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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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趕緊上前給夏墨言開道,夏墨言帶著魏珊珊抬頭挺胸的走了進去,眼神巡視了一下周圍,厲聲叫道,“給本太子一間上好的包間?!?/br> 這一句話,頓時讓喧鬧的大廳安靜下來,無數雙視線齊齊的朝著夏墨言看去。 魏珊珊站在夏墨言的身邊,頓覺底氣足了不少,一雙丹鳳眼挑釁的看了一圈,“沒有管事的嗎?” “夫人……”阮半夏正巧在柜臺邊跟掌柜的看前幾日的賬本,她抬起頭看了眼那邊,彎起唇角笑笑,“沒事,照常做生意,有我在?!?/br> 說完,阮半夏朝著他們走過去,“喲,太子殿下竟然光臨我的小店,還真是榮幸??!” 夏墨言早就聽說這是皇帝給阮半夏開的酒樓,里面的裝潢都是頂級的,他心里早就不爽的很,今日就是來看看這酒樓里的菜到底有多好吃。 “怎么?本太子就不能來吃飯嗎?” 阮半夏抬起手,掩著唇輕輕的笑了一聲,“哪能啊,這世界上有誰會跟錢過不去?太子殿下能來,我求之不得呢!” 忽然,她話鋒一轉,“不過,我這個店雖小,但消費卻不便宜,太子殿下,銀子可帶夠了?” “嘁!”魏珊珊上前一步,將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失聲笑道,“哪里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潑婦,竟敢說如此大話!” 夏墨言本想出聲勸住魏珊珊,可魏珊珊平時就橫行霸道慣了,哪里會這樣輕易的放過阮半夏,“堂堂太子爺和我這個相府的大小姐,竟還在你這里吃不起一頓飯?你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了吧?!?/br> “哦……”阮半夏做恍然大悟狀,“原來是相府的大小姐啊,恕我有眼不識泰山……” 魏珊珊冷哼了一聲,揚起下巴正得意著,卻又聽阮半夏說,“但就算是相府的大小姐,見到本王妃,是不是也應該行禮參拜的?” “啥?” 王妃??? 魏珊珊愣了一下,轉頭去看夏墨言,夏墨言無語的翻了翻眼皮,魏珊珊這才忽然明白過來,她說這個女人跟太子都敢說這樣的大話,完全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原來,人家也是王妃??! 整個京城,能自稱王妃的,除了那個享譽整個大祁的凌王妃之外,還能有誰? 她心里頓覺不是滋味,只能對著阮半夏不甘心的拂了一禮,“參見王妃娘娘?!?/br> 阮半夏站在那,當著整個大廳里,那么多人的面,忽然抬起手,對著魏珊珊的臉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魏珊珊的臉歪在一邊,疼得她的眼眶都紅了,長這么大,連魏經年都沒有打過她,今日卻被一個女人給打了。 她倏然抬起頭,一雙眸子朝著阮半夏狠狠的瞪過去。 阮半夏勾起唇角,譏諷的笑了一聲,“怎么,不服氣嗎?” “表姐?!毕哪栽谏砗罄死荷荷旱囊陆?。 魏珊珊壓制住心里的怒火,不甘心的問,“王妃娘娘,為何打我?” “為什么?”阮半夏冷冷的笑了一聲,“你見到我不但不行禮,還口出狂言,難道我不該打你?” 魏珊珊心里氣怒得要命,她抬起頭,伸手指著阮半夏,大聲的罵道,“好,這可是你說的,表弟!你身為太子,一個小小的王妃見到你,竟敢不行禮?你不打女人,那表姐就幫你好好的教訓一下!” 她擼起袖子,作勢就要抬起手打阮半夏,卻被阮半夏搶了先機,抬起手,對著她的臉,“啪”“啪”“啪”的連續扇了好幾個耳光。 打得魏珊珊都眼冒金星了,阮半夏才收回手,用力的甩了甩,“皮還挺厚,打著手挺疼的?!?/br> “哇……”的一聲,魏珊珊拉著夏墨言的衣角就大聲的哭了出來,“表弟,你堂堂太子,竟然看著別人這樣欺負你表姐,你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嗎?” 夏墨言低眉,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魏珊珊,心里甚是煩躁,他抿了抿唇,抬起手推開魏珊珊的手,“表姐,你有所不知,父皇曾下旨,凌王妃見到任何人都可以不用行禮,就是看見父皇,她都可以不跪……” “什么?”魏珊珊雙手瞬間垂了下去,一臉的挫敗,她哪里能夠想到現在連太子都罩不住她,竟讓她當街被人這樣欺負。 “好了?!毕哪园盐荷荷豪阶约荷砗?,轉眸看向阮半夏,“本太子今日是來吃飯的,不是來鬧事的,王妃總不至于不歡迎吧?” “那是?!比畎胂呐牧伺陌l疼的雙手,輕輕的笑,“我這里包間要先付一萬兩的定金,半年之內必須消費完這一萬兩,否則,概不退還!” “一萬兩!”夏墨言的眼睛都瞪大了,這是光天化日之下明搶嗎? 看阮半夏笑得一臉得意的模樣,那還真是光明正大的在搶錢啊。 他們正說著,后面排著隊里的那些公子哥們一聽包間一萬兩可以半年之內不用排隊,立刻一窩蜂的涌了進來,“包間,我要一個,我要,來,給你銀子……” 話還沒說話,無數張銀票就遞到了阮半夏的眼前,夏墨言和魏珊珊直接被擠開了好遠。 阮半夏看著眼前的銀票,笑得合不攏嘴,輕蔑的瞅了夏墨言一眼,笑道,“太子殿下覺得一萬兩貴了,那便算了,反正有的是人出得起這一萬兩!” 這話無疑是在夏墨言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他伸手,一把推開眼前的人群,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舉到了阮半夏的眼前,“兩萬兩銀票,我包一年!” “喲……”阮半夏伸手接過銀票,滿意的笑了,“還是太子殿下闊氣,看在咱們怎么也是親戚的份上,我就給你開個后門,先讓你定一間了?!?/br> 說完,阮半夏回身,將銀票交給掌柜,然后又吩咐掌柜把后面那些想要預定包間的公子的錢給收了,便親自帶著夏墨言和魏珊珊朝著樓上走去。 這一路上到三樓,夏墨言不得不承認,這家酒樓的裝潢確實是見所未見,特別是那些伙計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裳,就像花蝴蝶一樣的從他眼前飄過,看著很是養眼。 在這個年代,男人穿的一般都很素凈,從不穿鮮艷的顏色,所以這些伙計的穿著看著既新奇,又美觀,特別在包間伺候的幾個伙計,更是阮半夏從江南精挑細選帶回來的,那臉蛋兒,有幾分陰柔美,竟是讓他這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把…… 魏珊珊更是看得合不攏嘴,她家劉晗良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可今日,到了這酒樓,劉晗良那長相瞬間被比下去了,她看得竟想入非非起來…… 拐過樓道口,阮半夏推開其中一間包間的門,“這兒就是你的專屬包間?!?/br> 夏墨言站在門口,朝著里面看去,不但有一張吃飯的大圓桌,旁邊更是有一個坐墊,還有一扇屏風,屏風后面依稀能夠看見一張貴妃榻,房間里熏著香,聞著頓時讓人心曠神怡。 “好!”夏墨言滿意的笑了聲,抬起腳就走了進去,“這環境確實不錯,本太子甚是滿意,就是不知道你這里的菜跟酒是否如傳說一樣?!?/br> “這個簡單?!比畎胂幕厣?,在伙計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伙計便行了禮,轉身走了。 魏珊珊就像進了大觀園一樣,東看看,西瞅瞅,竟還好奇的上手去摸。 阮半夏倒也沒說什么,就是站在門口那么看著。 過了一會兒,伙計抱著一張琴走回來,對阮半夏恭敬的說道,“夫人,掌柜的已經在準備了?!?/br> “好?!比畎胂狞c點頭,抬眼看向夏墨言,“菜已經在準備了,就讓隨風給太子殿下演奏一曲,解解悶?!?/br> 夏墨言不說話便是同意了。 隨風拿著琴走過去,坐在坐墊上,將琴放在腿上,手指便在琴上瀟灑的舞動起來。 一曲春花秋月彈得那叫一個絕,魏珊珊站在窗邊,竟聽得如癡如醉,想到自己跟劉晗良相識之初,兩人在一起的甜蜜日子,她這心里又是酸又是甜的,很不是滋味。 夏墨言坐在那,也聽得入了神,這首曲子,吟月之前經常彈給他聽,這么久了,他仿佛看見吟月坐在那里,輕抬云袖,撫琴給他聽…… 阮半夏見狀,唇角狡黠的勾了勾,轉身走了出去。 隨風一曲畢,飯菜正好上了桌,看著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魏珊珊饞的直咽口水。 她坐在夏墨言身邊,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夏墨言看了一眼,抬手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拿起一杯遞給魏珊珊,“別吃的這么急,小心噎著?!?/br> 魏珊珊笑了笑,伸手拿過酒杯,小口的嘗了一下,竟沒有酒的辛辣,甜甜的,甚是好喝,她一仰頭,將剩下的酒喝得一干二凈。 夏墨言又給她倒了一杯。 抬眼看見隨風還站在那里,夏墨言沉聲道,“你出去吧,不用在這里伺候,有事我在叫你?!?/br> “是?!彪S風頷首,走了出去,并且把門給他們帶上了。 只因剛才隨風那一曲,讓兩人心中都百般郁結,夏墨言吃著桌上的菜,喝著杯中的酒,就開始對魏珊珊吐露心中的不甘。 那魏珊珊心里也是郁悶,聽夏墨言說著吟月如何的負心,她也就開始說了起來,“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喜歡我的時候,把我當心肝寶貝,不喜歡的時候,說一腳踢了就一腳踢了,如果我爹不是丞相,還不知道我在劉家過的是什么日子呢!” 夏墨言嘆了一口氣,拿起酒壺又給魏珊珊倒了一杯,“表姐只是所托非人罷了,你看我不是全心全意的對吟月么,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 這俗話說得好,喝酒的時候就不能提傷心的事,否則會更愁。 夏墨言和魏珊珊兩人,就是越喝酒越說,越說,心里就越不舒服,然后就喝得更厲害…… 樓下,阮半夏在柜臺邊看完了賬本,這時候夏鈞堯帶著皇帝進來了。 “夏夏……” 阮半夏抬起頭,就看見皇帝換了一件便衣,跟在夏鈞堯的身邊,她把賬本推到一邊,笑著迎過去,“老頭,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里看看了?” 皇帝一聽,爽朗的笑了起來,“我怎么能不來看看,這里我可是占了股份的,丫頭,你可不能讓我虧本??!” 這件事還說呢,當初皇帝說的好聽是賞賜給阮半夏三家酒樓,其實呢,他是把酒樓給了阮半夏,可是卻硬是要了兩成股份去,這可是把阮半夏郁悶壞了。 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誰讓人家是皇帝,想分了你的錢,就分了你的錢。 不過這樣也好,她在京城的酒樓和賭坊,有了皇帝這個靠山,根本沒人敢來造次,就是夏墨言來了,也得收了他太子的架子不是。 “瞧你小心眼的,我賺了錢自會分給你,還來查崗?!?/br> 阮半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收到夏鈞堯的視線后,她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后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夏鈞堯立刻會意,“爹,這酒樓也開了好幾天了,咱們也去嘗嘗里面的菜可好?” “這當然好!”皇帝今日來,主要目的就是來吃飯的。 自從江南一行后,他就得了一個病,就是吃什么都不好吃,吃什么都沒有胃口,總是想著阮半夏做的菜,如今這酒樓的大廚可是得了阮半夏的真傳,他現在又是股東,自然可以過來免費吃。 “走吧,樓上我特意給你們留了一個包間?!?/br> 阮半夏帶著夏鈞堯和皇帝上樓,一邊走,一邊說,“還別說,這幾天賺的銀子真是不少,京城一天比我在宣城的酒樓三天還要賺錢?!?/br> 皇帝聽得樂呵,夏鈞堯也跟著笑了笑。 到了三樓,阮半夏看見隨風竟然站在門口,她皺眉,“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讓你在里面伺候的嗎?” 隨風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抱著琴低著頭,小聲的說,“我被他們趕出來了,說是不需要我伺候,他們有事要做?!?/br> “他們能有什么事?”阮半夏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皇帝聽得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好奇的問,“丫頭,你們在說誰???” 阮半夏這時候才想起皇帝在這里,她回身,目光躲閃的不知道該看哪,支支吾吾的說,“呃……沒誰,就是,就是一個朋友而已?!?/br> “朋友?”皇帝看阮半夏那眼神就知道一定沒什么好事,他上前一步,作勢就要推門,阮半夏連忙伸手攔住他,“老頭,真的就只是一個朋友,你別這樣啊,我還要做生意呢?!?/br> 皇帝的眉頭越皺越緊,“什么朋友是我不能見的?” “哎呀!”阮半夏實在是瞞不過去了,才狠下心來說,“就是太子和相府的大小姐而已,人家表姐表弟的,有什么好看的?!?/br> 這話說得確實沒錯,表姐表弟出來吃頓飯也沒什么不可以,更何況魏珊珊是成了親的,兩個人也搞不出什么名堂,無非就是敘敘舊罷了。 皇帝這才放下心來,收回手,“即是這樣,那就不打擾他們了,我們去吃我們的吧?!?/br> “這就對了嘛!”阮半夏笑著挽住皇帝的手臂,把他往旁邊拉。 就在這時,從包間里忽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嚶嚀聲,這里都是過來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聲音是怎么出來的。 皇帝頓時臉色一沉,一把推開阮半夏,轉身走回包間,抬起手一把推開了門。 抬眼看進去,卻沒看見人,皇帝眉頭一擰,抬起腳就走了進去,看見屏風后有人影,而那女子的聲音愈發高亢,皇帝心里一火,直接越過屏風走了進去,卻見夏墨言穿著褒褲壓在魏珊珊的身上,而魏珊珊連肚兜都扔在了一邊…… “畜生!”皇帝一聲怒罵,倏然轉身,背過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