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浮生游戲、小甜橙、80年代技能大師、豪門密愛:你好,靳先森、九零年代、紅豆生民國、農門命婦、神級獵殺者、渣攻們全都追上來求復合、這個時候要裝傻
阮半夏早上起來,燒了早飯跟阮冬青吃了,就開始倒弄她院里的那片菜園子,她手里拿著小鋤頭,蹲著刨地,打算把土刨松以后,買點菜籽回來種著。 門口忽然傳來吵雜的聲音,伴隨著“咚咚咚”的捶門聲,聽聲音,很耳生,她皺起眉。 這大清早的,就這么大陣仗,看來來者不善! 拿著鋤頭站起身,阮半夏走到門口,伸手把門打開,剛看見站在門口的劉氏時,她舉起手里的鋤頭,陰狠的指著劉氏,“干什么?” “哎呦!”馬氏被她這氣勢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個十歲的丫頭居然能這么兇。 但,即便阮半夏裝的再怎么厲害,在馬氏眼里也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 “你給我起開!”伸手一把推開阮半夏,馬氏帶著自家媳婦就走進了門。 看著這嶄新的房子和這么大的院,馬氏心里就酸的不行,難怪自家女兒會那么眼紅,就連她看著都想把這房子據為己有。 “媳婦們,給我砸!”馬氏一揮手,身后幾個婦人爭相恐后的跑進了屋,下一秒,就聽見翻箱倒柜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阮冬青本來在廚房里面往水桶里加水,準備練功,忽然聽見馬氏的聲音,他提著桶就跑了出來,看見自家jiejie站在那,已經氣得發紅的眸子,他一把扔下桶,就沖進屋。 里面三個婦人看見他,扔下手里的東西,同時朝著阮冬青跑了過來,阮冬青舉起拳頭就沖著其中一個揮拳打了過去。 “哎呦!”那婦人挨了這一下,氣得眉毛都立了起來,伸手指著阮冬青,狠狠道,“jiejie們,給我抓住這個死崽子!” 三人一哄而上,一個抓住一只手,直接把阮冬青給按住跪在了地上。 外面,阮半夏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氣,她舉起手里的鋤頭就朝著馬氏砍去,站在旁邊的劉氏驚叫一聲,“娘!小心!” 馬氏身體一斜,險險的躲了過去,她左右看了一眼,看見屋檐下放著一把割草用的刀,她趕緊跑過去,把刀拿在手上,阮半夏的鋤頭再次朝她砍了過來,她舉起刀迎了上去,“哐”的一聲巨響,阮半夏朝后退了半步。 馬氏手臂震得一陣疼,直接坐在了地上,抬起頭,眼睛倏然睜大,阮半夏連半秒都沒有停歇,拿著鋤頭再次朝她砍了過來。 她心里“咯噔”一聲,暗叫一聲不好,心想今天這條老命是不是要擱在這了。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大吼,“住手!” 眼角余光瞥到阮冬青被兩個婦人架著跪在了屋門口,旁邊一個婦人發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阮半夏心里一疼,頓時停下手里的鋤頭,憤恨的看向那三個婦人。 馬氏心里一喜,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伸出手嘚瑟的拍了拍阮半夏的臉,“你橫啊,你倒是繼續給老娘橫??!” 那手打在臉上生疼,阮半夏偏著頭,一雙眼睛,眼底的紅色更加泛濫,她緊緊的咬住牙,布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的瞪著馬氏。 她還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從沒有! 看著她眼底的那股狠勁,馬氏心里一陣發憷,要不是昨天劉氏告訴她們,阮半夏的死xue就是她那個傻子弟弟,只要制住了傻子,阮半夏就像案板上的rou隨便她們怎么宰,她們今天說不得幾個人都要被這個死丫頭給弄死在這。 看了眼那邊跪在地上的阮冬青,馬氏的底氣越來越足,拍完了阮半夏的臉,她又一手抓住阮半夏的頭發,將她拖到屋前,“三兒媳婦,來,給我壓著她!” 掐住阮冬青脖子的那個婦人趕緊放開手,走過來抓住阮半夏就把她反手按在了地上。 “小妹?!瘪R氏又叫了劉氏,把剛才阮半夏扔在地上的鋤頭撿起來,遞給劉氏,“昨天她是怎么砍你的,今天你就怎么給老娘砍回去!” 劉氏頓時氣焰就囂張了起來,接過鋤頭,她拿著走到阮半夏的眼前,嬉笑著看著阮半夏,“小賤人,昨天你砍我的時候,沒有想到你自己也有今天吧!” 阮半夏抬起眼眸盯著劉氏,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懼意,輕輕的勾起唇角,譏諷的笑著。 劉氏本以為會看見阮半夏跪地求饒,求著自己放過她的情景,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阮半夏竟然還笑得出來。 她手里緊緊的攥著鋤頭,心里的恨被阮半夏嘴角的笑瞬間放大,她舉起手里的鋤頭,對著阮半夏的手惡狠狠的砍了下去…… “姐!”阮冬青用力的掙扎著,奈何雙手被兩個婦人死死的壓住,他又是跪著,根本就反抗不了,只能睜著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沖著阮半夏落下去的鋤頭,嘴里不停的叫著,“姐!姐!” 忽然,門口快速的竄進來一道黑影,下一秒,劉氏拿著鋤頭直接飛了出去。 所有人心里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黑影竄到阮半夏的身邊,一掌推開壓住阮半夏的婦人,然后轉身,彎腰,舉起雙手,掌心朝著阮冬青身后的兩個婦人,狠厲的打過去。 “哎呦……” 連續幾道慘叫,幾個婦人已經被打倒在地,疼得爬不起來。 阮冬青看到來人的臉時,臉上一喜,激動的叫出了聲,“師傅!” 葉俊生一身黑色長衫挺立的站在阮半夏的身邊,他低下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阮半夏,朝他伸出了手,“阮meimei?!?/br> 也不知道為什么,阮半夏看見葉俊生的臉,突然就有了想哭的沖動,她眼眶紅了紅,嘴唇輕輕的動了一下,叫了一聲“三哥”,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搭在了葉俊生的掌心中。 葉俊生彎了彎唇角,將阮半夏從地上拉起來,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阮半夏并沒有受傷,心里才放心下來。 這樣驚天的變故,把馬氏嚇得臉都白了,她哪里想到,葉家三郎居然這個時候回來,回來了還不說,還直接跑到了阮半夏家。 今天費了這么大的勁,她都沒能把阮半夏怎么樣,雖然心里對葉俊生有懼意,但她又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哄”的一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自己的大腿就叫了起來,“哎呦,大家快來看看啊,這個小娼婦,小小年紀就有姘頭了哦!瞅瞅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合起來欺負我們這一家子?!?/br> 這話說得難聽,阮半夏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看著那幾個婦人也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哭鬧,嘈雜的聲音震得她耳朵都疼了。 她轉身,提起阮冬青剛才扔在廚房門口的水桶,朝著馬氏走過去,整整一桶的冷水,嘩啦啦的從馬氏的頭頂上倒了下去。 幾個婦人見此一驚,嘴巴張了張,愣是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 馬氏從頭到腳被冷水淋了個激靈,她張著嘴,抬起頭,對著天“阿秋”一聲,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抬起手抹了一把臉,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阮半夏拎著那個水桶就朝著她身上狠狠的打去。 “砰砰砰”的幾下,打得馬氏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她咧著嘴吃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那桶毫不停歇的又朝著自己身上打來,她嚇得趕緊從地上連滾帶爬的朝著門口跑去,“哎呀,媽呀,快跑!” 她一聲令下,剩下的幾個婦人也跟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門口灰溜溜的跑去。 阮半夏哪里會就此善罷甘休,她轉身,抓過另一桶水追到門口,提著桶,就朝著她們身后潑了過去。 “噗……”的一聲,大白天的,幾個婦人全身是水,落湯雞一樣的落荒而逃。 阮半夏把桶扔在一邊,就鎖上了院門。 回身,阮冬青對著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她的眼前。 “姐!”阮冬青抬起一雙氤氳著水氣的眸子,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我沒用!” “青兒!”阮半夏扔下水桶跑過去,拉住阮冬青的手,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看著他自責的臉,她心疼的摸了上去,“疼嗎?” “不疼?!比疃嗳塘巳萄蹨I,搖搖頭。 “阮meimei?!比~俊生走過來,看著阮冬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我二哥說的沒錯?!?/br> 阮半夏轉過視線,疑惑的看向他,“葉卿堯說什么了?” 葉俊生撇了撇嘴,然后雙手背在身后,學著葉卿堯的口吻,一本正經的說,“三兒,教青兒武功的事,你可怠慢不得,那丫頭跟青兒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難免招人覬覦……” 他抬起手拍了拍阮半夏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所以,你要盡心盡力!” “噗……”阮半夏沒忍住,抬起手掩著嘴就笑出聲來,還別說,葉俊生學葉卿堯學得有模有樣的,那語氣,那眼神,簡直就是葉卿堯上身啊。 “葉三哥,你哥私下里也跟你這樣說話嗎?” “是啊?!比~俊生走到水桶邊,彎腰撿了起來,轉回身,把桶遞給了阮冬青,“青兒,你也看見了,現在的你如果再不加把勁,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我也不可能什么時候都能來的這么及時?!?/br> 及時? 阮半夏蹙了蹙眉,“葉三哥,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阮冬青從葉俊生手里接過水桶跑進廚房裝滿水以后,就拎著出來繞著院子跑了起來。 葉俊生和阮半夏走到屋檐下,阮半夏搬了兩個小凳子過來,葉俊生坐下后,眼睛盯著阮冬青說,“今兒爹回來有事,二哥跟著爹去了,我心里念著你們,所以剛到家就趕過來了?!?/br> 這意思就是說,葉卿堯也回來了。 想起錢莊的事,阮半夏摸了摸懷里的銀子,“那葉二哥什么時候過來?” “二哥??!”葉俊生轉頭看著阮半夏,“我不知道?!?/br> 不知道??? 阮半夏郁悶的抿了抿唇,不知道的意思是不是他可能會過來,也可能不會過來? 馬氏推開阮家的門,氣急敗壞的走進去,“薛小花,給老娘倒碗水來?!?/br> 薛氏剛才在院里坐著都能聽見馬氏傳來的罵聲,她看著馬氏滿身是水樣子,冷冷的笑了一下,“身上那么多水,你還沒有喝夠?。??” “你!”馬氏在阮半夏那里就攢了一肚子氣回來,現在薛氏又不給她好臉色,還取笑她,她心里的火氣頓時竄了上來,“你個娼婦,要不是因為你家的小賤人,老娘能這樣?” 薛氏豬草剛好切好,把手里的刀扔在了一邊,背著小郎站起身,“你罵誰呢?別一天嘴巴沒個把門的,見人就罵!” 馬氏抬起手甩了一下眼前散亂的濕漉漉的頭發,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薛氏,“老娘就罵你呢!你個不要臉的娼婦,養了一個不害臊的小賤人,成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勾引男人,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薛氏昨天被阮建業收拾一頓,心里就憋屈的不行,今早還被阮建業打了一頓,這才多久,馬氏就來找她的晦氣,她頓時就炸了,擼起袖子,就朝著馬氏沖過去,伸手就去撕馬氏的嘴,“不要臉的賤人,我讓你嘴賤!” “哎呦!”馬氏一疼,伸出手抓住薛氏的頭發,用力的朝后扯。 馬氏家的三個媳婦看見自己婆婆跟薛氏打起來了,紛紛沖過去幫忙,都把剛才在阮半夏那里受的氣發泄到薛氏身上,對著薛氏又是拳頭又是掐的。 薛氏平時橫慣了,哪里吃過這樣的虧,眼角瞥到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劉氏,她眼睛一瞪,沖著劉氏吼道,“還站在那里干嘛?過來幫忙!” “啊……”劉氏怔了一下,這一邊是親娘,一邊是婆婆,她幫忙? 幫誰??? 薛氏見劉氏就是在那里傻站著,心知劉氏是不可能來幫她的,她已經吃了不少的虧,她抬起膀子,朝著旁邊一揮,手膀子正巧打在兩個婦人的胸口上,那里正是葉俊生剛才下手的地方,頓時疼得兩個婦人捂著胸口齜牙咧嘴的叫著疼。 薛氏沒想到自己現在竟然這么勇猛,心里一喜,下手也越發重了起來,她抓住馬氏的頭發,抬起手對著馬氏的臉就是“啪啪”兩耳光下去,“讓你嘴賤,老娘讓你嘴賤!” “噗……”她下手之重,馬氏直接從嘴里吐出一口血來,就在這時,馬氏的另一個媳婦伸手抓住了薛氏的雙臂,薛氏雙手抓住那婦人的手,用力一甩,就把她直接甩了出去。 薛氏走過去對著那婦人就是兩腳踢了過去,一回身,看見馬氏正準備對著自己沖過來,她眼睛一瞪,馬氏頓時心里一虛,剛想撤退,薛氏兩步跑過來,抓住馬氏的衣領,將馬氏打翻在地。 看著躺了一地的婦人,薛氏頗有成就感的拍了拍雙手,冷哼一聲,“欺負人欺負到我們老阮家的頭上來了,我看你們是皮緊實了,想挨揍了是吧!” 阮富貴和阮建業正在地里干活,就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說早上看見劉氏帶著自己親戚找上門來了,阮富貴哪里還能繼續干活,扔了手里的東西,拉著阮建業急急忙忙的往家跑。 到了家里,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馬氏看見他回來,忙從地上爬起來坐起,大聲的哀嚎道,“大家快來看啊,這老阮家的仗勢欺人了,小的欺負我們不說,這老的還要來欺負我們一家子,我不活了!” 薛氏看見自家公公和相公回來,忙跑進廚房,倒了兩碗水出來,殷勤的遞了過去,“爹,相公,喝口水吧?!?/br> 阮富貴贊賞的看了一眼薛氏,從她手里接過碗,仰起脖子將水喝的一干二凈,然后把碗遞給薛氏,朝著堂屋走過去,搬了一個凳子出來,坐在屋檐下,冷眼看著又哭又鬧的馬氏。 “大白天的,要哭喪回你自己家里哭去!” 馬氏心里那個委屈啊,才被阮半夏揍了,回來又被薛氏給打了一頓,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隨手擦在身上,哭哭啼啼的嚎了起來,“阮富貴,你個挨雷劈的,你看看你養出來的都是些什么東西!罵不過老娘就動手,你是欺負我們老劉家沒人了嗎?” 阮富貴白了她一眼,站起身回屋拿了水煙出來,坐在房檐下,抽了一口,阮家窮,買不起煙草,這些都是阮富貴的存貨,平時不輕易拿出來抽。 今兒他心情莫名的很好,一邊抽著煙,一邊盯著馬氏冷笑,“你也好意思,攜家帶口的來找我家的麻煩,那么多人居然連我兒媳婦一個都打不過,還有臉在這里哭!” “放你娘的狗臭屁!”馬氏瞪著眼睛罵過去,“還不是你養出來的那個小娼婦,找了一個姘頭來把我們打了一頓,要不是身上有傷,我們能吃薛小花的虧嗎?” 姘頭? 村里葉俊生和阮半夏的事早就傳開了,葉俊生是誰?那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練家子,那拳頭就是他都承不住,更別說那幾個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