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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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陽愣了一下,眼神懷疑的瞥向正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的容辭。陵離無奈道:“你總該信我吧,今天燉的是另外一只?!?/br> 吃完早飯,容辭就回家了。蘇景陽趁著時間還早,拿著大掃帚在打掃院子的衛生,突然,他耳朵聽到隔壁傳來容辭微微高揚的聲音,“來,陽陽,陽陽,過來吃飯了。陽陽,快過來吃,這里還有好多呢?!?/br> 蘇景陽眉頭一皺,直覺事情并不簡單,扔下掃帚就爬上了梯子,趴在墻頭一探究竟。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氣到昏厥。容辭竟然是在給那只出軌雞喂食! “喂,你有毛病吧,為什么要給只雞取名字???!” 容辭撒完剩下的米,拍了拍手,轉頭看向他,笑著道:“取名字怎么了?我樂意取?!?/br> 蘇景陽從鼻子噴氣,不高興的道:“那你不準取名叫陽陽,你到時候要是把它宰了吃了,多不吉利啊?!?/br> “可是它好像很喜歡啊,我一叫它就過來了?!比蒉o又回頭叫了聲:“陽陽?!?/br> 那只雞果然又歡騰的跑過來,蘇景陽眉尖狠狠抽動,他正要下梯子,容辭喊住他,“我今晚要帶阿軒回容城了,七天后才回來。這只雞就交給你幫我喂了?!?/br> 蘇景陽老大不愿意,“憑什么啊,憑什么啊?!?/br> 容辭道:“就跟你說的,要是陽陽被餓死了,多不吉利啊。你每天過來幫我喂,我把鑰匙給你?!闭f著就又走近了幾步,朝著他丟了一樣東西,蘇景陽下意識里就伸手去接,卻發現是一錠銀子,蘇景陽原本板著的臉登時就喜笑顏開了。 蘇景陽主動的對他伸手:“行吧,鑰匙給我,我會幫你喂雞?!?/br> 容辭又將鑰匙丟給他,滿臉真摯的囑咐,“那我的陽陽就托給你照顧了哦?!?/br> 蘇景陽收好鑰匙和銀子,比了個ok的手勢,想起來他可能看不懂,就又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的?!?/br> 容辭見他怪認真的樣子,忽爾輕笑了一下,不是平日里慣常的嘲笑冷笑哂笑,而是真正溫和少年氣的笑容,如畫般的眉眼彎起,好看得令人目眩神迷。 蘇景陽奇怪道:“你又笑什么?” 容辭手抵了抵唇,正色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也許……你不用來我家里喂?!?/br> 容辭說的是十分正確的,因為那天晚上容辭帶著阿軒離開之后,那只雞又跑回來了,自己往雞籠里鉆。蘇景陽試著將它丟到隔壁,沒過一會兒它又跑回來。幾次三番試驗過后,蘇景陽實在忍不住指著它痛罵:“賤不嘍嗖的,果然是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 容辭離開的第五天,鎮上下起了雪。蘇景陽本來出發去梁路家里送果酒的時候,地上的雪還只是薄薄的一層,等被留著喝了一盅熱茶出來,地上已經踩著咯吱咯吱響了。 蘇景陽被凍得鼻尖發紅,快步的朝著林記小館走。他也萬萬沒想到會在半路又碰到讓他頭疼無比的人,他遠遠的就瞧著郝嘉盛跟郝家老太在一處河邊爭執推攘,心里想著還是繞開走好了,每次遇上這家人就跟衰神附體似的,準沒好事。 可是老天偏跟他作對似的,他剛要轉身,就見那郝嘉盛似乎被說煩了,帶著些沖動的怒意將郝老太狠狠一推,那老太太掉下水之前卻下意識里拽了一把他的衣服。 結果就是,這祖孫二人齊齊掉入了水里了?。?! 那邊撲騰了兩下就沒動靜了,顯然是都不會水。蘇景陽當時腦子都麻了,他是一萬個不愿意過去救人的,可是他朝著周圍喊了幾聲有人落水了,幾個路人在寒風中匆匆的經過,看都沒朝這邊看一眼。 蘇景陽咬牙低罵了一句艸,怎么說都是兩條人命,再怎么討厭那兩個人,他也過不去自己良心這一關。蘇景陽還是跑過去跳進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費盡了千辛萬苦將那兩人給救起來了。 蘇景陽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脫力了,渾身冰冷濕透,他躺在冷硬的地面,氣都喘不勻,剛好有官差巡查到這邊,這才將他們一齊都弄到了醫館里去了。 蘇景陽回去林記小館的時候身上雖然已經買了身干衣服換上了,但還是冷得渾身都止不住戰栗。陵離心疼的眼睛都紅了,將爐火燒地旺旺的,又給蘇景陽搬了個小馬扎在旁邊,讓他湊近了烤火,煮了姜湯給他端著喝。 蘇景陽晚上回家了心里還在想,這回可是救了他們的命,郝老太不會再來找他什么麻煩吧。 可他真的是低估了那老家伙的無恥程度,第二天官差就來請蘇景陽去說話。原來郝嘉盛性命垂危,郝老太將他告了,說是蘇景陽對她懷恨在心,蓄意謀害的他們祖孫二人。 蘇景陽怒意勃發的跟郝老太對質:“媽的明明是我救了你們二人,你卻顛倒黑白!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郝老太惡狠狠的說了句:“不是你推下去的,你救我們干什么?你這不是心虛嗎?!” 蘇景陽肺都要氣炸了,這種人當時就該讓他們淹死算了!這老太太咬定了要他賠錢,而且獅子大開口,至少都要一百兩銀子。梁路過來了解后,就告訴蘇景陽,郝嘉盛狀況不太好了,郝老太估計就是想敲詐他一筆錢給孫子治病。說來也是奇了,一老一少同時掉入了水里,老的看起來沒多大事,小的那個卻奄奄一息。 蘇景陽自然是不肯認栽的,梁路同蘇景陽說不必害怕,官府只是尋常問話罷了,問完就會放他回去的。蘇景陽倒是不怕這個,他只是怕陵離擔心他,之前被官差帶來的時候,陵離一直不近不遠的跟在后面?,F在外面下著雪呢,蘇景陽怕陵離在外面傻傻的等著凍病了怎么辦。 因為問話還有一套流程要走,還要按手印什么的,蘇景陽就央求梁路出去看看陵離是不是在外面,結果梁路還沒走出去,他的一個手下就跑進來傳遞消息。 因為離得近,蘇景陽聽得真真切切的,他說的那句話是:“少爺,那個郝嘉盛,他死了。 第28章 當梁路去把在門口落了滿身冰雪的陵離給接進來的時候, 蘇景陽還坐在凳子上為聽來的消息發呆。直到陵離湊近了輕輕叫他的名字, 他才猛然回神的站起身來, “阿離你來了!” 蘇景陽抬起袖子掃掉他黑發上的雪,又塞了杯熱茶放到他手里, 讓他先坐下歇息會兒。 陵離此時卻根本沒有心思喝茶,也沒心思坐, 他將茶杯擱置在旁邊的高幾上,抓著蘇景陽的手急急問道:“景陽,我聽梁少爺說, 那個郝嘉盛他死了?” 蘇景陽面色凝重的點頭, “是啊, 我也沒想到?!彼鋵嵤呛軣┻@家人的,可人真的死了,他心里還是亂糟糟的不太好受,到底是條年輕的生命。 陵離登時慌了:“那怎么辦, 會不會,會不會……” 見陵離面色慘白,蘇景陽知道他是想到當年事兒了,忙安撫他, 望著他柔聲道:“阿離你就放心吧, 不會的, 當時有人看到了, 找到他們證明不是我推的就行了, 我肯定不會有事的?!?/br> 梁路也在旁出言道:“是啊, 你別擔心,不管怎么樣還有我在,不會讓景陽白白蒙受冤屈的?!?/br> 陵離咬了咬下唇突然轉向梁路的方向,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塞到梁路的手里,梁路被他這舉動弄得愣住了,陵離滿目懇求道:“還請梁少爺幫忙,多多打點一下,一定不能讓景陽有事?!?/br> 梁路忍不住偏開頭笑了笑,他輕輕哎呀一聲,掰開陵離的手,將錢袋還回去,再三跟他保證不需要這些也能保蘇景陽沒事,陵離這才神色不安的將東西給收回來。 剛好這時候有官差傳喚蘇景陽去公堂,蘇景陽將又緊張起來的陵離牽著坐下,握了握他的手,對他道:“阿離別急,我馬上就回來?!?/br> 蘇景陽真的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因為郝老太在公堂上聽聞噩耗,已經暈厥倒地被送回醫館了。蘇景陽就按了幾個手印,直接跟陵離回家了。如果明天找到了證人的話,蘇景陽還需要再來一趟。 吃晚飯的時候,容華突然冒著雪來造訪,她已經熟門熟路了,不需要陵離說就自己跑去廚房拿碗筷圍著桌子吃飯。 她很快察覺到陵離有些神魂不屬,就立馬問蘇景陽怎么回事,蘇景陽將發生的事情說給容華聽了,容華咬著筷子,倏地抿唇一笑,看了蘇景陽一眼,嘴里沖著陵離道:“阿離別擔心了,實在不行的話,就讓景陽嫁到我們容城去,自然有人護著他?!?/br> 蘇景陽被戳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經,很快瞪圓了眼睛接話,“什么嫁??我才不要??!” “怎么不要,嫁給我們城主,當城主夫人多好啊,你之前不是也說喜歡他的嗎?”容華將桌子拍的啪啪響,“難道那話不是你說的嗎?” “是我說的,但我是不會嫁人的,因為我以后要……” 原本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陵離呼吸聲難以抑制的輕顫了一下,掩飾般的迅速低下頭吃飯,蘇景陽就忙住了嘴。 容華覺得奇怪,堅持不懈的追問:“以后你要怎么?” 陵離突然伸筷給她碗里夾菜,輕聲道:“都別說了,快吃吧,菜都涼了?!?/br> “好,我聽阿離的,先吃飯?!比萑A乖巧的一笑,然后果然就專心的吃起飯來了,不再跟蘇景陽說話。但那雙眼睛里卻似乎暗暗醞釀著什么小心思。 飯后陵離原本是想讓容華了留下來過夜的,外面下著雪,天又黑,陵離怕她一個女孩子回去有危險。容華其實也很想留下跟陵離一起睡,可是因為有個小計劃,抱著陵離膩歪了幾句,最終不舍的離開了。 陵離跟蘇景陽站在門口,看著那抹紅色艷麗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里,這才關上了門往回走。 蘇景陽問出了懷疑了許久的問題:“阿離,你說慕容會不會是你失散的親人???” 不論怎么看,她都對陵離格外的親密,好像很依賴他的感覺。明明是個壞脾氣,在陵離面前卻喜歡撒嬌,滿滿的孩子氣。蘇景陽只能認為,陵離肯定是某些方面像她的長輩。加上陵離的身世也不明確,所以蘇景陽覺得自己的這個懷疑還是很有根據的。 陵離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會。我從我爹那兒知道的,我親生父母好像不是容城那邊的人?!?/br> 蘇景陽喃聲道:“也許是呢,當年容城不是有很多人出來跟外族通婚就沒再回去過嗎?你要是找到親人,我也能安心些?!?/br> 陵離聞言步伐微微頓了頓。蘇景陽是很希望他能找到親人的,就又對他說:“等慕容下次來了,阿離可以跟她好好的問一問?!?/br> 陵離嘴里嗯了一聲,應該是記在心上了。 梁路第二天一早駕著馬車來接蘇景陽,陵離要跟著一起去,蘇景陽就道:“天冷路滑,林記小館也暫時別去了。阿離你就在家里等阿軒回來吧?!彼闼銜r間,阿軒大概會在今晚被送回來。 聽梁路說已經找到了好幾個證人,證明不是蘇景陽推的,這時候去只是走個過場,再按兩個手印就擺脫嫌疑可以回家了。陵離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聽蘇景陽的話留在家里了。 等他們緊趕慢趕的趕到官衙時,幾個官差湊成一堆在七嘴八舌的議論什么,語氣一驚一乍的,蘇景陽納悶了,正想湊過去聽一耳朵。 里面有一個跟梁路非常相熟,轉頭看見他們,跑上來瞪大眼睛語氣十分跌宕起伏的告訴他們:“梁少爺,你知道嗎,那個郝嘉盛他他他——他又救活了?。?!” 梁路愕?。骸啊????!” 蘇景陽只覺得腦子里被劈了一道驚雷,渾身都開始發毛。又活了??媽呀這是什么情況??? 聽那官差講述,才知道郝嘉盛原本是已經咽氣了的,可是昨晚半夜卻又恢復了脈搏和體溫,等早上竟然就醒了還能自如開口說話了!口齒清楚,頭腦清晰,就是身體還有些虛弱,要慢慢的調理。醫館里的大夫解釋說可能他的身體之前呈現的是個假死狀態,他命大,意志力強,就又活回來了。 更重要的是,郝嘉盛承認了是自己失足掉下了水,跟蘇景陽沒關系。蘇景陽完全沒了嫌疑,也不用再按手印,直接可以離開了。 蘇景陽出了官衙的大門都還像是在做夢,梁路也一臉沉思不語。蘇景陽扯了扯梁路的袖子,“不如……我們去看看吧?!?/br> 梁路看他一眼贊同道:“我正有此意?!?/br> 可等他們坐著馬車到了郝嘉盛所在的醫館,卻被告知郝嘉盛已經回家了。 那郝老太被從水里救上來后身體都挺好,還去官衙鳴鼓告狀,可知道自己孫子沒了昏倒之在地后,就再也不省人事。大夫說她年紀大了,又受重大的打擊沒了生志,怕是沒多久好活了。郝嘉盛聽聞之后,沒多說一個字,就直接駕著車將老太太給弄回去了。 那個大夫好像之前是認識郝嘉盛的,他還說郝嘉盛經此生死一遭,整個人變得很沉默,看來是要大徹大悟了。 蘇景陽離開的時候還聽著一個藥童在小聲嘀咕,“看來,這閻王爺總歸還是要索一條命走才罷休的?!焙孟褚呀浾J定了郝老太將不久于人世。 從醫館離開后,蘇景陽和梁路又乘坐馬車離開,麻煩徹底擺脫了,蘇景陽心情也好起來。 蘇景陽抱著暖手爐跟梁路聊著聊著天,突然就打了個噴嚏,梁路看著他紅紅的鼻頭笑起來,“有人在想你?!?/br> 蘇景陽揉了揉鼻子,嘿然笑道:“肯定是阿離,他記掛著我呢?!?/br> “怎么就不能是別人呢?” 蘇景陽瞥他一下,“你說誰?” 梁路似笑非笑:“總有人是惦記著你,而你不知道罷了?!?/br> 蘇景陽還沒來及想他為什么要這樣說,馬車像是遭遇了什么障礙,猝然停住。因為太突然了,蘇景陽身子猛地一晃,差點就栽出去,還好梁路手疾眼快拉了他一把,他又大力撞到梁路懷里,撞得梁路悶哼一聲。 馬車簾子在車夫的驚呼聲中掀開時,蘇景陽剛穩住身子,從梁路懷里爬起來,寒風夾著雪花吹進來,蘇景陽凍得一個哆嗦,他下意識里回過頭看向外面,正好看到馬車邊上容辭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風雪之中,一身黑衣顯得格外的冷峻。 蘇景陽此時此地見到他大為驚奇,坐穩了身體問道:“誒?你不是到晚上才回來嗎?阿軒呢?” 容辭眼風掃向梁路,梁路舉起雙手以證清白。容辭言簡意賅的對蘇景陽道:“下車?!?/br> 蘇景陽也的確準備讓梁路把他在前面的路口放下,自己走回去的。聽他這么說就下了車,然后跟梁路揮手:“多謝你了啊,改天再來吃飯?!?/br> 梁路也不執意送他回家,笑著對他說了聲路上注意安全,就放下車簾子,讓車夫駕車離開了。 容辭轉身往家的方向走,蘇景陽跟在他身后,腳下的雪踩得咯吱咯吱響,嘴里哈著冷氣,問他:“怎么就你一個人,孩子呢?” 容辭道:“慕容送回陵離家了?!?/br> 蘇景陽不解的問:“那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容辭忽爾停住腳步,側眸狠狠看他,蘇景陽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的,“怎么了,這么看我?我又哪里惹你了?” 容辭表情忍耐,片刻后咬牙切齒的道:“你沒有因為被告謀殺,被關進牢里了,還叫慕容轉告我要我來救你?” 蘇景陽滿臉不可思議,這什么跟什么??!他的確被告謀殺,可是哪時被關牢里了,哪時叫慕容轉告這家伙來救了? 蘇景陽覺得簡直好笑,“真的是慕容說的?她誆你的吧。我的確遇到點麻煩,可是沒被關,而且,我也沒讓你來救我。我干嗎指望你來救我,梁少爺幫的我夠多了?!?/br> 蘇景陽頓了頓,恍然悟了,有點不敢相信的道:“所以你現在出現,是信了慕容的話,準備去救我嗎?真的假的,你來救我?!”