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書迷正在閱讀:浮生游戲、小甜橙、80年代技能大師、豪門密愛:你好,靳先森、九零年代、紅豆生民國、農門命婦、神級獵殺者、渣攻們全都追上來求復合、這個時候要裝傻
阮學成站在那想了一會兒,便抬起腳朝著門口走去。 劉氏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見阮學成出了院門,她忙站起身,鬼鬼祟祟的跟了過去。 阮半夏把料子放在桌上,就跟著阮冬青收拾著背簍里的東西,想起林婉兒嘴角那甜甜的笑意,她是怎么也不能把林婉兒和李管家嘴里那個刁蠻小姐畫上等號。 看著拿出來的rou,和放了一片的野味,阮半夏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了,“青兒,這些東西夠咱們吃半個月的了?!?/br> 阮冬青從生下來就一直餓著肚子,他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吃! 只要提到吃的,他總是高興能跳起來,他傻呵呵的笑了兩聲,就開始跟著阮半夏把東西往廚房里面搬。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幾聲“咚咚咚”的敲門聲。 阮半夏家里除了葉俊生和葉卿堯來,一般都沒有人會主動上門,猴崽子也好幾天都不見人影了。 阮半夏站在院里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打開院門。 看著站在門外那個一臉傲氣的阮學成,阮半夏的臉直接沉了下去。 阮學成這人借著自己讀了幾年書,一直都心高氣傲,阮半夏在阮家住了那些天,阮學成還從未跟她說過一句話,現在,他主動登門,肯定沒什么好事! 阮學成低眉冷漠的睨了阮半夏一眼,便微微揚起了下巴,“怎么,你不讓我進去嗎?” 阮半夏看著他裝的二五八萬的模樣,就忍不住冷笑,“我為什么要讓你進去?” 阮學成當即就皺起了眉,一雙眼睛就像受了極大的恥辱一樣,瞪得比碗還要大,“夏兒,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什么態度?”阮半夏冷笑,“那我要請問二哥了,您無事不登三寶殿,到我這個小廟里來,所為何事?” 阮學成伸手拂了一下袖子,挺立著胸膛,氣勢十足的看著阮半夏,“站在門口,太熱了,你讓我進去再說?!?/br> 雖然吧,這個阮學成平時并不討喜,但以前確實也沒有欺負過阮半夏,再說,像他這樣自視清高的人,阮半夏也不相信他能做出什么來。 于是,她朝著旁邊讓開了路。 阮學成睨了阮半夏一眼,哼了一聲,抬起腳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走近院里的時候,他正巧看見阮冬青在搬東西,那些東西是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的,他斜睨了一眼,什么都沒說,徑直走進了堂屋。 進了屋,他又看見放在桌上的錦緞,心里暗想,劉氏果然沒有騙他。 在屋里理所應當的坐下,看見阮半夏走進來,他伸手指了下桌上的茶杯,“泡茶!” 阮半夏眉頭一擰,覺得這個阮學成真是好大的架子,就連葉卿堯來她這里,也沒有這樣命令過她。 她走過去,直接端起茶壺倒了一杯冷水,推到阮學成的手邊,“愛喝不喝!” 第58章 :夏兒啊,我求求你 阮學成看了一眼,擰起眉,沒有伸手去拿茶杯。 阮半夏才不管他高興不高興呢,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嗓音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說吧,到底有什么事?!?/br> 阮學成臉色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睛漠然的睨了一眼阮半夏,冷聲道,“秋試在即,眼下我已準備妥當……” 又是這樣文縐縐的說話,阮半夏沒好氣的打斷他,“你考你的試,關我什么事?” “你!”阮學成向來是被阮家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就連阮富貴對他,也從未這樣說過話,他心里動了怒,將頭轉向門口,語氣愈發冰冷,“今日來此,是來叫你備好我此去的盤纏!” 靠! 阮半夏直接怒了,她在現代活了整整二十歲,也沒見過有誰能像阮學成這樣不要臉! “啪”的一聲,她一手拍在桌面上,桌子都跟著震了幾下,阮學成嚇得一下轉過頭看向她。 她惱怒的盯著阮學成,大聲的說道,“憑什么?。??你說讓我準備,我就準備,還真把你自己當顆蔥了嗎!” 阮學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從小讀書,不像薛氏和劉氏那樣,一不爽就破口大罵,他學著阮半夏的動作,也一手拍在了桌面上,“你如今資助我,他日等我高中,必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阮半夏拱起雙手,對著阮學成做了一揖。 阮學成立刻高傲的揚起下巴,那感覺就像是給了阮半夏多大的恩惠似的,還沒等他高興幾秒鐘,阮半夏含著冷笑的話就在他耳邊響起。 “都考了那么多年了,連一個童生都沒有考中,還高中?我看就算我熬成了阿香婆,也享不到您老人家的福!” 雖然不知道阿香婆是個什么東西,但阮半夏那話里的挖苦,阮學成是聽懂了。 他臉色變了又變,心里怒了又怒,猛地一下站起來,指著阮半夏罵道,“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我要不是看你是我們阮家的人,我才不會把這樣的好事落在你的頭上,一句話,你給,還是不給!” 還真把他自己當成狀元了,在這里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阮半夏才不懼他,起身跟他對立而站,仰著下巴看過去,“我不給,你還搶不成?” 阮學成雙手在身側倏然握緊,緊緊的攥成拳,看著阮半夏的眼底,都能噴出火來。 聽見里面的動靜,阮冬青立刻跑了進來,一眼就看見劍拔弩張的兩人,他走過去,站在阮半夏的身邊,怒視著阮學成,“姐!不怕!” 趴在院門口朝里望的劉氏,看見阮冬青也進屋了,她就像一只偷東西的貓一樣,一下竄了進去,抱起地上放著的一塊rou轉身就撒開丫子,齜牙咧嘴,笑著朝回跑,那樣子,別提多開心了。 阮學成看著站在對面的姐弟倆,生生的將心里的怨氣壓了下去,用力的拂了一下衣袖,轉身憤憤的離開。 下午,薛氏在外面玩完了回家,看見阮學林一個人坐在院里玩石頭,她走過去,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小石頭,問他,“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你哥呢?” 阮學林抬起頭,朝著房間看過去,“哥回來就進屋了,也不讓我進去,不知道在干什么?!?/br> 薛氏轉身朝著阮學成的房間走過去,剛推開門,就從里面傳出來一聲暴躁的低吼,“給我滾出去!” 薛氏站在門口愣了愣,心里想到估計是因為錢的事,阮學成現在心里火氣大,不愿意理自己,便關上門,退了出來。 走出屋,她忽然聞到從廚房里傳來一陣rou香,她眼睛瞬間亮了,興沖沖的跑了進去。 看見劉氏手里拿著鍋鏟正炒的賣力,她走過去,伸長脖子看向鍋里面,那白嫩嫩的五花rou就像長了一只小爪子似的,正朝她招手,她頓時饞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忽然想到什么,她抬起手就朝著劉氏的肩膀呼去,“你個賤蹄子,有錢也不知道給老娘,竟拿去這樣破費,毒死你個腸穿肚爛的死東西!” 劉氏疼得呲了下嘴,卻也沒有生氣,而是舔著一張連湊到了薛氏的眼前,“娘,這不是我買的?!?/br> “不是你買的?”薛氏皺起眉,疑惑的看向她,“那是哪里來的?” 劉氏眼底精光一閃,故意笑了一聲,拉著薛氏小聲的說,“剛才,二弟回來,就朝著阮家去了,我看著怕他出事,就跟了上去。結果,娘,你猜我看見什么了?” 一聽說阮學成去找了阮半夏,薛氏的心“哐”的一聲落在地上,眉頭更緊的皺了起來,盯著劉氏,一臉凝重的問,“看見什么了?” 劉氏“噗”的笑了一聲,然后繪聲繪色的學著阮半夏說話,“你以為你是誰啊,考了那么多年,連童生都沒有考上,我看我就算熬成了老婆婆,你也考不上!” 阮學成在阮家,那就是明星一樣的存在,他就是阮家的希望,薛氏把自己下半生所有的幸福都壓在阮學成身上了,在她眼里,阮學成就是一塊狀元的料! 現在聽見阮半夏竟然敢說阮學成考不中,一下就戳中了薛氏心里最痛的地上,她眉毛一立,頓時怒了,一邊擼袖子,眼睛一邊在四處尋找,滿臉怒意的罵道,“老娘這就去撕爛了那滿嘴噴糞的狗嘴!” 忽然看見立在灶臺上的搟面杖,她一手抓過來,就氣勢洶洶的出去了。 劉氏看著薛氏的背影,叉著雙手,得意的笑了一聲,“不給我吃,我就讓你個小賤人不得安寧!” “阮半夏你個賤蹄子,你給我出來!” 阮半夏正在廚房里面切菜,忽然聽見薛氏的怒罵聲,她看了一眼門外,放下手里的菜刀。 阮冬青扔柴火的手一頓,驚慌叫住她,“姐!” 阮半夏轉頭對他笑笑,“沒事,你在這里看著火,我出去看一下?!?/br> 說完,她走出廚房,到了院門口,把門打開。 薛氏站在門口,看見門開了,立時舉起手上的搟面杖,耀武揚威的說,“你個滿嘴噴糞的小賤人,誰讓你說我家二郎不能高中的?” 阮半夏叉著雙手,抬起頭看著薛氏冷笑,“我為什么不能說,就他那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模樣,如果這種人都能高中,還真是老天瞎了眼!” “你!”薛氏氣得拿著搟面杖就朝著阮半夏的身上打去。 眼看著搟面杖就要打到自己,阮半夏身子一斜,巧妙的躲了過去,然后反手抓住搟面杖,一把從薛氏的手里搶了過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舉起搟面杖對著薛氏的屁股就是一棍子呼了過去。 薛氏來的時候就覺得心里沒底,畢竟阮半夏有多兇狠她不是不知道,所以才拿了搟面杖來給自己打氣,沒想到,她還沒傷到阮半夏一根皮毛,搟面杖就被搶了過去…… “哎呦!”薛氏直接被打得跳了起來,捂著屁股就大聲的哭喊起來,“你個小賤人,你罵了人沒理,竟然還對我動手,怎就不一道雷下來劈死你!” “就算劈也是先劈死你!”阮半夏拿著搟面杖毫不手軟的再次朝著薛氏的屁股打過去…… 薛氏被打得哇哇叫,身子直朝著旁邊躲去,最后被阮半夏逼到墻角,她再無處可躲,捂著自己的屁股一臉不甘的看著阮半夏。 阮半夏舉起搟面杖指著她,“你說我沒理!那我就說理給你聽!” 說完,她抬起手,掄起搟面杖打向薛氏的手臂,薛氏疼得驚叫一聲,睜著一雙眼睛,憤恨的敢怒不敢言。 “如果今兒阮學成來我這,態度好點,說話好聽點,我看在他是我二哥的份上,就算沒錢,我把房子賣了也要給他攢夠盤纏,可是呢……” 阮半夏譏諷的笑笑,“他一來就擺出一副大爺的架勢,好像誰都欠他一樣,連借這個字都不會說,那不好意思,別說我沒錢,就算我有錢,也不會施舍他一個銅板!” 一提到錢這個字,薛氏就傷心了,想到阮學成竟然為了盤纏低聲下氣的來求阮半夏,她這心里就跟貓爪子在撓一樣,可疼可疼了,她看著阮半夏,忽然就扁住了嘴,雙手一把拽住阮半夏的袖子,哭了出來,“夏兒啊,我的好夏兒啊,大嬸求求你了,好不?你就借我一點錢,給二郎做秋試的盤纏吧!” 薛氏突然來了這么一出,阮半夏微微怔了一下,她真是沒有想到薛氏竟然也有求她的一天。 她故意把頭轉向了一邊,冷哼了一聲,“你剛才不是還要打我嗎?” 薛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不不不,夏兒,我是被驢踢了腦袋,傻掉了,你就看在我養了你和青兒這么多年的份上,就借我一點銅錢,好不好?” 阮半夏從小就是孤兒,她沒有享受過母愛,看著薛氏為了阮學成竟然來求自己,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動容。 薛氏見她臉色緩和了一些,便更加大聲的哭了起來,“夏兒啊,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大嬸給你跪下了……” 說完,薛氏一下跪在了阮半夏的身前,雙手緊緊拽住阮半夏的手,“大嬸這輩子都沒有求過任何人,今天大嬸就求你了……” 阮半夏在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個薛氏固然可惡,可真是難得她的一片心,她把自己的手從薛氏的手里抽出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她轉身朝著屋里走去。 薛氏心里一喜,忙抹了一把眼淚,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 阮半夏進了自己的屋,把懷里的荷包拿出來,把里面所有的銅錢全部倒了出來,裝在另一個荷包里面,就拿著裝著銅錢的荷包走出去,伸手遞到薛氏的眼前,“拿去吧!” 薛氏喜出望外的接了過來,墊了一下,有點沉,她欣喜的打開荷包,看見里面全是銅錢,她伸手在里面刨了刨,竟然沒有銀子! 她抬起頭,皺眉看向阮半夏,“就這些?” 阮半夏心里一火,直接怒了,伸手就去搶荷包,“嫌少你還給我!” 這錢到了薛氏的手里,不管多少,她怎么可能還,躲過阮半夏的手,她趕緊把荷包放進懷里,哼了一聲,“那我暫且收著,不夠再說!” 阮半夏真是氣到不行,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著薛氏狠狠的砸去。 薛氏一見,趕緊撒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