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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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傷都還沒好呢,又天天來找我問容華,打聽他的下落,還真是鍥而不舍。你說容華怎么就招了這么個爛桃花呢,慕今跟人家交好,我又不好意思次次都不見?!痹S寐正感嘆著呢,突然有侍女進來說:“夫人,郝公子來了,想要求見您?!?/br> 許寐對蘇景陽他們露出一個“你們看吧”的表情,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容華這時候就在外面,瞪大了眼睛忙起身朝外面疾步走去,想叫容華先避一避。蘇景陽陵離見狀,也牽著阿軒一同跟著跑出去。 結果,已經來不及了。 等他們趕出去前,郝嘉盛已經進來發現了容華。他望著容華滿眼鮮紅的血絲,眼神狂喜發亮,剛想靠近一步,容華就往后退一大步。 容華像看神經病一樣冷冷的看他,語氣充滿了憎恨:“你有病吃藥,別再來纏著我,是嫌我上次捅你一刀不夠么?!” 郝嘉盛卻道:“容華,只要你肯正眼看我,讓你捅一刀,十刀又何妨?” “滾!別叫老子名字?!比萑A聽得十分暴躁,他看著郝嘉盛那張臉,看著他滿眼的深情哀傷,心里就一股戾氣橫撞,他揚手拔出慕今手里的劍,朝著郝嘉盛劈砍而去。 郝嘉盛視線落在容華的臉上,挺直脊背站著不閃不躲,從容而淡然,沒有一絲懼意,最后還是慕今急忙出手,將容華手里的劍給奪了。 慕今收了劍有些為難,看到對他使眼色的許寐,他擋在了容華身前,對郝嘉盛說:“郝兄,我看你……還是先行離開吧,以后莫要再來糾纏了?!?/br> 神色陰沉可怕的容華發現陵離和蘇景陽都出來了,下意識里就走到了他們的身邊。 郝嘉盛卻不肯走,眼神一直死死跟隨著容華,當看到蘇景陽時他沒什么反應,可是當視野里猝不及防出現陵離時,郝嘉盛神情驚怔了片刻,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緊接著,他僵硬著身體,狠狠滯住的目光才緩緩地,一點點,甚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往右下側移……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陵離身旁的阿軒。 阿軒牽著陵離的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靜靜的將他望著,眼神如一泓泉水,清澈而純凈。 明明只是個一臉滿臉稚氣未脫的小孩子,明明孩子身上也沒有任何的異狀,然而郝嘉盛卻在看到阿軒之后,仿佛在瞬間受到了莫大的沖擊和震蕩!臉和眼睛爆紅,淚水幾乎飆涌出,完全失去了方才那般非凡的氣勢,雙腿一軟,重重的低喘了聲,竟然就這樣狼狽的往下一栽,跪倒在了地上! 第62章 郝嘉盛那天并沒有離開, 他在望月山莊住下了。雖然不再沖進來找容華,卻經常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蘇景陽他們住的院子門口,目不轉睛往里面看。 容華呆在里面根本就不出來, 郝嘉盛看的是在院中習武的阿軒,眼神很專注, 很復雜。 蘇景陽見過好幾次之后,實在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了, 這郝嘉盛到底怎么回事, 先是接近望月山莊, 后來是容華,阿離,現在又是阿軒……蘇景陽感覺自己身邊所有人他都能扯上關系。 那天他在阿軒面前失態, 更是讓人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真是謎一樣的男人。 這日阿軒跟著慕今還有容辭練劍的時候,郝嘉盛又來了, 側身站在月門那, 靜靜的望著阿軒。 阿軒回頭一下看到了他, 似乎是是想了想, 拿著自己的小木劍, 揮退了要跟上來的宋輝, 跑到他面前。 郝嘉盛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過來, 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緊張的后退了一步, 沖著比自己矮了許多的阿軒微微欠了欠身。 阿軒揚起小臉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問他:“你總是看我干什么呀, 是想跟我一起玩嗎?” 聽著阿軒稚氣的詢問聲音, 郝嘉盛面頰突然漲紅,看起來有幾分不自在,“我,我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您……想看看你練劍,打擾到你了嗎?” 阿軒打量他一眼,皺起小眉頭道:“倒是沒有,不過你那天瞧見我,為什么會哭呀?” 郝嘉盛嗓子哽了哽,才紅著眼道:“因為……我突然想起自己做的錯事,差點害得家族毀滅,無法挽回,心中十分慚愧不安,害怕列祖列宗怪罪?!?/br> 阿軒看著他難過的樣子,上前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大人一般的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不要難過了。比我要大,怎么還哭鼻子呢?” 郝嘉盛垂眸,余光瞥到他的這番舉動,神情一怔,旋即露出苦澀的笑。 阿軒回頭看了看沖他招手的容辭,對郝嘉盛道:“我不和你說了,練劍去了?!?/br> 阿軒轉身蹬蹬瞪跑開,郝嘉盛伸了伸手,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往前走了兩步,但是很快便止住。 他站著又望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了。 蘇景陽跟陵離在回廊下看到這一幕,對視一眼過后,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滿滿的困惑不解。 看不透啊實在看不透。 蘇景陽聽許寐說這個郝嘉盛用半年的時間掌管了溧陽商會,做事雷厲風行,非常有頭腦,可是當年的他明明是個讀書都讀不進去,只會吃喝玩樂看小黃書的學渣,怎么死過一次之后就完全蛻變了?這真的讓當年鄙視他的蘇景陽感到非常的震驚。 現在他身形挺拔俊秀,錦衣玉冠,氣勢卓然,完全就是世家貴公子的模樣,回到鎮上,恐怕都沒人敢認了。 難不成,是任督二脈打通了開竅了? 蘇景陽回去問容辭,是不是真的有任督二脈這一說,眼饞得咬牙切齒,“我也好想打通,這樣我就能比你聰明比你棒,不再受你的欺壓!” 容辭就摸摸他的腦袋,柔聲贊美他:“嗯,你不僅長得美,想得也挺美?!?/br> “…………” 隔天,溧陽有個傳統的舞獅大會,參與的都是些民間的藝人,人數眾多,會一起上街頭,沿路敲鑼打鼓的表演,舞得精彩的話,能從路人或者商鋪老板那里得到不少的打賞錢。 許寐提議一起出去看熱鬧,順便拉著容華散散心,蘇景陽還準備把孩子給抱上,許寐卻讓他打消念頭:“我們好難得才有時間放松,帶上孩子做什么?等他們長大了會自己出去玩的?!?/br> 蘇景陽對他的話竟無法反駁,又一想街上人太多的話帶孩子確實不方便,便將孩子留在望月山莊,讓奶娘們照看著。 他們早早的收拾好就出發了,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護衛們都分散跟在周圍。 郝嘉盛也默默地隨他們一起出了望月山莊的大門??粗萑A跟許寐走在一起的背影,實在忍不住跟上前去喚他的名字,目光懇求,“容華,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容華攥緊了手里的鞭子,回身就是狠狠一抽,郝嘉盛沒躲,身子被抽得一顫,他身后的小廝上前就要指責容華,卻被郝嘉盛給冷著臉攔住了。 容華用鞭子指向他,睨著他道:“一步一鞭子,你跟上來試試?!?/br> 容華就算離開容城,也仍穿的女裝,一身紅色的罩紗衣裙,烏黑的發髻間,紅色的發帶隨風飄動又落下,蹭在白皙冰冷的面頰上。 他如此冷艷狠戾的模樣,與記憶里的畫面重疊,仿佛將郝嘉盛的眼睛和心里都給灼燙了,他深深的望住容華,眸中幾番涌動,最后克制道:“你真的,這么厭惡我?話都不愿意跟我說?” 容華毫不猶豫道:“對,我對你就是生來的厭惡!看到你我就無比想殺了你,以后別再糾纏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郝嘉盛面色白了白,氣息發顫的閉上眼。許寐見狀趕緊拉著容華走了,對著前面喊:“景陽,阿離,等等我們!” 慕今走上前拍了拍郝嘉盛的肩,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搖搖頭加快了步伐去追許寐了。 也不知為何,這天街上的人爆多。街道本來就用東西隔開了的,中間留了地方表演,可是如今擠得早已經沒了邊界,舞獅的隊伍都還沒來,看熱鬧的渾水摸魚的倒是擠擠挨挨的成了一堆。 就連慕今都意外的說:“往年也熱鬧,但沒有到如此地步?!?/br> 蘇景陽還眼見著一個小賊偷了人的錢袋,結果因為人太多了,沒逃幾步就被人發現,按在地上一通狂揍。 蘇景陽舞獅子還沒看到,這個熱鬧倒是瞧地歡快,他正要喊陵離一起看,結果一回頭,發現陵離跟許寐、容華還有慕今他們竟然已經被擠到十來步外了。 陵離只來得及喊了聲:“景陽!阿軒!”就被人群給湮沒,越推越遠,不一會蘇景陽連他的腦袋都看不到了,蘇景陽不由擔心了一下,不過剛才瞧見宋輝跟容華一直在旁護著他,應該也不會出什么事。 他們大概因為剛才站的位置稍微靠邊,所以沒有隨著路中間的人流被帶走,但云奇還有郝嘉盛的小廝都被擠的連影子都沒看見了。 蘇景陽看了看,現在在一起的就他,容辭,阿軒,還有郝嘉盛。 阿軒騎在容辭的脖子上四下張望一番后,也發現陵離不見了,就忙問蘇景陽,“舅舅,舅舅我爹爹呢?” 蘇景陽還沒開口,在旁邊一直靜靜站著的郝嘉盛對他溫聲安撫道:“擠散了,不過別擔心,待會兒他會回去望月山莊的?!?/br> 容辭側眸不冷不淡的瞥郝嘉盛一下,郝嘉盛感受到他的目光,沖著容辭微微頷首,“容城主?!?/br> 人聲喧嚷的,蘇景陽根本沒聽見郝嘉盛的這句故意壓低聲音的話,踮著腳繼續朝著遠處看,心里還在想,這出來哪里是看舞獅,完全是看人頭??! 容辭黑眸驟然一緊,盯著郝嘉盛,沉聲問:“敢問閣下到底是何人?是何緣由出現在這里?” 郝嘉盛聽他問得隱晦,卻明白他已然察覺,不由喟嘆:“容城主果然是容城主,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如此的不凡?!?/br> 容辭微微瞇起眼,“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郝嘉盛卻已經將目光移向別處,輕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改天找你詳談,我……還有件事要麻煩城主幫個忙?!?/br> 蘇景陽回過頭來,奇道:“你們兩個嘀咕什么呢?”容辭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什么?!?/br> 他們在原地又呆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終于開始有舞獅子的隊伍出現,經過。擠破頭的人群竟然還能自動為他們空出一片地方,眾人邊看邊跟著喝彩,蘇景陽看得眼花繚亂,也學那些人丟了些銅板過去,舞獅的隊伍里專門會有撿錢的人。 等約莫差不多二十個隊伍過去以后,這里的人群終于稀松了許多,大多還沒看夠,跟著獅子的隊伍走了。據說待會兒還在哪個地方搭臺有比賽。 蘇景陽已經瞧了新鮮,不愿意再跟著擠,便跟容辭說先回去算了,誰料,這時候有一個落后了許多的隊伍穿著獅子服,伴隨著時輕時重的鼓點鑼聲,搖頭擺尾,舞耍動作的來了,將原本已經有些散開的人群又聚集了起來。 這個隊伍不一樣,他們也不急著撿錢,而是跟周圍的人互動逗樂,蘇景陽覺得這次的舞師好像比之前的要精彩些,動作騰躍間盡顯利落。 “這個好這個好?!眲偤藐犖槔锏膸字华{子全湊到他面前,蘇景陽便打開錢袋,多給他們抓一些錢。 可誰料就在他低頭間,殺意陡現?。?! 原本舞獅的人紛紛扔了獅子服,拔出長劍就朝著他們襲來,街上的人頓時尖叫四散,蘇景陽一抬頭,看到十來道寒光閃閃的長劍,猝不及防的整個人都懵逼了。容辭神情一凜,將阿軒給舉下來塞給蘇景陽,拔劍迎上去。 蘇景陽抱著阿軒跟郝嘉盛被逼在圈子里,身后是墻,根本無路可退。 “舅舅!”阿軒表情有些無措,卻也沒哭,他只是用手緊緊抱住蘇景陽。 蘇景陽神色凝重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那些人幾次試圖沖破容辭的防衛,想沖他而來。 蘇景陽也不傻,他在這個世界里可沒有緣由招惹到這樣的殺機。如今最有可能,他們是殺的人,是阿軒。 因為阿軒是如今新帝的子嗣。 蘇景陽一想到這個可能,心都涼了。他們都還當是跟以前一樣呢,都沒想過這個可能,所以一時大意了。 阿離,阿離會不會也有危險…… 郝嘉盛擋在蘇景陽跟阿軒的身前,冷冷的觀戰了會兒,竟然也拔出匕首,加入進去幫容辭。 只可惜,他只會拳腳,不會內力,不多時就被擊倒在地上,受了傷,吐了口血,掙扎不起,他咬緊牙根,臉上充滿懊惱的恨意。 容辭一人對付那十多個武功高強的殺手已經有些吃力,不知從那里又飛出來幾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有一個趁著容辭不備的空檔,竟直朝蘇景陽而來。 “舅舅,舅舅……” “別怕別怕?!?/br> 蘇景陽的第一反應就是迅速的將阿軒給放下掩護在身后,瞳孔里映著那直逼而來的劍芒,他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再次深深的體會到有武功是多么的重要! 容辭長劍一揮,被濺了滿臉的血,他回頭一看,登時目瞠欲裂,不再顧身后,奮力飛身上前,將已經刺到蘇景陽胸口的長劍給格擋開,雙劍相擊,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讓蘇景陽心里一陣發麻。 容辭很快將這人解決掉,蘇景陽看到他身后襲來的劍,驚得大叫一聲:“小心后面!” 蘇景陽身體一動,幾乎是下意識里要沖到他身前擋著去了,好在容辭反應快,攬著他一旋身躲過了這一招,卻也因為如此,讓阿軒暫時落了單,蘇景陽看到有人靠近阿軒,心急得快滴血了! “——阿軒?。?!” 卻見阿軒竟然靈巧的一個翻滾,又穿梭躲避,險險躲過了來人幾次的襲擊,看來是習武頗見成效了,可他終究還是太小了,雖然容辭很快就突圍上前解救了他,但還他是不可避免的被劍氣劃傷了肩頭,倒在了地上,血很快的將衣服給染紅了。 蘇景陽忙掙脫了容辭,跪地將他小小的身體抱在懷里,整個人都慌了,“阿軒,阿軒??!” 阿軒嘴臉發白,靠在蘇景陽懷里小聲的說了句:“我沒事,沒事……” 話沒落音,就頭一歪,閉著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