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柏子仁沒有攔著他們，乖乖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幾個帶著“祝吉祥”遠去，一絲可疑的緋紅再次爬上了臉頰。

    難得霸氣側漏深情表白一次，結果竟然還弄錯了人，真是一次讓人尷尬的經歷，想到這點，柏子仁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番，沒有發現自己的熟人，于是悄咪咪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跟在祝家一行人身后。

    他還沒有弄清楚真正的祝吉祥在哪里呢，可不能讓那個“土豆精”出事了。

    第198章

    一心惦記著快點回去解決自己的債務問題, 腿腳不利索的祝老二的表現可以說是相當的可圈可點，不但完全沒有落在兩個兄弟的后面，反而遙遙領先, 甚至還頻頻的回頭催促他們兩個走的快點。

    他這也是實在被那群債主們給弄怕了, 那伙人整天在他家里面敲敲打打，脾氣上來了就直接對著他一頓揍，就算祝老大也在一個院子里面也只能看著干瞪眼，畢竟人家可是足足六七個大男人, 他們兩家只有腿腳不利索的祝老二和需要養家的祝老大, 還有祝老大半大的毛頭小子，根本占不到什么優勢。

    這就是農村一直以來重男輕女的源頭了, 人之初性本惡，沒有經歷過足夠的教育教化的落后地區的人們生活的環境還是相當的落后的，兒子既是傳宗接代的希望, 又可以在打架的時候提供足夠的幫助，女人就算再怎么力氣大, 也比不過一個同樣出身的男人, 雖然這么說有些可悲, 不過如果祝老二家里面真的有兩三個男娃, 就算他在村子里面胡吹亂扯一通, 那些人也不會對他動歪腦筋。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農村的劣根性，認為祝家有錢, 還沒有足夠的男丁, 比較好欺負。

    滿心滿眼都是盡快擺脫一群債主的祝老二眼睛里面完全沒有自己的兩個閨女, 反正退一萬步來講，他還有個祝金途，就算不是自己的親兒子，橫豎自己也是他老子，養老還是少不了的，這樣一想，兩個閨女也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對于祝英子他多多少少還有幾分愧疚，對于“祝吉祥”，他就完全沒有了。

    反正生下來他就沒帶過幾天，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才算是奇怪了呢。

    趁著在火車站等車的時候，祝老二從上衣的口袋里面拿出來一盒在鄉下不算便宜的煙，從里面拿出來一支夾在了一口大黃牙之間，瞅了一眼老老實實坐在那邊的“祝吉祥”，覺得應該趁現在多給她洗洗腦，免得回去以后頂撞了債主，害的自己繼續受罪。

    點著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祝老二用兩根手指頭彈了彈，一咧嘴，露出來滿嘴的大黃牙：

    “閨女，別怪爹，爹這要是沒有辦法了，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爹和媽去死吧？怎么說我們也是你親爹媽，雖然沒養過你，但是你這條命是我們給的，現在爹是到了要你報恩的時候了，只要你能幫爹這一次，以后爹都不再管你了，再說了，搞不好那家子看你是個大學生也不會要求你輟學這就結婚的不是？”

    他這話說的鬼都不信，更別提智商不算低的植物人一號了，要不是主人交代過趁勢而為，她都想要直接把這人打一頓走人的。

    于是植物人一號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表態，只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

    這種反應讓祝老二覺得好生沒趣，恰好這時候火車進站了，他趕緊三口兩口吸完了煙，把煙蒂扔在站臺上帶著“祝吉祥”擠上了車。

    柏子仁在距離他們不遠的第二節 車廂上上了車，在柏子仁身后的第二節車廂上，穿著大衣戴著帽子口罩的祝吉祥也上了車。

    也許是覺得在火車上人多嘴雜說出去丟人，反正這一路上祝老二沒有再說什么渾話，只是一直都把“祝吉祥”看的緊緊的，仿佛那不是他的閨女，而是一只真正的活生生的，能夠賣出去給他改善生活的肥羊一般。

    植物人一號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還會有這樣的親生父親，它不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但是不妨礙它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內迅速獲得一定的認知，先不說從吉祥那里繼承來的三觀，就光說它從植物們那里道聽途說的，也都知道人類的父母對于自己的親生骨rou往往都是心疼的要命，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了那種，它在生活中見到的父母也大多都是那副樣子的，為什么主人的親生父親卻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怪不得主人想要和那個家庭徹底脫離關系了。

    植物人一號在座位上動了動，想要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立刻引起了祝老二的注意，緊張兮兮的一把抓緊了植物人一號的胳膊，兩個爪子如同鐵鉗一般掐到了植物人一號的rou里，盡管沒有痛覺神經，植物人一號仍然覺得非常不爽。

    “你要干嘛去？我和你說，你別和我耍心眼子，老老實實的坐在這里就好，要是想上廁所就說一聲，我跟著你到廁所門口?！?/br>
    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祝老二完全不想發生一絲意外，恨不得把“祝吉祥”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嚴加看管，這閨女在他的眼里也真的已經和肥羊差不多了，也許是因為他也害怕這一路上萬一兩個人培養出來了感情后悔吧。

    植物人一號再次翻了一個白眼兒，心里面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讓主人再和這一家人有任何干系。

    要是主人當初就能夠離開這個家就好了，都是系統的錯，強制在主人成年之前都要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是沒有系統，它和主人也不會見面了，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植物人一號陷入了糾結。

    陷入糾結的不止它一個植物人，躲在后面那一節車廂里面的柏子仁也是非常糾結，祝家人到底是怎么對待“另一個土豆精”的，他躲在后面也看了個大概，盡管知道這個土豆精不是祝吉祥，也許是愛屋及烏，他仍然是不希望這個土豆精受罪的，有心想要上去幫忙吧，又想起來分開時那個土豆精的話，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么算盤，萬一他貿貿然出手可能會打斷吉祥和這個土豆精的計劃，因此只能糾結的躲在一邊焦急萬分。

    糾結萬分的柏子仁完全沒有注意身邊的動靜，自然不知道站在他身邊的一個看起來格外老實本分的中年大媽其實已經對著他的口袋伸出了罪惡的黑手。

    火車車廂這種人擠人的地方自然是各種小偷扒手們最喜歡的場所，人擠人，下手難度低，收獲高，值得他們鋌而走險，更何況柏子仁看起來明顯心里面裝著事情，注意力分散的厲害，穿的也講究，這種人，是小偷和扒手們的最愛。

    這中年大媽看起來真的是很樸實了，就是一個勤勞本分的普通婦女的長相，別說柏子仁這樣明顯注意力不在身邊的人了，就連車廂里面的其他人都完全沒有提防她的意思，眼看手已經伸到了柏子仁的口袋里面，摸到了里面的錢包和零錢了，大媽心里頓時一喜，用兩根手指頭捏住了錢包的一角正打算往外面抽，冷不丁被人抓住了手臂，一個特意壓低嗓音的分不出來男女的聲音冷冰冰的響起：

    “這位大媽，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是不要窺伺的比較好呢?！?/br>
    大媽的心頓時就突突直跳，順著那只手看去，心里頓時安心了：這是一個打扮的怪模怪樣的不知道男女的怪人，在車廂里面還帶著口罩帶著墨鏡帽子，比她顯得可疑多了。

    就算這個怪人把自己剛才做的事情說出來了，單看她們兩個的外表，也是一半一半，要是她再一口咬死了自己完全沒有犯錯純粹是這個怪人胡攪蠻纏，這件事到底怎么處理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點，大媽頓時就顯得理直氣壯起來，不緊不慢的想要把手從柏子仁的口袋里面拿出來，這個怪人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手上也沒有什么干體力活動的人才有的青筋，力氣一定不大，只要把手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了，沒有證據了，她也就沒有事兒了，大不了換一個車廂重新開始。

    大媽稍微用了點力，沒有拿出自己的手，于是又加大了幾絲力道，仍然沒有拿出自己的手，最后索性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仍然沒有拿出自己的手，終于明白自己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于是開始低聲下氣的裝可憐了。

    “這個英雄啊，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你看我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要不是走投無路了怎么可能做出來這種事情嘛，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我家小閨女生病了，男人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要帶著孩子看病又要賺錢，怎么能忙的過來呢……英雄啊，你看，能不能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了?！?/br>
    不管她怎么賣慘，這個抓著她的手的怪人都沒有一絲要松手的意思，一直到中年大媽都說累了，才不屑的哼了一聲：“繼續說啊，這不車廂管理員還沒來嗎，就當做打發時間了?！?/br>
    這話說的中年大媽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什么呢，頓時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破口大罵起來，怪人仍然不為所動。

    柏子仁：……

    你們兩個說話歸說話，處理問題歸處理問題，只是在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先把手從他的屁股口袋里面拿出來？……那個大媽，過分了啊，還捏？

    用眼角看看這個怪人，柏子仁心里面的大石頭落了地：這明明就是祝吉祥嘛，果然他沒有貿貿然出手是對的。

    第199章

    那大媽最終也是沒有落到好下場, 被聞聲趕來的車廂管理員帶走了，這些人對于火車上的扒手可是恨之入骨，要知道這年頭人們的素質還是比較參差不齊的，有的人丟了東西會責怪自己沒有保管好, 更多的人卻會責怪他們這些火車上的工作人員放了小偷上車，也許是因為現在的人還是比較貧窮的緣故吧。

    責怪還算好的, 還有的人會直接和他們這些工作人員鬧起來，凡是鬧起來了被上面的領導們知道了, 領導們就一定會選擇寧事息人的方法：扣掉他們這一火車的所有工作人員一部分工資來彌補乘客的損失。

    一兩個人還好, 多了誰都受不了，更何況誰家的小偷頭上也都不會寫著“我是小偷”或者“我是扒手”這幾個字, 他們也是按照規定行事, 結果竟然還要扣掉工資的, 這么說吧, 雖然放在明面上的工資標準還算是不錯, 其實他們這些工作人員每個月到手的都要損失那么兩三分。

    在這樣的背景下，車廂管理員會對中年大媽網開一面和顏悅色才怪呢。

    拉著柏子仁坐在旁邊的空位子上, 祝吉祥的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植物人那一邊, 柏子仁也沒有出聲, 兩個人默默的看了一會兒, 最終吉祥還是忍不住了, 自嘲的笑了笑, 摘下了墨鏡, 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紅了眼眶：

    “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費盡心思最終還是逃脫不了那個家庭?！?/br>
    對于祝家的那些彎彎繞繞, 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揚，就算柏子仁已經和祝老三家很熟悉了，對于這里面的事情他也只知道四五分，祝老三完全不希望他知道這里面的事情，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妨礙柏子仁對祝老二表達鄙視。

    這親爹簡直就是一個畜生，雖然這么說不太好，但是柏子仁真的就是這么覺得的。

    看著祝吉祥脆弱的樣子，柏子仁這個鋼鐵直男一時間手足無措，要是換成黃有文或者白磊這兩個滿嘴sao話的情場高手，這時候一定已經上前直接把人往自己懷里攬了，然而鋼鐵直男柏子仁在手足無措了一陣子后，最終只能有些笨拙的用手給吉祥擦了擦已經盛滿了眼眶的眼淚。

    “別哭了，要是你允許的話，我家也是你家?！?/br>
    柏子仁的身上因為長年累月和中草藥接觸的原因帶著一種很淡雅的香味，雖然很輕很輕，但是卻讓人格外的安心，一張平時看起來完全沒有什么感情波動的臉現在寫滿了擔心，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話實在是有些讓人害羞，耳朵已經染上了一片緋紅，以及從手上傳來的讓人安心的溫度，讓有些傷心的祝吉祥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她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脫離那個家庭的思想準備了，只是到底還是有幾分期待，也不知道到底為什么，反正她只要在柏子仁旁邊就覺得自己可以表現出來脆弱的一面，也許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吧。

    柏子仁，被發了一張家人卡。

    祝家的男人們在那里圍著植物人一號坐了多久，祝吉祥和柏子仁就在后面的那節車廂里面看了多久，看到祝吉祥心里面最后的一絲屬于祝家的小火苗已經徹底消失，看到兩個人已經不由自主靠在了一起，火車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火車才剛剛進站，還沒有挺穩，祝老二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拉著植物人一號站了起來，還是被祝老大給按下的。

    反正都已經到了縣里面了，“祝吉祥”就算是再想走也已經晚了，祝老二也就沒有再堅持，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等著下車，然而一雙小眼睛還是緊緊的放在植物人一號身上。

    也許是現在覺得債務問題一定能夠解決了，祝老二甚至還有心情開始琢磨應該怎么樣給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祝吉祥”，越看就越覺得就這么白白給了別人有些可惜：

    瞅瞅那白嫩嫩的皮膚，別說村里面的那群土妞了，就連城里面的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的，皮膚細膩的一個毛孔都看不見；眼睛黑亮黑亮的，水汪汪的，仿佛會說話一般；再看看那個紅嘴唇，哎吆可真是讓人喜歡，一看就知道血氣飽滿是個身子骨壯實的；就是這胸有些平，幸好屁股還算有料，只要能生就行，奶粉錢這年頭還有拿不出來的嘛。

    這要是有人上門求取，怎么他也能收個兩三萬的，結果就要被他給白生生拿去抵債了。

    在火車上一路關心自己的債務問題的時候祝老二還不覺得，這下卻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了：他一共就兩個閨女，祝金途雖然也算是自己兒子，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骨rou，肯定以后多多少少有些嫌隙，反正大茬子村里面沒有兒子保養了別人家孩子的，最后養大了孩子也都回自己親爹媽家了，要是以后祝金途去找自己的親爹了，他就只有自己的兩個閨女了。

    然而兩個閨女都是要給別人抵債的，就算以后想要管他也管不了的，雖然還有李慶花這個老娘們兒，然而這老娘們兒老了以后還不一定是誰照顧誰呢，想想現在李慶花就干一點活就喊累喊疼的樣兒，祝老二覺得不妥了。

    以后沒有了閨女，手里面也沒有了閑錢，就算祝老三以后還時不時的往家里面送點錢，他也爭不過祝老大的不是？

    最好還是能收一點彩禮錢。

    對于自己到底欠了多少賭債，祝老二心里面門清，他又不是一個膽大包天的，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道道，然而人家法院都判決了，他也沒有證據，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不過祝老二也是不甘心好好的閨女白白送給別人，最最關鍵的是竟然落不到一點好處，眼珠子骨溜溜一轉，決定在把兩個閨女交給債主們的時候收上一筆彩禮錢。

    兩三萬就想要娶兩個嬌滴滴的大閨女，天底下可沒有這么好的事兒。

    祝吉祥的外表說實在話，雖然不是農村人眼里的能生育的好身材，但是長得實在讓人喜歡，年輕人們的眼光總是在進步的，比起來村里面的老人們，進城打過工的年輕人們審美更加的現代化，對于祝吉祥那是一百個滿意，當祝家院子里面的債主和他們的兒子們看到“祝吉祥”的時候，那眼神一個個都看直了，口水都順著嘴邊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看到他們的樣子，祝老二得意的啊，挺胸抬頭，仿佛這個閨女真的是他的驕傲一樣。

    說實在話，祝老二的債主們還真沒有想到他的二閨女會長得這么好看，雖然以前經常聽大茬子村的人們說起祝老二家的祝吉祥長得好看，和城里姑娘似的，也想象不出來到底是多好看的，因此只能拿他們認識的最好看的姑娘比較，這樣一來就覺得祝吉祥長得確實可以，如果能夠讓兒子娶了結婚成家那可真是改善家里基因的好事兒。

    不過和五十萬比起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正讓他們心動的是祝老三為了給祝英子增加價值說出來的信息——祝吉祥，還是一個大學生呢！

    這年頭的大學生在城里已經不算特別少見了，對于村里面來說仍然是祖墳冒青煙的罕見人，一想到兒子能娶一個大學生，生一個或者好幾個特別聰明的以后也能考上大學的孫子，這些債主們就坐不住了。

    祝老二到底欠了多少債，只有祝老二和他們自己知道，五十萬，祝老二也是拿不出來的，比起來一直拖著最后魚死網破，還不如多爭取一些利益，別看他們整天坐在祝家的院子里面大吃大喝打打罵罵，其實心里面也是害怕，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五六個人一起抱團的局面了。

    一方面是虛無縹緲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五十萬，一方面是考上了有名的大學以后還能生能考上大學的孩子的女人，只要不傻都知道應該選擇哪一邊，更別提真人還是這么漂亮，嚴格說起來，他們還是賺了呢。

    雙方都抱著差不多的心思，那接下來的談判就順利多了，祝老二把“祝吉祥”夸上了天，又把祝英子連帶著吹了一通，要說祝老二也是人才，雖然干啥啥不行，但是一張嘴吹牛逼吹的倒是挺好，要是再等上十年二十年的，以后一定是干傳銷的好手，再加上債主們也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心虛，兩邊一商量，決定不但免了祝老二的欠款，還再給祝老二三萬塊，從此以后兩個閨女和祝老二一刀兩斷。

    兩萬，可真是不多，但是省吃儉用加上祝老三時不時的補助應該也還是能活的下去，貪多嚼不爛，更何況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祝老二也就答應了這個不靠譜的要求。

    整個人口買賣過程宛如兒戲一般，前前后后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決定了兩個女孩子的命運。

    祝吉祥和柏子仁躲在能看到大茬子村全貌的山坡上，用望眼鏡看著這院子里面的一切，雖然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不過當看到植物人一號和祝英子被祝老二一把推到那群男人們中間，帶頭的那個債主從口袋里面掏錢給祝老二的時候，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

    這要是別人還好說，然而卻是親生父母，就算報警也沒有什么解決辦法的，柏子仁握緊了拳頭，祝吉祥拍了拍他的手，瞇起了眼睛。

    祝老二打得一手好算盤，不但讓兩個閨女給自己還債，還收了一筆黑錢，這種惡心人的家伙要是不接受懲罰，簡直是天理不容。

    第200章

    也許是害怕發生變故, 也許是害怕祝老二反悔, 那幾個債主們很快就帶著兩個女孩子從大茬子村撤退了, 還蒙上了兩個女孩子的眼睛, 也許是害怕被他們記住了路線以后逃跑吧。

    祝英子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她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盡心盡力照顧的老爹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一路上哭哭啼啼，就連已經得到了祝吉祥指示想要安慰安慰祝英子順便打聽一下她的想法的植物人一號都找不到機會, 在人家得意的時候哭哭啼啼，大多數人都是會覺得反感晦氣的, 這群債主自然也不例外, 一開始聽著哭還覺得比較有成就感，聽得多了，也就嫌煩了, 更何況祝英子他們也沒有看上眼, 只是買一贈一的贈品罷了。

    其中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直接一巴掌打在祝英子臉上：“滾你的！別哭了, 聽的老子都煩了, 反正以后你都跑不了了, 老老實實收了心不就行了, 真是事逼?！?/br>
    祝英子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候調皮搗蛋挨過打, 這么多年就沒有受過什么罪, 冷不丁被打了這么一巴掌，頓時是不敢哭出聲只敢小聲吭坑了, 而他們現在距離祝家的距離還不到一百米, 要是祝老二真的有一點心疼閨女的意思, 都一定會看到這幅場面的，然而現在的祝老二整個人眼里都只有那兩萬的現金，至于閨女？那是什么東西。

    在大茬子村能夠看到的范圍內，植物人一號表現的非常上道，可憐兮兮的顫抖著，那樣子一看就是一個柔弱的沒有一點自衛能力的女性，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群大男人的對手，讓知道祝家這場變故的村民們都搖頭嘆息，感慨這么好的一朵花就要被牛糞給拱了，一些大男子主義的夢想英雄救美的不知祝老二欠款底細的男人們本來還打算湊款幫忙，被知道的人一科普，頓時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黃花大閨女被送入虎口，眼睛里面滿滿的都是可惜。

    祝吉祥那多漂亮的，雖然一年到頭在村子里面見不到幾次，然而他們年輕男人們每次聚會的時候幾乎都少不了要談論一番的，原本以為這姑娘就算不是嫁給了城里有房有戶口的小伙子也是要嫁給家世良好的富商，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爹拿去低了債。

    植物人一號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反正知道“祝吉祥”被自己親爹拿去抵債的人越多越好。

    走了十幾分鐘到了村頭，上了一輛驢車，又不知道過了到底多長時間，植物人一號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顛成兩半了，終于停了下來，蒙在眼上的布條被人拿開，短暫的一陣頭暈目眩之后，出現在植物人一號和祝英子眼前的是一個比大茬子村最破破爛爛的房子還要破破爛爛的屋子。

    最中間的大堂屋上面還是用黃土和茅草做成的屋頂，整個屋子里面也是那種黃土路面，家具什么的只有一張桌子，幾個馬扎子，唯一的一個電器就是臺子上的小收音機；院子里面的廚房只有三面墻，低矮的人在里面只能彎下腰；堂屋旁邊的兩間房子也是那種土屋子，整個院子透著一種貧窮和蕭索的氣息。

    這群債主們已經說好了，“祝吉祥”這樣一個能生出來上大學的孫子的女人可不能一家獨享，得公平平分，只是這第一次嘛，就先便宜了那個提出來設計祝老二的家伙了。

    先給這家生一個孩子，然后再帶到下一家去，一年生一，三年抱倆，五年生三，他們一共也就只有三家人，最小的那家兒子都還沒長大呢，五年，等得起。

    把兩個女孩子鎖到了房子里面，這群家伙們歡天喜地的出去通知自己的親朋好友去了，就算是這樣不光彩的手段，那也是給兒子弄到了老婆了，要知道他們這樣的家庭用正常手段想要給兒子弄到老婆，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就算是這樣的手段，結婚成家在農村也是一件大事，冒冒失失立刻就辦事可是不行的，怎么也得等上幾天，派了家里面的一個女人看著他們，男人們歡歡喜喜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