環顧了一圈室內情況后,她立馬分析出了剛才這兩人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她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立即脫光了身上的衣服,躺在了祁宴君的身邊,眼底掠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冷光。 幾個小時后,祁宴君幽幽的睜開眼,腦內的疼痛讓他揉了揉太陽xue。 “宴君,你醒了?” 突然響起的柔美女聲讓祁宴君身體一僵,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在看清她的臉和不著寸縷的身體后,神色微微一變,扶住了額頭,開始回憶昨晚發生的事,可除了醉酒前的情節,后續他基本上都記不清了,只恍惚記得和一個女人上了床。 “昨晚,是你?” “是我?!?/br> 許妙容嬌羞的低下頭,看著白色地毯上的某處,祁宴君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那一朵綻開的血色小花,他眸光變了又變,冷著一張臉迅速的穿好衣服,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宴君——” 身后是許妙容凄苦又無助的挽留,祁宴君本來想說他會補償她,話在嘴邊繞了一圈,腦海里浮現出昨晚在病房前聽到的對話,眸光頓時冷了八度,扔下幾個字便拉開包廂的門疾步離開。 “我會負責?!?/br> …… 藍悅花了三天的時間處理好藍剛的后事,這三天她忙的腳不沾地,等終于空閑下來了,祁老爺子再一次的問她愿不愿意嫁給祁宴君,她想起他那一聲聲‘小悅兒’的呼喚,狠狠的點頭。 “我愿意?!?/br> 就這樣,他們的婚事定了下來。 再然后…… 當她甜笑著找到他,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他的時候,他沒有她想象中的欣喜,只有nongnong的厭惡,那是第一次他對她露出了滿懷惡意的神色,“為了祁家少夫人的位置,藍悅,你竟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啪—— 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破滅了,那是藍悅珍藏了十幾年的美夢。 她猜錯了,或許在他心里,她只是一個meimei的身份,所以當他得知他們婚事已定的時候,他才會那樣的怒不可遏,甚至把她當成了仇人。 祁宴君上身微傾,風流的桃花眼閃著凜冽的寒光,似笑非笑的湊在她耳邊,端的是一副曖昧輕佻的姿態,說出的話卻讓藍悅心底發寒。 “想嫁給我?我如你所愿?!?/br> “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br> 藍悅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一滴清淚滑過眼尾,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那一刻,她隱約覺得,自己錯了。 后來,事實證明。 她真的錯了。 婚禮緊鑼密鼓的開始籌備,她試過反悔,但祁老爺子不會同意,加上她又檢查出自己懷有身孕,抱著一線僥幸的心態,成為了祁宴君的妻子。 最后,那場沒有新郎的婚禮,揭開了她噩夢的序幕。 藍悅從回憶中剝離思緒,在回想往事的期間,她眼中快速的掠過不安,期待,喜悅等情緒,最終歸于一片死寂,她再次洗了一把冷水臉,眼眶發酸,卻沒有淚水涌出。 如果那一晚,她沒有誤會他的話,不曾和他發生關系。 那么這兩個孩子也不會在她腹中孕育。 她擁有了他們,卻保不住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 藍悅躺在床上,緩緩的合上了眼。 在醫院的日子,平靜如同海面,沒有一點水花濺起,藍悅依舊每天老老實實的待在病房,除了洗手間,她哪兒也不去,每天靜靜的望著天空,看樣子好像在發呆,又好像在想著什么,無從分辨。 “小悅兒?!?/br> 身后乍然響起一道低啞的男聲,藍悅沒有回頭,感覺自己被抱住,“我來接你回家?!?/br> “……” 第四十九章 她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回家? 藍悅對這兩個字不置可否。 見她木木呆呆的不動,祁宴君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抱著她出了病房,出了醫院,一路上,惹來無數道各異的視線,這一幕讓圍觀者議論紛紛,也讓不少小護士眼冒紅光,各種羨慕嫉妒恨。 “祁少對少夫人可真體貼,這些天,祁少每天都來醫院看少夫人呢,只是很奇怪的是,我有一次見到祁少在病房門口站了好久,硬是沒進去?!?/br> “噓,少說幾句,別忘了醫院里還有一個許大小姐?!?/br> “我覺得祁少還是更喜歡少夫人一點的,祁少可沒有日日去看許小姐?!?/br> “……” 竊竊私語傳過來,藍悅置若罔聞,任由被祁宴君抱著,把她塞到了路邊停放的一輛房車里,正要關上車門,突然現身的許妙容追了過來,一襲白裙搭配蒼白的素顏,十分惹人憐愛。 “宴君,你來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們一起回去吧?!?/br> 祁宴君長身玉立于車前,冷厲的視線掃了她一眼,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