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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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鈞堯? 李靜皺眉。 夏墨言看她這樣,就以為自己猜對了,他朝著地上唾了一口,狠狠的罵道,“李靜啊李靜,本太子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喜歡上一個殘廢???還是一個被毀了容的殘廢?。?!” 李靜忽然怒了,伸手一把推開夏墨言,“我不許你這樣說堯哥哥!” 還堯哥哥呢! 她見了自己,連太子殿下也不叫一聲,更別說什么墨哥哥,言哥哥了,竟然叫那個夏鈞堯,堯哥哥??? 這種恥辱夏墨言怎么受得了,他的手在身側倏然握緊,牙齒越咬越緊,“夏鈞堯有什么好?又毀容,又殘廢,而且還娶了正妃!你堂堂一個郡主,難道要去給他做妾嗎?” 李靜本不喜歡夏鈞堯,但是她跟阮半夏的關系那么好,所謂愛屋及烏,她又怎么能允許自己討厭的人,這樣罵夏鈞堯??? 她站在夏墨言的面前,仰起臉,一臉怒意的罵過去,“你以為你是什么?不就仗著自己出身好?太子之位本來是堯哥哥的,要不是你和你母后,堯哥哥能落到如此境地???夏墨言,不是我說你,除了太子之位,你什么都不是!” “好!”夏墨言氣得臉都綠了,看著李靜的眼底發出憎恨,陰狠的目光,他抬起手,指著李靜,憤然道,“本太子能奪了他的太子之位,讓他變成殘廢,本太子就一定能要了他的命!李靜,本太子還把話放在這兒了,今日你如此不識抬舉,總有一天,本太子要讓你跪在本太子的面前,求著本太子上你!” 當年那一場大火,讓夏鈞堯廢了雙腿,毀了容這件事,雖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皇后和太子干的,但卻沒有抓到證據,這件事也就被大家當成了一場意外。 李靜卻沒有想到,今日夏墨言竟堂而皇之的說出了這件事,她心里不由得冷笑。 如果沒有皇后,這個太子也就是個沒頭沒腦的廢物! 她彎起嘴角點點頭,笑睨了夏墨言一眼,抬起腳朝前走了幾步,忽然回身,對著夏墨言的屁股一腳踹了上去。 夏墨言“哎呦”一聲,身體前傾,摔了一個狗啃屎。 李靜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冷冷的笑道,“既然太子這么有信心,那本郡主就拭目以待!” 夏墨言趴在地上,倏然回頭,看見李靜那俏麗的背影,氣得牙癢癢! 還從沒有人敢踹過他的屁股?。?! 后宮,鳳儀殿。 “母后!” 夏墨言氣憤的坐在皇后的對面,將剛才發生的事對皇后說了一遍。 皇后聽罷,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夏墨言一眼,“墨兒,你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本宮不是告訴你很多次了,這件事不要cao之過急。丞相是你舅舅,滿朝的文武百官有一半的人都是咱們的人,你說,這個時候,你跟你父王提要娶安定郡主,你打的什么心思,難道你父王會看不出來?” “母后!”夏墨言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愁眉苦臉的看著皇后,“兒子是真喜歡靜兒,只是恰好她是鎮北侯的女兒罷了,我想父王能夠看出兒子對靜兒的心?!?/br> 皇后嘆了一口氣,李靜那個小丫頭長得倒是水靈,連她見了都喜歡,也難怪自己兒子那么中意,只是……這皇帝打得什么心思,她心里也摸不透。 按理說這夏墨言已經十七了,早就過了娶婚的年紀,可她都已經跟皇帝說過好幾次了,都被皇帝給敷衍過去,她是真不知道皇帝到底怎么看夏墨言的婚事。 她想了想,忽然抬起頭看向夏墨言,“你剛才說,靜兒喜歡上那凌王了?” “可不是嘛!”夏墨言想起這件事就氣,一拳頭砸在了身前的桌上,“她剛才親口告訴我的!” 皇后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這件事可就難辦了?!?/br> “???”夏墨言心里一慌,抓住皇后的手,傷心的求道,“母后,你可要為兒子做主,千萬不能讓李靜嫁給夏鈞堯!” “短時間內倒是不會,想那鎮北侯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去給人做妾?!?/br> 皇后勾起唇角陰險的笑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向夏墨言,“既然這靜兒喜歡凌王,那你就從中搞一些事情出來,讓他們之間產生誤會,這樣不但能瓦解他們的關系,還能將靜兒拉到你的懷里?!?/br> 夏墨言面上一喜,激動的把頭伸了過去,“母后快說,兒子要怎么做?” ………… 李靜從宮里回來,也沒耽擱,就直接去了凌王府。 自從她跟阮半夏關系好上以后,就連王叔都不管她了,讓她隨意去凌王府玩。 “jiejie!”李靜跑到后院,就看見阮半夏帶了一幫人坐在那里,縫衣服。 她跑過去,蹲在阮半夏的身邊,仰起臉,噘著嘴說,“jiejie,靜兒被人欺負了!” 阮半夏抬起頭,看著李靜那寫滿委屈的一張小臉,笑著問,“這京城里,還有誰敢欺負我們的安定郡主?” 李靜還沒說話,阮冬青就搬了一個小凳子過來,李靜回頭,就看見阮冬青看著自己憨憨的笑,她心里一甜,說了聲謝謝,便坐在了阮冬青搬來的凳子上。 瞅著阮冬青站在旁邊,李靜就把今日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眼角余光瞥著阮冬青那本來帶著笑意的臉漸漸沉了下去,她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一直以來,雖然吧,她經常來凌王府,也經常跟阮冬青一起玩,可是,他們這層窗戶紙還沒被捅破,而李靜雖然是將門虎女,性子跟一般的大家閨秀不一樣,可她畢竟也是女孩,喜歡這種事總不能她先開口吧。 但是這阮冬青一直沒提,她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阮冬青到底喜不喜歡自己,現在看見他這臉色,李靜心里就有了答案。 “靜兒?!比畎胂姆畔率掷锏尼樉€,抓住李靜的手,“那個丑八怪真的是這樣說的?” “嗯?”李靜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阮冬青身上了,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阮半夏的意思。 阮半夏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眉頭緊緊的擰著,“我說,丑八怪太子說,王爺的腿和毀容都是他做的?” “???”李靜看著阮半夏這氣怒的樣子,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么不該說的,“jiejie,這事吧……” 她抿了抿唇,“這事我跟你說,當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肯定是太子那邊干的,但是,當年堯哥哥母后去世,身后也沒有龐大的母氏家族做靠山,就算當年他被那場大火燒死了,皇上也沒辦法,畢竟,沒有證據!” 阮半夏心里當然知道,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她早在電視劇里,小說里看過幾百遍了,只是……現在這事落在她的身上,她又怎么可能忍得了這口氣! 現在,她忽然好像明白過來,夏鈞堯在做什么事了。 見阮半夏低著眉沉思著什么,李靜拉住她的手,小聲說,“jiejie,你放心,我相信堯哥哥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王爺了,再說,這不還有我嘛!” 阮半夏抬起眼皮看向李靜,見她嘴角那隱晦的笑意,她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什么,轉眸看了站在旁邊的阮冬青一眼,阮半夏和李靜心照不宣的笑了一聲。 “好?!比畎胂狞c點頭,“靜兒說的,jiejie心里都有數了,你放心,等到時機成熟,jiejie一定為你做主!” 李靜忙高興的就要跪下去,卻被阮半夏一把抓住,她笑看著阮半夏,心里甜滋滋的,“那靜兒就謝謝jiejie了?!?/br> 阮半夏拿起放在一邊的針線,繼續低著頭做起來,一邊做著,一邊跟李靜聊天。 “福公公到!” 外面一聲尖細的公鴨嗓子叫,所有人同時抬起頭來,就看見福公公踏著步子,沉穩的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計,站起身迎接福公公。 福公公笑著點點頭,“不用這樣客套,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咱家就是來隨便看看?!?/br> 隨便看看? 這句話說出來,阮半夏都不相信。 雖然她沒見過這個福公公,可早就聽說他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啊,這么多年,太監總管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不說,就連皇帝也是最信任他的。 這么一個牛逼的人,來她府上,就是隨便看看? “公公?!比畎胂脑趺催€是站起來迎了過去。 福公公看見阮半夏和李靜,恭敬的行了一禮,“凌王妃,安定郡主?!?/br> 阮半夏干了這半天了,手指都酸了,她搓著手笑看著福公公,“你老來,是有什么指示嗎?” “喲!”福公公哈哈的笑了一聲,“小的哪敢對王妃有什么指示??!”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銀票遞到阮半夏的面前,“這是皇上賞王妃的,還請王妃放了郡主,別讓她再干苦力了?!?/br> “啥?”阮半夏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李靜。 李靜笑嘻嘻的接過銀票,放在阮半夏的手心里,“哎呀,jiejie,皇上賞你的就拿著唄,還愣著干什么?” “不是?!比畎胂倪B手里的銀票看都沒看,就直接問李靜,“剛才公公那話……說的是啥意思?” 李靜抬起手掩著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剛才那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阮半夏聽完李靜的話,忍不住抬起手敲了敲李靜的小腦門,“你個小滑頭,連皇帝都敢騙?” “哎呦!”李靜捂著自己的額頭,扁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阮半夏,“靜兒哪里騙他了,靜兒說的可都是實話,jiejie是窮的連下人都請不起啊,靜兒也是每天都來凌王府里幫忙??!” 看阮半夏那雖然有點點的不高興,可是嘴角卻還一直笑著,李靜忙拉著阮半夏的手,撒嬌的搖著,“我的好jiejie,這銀票你且拿著,靜兒以后照樣每天都來王府里幫忙?!?/br> 阮半夏還真是不知道該說李靜什么,這么忽悠皇帝真的好嗎? 但看旁邊的福公公一直都是樂呵呵的笑著,聽了他們的話,也沒說什么,就是笑,阮半夏心里就猜到,估計這個皇帝是被李靜給忽悠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阮半夏打開手里的銀票一看,嘿! 五萬兩白銀?。?! 五萬兩?。。?! 阮半夏除了從太子那里打劫的十萬兩,加上這個就是十五萬兩了! 她真是沒想到,到了京城,這錢就跟水一樣的,流到她懷里來,還真是賺錢容易,很容易??! 有了這些錢,阮半夏就更有底氣了,想到她要做的事,她心里頓時信心滿滿! 既然夏鈞堯已經跟夏墨言撕破了臉,那……她這個賢內助,就必須要助夏鈞堯一臂之力! 轉回身,阮半夏就坐在凳子上,又拿起手邊的針線活,賣力的干起來。 福公公瞅瞅這,又瞅瞅那,可不是就像安定郡主說的那樣,整個王府里的女眷全部都在這里跟著阮半夏一起干活。 雖然不是什么體力活,但也是技術活,看著這場面,他這心里還真是覺得壯觀??! 一個王府被凌王妃弄成了縫紉場! 回到宮里,福公公就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告訴了皇帝。 皇帝聽了,眉頭輕輕一皺,下一秒,就笑出聲來,“這個丫頭真的把全府的人都招來給她干活?” 福公公彎腰恭敬的站在旁邊,笑呵呵的回道,“可不是嘛,就連凌王妃自己都沒閑著,忙得不亦樂乎呢?!?/br> 皇帝真是越來越欣賞阮半夏了,那次從村里,他就親眼看見阮半夏下地,跟著村民們一起干活,這一次又是帶動全府的人跟著她一起干。 他真的是對阮半夏太好奇了,這個小丫頭現在又是準備干什么? 一個星期后,阮半夏手里的成衣已經有了十幾套,她看著這十幾件衣服,搖了搖頭,“這樣下去,可來不及,還是太慢了?!?/br> 李靜坐在正廳的椅子上,兩只小腳不停的晃蕩著,聽著阮半夏的話,她眨了眨眼睛,“jiejie,這樣還慢???” “可不是?!比畎胂狞c點頭,“這樣下去,要什么時候才能夠做好兩萬件???” “兩萬件?。?!”李靜驚得張大了嘴,茫然的看著阮半夏,“jiejie,你做那么多干什么???兩萬件??!是要去賣?” 阮半夏看了她一眼,神秘的笑道,“秘密!” 第二天,阮半夏就打包好了布料和鴨毛,裝了幾大車,朝著城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